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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掌柜的很会做人,并没有因为应诺穿着朴素而摆脸色,像对待所有客人那样,从台子后面走出来,笑道:“这位客观,要取多少?”
“三百两,两张一百两银票,一张五十两银票,剩下的要碎银。”应诺掐手指算了算,觉得这个数差不多了。
“用信物还是密语?”
“密语。”
掌柜做了个请的姿势,将人带到旁边的单间,自己取来记着密语的本子,问道:“客官,您的序号和密语是?”
“涴二三五,”应诺低声道,“密语是,鹤孤行小气又记仇。”
掌柜听到密语时,差点一脑袋撞桌子上。
这个密语他不用核对就非常确定有,因为当初更新密语本收到时他就已经惊讶过了。
掌柜离开房间去取银票,心里直嘀咕:这人看着年纪不大,穿的也一般,和重霄城城主啥关系啊?敢这么消遣?
应诺拿了银票后先去了成衣店,买了几身衣服打包,又在附近找了另外一家医馆换了药重新包扎,他还特意叮嘱大夫包得夸张点。
那些可怖的伤口,不过一夜的时间已经结了疤,若是被穆临风他们看到,定是万分纳罕。
大夫收了钱,也没多问,又给他缠成了粽子。
出了医馆,应诺这才急吼吼地往回春堂赶去,到的时候大夫正好处理完鹤孤行的伤。
“应公子,怎么去这么久?”穆临风问道,他注意到应诺身上的纱布已经换了,露出讶异的表情。
“我寻思着,鹤……呃我弟的骨折挺花时间,不如我另找一家,同时处理还能早点回去。”应诺道,“本来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也对……”穆临风被说服了。
“诊金十两。”大夫问道,“谁付?”
穆临风还未开口,应诺就从怀里掏出了银两:“我来,我来。”
大夫收下银子,叮嘱道:“照顾的时候注意点,不要乱动,别碰到伤腿,不能沾水,一个月后过来复查。”
“哎哎,”应诺点头应下,扭头看向鹤孤行,问道,“小弟,衣服你是借地顺便换了,还是回去再换?”
这声“小弟”叫得别提多顺口了,穆临风若不是认识鹤孤行,怕是真以为他们是兄弟。见鹤孤行神色平淡,他对应诺更加好奇了。
“你扶我进去,现在就换。”鹤孤行又问道,“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应诺如实回答。
鹤孤行要了一百两,递给穆临风:“烦请买张轮椅,结实些的。”
“举手之劳罢了,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穆临风接下银票,将驴车拴在旁边,往木匠铺子那边走去。
应诺也没多想,眼下鹤孤行行动不便,的确需要个轮椅。
他正帮着换衣服,就听鹤孤行道:“呆会我们直接去驿站。”
“啊?”
“租辆马车继续赶路。”鹤孤行面无表情道。
“?!”应诺一脸懵逼,“你的腿?”
“无妨。”
“可万一再遇到此刺客?”
“我会联系奉聿他们尽快赶来。”鹤孤行这是铁了心要走。
“什么生意比自己腿还重要啊。”应诺不高兴地嘀咕着。
鹤孤行垂手看着应诺的发旋,意味深长道:“自然是很重要的‘生意’。”
南玿离开了村子,准备返回重霄城,向弭核对余珺珂的事情。其实他心中已经认定余珺珂就是吕小妹,可这姑娘已经“死了”,眼下更奇怪的是穆临风吧。
他走了没多远,猛得敲了一下脑袋:“我真蠢!穆府十有八/九有穆临风的画像,让他们拿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几百里外的应诺突然打了个寒颤。
第34章
几日前,重霄城。
余博不是没考虑过,这个机会是陷阱。可一旦错过了,且不说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他更不敢保证千机令的事他能保密到那时。
思来想去,余博决定冒险走一遭。正好他之前筹划的事情基本接近尾声,就算此行是计,他亦有后手。
到时就看鹿死谁手了。
余博猛得握紧拳头,对着空荡荡的屋子道:“让影子来见我。”
一道黑影从门口窜了出去,约摸一刻钟的时间,门外有人走了进来。
余博放下茶杯,道:“来了。”
“请主人吩咐。”来人抱拳,慢慢抬头,露出了一张与余博一模一样的脸。
待穆临风买轮椅回来,应诺直言他们不回去,打算立刻离开。穆临风听完只是怔了片刻,便笑笑祝他们一路顺风。既没挽留,也没问原因。这倒是让准备了一肚子说辞的应诺有点尴尬又惋惜。
应诺从怀里掏了张一百两得银票作为答谢。依着以往的经验吧,这种事总得客套两句,推脱两下,然而穆临风毫不犹豫的收了下来。
兄弟,你很有钱途。
其实穆临风并不缺钱,当初拖人带给吕小妹父母的五百两老人家没有动用。他们隐居时,老人留了一百两傍身,余下四百两都给了他们。
夫妻二人生活简朴,又自己种菜种粮,花销不算多,这四百两足够他们衣食无忧过上十几年。穆临风收下银两只是考虑到,如果不接受,就怕鹤孤行会差人送谢礼,万一横生枝节,那真是会非常心塞了。
最好是从此一别,各自安好生活,他无意再与江湖有什么牵扯。
应诺推着轮椅正要往驿站走,鹤孤行突然道:“去客栈。”
“哎?”应诺楞了一下,“不是说要赶路吗?”
