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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来的最迟,却依然是场面最大,马车在秦府门前停下,院里的人便纷纷来迎,也都想看看城主会给秦熠明怎样的生辰礼物。
只见两个下人从马车里拿出一副已经展开的画,画中一老一小其乐融融,还有一对夫妻在一旁站着笑。城主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送奇珍异宝,只是送了秦熠明一副“三代乐”的图,落款是他自己,许是刚做出来的,墨水还未全干,展开着在马车里带过来的。
城主只顾着欣赏自己的画作,眯着眼睛笑道:“明儿,我这幅画怎么样啊?”
秦熠明知道城主又是来催自己娶妻的,便赔笑道:“城主大人的墨笔当然可称一绝。”
众人也都纷纷应和,实则那画实在不怎么样,秦熠明心里盘算着该把这画挂在哪里才不显得自己品味很差。
待众人夸赞完了,秦茂就招呼着大家落座了,来人不多,秦府正厅又够大,便安排在正厅用膳,大家前后脚步入正厅,只留秦熠明和城主依旧在门口闲聊,也无人敢去催促。
其实也无甚可聊,无非就是长辈催促晚辈要把婚姻大事提上日程,秦熠明正愁不知如何结束这个话题的时候,方才去喝水了的盛乘回来了。
天气暖和了很多,盛乘也穿上了轻纱质地的衣物,他喜水墨色彩,一身水墨色的长衫衬的人文质彬彬,但身体好转以后走路便蹦蹦跳跳的多了些孩童稚气,常和玉笙讨论点心和好吃的,心情好了吃的也多了,脸比着刚来时圆润了许多,活脱脱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
城主的眼神自他出现就没有再离开过他,盛乘见来人这样看他,有些害怕的躲在秦熠明身后,秦熠明笑着跟他说:“这便是我跟你说的,城主大人。”
盛乘却仍是怯生生的躲着,话都不敢多说,城主也发觉自己眼神过于可怖,回过神来便换了慈眉善目的表情道:“这是?”
几乎没有犹豫,盛乘便在秦熠明身后探出头来大声道:“我是他远方表弟!”
城主看了眼秦熠明无奈的表情,便笑了笑抬脚去了正厅。
欢宴约莫到了傍晚才结束,众人用了午膳后又在秦家花园里赏花下棋,后又用了晚膳才堪堪离去。
玉笙在偏院听得前头热热闹闹的,便知是秦熠明送他的朋友走了,看了眼天,觉得困意忽然就来了,便叫左左替他收拾床铺了。
秦府大门正要关上,却见城主骑了骏马疾驰而来,守门的小厮见城主去而复返,以为是忘带了什么东西,忙上前询问,城主却一言不发将缰绳交与他手中便径直进了大门。
秦熠明前脚踏进后院,后脚就听到了城主的喘息声,分明是慌乱之后的神态。
“干爹喝茶。”秦熠明笑眯眯的把茶水递过去。
城主一口茶闷下去,道:“干爹什么,都把我叫老了。”
“那城主这去而复返是有何贵干啊?”
见秦熠明一直笑着,城主也知自己这样真是有些狼狈的,“我想问你一件事。”
秦熠明道:“城主请讲。”
“今日那男孩儿,果真是你远方亲戚?”
秦熠明笑了笑,露出一副果然是为这个而来的表情,道:“不是。”
“他是从前救过我命的人,那次城主你也知道的。”秦熠明似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太愉快的事情,收了笑容。
城主道:“是他?”
秦熠明点点头,道:“我原本三年前就寻得他了,不想他被奸人所掳,前不久我才又因机缘巧合遇到他。彼时他正要寻死,被我给救下了。”
城主道:“他从前的身世你可有查探清楚?”
秦熠明正色道:“查那些做甚?我只需让他在秦府好生将养着,做他喜欢做的事就行了。”
城主道:“你想娶他?他……难道他是娚族人?”
“我也不知,我从前觉得报恩就是得娶了他才行,可最近发现,好像不太行,若是我不能全心爱他,娶了他不就相当于是害了他么。”秦熠明说着靠在了椅背上,紧紧闭了闭眼睛,又睁开眼道:“干爹,爱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
城主走了以后秦熠明才想起来忘了问他来的目的,肯定不仅仅是为了问盛乘是不是自己的远方表弟啊,只怪自己有些醉酒了,拉着人讨论了半天关于“爱”的问题。想着追出去问问,可又实在是心里乱的很,秦熠明便想着,等天亮了他再去拜访城主,到时再问也行。
城主走后秦熠明在门前的台阶上坐了一会儿,门童道夜里露水重,怕他坐久了受凉,要去给他拿个毯子来,他拜拜手道:“不必了。”便起身去了偏院。
偏院里静悄悄的,他不声不响的走到玉笙门前,这才缓过神来,发现玉笙房门紧闭,屋里也没有亮光。约莫是已经睡下了,他便转身又回了后院的住处。
屋里的玉笙却是辗转反侧睡不着觉,若说秦熠明真的对他没情分了,可这些日子吃穿也都没少过,秦茂给的药膳每一味药材都是极为贵重的,他曾想过,兴许是秦熠明默许的呢?不然秦茂一个管事的哪里来的那么多银钱买这些。
但要说秦熠明对他还有情分吧,也不对,因为秦茂回回来送东西都叮嘱着让低调些,若是得了主家的允许,哪里还需要低调啊。
况且,自上次秦熠明醉酒抱着自己睡那回以后,就再也没来偏院过夜了,今天连陪自己入睡这样小的要求都不答应,哪里算得上是有情分呢?顶多也就是比下人强一点 儿,毕竟自己怀着他的娃呢。
第33章 亲爹线,启动!
