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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反复盘算后,他决定亲自前往。
现在,有刘师勇的所言在前,再看到图上所示,即便陛下还没有解说,苏刘义已经明了了他的打算。可他也没说话,而是像其他人一样,望向了帝国陛下和刘世勇。
东在看了苏刘一和众人一眼后,淡淡地说道:
“刘一将军,凌将军,诸位将军,从图上我们可以看出,如果我禁军将来能够沿运河一
直攻击,不仅可以打到关中,而且还能打到北朝的大都城下。所以,朕和参谋院认为,今后东南都督府的行动,应主要围绕着运河来进行。”
这个计划可行不可行?当然可行。既然刘裕和朱元璋能做到,咱更应该能做到。
其实该方案对禁军有利的一面,不用咱说,这里的每一个人也都能明白。
“但朕和参谋院也不是让你们现在就大举向北攻击,因为眼下总体还是敌强我弱,并不是采取此种行动的时候。”
这个堂堂大元朝,依然实力很强,咱对此绝对有着清醒的认识。
苏刘一忽然心中大定。
因为明白归明白,他先前所担心的,就是以目前东南都督府的实力,还不足以支撑像这样的行动。
“相反,朕和参谋院认为,东南都督府应首先夺取扬州、在江北立稳脚跟以后,再沿运河逐步向前推进。并且务要做到,每占领运河上的一个要,必能固而守之。”
帝国陛下再度看向了苏刘一。
“刘一将军,如果我禁军沿运河逐步向北推进,你以为北兵会如何应对?”
苏刘一一怔。
“陛下,如果我禁军始终向前,即使缓慢,北兵也势必不能坐视,他们定将前来相攻。”
帝国陛下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只不过是阴冷的笑容。
“还是让他们来攻的好,尤其是现在。”
听了陛下所言,苏刘一是真的一愣。可他分明还在陛下的眼中看到了某种熟悉的坏笑。
他又看了看始终无话的刘世勇,就是刘老大眼里也有着莫名的阴冷之意。
疑惑不解之中,他再度望了望挂着的图,突然脑中有光一闪,他彻底明白了。
但所有人当中反应最快的,是曾为参谋的凌震和翟国秀,这两人的眼中均有厉色闪过。
我们说,当宋军和对方、尤其是骑兵交手时,应该有两种情况对他们是比较有利的。
这一就是野战中堂堂正正的阵战。
因为从严格的意义上讲,草原骑兵之强,真不是强在它面对面的冲击。对方真要是这么干,以宋军经三百多年反复锤炼出来的军阵,他们冲不了几次,骑兵就会所剩无几。所以过去才有这样一句话:“(宋军)阵而不战。”
这种阵战,实际上在一定程度上放弃了骑兵的机动性,而失去了机动性,骑兵也就失去了它应有的威力。
就是从史书上您都可以看到,在宋军过去的战例中,越是成阵、越是面对面地硬憾,胜率反而很高。
金人的重铠骑兵“铁浮图”、“拐子马”,威力绝对不可小觑,可实际情况又怎样?
有人说了,咱集中所有的草原骑兵十几万一起冲,你还能挡得住?
兄弟俺哭了,这种硬来,你真玩不了几次,甚至能否进行第二次都难说,咱的大宋能拉出来队伍不要太多。您没见,还没有采用征兵制,禁军过去都已经有上百万。
如此,这个争霸天下的游戏就变得实在是太简单了。
至于对宋军最有利的,肯定是守城战。
它之所以对宋军更有利,还是因为对方彻底放弃了自己的机动性,变成了硬憾。孙子早已说过,“攻城下之。”攻城的消耗更是对方所承受不起。
而问题就在于,没有人会舍己之长、用之以短。别人不可能轻易如你所愿。
但我们还是能说,如果换一种思维来思考,也不是不能做到一件事,那就是从策略上迫使对方不得不按照您所想的那样做。
沿运河攻击,就是达到这个目的的手段之一。因为这样的行动,用不了多久,对方就不得不前来阻止。老忽会由着你顺运河一路进入关中?
不会就要来阻止,来阻止就对了,这时候您就有很大可能将对方拖入守城战中。
只要您能确保运河补给线的畅通,保证粮食、军械、援军能送进被攻打的城池,没有援军的襄阳都能坚守五年,现在就更应当不在话下。对方来攻,正好让他们的军力消耗在攻城战中。
您没见,咱们的国秀兄就已经跃跃欲试。
对方也有可能来截断您的运河补给线,或不攻而改为围困战。
在前一种情况下,刘裕当年曾有个著名的“却月阵”,您改进改进,足以对付对方。
而对手改为围困,那就必将屯重兵于城下,这样,您的另外两个方向就轻松了,也就更可以来事了。
大宋当年所犯最严重的错误之一,就是在襄阳吸引住北元十万大军于城下时,期间整整五年,即使不直接解围,也应该从其它方面出击。不管是玩围魏救赵、还是攻敌之必救,都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但它的表现却恰恰是最差的一种:不作为。
这个教训,咱如何能不汲取?