“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说急是你,不急也是你。应诺一头雾水,转头想想,他管这么多做什么,鹤大城主爱咋折腾咋折腾,自己本来就是个作陪的,陪着他折腾就好了。
“成。”应诺转了个方向,往客栈走去。
鹤孤行悄悄瞥了应诺一眼。
他说赶路确实是借口。之前凌风提起老人都已故去,可他家里的房间除了夫妻二人住的,还有一间空房,床套被褥之类用品一应俱全,看起来挺干净,应该是经常打扫。
他们未曾说到过有什么朋友,总不会是专门为山里遇难的人准备的?
不过,这并不能证明他们有加害之心,但眼下他和奉聿等人失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才会选择住客栈。
应诺挑了间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客栈,小二见他推着轮椅,立刻上来搭了把手,一边帮着抬进大堂一边问道:“客观,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来两间……”
“一间。”鹤孤行打断道。
“鹤城……公子,我们不差钱。”应诺道。
“我需要人照顾。”鹤孤行面不改色道。
“鹤公子,我睡姿不好。”应诺好意地提醒道。
“没关系,绑起来就行了。”
应诺:“…………”
小二听着听着,看向两人的表情都不对了。
应诺皮笑肉不笑道:“绑起来还怎么照顾您呢?”
“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解开绳子,”鹤孤行抬了抬眼,仿佛在看一个白痴,“我伤的是腿又不是手。”
你说的好有道理哦。
“一间上房。”应诺放弃了挣扎。
入夜后,鹤孤行睁开眼,看了看被绑着手脚还睡得没心没肺的人,莫名有种心累的感觉:自己这费心费力的设套,万一就是个傻子,岂不是显得他们太蠢了。
鹤孤行坚持一间房,依旧是想监视穆临风。虽然如今真的和奉聿他们走散了,但他并没有放弃计划的打算。
他点了应诺的睡穴,接着一拍床板,轻飘飘地落在了窗口。鹤孤行打开窗户,用晚上托小二买的荧光粉,在窗户外侧的木栏上画了两个像是小孩涂鸦的标记。
应诺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鹤孤行已经不在床上,自己被绑着的手脚也解开了。两人用了早餐后,便去驿站租了马车继续赶路。
应诺最初听到的消息是百刃山庄有事求助重霄城,所以鹤孤行才离开。可他们的马车经过黎川的时候压根没进去,而是拐了弯往西走了。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嗯?”鹤孤行瞥了一眼。
多半是另有安排,肯定不是走错了。应诺机智地闭上了嘴巴。
最近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已经深刻认识到,鹤城主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就跟怀春少女暗恋俊美公子似的,且只多不少。
可没多久,鹤孤行憋不住了:“你不好奇我们去哪里吗?”
“不好奇。”反正迟早会到的,他不必打探消息,又不用给什么人通风报信。
原本应诺只是随口腹诽一句,可等他回味了片刻,结合之前鹤孤行一些说不通的行为,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像猜中了什么。
这真的会是一场试探他的局吗?那鹤孤行就不怕之前的行为太生硬,暴露自己的目的,甚至被趁机利用吗?
很快,应诺就知道原因了:三天后,马车停在了千机楼。
联想到之前鹤孤行曾特意散播千机令丢了的事情,应诺隐约猜到了他的打算。这个局里的人不仅是他,还有手里有千机令的那个人。
鹤孤行特意离开重霄城,是为了制造机会给持有千机令的人,而改变行程,不,应该说先告诉他一个假的行程,则是为了看他在最紧要时刻的选择。
鹤孤行埋伏在千机楼,重霄城中的离开某人拥有千机令。不论他是不是某人的奸细,这个消息的重要性都足够让探子暴露身份送出去。
可是,真的送得出去吗?应诺看着身边坐在轮椅上的鹤孤行,对方也望了他一眼。
只有一个受伤的鹤孤行,实在太让人心动了。
应诺猜测,就算没有那场泥石流,剧本应该也差不多吧。如此说来,那批刺客明明来势汹汹却没有杀死重霄城一个人,行动的成分牵制居多,而是鹤孤行明明有能耐杀人,也一直没有下死手。
那么,奉聿他们肯定就在附近。
如果他是探子,可以截获送出去的消息;如果他不是探子,也可以等持有千机令的人自投罗网。
试探他的身份,确认千机令的去向,夺回千机令,一石三鸟,当真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