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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两人一起,“啊!!!!!!”
“什么东西?”
“鬼!”
“不是!”
“魔鬼!”
须臾,有人闻声而来,亮剑,将他们护在身后。
“豫青!!!!!!!救命!!!!!!!”两人又是惊呼。
“阁下为何深夜至此?”章豫青沉着如常,狄敬鸿和刘博恩心神稍缓。果然,豫青能救火,豫青能救水,豫青能救命。
“路过。”这声音,不轻不重,不紧不慢,似曾相识。
狄敬鸿炸着胆子抬起头,唬得又是一跳,“怎么是你?豫青,博恩,我就说他是嫌犯,你们还不信!……你到底是人是鬼?”
原来是白天无故滋事打人的家伙,仍旧披头散发,穿着一身素色,夜里与鬼无异。小小年纪,不务正业,心怀鬼胎,出来吓人。
“嫌犯”闻言,眼神变了变,而后抱手站定,“我是……鬼的人。”话语间清冷疏离,听不出异样情绪。
“鬼的人!”狄敬鸿又是一阵咋呼,“豫青,他自己都承认了,他是鬼行者。”听鬼的话,执行鬼的命令,人身鬼胎,狄敬鸿在书中也见过。
章豫青抱拳,道:“阁下既是路过,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章豫青不曾怀疑甄子彧,但甄子彧此时出现,绝不是路过。
甄子彧道:“从梅子铺来,到梅子铺去!”
说了等于没说。
狄敬鸿道:“豫青,不要与他多言,收他回去再说。”
章豫青道:“阁下劳驾,烦请与我们走一趟。”此人疑点众多,确实带回去妥帖一些。
“好!”甄子彧答应的无比爽快。
四人走了一片刻,狄敬鸿道:“豫青,这不是官府的方向。”他发现章豫青带的方向不对,便试探这问,“你该不会想带他上山吧?”
章豫青道:“现在不过寅时。”
这会儿,官府那些人估计还在呼呼大睡呢。即便如此,就这么将人带上山,是不是草率了一些呢?观澜学院只管探案,不管行刑,极少带嫌犯上山。
狄敬鸿和刘博恩心里犯嘀咕,但他们都听章豫青的,章豫青说带上山那就带上山。
甄子彧等的就是章豫青这句话。
返回梅子铺之后他夜不能寐,生气,担心,困惑。他想去观澜学院,找到鬼九问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转念又一想,观澜学院肯定戒备森严,贸然前去未必能够见到人,或许连山门都进不去就被人轰出来了,颜面扫地不说,或许还得挨打。
毕竟,白天自己先动手打了人,他们当时看在缪广逸的面子上没有还手,若是自己只身上山,他们师兄师弟讨回去,自己也只能认理亏。甄子彧虽然会些拳脚功夫,但与舞刀弄剑的古人相比,判若天渊,绝对打不过。
甄子彧可不想吃那个哑巴亏。
于是,他决定让观澜学院请自己上山。他琢磨着,仅过一日,观澜学院肯定还没有摸透案件的线索,如果此时他能够提供线索,就可以和观澜学院进行线索交易,卖案的人也可以买案,一买一卖,一来二去,大家都成了熟人,有的是机会调查鬼九的身份。
甄子彧已经看了两处凶宅,刘氏宅邸是最后一处,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些许判断,但需要更多的线索支撑判断,如果能把观澜学院掌握的线索拿过来就好了。
上山就上山。上去之后想办法打探些消息。
缪广逸醒来,未见甄子彧,“祖父,子彧兄不见了。”
缪严生火煮饭,拾柴空隙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缪广逸道:“卯时未到,他去哪里了?他不是说要与我一同去镇上药铺吗?”
缪严道:“昨日子彧回来心神不定,你们去镇上可曾发生什么事?”
缪广逸将两人在镇上的经历复述一遍,“不过,子彧兄说他认错人了,不该动手打人。”
缪严沉思。
甄子彧无亲无故,一人能去哪里呢?
“糟了!”
“祖父,怎么了?”
“他该不会又去观澜学院找狄敬鸿了吧?”
“他不是说认错人了吗?怎么还去观澜学院?”
“他对故友牵挂极深,定是不甘心。”
缪严与甄子彧接触两日,看出甄子彧性情内敛,对故友用情至切,否则,依着甄子彧的性子,绝对不会当街动手打人。
缪严道:“广逸,你快去一趟观澜,若子彧真在那里,切莫让他们伤了人。”
观澜学院有三重守卫,且山门处机关暗器重重,若非持有上下山令牌,想要进入山门绝无可能。
昨日,缪广逸在他身边,观澜学院的人尚有几分情面,若是山门守卫不知甄子彧与缪家的这层渊源,出手阻拦甄子彧进院,说不定会引发新的冲突。
近两日,缪严给甄子彧把脉配药,甄子彧脉相虚浮,内里损耗极大,尚未完全恢复。况且,缪严看他也不像是长期习武之人,以他现在的状况,绝对不是观澜人的对手。旧疾未愈又添新伤,倒时怕是更要受苦了。
缪广逸见缪严焦急,知道是大事,连忙穿了衣服,道:“祖父放心,我这就上山。”
缪严道:“等等,老夫随你一同上山吧。”虽然认识甄子彧不过两日,但缪严喜欢这个后生。
“祖父,您的腿伤还没好彻底呢?”
