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辕天道怔怔地坐瘫在地上,茫然不知所措。
明明已经如他所愿了啊……
他已经得到,然而为何心却那么痛——比滴血不止的胸膛更加疼痛。
从地上挣扎着爬起,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去的,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地,漫步阑珊地竟是一步一滴血地回到了他的宫殿。终是承受不住,狠狠地倒地昏厥过去。
苍帧从忘川河慢慢现出身形,抚须悲叹。
一切皆成定局……
、谁人笑我太疯癫
暗沉而深邃的天空,寂静如夜。没有丝毫的光亮,静谧中流露出丝丝的寒气,弥漫整个天地,像是一片纯粹的海洋,不带生气,而最寒冷的气息,源于天地的中心,那一方寒池。
池子的上方,矗立着一块古老的石碑,模糊的字迹勉强能够让人辨认——荒古寒泉,触之必死。
而石碑旁站立的少年,似乎根本没有看见石碑上的警示一般,弯腰捧起一把冷到彻骨的泉水,洒在脸上,感受那斯歇底里的冷意。
泉水顺着光滑的下巴冲刷着沾染了泥土的身体,清冷的触感让他之前疲惫的身躯渐渐苏醒。
他望着池里映出的身形,和那张冷漠俊美的脸,纤细而有力的十指紧紧相握,在残损的袖口里颤抖。
良久,他站起身子,隐约能从灰蒙蒙的天色下看出他那双染了冷意的眼,仿佛那所寒泉般不带人情,平静而深邃,妖异的可怕。忽然,他皱了皱眉,伸手虚空一指,空间在悲鸣中开始扭曲,灰色的气流急速旋转起来,似乎要将一切吸纳进去。
少年的双眼直直地望着那空洞扭曲的虚空,神色依然淡然,伸出的手轻轻握紧,灰色的虚空便如瓷器落地般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破碎不堪。
“仙帝可真不留情面,连老朋友也下毒手么?”虚空的另一头响起了一声无奈的叹息,一道清光扫过,碎裂的虚空中踏出一个青年,身长八尺,比挺拔的少年还高出一个头,发丝间有一根寸许大的小角,紫光流转。他朝着少年扬了扬手,脸上淌着狂妄的笑,似乎在雀跃的欢呼,“不过刚才那招还真脆弱啊!简直不像你的作风呢……听说你把你那位好弟弟捧上了帝位,顺利成了这仙界之主——不过那位对你的感谢也很特别呢,削了你的仙骨,斩了你的修为,把你逼回荒古秘境了……啧,原本我还不怎么信的,没想到你真的回到这里了,难不成,你真被那小子给斩了么?”
少年恍若未闻,转身离去。
“哟,仙帝没了修为,恐怕如今连凡人都不如吧?还准备在荒古中度日,这里可不是凡人能够呆的地方!”青年邪魅地笑了起来,飞上天空猛的一挥袖,整个天空立马亮了起来,耀眼的光芒下,少年狼狈的身形立马显露。
紫飒略带得意地嘲弄道,“竟没想到堂堂仙帝,也会如此幼稚呢!”
明紫色的雕龙大氅破损得几乎只能遮掩半个身躯,少年□着上身,光着双脚,仰头冷冷地望向半空中的青年,沉声道,“紫飒,你欲与我为敌?”
“这是什么话?仙帝真爱说笑,臣只是奉命缉拿妖孽罢了。”紫飒弯起唇角,妖艳的光芒在眼底显露,“是吧,假扮仙帝的妖孽?”
“你要报仇么?”将“妖孽”两个字在嘴里轻轻地念叨了几遍,少年抬起眸子清冷地问。
“当然,我可不是那心软的弟弟。当年的一切,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紫飒的脸色阴霾,冰冷的眼睛渐渐露出几分刻毒。
“那么你是执意送死了——也罢!”少年闭上了双眼,声音仍是平静如水,不起波澜。他轻轻一跃,仿若流星般向紫渊冲去,黑色的长发被风吹的漫天飞舞,露出他不带半点温度的紫眸。
“哼,这点速度,果然大不如前……”紫飒冷冷一笑,暗地里早已引动了这方天地的气机,单手一引,瞬间划出一道电光,斩向少年冲来的身躯!
“好好享受,这可是我的本命之火燃起的劫雷,即便是鼎盛之期的你也难以消受,呼,当年被你打断,这次可要你连本带利地收下了!”
