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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条上只有四个字,那就是:回家睡觉。
“什么意思?”花听好奇问道。
“任务失败。”
“失败?”花听看了眼贵宾座上的藤田正二,他正独自一人品着剩下的半瓶伏特加,“不是看他俩谈得挺好的吗?”
“藤田正二好像……”简亦若有所思地将手中纸条捏成一个小团,“不吃因爱那一套。”
“那他吃哪一套?”话刚出口,花听便机敏地转了两下眼珠子,“我去会会他。”毕竟藤田正二曾不止一次地用他那双色眯眯的眼睛盯着她的胸口位置来回地扫。
简亦没来得及阻止,花听已经朝着藤田正二的位置上去了。
果不其然,藤田正二陡然见到她的那一刻,一双色眯眯的眼刷地一下就亮了。
尽管她只是穿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白衬衫。
“白小姐?请坐请坐!”藤田正二自觉地替她倒了满满一杯伏特加。
“这么巧?藤田先生。”花听不紧不慢地接过。
“是我与白小姐有缘。”
藤田正二礼貌性地同她碰完一杯,先干为尽。
花听自然是配合。
“白小姐好像很久没来百乐门了?”见花听杯子空了,藤田正二便再度将它满上。
“是啊,最近比较忙。”花听应着,视线瞟过对面一方的简亦。
“白小姐一个人来?”不知是不是她多心,藤田正二这话说得极其诡异。
我就算是一个人来,又关你什么事呢?花听大大方方地朝对面角落扬了扬下巴,“和我丈夫。”
“原来是这样。”听语气似乎是不高兴了,不过藤田正二毕竟是官场老手,即便是不高兴了,也不会过多地表露,“不知待会儿有没有荣幸邀白小姐跳支舞?”
跟他跳舞?只怕是会当下吐场吧。
“还是不了,藤田先生,很久没跳了,舞步生疏。”
“没关系,我也……”
“我听说藤田先生……”花听过急地切入正题,“从日本带了个新鲜玩意儿过来?”
“新鲜玩意?”藤田正二没多想便笑了开来,“是有那么个新鲜玩意儿,怎么,白小姐也感兴趣?”说罢又一脸得意地炫耀道,“最近想和我做这笔生意的人实在太多了。”
“是个什么新鲜玩意儿呢?”
“我想,白小姐心里应该清楚。”
果然是老狐狸。
“那么,藤田先生有没有兴趣同我做生意?”(未完待续。)
………………………………
第九十三章
“做生意?”藤田正二微微地扭动脖子,诡异地维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势,身后的沙发柔软舒适,不知是用什么动物皮做得,人一坐上去,就好像要陷进去一般,再也不想起来;空气中飘扬着悠扬的乐曲,面前的玻璃桌上美酒美食一应俱全,如此舒适的环境实在是让人心情愉悦。
“是呀。”花听轻启唇角,笑意温柔缠绵如春风。
在她心里,似乎有了更大的把握。
“那么,让我看看白小姐的诚意。”藤田正二招牌式的猥琐笑容掩藏在举起的酒杯后,他微眯了眼,慢慢吞吞地抿了口杯中的伏特加,又将酒杯放下,伸出自己的右手,缓慢地将眼前这只娇嫩白皙的手掌握入掌心。
藤田正二的手掌偏瘦,骨节分明,这双杀人不染一丝鲜血的手,指腹却和沾着露水的花瓣一样柔软,这手一寸一寸地往上抚去,直把花听摸得寒毛倒竖,连胸腔都在打颤。
“藤田先生想要什么诚意?”花听咬着嘴唇笑,媚眼里是深不见底的墨色。
“白小姐懂的。”藤田正二眼一眯,用力握住了掌心里这只柔弱无骨的手。
仅仅只握了一下,他的手又放开,花听也缩回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叮”一声与高脚杯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简亦已经站起来,走到藤田正二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住。
“你好,藤田先生。”简亦礼貌性地伸手与他交握。
藤田正二虽也礼貌式地伸了手,眉头却是不悦地皱紧到一起。
冷汗湿了花听后背,她下意识地滚动了两下喉结,面上笑意却是风轻云净得很,“藤田先生,你究竟有没有兴趣同我做这笔生意?”
