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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的卯大老就是在这以后起兵造反,于至元二十六年兵败被杀。
当然,卯大老也面临了其它的“压力”。他的好“兄弟”、大盗陈吊眼在泉州撤围后,就曾专门来找过他,要和他再度切磋武艺,一较高下。(畲族中一直流传着一个著名的民间拳法,那就是畲拳。)
卯大老明白,陈大胆这是上火了,这位绿林老大是要给她族姐找回公道。你得罪了这样的“兄弟”,一旦处理不好,那是绝对会很麻烦滴。
摆平这样的事,好话要说,赔罪之酒肯定也少不了。陈吊眼同样明白,为了给姐姐报仇,将来还要借助卯大老的力量,双方的不愉快自然也就在“哼哼哈哈”之中、轻描淡写地一笔揭过。
其实对于许夫人,卯大老要比他的“吊眼兄弟”,敬服的太多。这个本身家世不凡的女子可不是一般人,她为人豪爽,而且武艺高强,就是陈吊眼都说,自己不是他族姐的对手。许夫人的xing格使她在畲民中间享有很高的声望,许多畲族少女都喜欢跟在她身边,不仅习文练武,还能被带到外面见世面。再说,就是她那散尽家财的义举,也使得卯大老佩服的五体投地,哪可绝对不是三瓜两枣的小钱。
帝国在?山胜利的消息,以及随后朝廷正式的诏书到来,使他们jing神大振。等陈老道再颁下陛下的旨意,不要说其他人,就是畲民和卯大老也彻底铁了心,他立刻就举行了一个歃血为盟的仪式。
现在,蒲寿庚就是给再多的钱财,那也比不上帝国许诺的几十万亩土地。卯大老的眼界也早已被狡诈的帝国陛下、给抬的高了去了。
下面的兄弟们腿都跑细了,总算最后城里和城外的畲兵达成了黄金五百两、白银五千两的协议。又砍了个半价啊,估计后世的半半价,就是宋代传下来滴。
看着这些黄白之物,卯大老的眼都眯上了。但很快他就将其中的一部分推到许夫人的面前,“夫人,按规矩,见面分一半。这些应该是吊眼兄弟他们的。”
许夫人笑了:“行了,他们又不少这些。倒是你哪里的兄弟可不少,还是给他们吧。”
卯大老正容说道:“这可不行,咱不能让吊眼和他的兄弟们说闲话。”
边上的陈子敬笑着劝道:“卯将军就不要谦让了。”
但卯大老坚持。因为这个时候,大家实际上已经在一条船上,他决不想让别人再有其它的想法。
陈老道顿时在心里对这个山民首领的评估有了相当地改观:这个人决不仅仅是见钱眼开之人。
其实任何一个能真正坐到首领位置上的人,肯定不会是简单的。
作为帝国兵部军情司东南地区的指挥使,陈子敬对陛下种种笼络人心、强化朝廷自身力量的举措,不仅了解而且有着很深的领会,更何况军情司的职责之中,就有这些。这位善于东窜西跑的大哥,脑子可是非常灵光的。
他略微想了想之后,再度劝说道:“贫道以为,夫人的意见还是对的,卯将军如不放心,只需将此事奏明圣上即可。贫道和夫人也自会分别给陛下上书加以解释。”
“不过,贫道认为,眼下还不是将这些银两分给下面兄弟们的时候,因为在琼州,现在已没人认它们了。”
说着,陈老道笑咪咪地从身上摸出了几个金币、银币,递给了许夫人和卯大老。当然,在哪二人吃惊的目光中,少不得他还再来段关于银币的神奇表演,以增加震撼xing的戏剧效果。
“此乃朝廷秘制的景炎至宝,又称龙凤双宝。眼下在江南,它们的价值颇为不菲。你们看,有了它们,谁还会要那一锭锭的金子和银子啊。”
卯大老的眼瞪得不是一般的大:“这宝贝……”
“朝廷定下的规矩,自己人兑换,……,外面的人,……。卯将军,你是自己人,如要兑换当然和外人不同。等你把这些金银都换成宝物,然后再分发给兄弟们,你觉得兄弟们会怎样?”