紫飒脸色微微发白,看着金色的电弧即将斩灭少年,心里已经幻想出少年血溅三尺的场景,他的双眼蓦然睁大,似兴奋似愉悦。
那个少年曾是他一生的耻辱,是他永远难以抹去的恨。
想当初,他是那九天之上高傲无比的紫金火麒麟,是诸神都不敢忽视的存在,能够傲视群雄,俯视那苍茫的天地,抬手间掌控天下生灵的生死。
可当日少年冷淡的神情,指间凝练出凌厉地术法,漠然无视他施展出来的无上神通,仅仅在三息之内握住了他的咽喉。
将那尚未完整的神通扼杀在那么短短的时间内。
“做我的坐骑吧。”
少年脚踏虚空,纤细的手按在他的头顶,望着远方轻声道。如果不答应的话,他能够想象得到,少年那轻轻抚摸头部的手立刻会化为利爪,穿透他的头颅。
少年的话还在天空中回响,可紫飒的眼睛却已经露出一抹无比怨恨的光。
坐骑……
堂堂麒麟王将成为他人的坐骑……
他的高傲,他的荣耀,他的一切,全毁了。
他的心在淌血,恨意在身体里不断的怒吼。
这种屈辱不堪的身份,居然有朝一日会降临在他的头上。
他咬牙,奋力地抵抗少年按在头顶的手,发出声声厉吼。
“放纵不羁的孽畜,还不醒悟么?”少年咧开了嘴,似笑非笑地道,“看来得给你吃点苦头。”
穿云靴狠狠地踩在紫金火麒麟的面额,少年半蹲着身子,眼底是冰冷的寒意,他从怀里取出一个铃铛,一根灰色的丝带刺破了紫飒的鼻翼,高傲的麒麟王居然被当做小猫一样被串起了铃铛。
“小东西,没看出来你还挺可爱的吗?”少年欢快地笑了起来,拍拍他的头,“啧,倘若不想被东皇钟震碎心魄的话,还是乖乖地听话。”
什么!
那个不起眼的铃铛居然就是上古神器之一的东皇钟!紫金火麒麟瞪大了双眼,一时之间竟然忘却种种屈辱,震惊地地盯住在自己鼻尖的小铃铛。
奇耻大辱!
妖界皇族的至宝,居然被当做玩物,请予他人?
他无可奈何,又难以置信。
东皇钟的威名在此,他若真的反抗,恐怕神形俱灭,连魂魄都难保。
到时候,万事皆休矣,何谈报仇雪恨?
他只能屈服。
真悲惨啊,有一天高高在上的人,也会坠入地狱么?那好,便让你也尝尝这滋味吧。
“死吧!”
“哗”的一声,鲜血飞溅!
半空中的紫飒的胸膛被少年腰间的剑所穿透,望着从剑身周围源源不断地流淌的血,双眼满是不信,嘴角滴下紫色的鲜血,颤抖地低吼道:“这怎么可能?你,你应该不能再使出法力的,为什么……”
睁开双眼,拔出深入紫飒胸膛的剑,他忽而低笑起来,“紫飒,你可记得,我当年是被父皇亲口敕封我为仙界少主之时,发生的异象么?”
“你是说……”紫飒一下子睁大了双眼,满是惊恐,嘴唇都在抖动,疯狂的厉吼,“那种东西你居然会随身带着!轩辕陌,你当真是可恨,可恨!”
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惧意,紫飒痛苦地捂住胸前的伤口,口中的血液涌出。在剑拔出的刹那,就注定他必将到此终结。
他的目光越来越迷离,渐渐没有了神采,直直从半空中坠落下去,恢复了麒麟真身,被炙热的真火所包裹,化为灰飞。
“死了么?”少年走近那堆灰色的粉末,弯腰拾起一个紫色的小角,扬起唇,眼里闪过一道莫名的伤感,“何苦呢,天道。”……其实何止是天道,想必……小渊也会恨我吧。
这样……也好。
转身,慢慢前往荒古秘境的深处……
灰色的天空渐渐消失,前方是一片树林,明明很安静,却给人一种极为可怖的感觉。
少年只是略略一顿,很快又坚定地迈起步子,径直走入树林。他的步子极快,可走了两三里也未见林子的尽头。忽然他脸色一变,右臂扶着身边的树干,“哇”地吐了三大口血,腹部一道金色的光芒散发着微弱的光,像是海浪似的,一波胜过一波。
轻轻用手摩挲着那道光芒闪过的地方,他皱起双眉,脸上似乎流露出一抹痛意,晃晃悠悠地直起身子。
暗地里几双血红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贪婪的味道。
不过它们只是远远地观望,并没有扑向少年。
“惧怕我的气机么?果然只是一群畜生罢了。”
冷然地扫视了一眼,少年腾空而起,一下子消失在原地。
十里外的天罚台前,少年的身形慢慢停落。
满眼复杂之色,他望着那屹立在天地之间,嵌入断魂山中的青色铜镜,英俊的面孔上,居然浮现一丝茫然。
“天道……”他低声喃喃,仰起头面对着那冷光四射的镜面,声音变得有些阴沉沙哑,“我亲自逆改天命,改了你的命数,便是希望你登上那个位置……而今轩辕陌也不过苟延残喘,空余一身残命罢了……”
“我答应过你,你想要的一切……”
嘲弄地笑了一笑,他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几个令人心悸的字眼从齿间流出,“我都给你!”
你想要的一切,我都给你。
听到了么,天道。
一道清光从地面升腾而起,扎入了那面铜镜,身体穿透进去,没有痛苦,没有呻吟,静谧的镜面仅仅是起了些波澜,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唯有镜身上四个刻字金光闪烁。
正是,玄天宝鉴!
、无法言喻的寂寞
好寂寞。
好寂寞……
黑暗的世界里没有一丝光亮,某处,一双紫眸无声无息的睁开。
我是谁……?
他嘴唇微动,却发不出声音。
寂静,无声,毫无生气。
想要移动身躯,一股痛意蓦的闯入他的身心,麻木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好疼……
喉咙里忍不住发出无声的呜咽,他下意识地紧咬下唇,僵住身形,冷汗湿透背脊。
强忍着痛意,他小心的摸索起来,终于在手腕和脚腕处,发现了一条极其粗长的锁链。
穿透了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