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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钧懒散的说道:“这也就是老爷,若是平常人,我都懒得搭理。更何况若老爷肯屈就,就算死了,那也定是一桩美谈!”
“打住!我们来谈正事。”崔淼真是佩服沈钧的作死能力,他就没看到沈清的脸已经黑成锅底了么。
沈钧终于收起脸上的嬉笑,正经的说道:“洗耳恭听。”
崔淼直截了当问道:“沈钧,你可是沈万山沈老爷的后代?”
沈钧眼神微闪,好奇的问道:“你怎知我的身份?”
崔淼实话实说道:“猜的。你这般帮我,到底有何目的?”
沈钧看着崔淼,平静的说道:“若我说为你,你可信?”
崔淼坦然的说道:“或许有一部分,但绝对不是真正原因。”
沈钧忽而一笑,说道:“你果真与众不同!之前说的或许是半真半假,但现下我确定我对你确实有爱慕之意。”
沈清眼底的冷意渐浓,淡淡的说道:“你最好收起这份心思!”
沈钧毫不畏惧的与沈清对视,说道:“为何?只因侯爷身份高贵?侯爷权大势大,管东管西,管得住人心么?”
崔淼见话题越扯越远,连忙插话道:“你们两个打住,我们在说正经事,别扯些有的没的。”
两人看向崔淼,异口同声的说道:“这就是正经事!”
崔淼一怔,面色严肃的说道:“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
斗鸡似的两人撇开目光,不过显然没将崔淼的话放在心上。
“沈钧,说说你的真正目的,不然我无法对你全然信任。”
沈钧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千户猜的没错,我确实是沈家子弟,沈万山便是我的曾祖父。我沈家自前朝至今,多次经历劫难,家中子弟多逢大难,虽能保住家中财产,但到底人丁凋敝。至我这一代,能用之人也就两三人,且迫于生存不得不屈从与人,我四处游历,便是不想被人如木偶般掌控。之所以会接近你们,最初是因为千户的美貌,那时我当真以为千户是女子。”
崔淼不由翻了个白眼,心里腹诽:果然到哪儿,都是看脸的。
看着崔淼的反应,沈钧笑了笑,无奈的说道:“我自小便对美好的事物没有抵抗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正事。你是何时猜到我们的身份的?”
沈钧眼底流露出爱慕之色,毫不避讳的看着崔淼,说道:“其实我并未猜到你们的身份。对你们有所留意,是因为你们有意无意的打探宋家的案子。宋家的真实身份,别人或许不知,但我心知肚明。以此我推断,你们并非明面上的富商,也不是来游山玩水,你们真正的目的在西安府,在这玉山之上。而这与我的目的不谋而合,所以我才想办法接近你们。”
“以你之意,你们沈家受制于人,而这个人便是秦王?”
沈钧赞叹的看着崔淼,说道:“千户,你总是这样让我惊叹!”
崔淼脑海中白光一闪,随即说道:“你别告诉我,那宝清斋是你们沈家的产业?”
沈钧爽快的点头说道:“没错。宝清斋幕后的主子正是沈家。”
崔淼没好气的说道:“你倒是比老爷我会演戏!你老实交代,那玉环到底值不值一百两银子?”
沈钧一怔,显然没想到崔淼的关注点这么的出人意料,哭笑不得的说道:“那是底价,去哪儿你也买不到,你只赚不亏。”
崔淼满意的挑挑眉,说道:“这么说,你想借我们之手,摆脱秦王的掌控?”
沈钧坦然的点点头,说道:“没错,这便是我真正的目的。”
“那你是否想过,我们背后的势力也不会放任沈家这块肥肉从嘴边溜走?”
沈家富可敌国,南京城的一半都是沈家出资建的,任何一个掌权人,都不可能让它脱离自己的掌控。
“想过。但迫在眉睫,我不得不做出选择。”沈钧苦笑着说道:“秦王向来跋扈,用我们沈家,却又不把沈家放在眼里,处处剥削,处处镇压,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这般冒险。更何况你们有胆进入西安府调查,证明你们背后的势力至少与秦王不相上下,既然沈家无法摆脱受人控制的命运,那就索性换个圣明的主子。”
“那你怎知,这新主子比旧主子好呢?”
“观其手下,便能映射其主。能御使千户这样的属下,其主子定然错不了。”
“沈家的事,你做得了主么?”
“自然。在沈家,我说话还是算得了数的。”
第91章
洪武二十五年十月十三日,傍晚时分,广源寺迎来一群不速之客。
“开门!开门!”寺院的大门被人敲响,一群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手握绣春刀,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
小和尚打开角门,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推的一个踉跄,一众锦衣卫开道,高成大刀阔步的进了门。
“官爷,你们这是何意?”
小和尚不是一般人,虽然有些顾忌,但也并不会害怕。
高成一路来到大殿门口,面无表情的说道:“锦衣卫办案,叫你们方丈出来!”