见陈老道轻描淡写地就拉近了卯大老和朝廷的关系,而卯大老也满脸欣喜地拿着几个宝贝跑出帐外把玩去了,许夫人叹曰:“朝廷所制之物,果然不凡。”
陈子敬却收起脸上的笑容,并再度从怀中摸出一个金币,递给了许夫人。许夫人立刻就发现,这枚金币的图案和刚才的不一样。它的上面与银币相同,是一人像。
“景炎至宝虽为朝廷重宝,但其重中之重,却是这第一次所制的龙宝。陛下天xing仁孝,为彰显太后母仪天下,仅制作一次,即下旨停止。”
陈老道叹息着说道:“它的数量极少,现今唯有朝廷的海上之臣才能得到。臣也是于刚到琼州之时,蒙陛下恩赐数枚。”
许夫人细细地看了看金币上的人像,轻声说道:“陛下果然一有为君主,不同常人。”
陈子敬正容:“陛下年纪虽小,但聪慧异常。夫人于福建战事结束之后,见面即知,陛下也一直对夫人赞赏有加。他曾经说过,所有为国效力之人,朝廷一个也不能亏待。”
许夫人轻轻地放下手中的金币、银币,肃然而言:“妾身乃女流之辈,能上报国恩,下报家仇,了却平生之愿,此生已足以。”
她抬起头来看了看帐外,只是在这一瞬间,她的眼中有着深深的怨毒之se。“妾只恨不能亲手手刃了唆都那狗贼,一解心中之恨。”
陈子敬站了起来,“夫人放心,无论唆都是否前来,禁军都第一个会找他。朝廷是不会放过此恶贼的。”
望着眼前这个奇女子,他的眼中同样有着敬重。“但泉州城下,唯有夫人,才是最佳坐镇人选。”
许夫人微微一垂首:“将军放心,妾身省得。”
唆都率部越过了荻芦溪,在他的前面,是一个他和许多部下都非常熟悉的地方,兴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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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包围
( )唆都做事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的。当他得报,大批的乱民暴动,并攻下漳州、包围了泉州时,他立刻下令起兵,并亲率大军渡闽江,向泉州进发。
在北元征服沿海的过程中,唆都先属于董文柄统领,后归塔出指挥。他第一次在沿海的征伐,是奉塔出之命,南下合攻广州。他从浙江进福建,一路过来,先破兴化。也就是在这次战事中,他杀了许夫人的兄长(一说为弟)陈瓒。“获?,车裂之,屠其民,血流有声。”
随后唆都又逼迫张世杰撤围泉州下海,并攻下漳州。在进军广州的这一路上,只有马发所守的chao州他没有攻下。当时他也是怕耽误了塔出给他定下的军期,所以见一时拿不下,就放弃了。
元军取广州后,塔出命他回攻chao州,并镇守福建。于是他再度回来攻chao州,并屠了哪里。
因此,唆都实际上在这个时候,已于广东、福建境内,一来一去征讨了两回,沿海根本就无人是他的对手,他是根本不会看的起那些“暴民”的。
当唆都率军越荻芦溪,经由他亲手造成的、已经变得寂静无声如同鬼域般的兴化边上,继续前进时,探马来报,前面有宋军拦住了去路。他微微一楞:这些南蛮胆子还真变大了啊,竟敢拦住本帅的去路。他立即赶到前军亲自查看。
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是能够通过观敌料阵来了解对手的,因为他至少可以察看对方某种内在的气势。
这不是“乱兵”,他们的军容极为严整。唆都瞬间就判断出,这是真正的宋军。
他的脸上有了慎重,但同时,在他嗜血、好斗的内心中,也燃起了某种兴奋。强者是不惧强悍的对手的。
但对手是怎么突然冒出来的呢?
此刻的唆都还并不知道,宋军在福建的所有行动,首先都是围绕着他这个大敌而展开的。
帝国参谋院在事先策划时认为,攻取福建的关键,就是如何歼灭唆都所部,因为他们是北元在那里的主要机动打击兵力。只要消灭了他们,哪里暂时无有可与禁军抗衡之军,整个福建路就可顺势而下。
在他们的推演中,福建沿海的两个最重要、也是兵力最雄厚的城市,福州和泉州,如集中义军和禁军的力量,攻取任何一个都不会太难。
泉州肯定更容易,毕竟蒲寿庚不是真正的北兵。但即便拿下泉州,只要唆都还在,后面的战事,很可能双方就形成胶着。一旦江西和广东的元军再前来增援,对琼州是不利的。
福州临海,边上还有闽江,先攻下它也不是不可以。但要想全歼唆都所部,难度却很大。因为帝国在福建路动用的、再次得到加强的禁军主力江淮军,只有三万余人,仅仅依靠这些兵力要包围整个福州是不够的。而陈吊眼的义军如直接东下,由漳州到福州,距离太长,动静太大,元军不太可能不察觉。唆都也不会由着你来包围他。
在比较之后,参谋院决定,采取围点打援的战法,将唆都诱出福州加以歼灭。而地点,他们就选在福州和泉州中间的兴化。这样,陈吊眼的义军先大张旗鼓地包围泉州以吸引对方的注意,然后再暗中分兵进军兴化就近了许多,也就更容易达成隐蔽。
这个计划真正的关键,是既要隐瞒琼州宋军的行踪,又要使他们能迅速出击。为此,宋军先期秘密控制了兴化外海的湄洲岛和南ri岛,并将江淮军移动到那里。
兴化的东北有荻芦溪,在它的西南,还有一条木兰溪,宋军就在对岸沿溪列阵。
这种形势不用多说,双方交战不可避免,唆都也根本不会避战。
元军对宋军发动了攻击,他们百人为队、以队为单位,冲击宋军以寻求突破,同时唆都的儿子百家奴率部分元兵迂回包抄。这是唆都所部在江南比较惯用的战法,突破一点,割裂、动摇宋军的整个战线,再加上迂回侧击,造成对手心理崩溃,然后形成赶羊。
木兰溪溪水并不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