次日,秦熠明起了个大早,是被盛乘和悠悠的逗乐声吵醒的,坐在塌上好长时间才清醒过来,穿了衣裳出门来。
盛乘见他出来了,忙喊:“熠明哥,你瞧悠悠给我扎的风筝。”
秦熠明眉头微蹙,语气却很柔和道:“可真是好看。”
盛乘收了笑脸,担忧的问:“你怎么了?看着有些不舒服。”
秦熠明笑道:“盛儿长大了,知道关心人了。”见盛乘并未被他逗笑,就补充道:“兴许是起床时坐起来的太猛了,头有些晕,我出去晃晃,叫悠悠陪你玩。”
盛乘点了点头,没有追问。
秦熠明往书房走去,倏忽想起了昨晚……他从偏院回来,本是要去书房拿秦茂送来的账本看,鬼使神差的,翻出来了早已经落了灰的琵琶曲谱,是读书时同窗相赠,他一直没有看过,昨晚却翻看到半夜三更。
秦熠明莞尔,心想自己这么大人了竟跟个孩子似的,看个好玩儿的东西还能把睡觉的时间给忘记了。
然后把曲谱一卷塞进了衣服内里,抬脚便欲往偏院去。
快到偏院时,忽听有人急促扣门,秦熠明命小厮将门打开,便见城主脸上冒出了青胡须,衣裳也未更换,仍是昨日赴宴的那套,眼里却精神十足,双眸似是透着光。
“明儿,我有话问你。”城主还未走到秦熠明身边便匆匆开口。
到了书房还未坐稳,城主便问道:“明儿,昨日那……”
秦熠明不紧不慢的抬手示意小厮添些茶水,嘴上却很快道:“盛乘。”
“对,对,盛乘。”城主微微低下头似陷入了沉思,却又忽而抬头道:“可否将他再叫来与我一看?”
片刻,盛乘站到了二人面前,他仍是有些害怕,看看身后站的悠悠,又看看对面坐着的秦熠明,却是一眼都不敢看城主。
秦熠明瞧出他的不安,便叫悠悠在自己身边加了凳子,招呼盛乘坐在自己身边,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城主盯着他看却不说话,秦熠明叫盛乘越发坐立难安,便开口道:“城主,你不是说有事要问他吗?”
城主如梦方醒,看了秦熠明一眼,又挪回视线望向盛乘,“今年多大了?曾是哪里人?家中可还有其他亲人?”
盛乘怯生生道:“就剩我一个了。”
他觉得突然问这么多问题叫他有些猝不及防,紧张之下便只答了一个问题,却是惹得城主泫然欲哭。
“这么些年……是怎么长大的呀?”说着,城主便红了眼眶。
秦熠明未曾见过这样的城主,也是有些慌了神,道:“是有什么渊源吗?”
秦熠明想,这般情景,许是有些亲戚关系的。
……
“什么?!”
“十八年前文城大旱,大旱带来的就是粮食稀缺,城内百姓躁动不安,偷杀抢掠频频发生。我本是要带一家人去南方投奔表亲的,可前城主于我有恩我不能撒手不管,我当日为了粮草事务不能脱身,便将你父子二人安置于城外,本想等粮草的事处理好了就回来接你们……”城主说着有些哽咽,可眼神却不离盛乘片刻。
“……结果阿醒产后敏感,以为被抛弃了,我事毕出城寻你们时,发现他已经自缢了,你彼时还在襁褓之中,我却四处也寻不得你,听村民说有人见到有狼叼了你去,我带人上山寻了三天三夜,寻不得,还以为你被狼吃了……对了,阿醒便是你另一个父亲,也是……娚族人。”
盛乘还沉浸在震惊中,秦熠明却突然喃喃道:“阿醒?”
城主以为他是在问自己,便继续道:“对,阿醒,便是那名动文城的花魁,那花月阁的牌匾,便是我未被任命城主时,为了讨他欢心而题的字……阿醒是多好的人啊,这花月阁接下来十几年都未再得一称得上花魁的人了……”
“有的……”秦熠明低声自语道。
“什么?”
秦熠明恍然,道:“哦,没什么,那您怎么确定那孩儿便是盛乘呢?”
城主这才展露了一丝笑容,抬手指了指盛乘道:“我儿鼻头有颗痣。”
盛乘终于回过神来,道:“可只有这一点不足以证明吧。”
终于听得盛乘开口说话,城主开心不已,笑道:“我不会认错的,你与阿醒有八分相似,昨日见你,便是觉得恍然,今日一叙,更觉得和孩子你亲近的很。”
盛乘终于鼓起勇气看向城主,却又在目光碰撞之时即刻躲开。
见城主眼里生生多了一分哀伤,秦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