“无碍,给观澜发信,放下云梯。”
缪广逸应声,放出家中圈养的信鸽,向观澜飞去。
第8章
甄子彧随着狄敬鸿等人去观澜学院。
甄子彧以为又要像昨日那样爬到崇山峻岭之上,心里暗暗叫苦,一路走一路在心里骂人。
鬼九,这些苦这些罪都是本少爷为你受的,有朝一日,等本少爷查清你为何装傻充楞装失忆,定要让你全须全尾、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这一切都怪你,怪你,怪你!
子彧生气的时候,绝对不会叫九哥,鬼九,鬼九,鬼九,不爱听我也这么叫!
日子过的顺顺当当,店铺开的红红火火,你非要去勾搭人家风流小寡妇,整出幺蛾子了就拿张破画回家哄骗我,你哄骗就哄骗吧,又要送哪门子的祥龙珮,都说了那东西有灵性我不能要,你非要给我。
你就是没安好心!
你就怕我管着你、盯着你,想用这么一块破玉佩安抚我,难不成给我一块破玉佩我就放心了?您倒是得让人放心呐!
这回好了,好端端的家回不去了,好端端的三少爷当不成了,好端端的日子过不痛快了,跟你来这破地方翻山越岭受苦受罪。
行,受苦受罪我认!人是本少爷的人,本少爷不往外头推,我认栽,谁让我找了个能折腾的男人呢?
你倒是跟我同甘共苦啊?你倒好,自己找了个悠游自在的观澜学院待着,转脸就不认识我了,就算是你穿越的时候撞坏了脑袋、丢失了记忆,本少爷也不依,不依,不依!
你让我一个人在这陌生的世界里飘若浮萍,你知道昨天晚上我自己去那三处凶宅的时候,心里有多害怕吗?以前去现场,你每次都牵着我的手说,“子彧,别怕!”现在,你牵着别人,你连看我都不看我一眼!
一桩桩,一件件,本少爷都给你记着呢鬼九,日后本少爷要从你那里十倍百倍讨回来!到时候你可别怨别人心狠,是你自己说的一辈子就守着我一个,是你说的绝不会让我受委屈,男子汉大丈夫,说了你就得认账。
现在,我已经找到那幅画儿了,很快我们就能回家,回家后,跪搓衣板,罚站墙根,不许吃饭,魏洛说情也不好使,绝对不能轻饶,一百零八条家规从头到尾核对,错一条罚一条。
算了,饭还是给他吃吧,饿坏了还得本少爷伺候。
看他那身子骨,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比在家里瘦弱了许多。鬼九是习武之人,以前身体壮实的很,他能背着甄子彧跑几里地,平日轻轻松松就能把人从书房抱到卧室,那啥的时候压在身上都让人喘不过气起来。
呼——我这是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甄子彧转念一想,难道,他在观澜学院的成绩不好,所以人家不给他饱饭吃?听缪广逸说,他是观澜成绩最差的,那他岂不是天天吃不上饱饭?甄子彧又心疼又恨铁不成钢。
一定是这样没错了,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在家里也就罢了,天天有人伺候你,这么大人了,出门在外不知道自个儿照顾自个儿吗?你把在家攒的那些个本事都给忘了,你还不求上进吊儿郎当,你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人家凭啥白吃白喝白养着你?在这里看人家脸色低三下四混饭吃,也不知道自个人找找回家的路,没心没肺的东西。
甄子彧一路走,心之所想,表情流露,气呼呼瞪着狄敬鸿,时不时还咬牙切齿攥拳头又想揍人。
刘博恩偷偷和章豫青嘀咕,“这人好像真是个疯子。”
狄敬鸿则装作看不到甄子彧对他的怒目而视,蹭蹭蹭大步走在前面,走了一段又觉得如芒在背,便捏捏咕咕退到了最后,退到最后也还是不行,甄子彧走的慢,时不时就能撞到他身上。总之,狄敬鸿走在哪里都觉得浑身不舒服,像是中了蛊一样难受。这人果然是“鬼的人”,没错了。
章豫青是唯一一个淡定自若的,走到山门处,对甄子彧道:“到了!”
甄子彧环顾四周,他们现在才走到半山腰,距离山顶还有很远,抬头正前方偌大的石刻牌楼上面气势磅礴写着“观澜”两个大字。甄子彧此时却是心情不爽,半个山头儿都被你家占了,这么有钱连口饱饭都不给鬼九吃,难怪都说院长“抠门”。
章豫青从腰间拿出一个令牌递给守卫,守卫确认过后,打出一记信号,一股青烟直冲云霄,尖厉的声音在大山里回响。
狄敬鸿欣喜道:“豫青,我们要乘云梯上山?太好了!”
观澜学院建造有云梯,辅助上下往来,云梯下端悬挂一个“筐篮”,来人乘坐“筐篮”,上山不费吹灰之力。但云梯数量有限,仅供山下买案人使用,观澜学院的学生只能徒步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