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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舰队开进加勒比海,费老二一定会和他交战,收拾掉葡萄牙阿尔瓦的部队转头就会北上,咱们是不是会有很多鸟铳、火炮甚至战船的订单?”
“西班牙的财富会进入常胜,交换大量鸟铳、火炮,这种没意义的战争会让西法两国抱着衰弱,独肥了大明一个不说,我们还能从中购买大量原材料,收容因战争流离失所或厌恶战争的技术人才,对!”
“没错,这就是大明今后要扮演的角色,我需要人,需要一支老练的海盗部队,有什么办法能联系上林阿凤?我们要好好谋划一下!”
第202章 测炮
陈沐在这个时候太想念林阿凤了。
虽然好几年都没有林阿凤的确切消息,不过他知道林阿凤就在阿拉伯海一带重操旧业,干着他惹怒周边诸国的老本行儿。
尽管东洋军府有大量无所事事以至沦落为民兵教官的精锐北洋军,但北洋军不是搞破坏的好手,何况这与他们的思想不同——北洋军是一支拥有崇高目标的部队。
他们每个人都坚信自己的所作所为能让大明每一个百姓过得更好,也能让这天下所有受列国封建主压迫的百姓过得更好。
他们坚信的事是没错的,但问题出在他们的统帅陈沐并不崇高,所以他只能保证前半句。
他只想让欧洲被战争摧毁。
如此一来不论战争的过程还是重建的过程,大明都能从中汲取到足够的养料,以变得更加强壮富有,奠定此后数百年天下大势。
不过现在,陈沐的当务之急是等着尼德兰商人兰姆的二十二门火炮运抵常胜县。
去年十一月,李旦在加勒比海救下兰姆、击沉法兰西海盗船舰两艘,在商船中查获二十二门火炮,不过李旦并未将兰姆及其船员杀掉,只是将船舰及收获扣押在波多黎各。
另外派遣快船自潮湿多雨的墨西哥湾名叫韦拉克鲁斯的废弃渔港登陆,从驻军在那的西班牙小队手里半借半夺的弄了两匹快马,一路穿过墨西哥城将消息递送常胜东洋军府。
陈沐的回应很简单,让李旦继续把人扣在波多黎各,但要派人将二十二门火炮运到常胜县,这是个艰巨的任务。
火炮不像普通货物或是兵马,除非是欧洲那种锻铁佛朗机,否则都不是人力能搬动的。
佛朗机在这个时代的欧洲被叫做‘寇非林’即‘Culverin’的音译,意思很简单就是长管炮,跟加农炮意思差不多,加农的‘Canna’也是管子的意思。
后来人们把榴弹炮用意译而加农炮为音译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管子炮太难听。
到后面历史上明朝得到并仿制的红夷大炮也可以叫寇非林或加农,但这个时代,除了尼德兰,欧洲没人会做那样的重炮,这也是为何历史上英西大海战西班牙船载火炮平均磅数为17磅,而英国船载火炮平均磅数为7磅的原因,因为英国人在这一历史时期船上只有佛朗机。
陈沐想要瞧一瞧尼德兰火炮的做法,除了射石炮,他想看看重型火炮是什么模样。
提到荷兰,谁都会想起‘海上马车夫’这个词儿,一介小国在短时间里承前启后,夹在西班牙与英格兰两个海上霸主间纵横百年并一度统治世界大海,陈沐对这个时期的尼德兰人有很大的兴趣。
尤其在听说了那个叫兰姆的商人面对海盗追击宁可一路逃窜也不动用货仓里崭新的火炮之后,他对尼德兰人的兴趣更加浓厚了。
对陈沐来说,要了解一个地方,先看他们的船、再看他们的炮,船和炮,是衡量一个国家工业能力或者说国力最直观的标杆。
兰姆的商船通过李旦的信陈沐已经大致了解,那确实是一艘平淡无奇的商船,但因为它是这个时代的商船,又显得太特殊了。
没有火炮台,船壳很薄,只载货不运载武装,船速很快,就像李旦对这种船的评价‘要钱不要命’。
当然,它的造价依然比福船贵得多,但如果以欧洲商船的标准,一艘这样的船造价恐怕只有寻常商船的一半,如果算上武装的花费,一半都不到。
剩下的就看尼德兰铸造的火炮了。
但这有点难。
从墨西哥湾到常胜有两条路,穿过墨西哥城的官道好走但不安全,经由麒麟卫走山路抵巴拿马装船运输至常胜的路要安全,但不好走。
如果走后面这条路,陈沐很可能要等见到北洋三期旗军抵岸后才能见到他想见的火炮。
想想就知道,马拉人拽走高山上掘出的路,况且潮湿多雨,说实话如果有可能的话陈沐不希望任何人在那条路上行走。
走墨西哥城的路线,就要防备着西班牙人抢炮,真被抢了把罪行推到海盗或原住民身上,陈沐除了开战也没别的手段惩罚西班牙人,偏偏他不想开战。
那就只能向西班牙人寻求帮助了。
一封书信送抵墨西哥城,杨廷相出面拿着书信与阿尔瓦公爵交涉,最终让西班牙派出一个连队三百步兵与杨廷相的三百旗军看护火炮一路西行。