其实在高成等人在附近出现的时候,就有广源寺的眼线禀告了方丈,高成的话音未落,就见一个须发皆白的僧人远远走来,双手合十,口宣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大人来此,老衲未能远迎,还请见谅。”
高成眼睛微眯,拱手还礼,笑着说道:“方丈严重,本官未经通报,擅自闯入,是本官失礼。”
“岂敢,岂敢!不知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本官奉命调查一宗案件,来此搜寻证据,还望方丈多多配合。”
方丈满口答应:“这是自然。不知大人所说是什么案件?”
高成试探的问道:“洪武三年,发生在西安府的灭门惨案,不知方丈可有耳闻?”
“洪武三年?”方丈垂下眼帘,遮去眼中的情绪,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大人可是指蓝田县宋家的那起灭门惨案?”
高成点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这起案子,看来方丈对宋家的灭门案有些了解,据说他们一家三十余口,全都埋在了玉山,不知是否属实?”
方丈宣了声佛号,说道:“阿弥陀佛,佛门中人慈悲为怀,三十几条无辜性命一夕之间命丧黄泉,老衲得知心痛不已,故而印象深刻。只是那些枉死之人是否埋在玉山,老衲未曾亲眼得见,不敢妄言。”
高成挑挑眉,“哦?方丈不知?”
方丈平静的回答:“大人见谅,老衲确实不知。”
“可当年在蓝田县办差的一名差役说,当年他们将三十余具尸体,全部埋在广源寺的后山,方丈怎会不知?”
方丈斩钉截铁的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在广源寺出家近三十年,从不曾见有人将任何人的尸体埋于后山。大人切勿听信谗言。”
高成为难的说道:“方丈乃是出家之人,清规戒律众多,向来不会说谎,可那人的口供又是另一番说辞,本官也不能置之不理,这事着实有些难办。”
“阿弥陀佛,大人不必为难,大可带人到后山搜查,这样一来便能印证老衲所言是否属实。”方丈一副光明磊落的模样。
“方丈果真是明理之人!”高成眼底闪过讥诮之色,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今日恐怕不行了,本官只能叨扰方丈一日,待明日搜查后在做打算,不知方丈意下如何?”
方丈为难的说道:“大人能在本寺留宿。老衲求之不得,只是本寺客院不多,唯一的一处已经被人占用……”
高成身后的锦衣卫面色一寒,厉声说道:“放肆!什么人敢不将锦衣卫放在眼里?”
高成训斥道:“郑满,不得对方丈无礼!”
方丈连忙解释道:“是来玉山游玩的客人,因他们的主子突发病症,至今未醒,所以一直在本寺住着。”
郑满躬身说道:“大人,属下这就带人将他们轰出去。”
高成闻言面色一变,不悦的说道:“郑满!我们是官差,不是土匪,再让本官听到这样的不当言辞,本官定不轻饶!还有,我们此次奉命暗查,不易大张旗鼓。”
郑满争辩的说道:“大人,这寺院只有那一处客院,兄弟们倒是无所谓,可您不能委屈!”
“我看这大殿就不错,灯火通明,也够宽敞,弟兄们便委屈一晚,在这里休息。至于本官嘛,方丈若不介意。可否给本官讲讲经,化解化解本官心中的戾气?”
“阿弥陀佛,这是老衲的荣幸!”
高成高兴的说道:“既如此,那本官就谢过方丈!不过还要劳烦方丈吩咐人,为兄弟们准备一些膳食。”
“这是应该的,诸位大人稍待。”方丈看向身旁的了海,说道:“了海,去给诸位大人准备饭食。”
了海应了一声,退出大殿。
“待大人用过晚饭,老衲再为大人讲经。”
“那就一言为定!”
大约半个时辰,饭食便陆续送了过来,高成毫无顾忌的吃了起来,他就不信他们有那么大胆子。敢将他们锦衣卫照单全收。
吃饱喝足,其他锦衣卫就在大殿,高成则在方丈的带领下,一路来到禅房,方丈为高成讲经。一直到深夜,高成依旧毫无睡意,反而越听越精神了,甚至说到动情处,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人高马大的汉子哭的稀里哗啦,那画面太美,方丈表示他真心不想看!若让崔淼看到,定然自愧不如。这简直是影帝本帝!
半夜时分,喧闹的寺院安静下来,秋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吹在人身上分外的凉!
崔淼和沈清从客院翻墙出来,发现院外监视的小和尚没了,两人对视一眼,径直朝着方丈卧房而去。这次有高成帮忙吸引注意力,那些人应该不会再注意到他们,崔淼也就同意了沈清的跟随,其实不同意也没辙,沈清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两人一路来到方丈卧房所在的院落,一般寺院方丈的卧房和禅房都是相邻的两个房间,可这里方丈用来待客的禅房,却在大殿西侧的一个房间,与卧房相隔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