其实咱这样做也是被逼的,因为以忽必烈的雄才大略,假如咱坐等,他定然以后不会让兄弟我好过。既然如此,那咱就先下手为强,争取主动。不仅打乱他可能的部署,更要将他引入到咱喜欢的路子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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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策略(二)
和林。// 更新最快//
在众多亲军地层层环卫下,帝国大汗坐在一张胡床上,眼神阴沉地眺望着草原深处,面容中更带有出其的愤怒。
伯颜则恭敬地站在他身边,同样看着这绿色的原野,一直默然不语。
至元二十六年(景炎十四年)的忽必烈,的确陷入了他一生中又一次重大危机。
“赵昰小儿”已经将江南弄得天翻地覆,而从至元二十四年开始,海都在西面步步紧逼。
忽必烈对海都的警惕,其实在他即位之初就有了。因为海都不仅始终托词不来朝见,以示臣服,而且从他后来纠集窝阔台家族的后人、培植自己势力的行为来看,他也必然是在觊觎蒙古帝国的大汗之位。
忽必烈肯定不会轻视海都。
海都是窝阔台汗的长孙,在许多人眼里,他本就很有资格坐在蒙古帝国大汗的位子上。因此,即使没有什么指责忽必烈“太汉化”的借口,他也在草原上有着极强的号召力。
在这上,乃颜是远远不如他的。
其次,海都的实力也绝对在乃颜之上。这是由于,他不仅有窝阔台家族后人的支持,他还有个非常重要的盟友,察合台汗国的现大汗笃哇。
所以,如果过去忽必烈与阿里不哥、昔里吉的相争,可以视为拖雷家族内部的相争,那么他和海都之间的冲突,就是窝阔台、拖雷、包括察合台这三个黄金家族分支之间恩怨的一种延续。
乃颜从某种程度上,其实并非是这场蒙古帝国大汗之位争夺的核心人物。
老忽是绝对不能在这场冲突中输的。
他在草原帝国大汗的位子上,还能事后显示自己的宽大和仁慈,但海都那些人,却不见得也能做到。假如他输了,很可能丢掉的不仅仅是大汗之位,而且还将整个拖雷家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忽必烈的困难就在于,正因为有指责他“太汉化”的借口存在,固然他早已预料到与海都的冲突不可避免,可无论是对乃颜、还是海都,他都不能先动手,否则会让所谓的“汉化”借口坐实。
而当海都这个“贵客”真的起来闹事时,帝国南方实已出现了一个愈来愈咄咄逼人、前所未有的大敌,这就让他陷入了两面受敌的不利境地。
摆脱此种困境的最佳策略,本应是如三国时期的各方做法,尽量“拉一个,打一个。”就像前面提到过的,在他刚即位时,曾派郝经来南宋“谋和”,以便腾出手来应付“汗位之争”。
只不过这时候他所面临的两个对手,没直接联手,他已经要烧高香了。
如此,他就只能先集中力量拿下一个,然后再转过身来对付另一个。
他必然会首先对付海都,因为海都对他的威胁更直接。而且他还要尽量做到另一条,那就是快速解决。只有这样,方能摆脱不利的困境。
可他也万没有想到,自己所面临的对手已经变得一个比一个狡诈。
海都的行事风格与乃颜完全不同,他根本不和老忽来什么会战。他的向东进攻,总体来说,就是有利、能战,他和笃哇等人绝不放过;一旦觉察不利、或危险来临,立刻远遁。并且这些人还不是一个方向,而是从多个方向进攻,不断地骚扰、试探老忽大元朝的虚实。这种飘忽不定的路子,不仅让老忽、甚至是伯颜都觉得疲于应对。
海都的套路,其实仍是所有游牧民族传统的路子。但他的这种拉同门师兄弟、用同门招数来对付师门掌门人的做法,就让忽必烈陷入极为不利的境地。因为此时他不像在另一个时空,即便一时收拾不了对方,也还可以和对方“耗”,现在他完全“耗”不起,故此他是急于寻找机会一劳永逸地解决海都。
至元二十六年,海都长驱直入,打到了和林。而北元派在那里的宣慰使等官员竟多人背叛,归降了海都,导致整个漠北地区大震。
忽必烈大怒,他再度御驾亲征,准备和海都一决高下,将彼此之间的恩怨作一个彻底了断。
只不过这一次他杯具了,海都闻讯之后立刻远遁,向西退去,让他扑了个空。
老忽这时候已经是一个七十四岁的古稀老人了,海都在他眼里也是一“小儿”,竟然如此拿他来“开涮”,他恨得是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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