即使这样,火炮还是在路上走了两个月才送到明西边境,随后又用了半个月才走到陈沐眼前,连同火炮一起的还有二百多头嗷嗷叫的西班牙驴子。
西班牙人在新大陆弄了很多驴子,给它们穿上好看的小衣裳,来提升军队的后勤能力。
在接收墨西哥城以西地区时明军已经从西班牙人手上接手不少来不及撤走的驴子,现在陈沐一样没打算把这二百多头驴子送还给阿尔瓦公爵。
他挺喜欢这些穿着红红蓝蓝衣裳的小毛驴。
轰隆的炮声在常胜县北方山坡炸响,陈沐对牵着毛驴不知该如何回复的前线旗军道:“你们押二十五匹丝绸回去给阿尔瓦,就那些素色没有任何明纹、暗纹的,一匹毛驴算两千通宝,我认为这个价格很公道了,就说我需要这些毛驴。”
刚交代完这件事,赵士桢带着一名年轻军器局匠人走来,对陈沐道:“大帅,二十二门火炮都是陆战炮,最小的三斤多一点儿、最大的将近十四斤,咱的炮弹都稍小点,不过塞上垫木都能打。”
赵士桢扭头看了一眼匠人,这才接着对陈沐道:“这是常胜军器局铸炮甲厂的铸炮匠,火炮我是看不出跟咱的铸铁炮有什么区别,但他说跟镇朔将军造法不一样。”
陈沐看着赵士桢身后有些拘谨的铸炮匠人,远处火炮接连打放的巨大声音有些震耳朵,他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他敲了敲,认为炮不是一体铸成的,只是在外面浇了一层铁,里面是不是铜没人知道,要想知道里头是怎么做的,得先把炮打炸了……旗军正测着火炮参数。”
赵士桢看向陈沐,小声问道:“大帅,要不等会挑两门炮测测耐用?”
陈沐抱臂在胸沉吟片刻点头,看向远处的炮兵测验场地,道:“砌上三面厚墙,让炮兵小心点,一直打!”
第203章 卷钢
自从南洋卫得到吕宋输入大量铜矿后,南北二洋所使用火炮皆为铁芯铜壳工艺铸造,成品率进一步提高,火炮的耐用性也提高不少。
想打坏一门炮,很难。
但炮兵对尼德兰火炮的耐用性还是比较乐观的,他们大多认为被挑出的两门火炮会在连续打放十次后毁坏,但十次之后火炮还依然完好无损地摆在那,老练的匠人用棍棒敲击炮口,沉着脸跑向远处。
“帅爷,那门炮,是钢的。”
西班牙过去的火炮他就没见过有钢的,有那寥寥可数的几门铸铁炮就了不得了,从哪弄出钢炮来。
难不成尼德兰省份战乱,突然用钢造炮就发明出来了?
陈沐在南洋卫时也想过直接用钢造炮,倒不是不可行,但因生铁熟铁炼成的钢并不能平均,也不能保证全部是钢,质地不平均有的地方脆有的地方韧,反倒质量还不如铁芯铜壳炮耐用。
他现在甚至有些怀疑手下军匠是不是走后门进的军器局,钢和铁都分不清了?
“接着打,打到炸为止,看看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命令一下,这可苦了前面提心吊胆的炮兵,前面十炮放着还好,反正知道它早晚会炸,可连发十炮之后接着打,心里承受的压力就有些不同了。
每一炮放出去,都觉得这炮会炸,躲在墙壁后头吓得发慌,结果每一炮都不炸。
到后面甚至心里头实在承受不住,还往墙那边垫了几副胸甲,越打越害怕。
用正常量的火药进行连续打放三十炮后,陈沐已经相信这门炮身带着棱角的火炮是钢炮了,迫不得已只能下令用强装药也就是过去明军的正常药量来发射。
以前明军用火炮正常药量就是弹药等重,后来南洋军府用的火药有了改良、对弹道也有了研究,便将火药使用量减少到炮弹的一半重。
打到最后陈沐实在懒得看,打道回府喝了杯茶,这才有旗军快马来报,两门炮终于被打坏了一门,从炮身中间被憋炸了。
它确实是钢炮,只是和陈沐想象中的铸钢炮不一样,是一门锻钢炮。
憋炸的炮身像断成两截的大弹簧,从横截面看过去,炮膛内部是用类似葡萄牙造佛朗机的拼接手法,好像箍木桶一样把钢条箍成炮膛。
炮膛外则是用钢条从炮尾开始像缠线一般一圈一圈缠到炮口,再从炮口一圈一圈缠回炮尾,光是看就知道造这门炮费了多大力气,在包裹三层之后,再包上一层铁桨打磨抛光,最后加上一些装饰性零件。
非常有趣,费时费力的做工令人叹为观止,但这也换来应得的回报,材料的强度大增让这门炮在耐用上一骑绝尘甩开陈沐平生所见一切火炮。
“这样的造炮工艺,我们能做么?”
面对陈沐的问询,老匠人摇摇头道:“没问题,这太简单了,不过耐用倍之、花费亦倍之。”
这种制作方法一看就非常耗费人工,但却达成一个不太实用的结果,陈沐笑道:“我们要试试用这种方法做不同规格、口径的火炮,以算出它的成本。”
之所以说是不太实用,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