简亦在她身侧坐下。
花听心里暗暗责怪起简亦出现得还不够时候。
藤田正二不说话,只是一扬手,身后西装革履的心腹递了一个长条形的羊皮小匣子,藤田正二接过,放到面前亲手将它打开。花听的掌心微微汗湿,喉头微动,她晓得这才是藤田正二考量她的动作。
待到藤田正二从里头拿出一根透明的针管儿,她的心便彻底凉了。
玻璃针管儿里头有半支稍微浑浊的液体,像是粉末状稀释了开来一样的颜色,藤田正二拿起针管儿看了看,液体在里头轻轻晃荡,他人畜无害地一笑,将针管儿递给了身后的西装男人。
花听的眼睑不安地颤动了两下,藤田正二的手指搭在桌上弹钢琴一般敲了几下:“既是要合作,白小姐总该出个人替我试试货。”
“试货?”花听的睫毛一抖,再一抖,“藤田先生的意思是要我替你试货么?”
藤田正二却是摇了摇头,对着简亦一扬下巴,带笑的眼睛却直视着面前的花听,“他,不知道白小姐舍不舍得?”
花听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扭头去看简亦,肩膀差点不受控地颤动起来。
简亦丝毫没有犹豫,“能为藤田先生试货,”潇洒而又坚定地朝对面的藤田正二点了点头道,“我非常乐意。”
“藤田先生,不如让我亲自验货。”花听哆嗦的唇线被牙齿紧紧地咬住,就差那么一点,只是那么一点,她就要全线崩溃。
“花妹妹,我非常乐意帮藤田先生试货。”简亦毫无压力地卷起一边袖管。
“还是……”花听忽然间有些不知所措。
“赶紧开始吧!”简亦催促道。
藤田正二一笑,对身后的人示意,穿西装的两个男人上前,恭恭敬敬地请简亦坐到桌几的一侧,又将他的左臂拉出,搁在桌上,用酒精棉消了毒,橡皮管儿一紧,针尖便抵在了手臂静脉处。
针尖刺入皮肤,一点儿也不疼,花听却如同自己被刺般止不住地战栗起来,她铁青着一张脸,嘴唇半点血色也没有,针管里的液体被一点一点推入简亦的血液,花听眼里的光亮也一寸一寸地失,最终只剩毫无生气的绝望。
花听不忍看他,转脸朝向了别处。
藤田正二瞧着她这副冷眸冷面的样子,手上还随意地玩弄着桌上的火柴,颇有些恶意地提醒道,“我听说,简家大少对白小姐可谓是情深义重。”
花听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意兴阑珊地挑了挑眉,手里的火柴盒转了个圈。
简亦的嘴里开始有了麝香味儿,眼神渐渐涣散,五官以舒缓却又诡异地形状摆布着,嘴唇微张,眉毛轻轻地拧着。一支液体注射完毕,西装男人将工具收好,简亦却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意识似乎有些迟缓。
藤田正二瞧着她的反应,将杯中最后一口酒水饮尽,才摇头道,“白小姐果然是白先生的女儿,也如传闻中的那般冷面无情。”
花听的手指一动,心里却似冰渣在一点一点地冻。藤田正二站起来,手下的人将西装外套给他披上,他将酒杯往桌几上一搁,语气里带了欣赏。
“我喜欢同这样的白小姐做生意。”
花听握紧的手松开,冷汗涔涔。
而不远处的陈树,面容平静地看完了对面雅座上的这一幕,才缓缓放下了手中一杯威士忌。
******
简亦是被陈树派人接回去的。
花听踏进别墅,缓慢又茫然地环顾了四周,抱着双臂,捏了捏瘦弱的胳膊,才回过神来一般狠狠地呼出了一口气。
一口气在胸腔憋得狠了,呼出来时竟然让她有些站不稳,扶住墙壁稳了稳身子,脆弱只是一瞬,眼底又迅速地回复了清明。这样的清醒像一个天衣无缝的铠甲,将她牢牢地包裹起来。
花听踢去高跟鞋换上平底拖,不敢看身后被扶着的简亦,只略微转头对陈树的人吩咐道:“将他绑起来。”
隐忍的泪水在眼眶内打转了许久,终于落下。
简亦被绑在二楼闲置的储物间,暗室里什么也没有,刻意只点了不太亮的煤油灯,怕强光刺激到他的神经。
他被绑在角落的木椅上,旁边两个男人大气也不敢出地守着他。
简亦很安静,或者说是死寂,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瘫软,脖颈无力地垂着,感觉不到肌肉和经脉的牵引。
简亦开始低烧,无法进食,连喝水都会吐。他的神经已有些涣散,却依然想强撑着给花听一个笑脸,面上不听话的肌肉被强行扯动,嘴向两边夸张地咧着,笑容难看又滑稽,却让花听的心狠狠地撞了一下,跳动的胸腔隐隐作痛。
花听抬了抬手,想过去抱抱他,才刚迈动了步子,却见简亦的瞳孔突然急速放大,五官怪异地扭曲,手脚开始不受控地痉挛。两指宽的军用皮带扎进他手腕脚腕的肉里,泛红的边缘渗出了血迹。
花听想上前,两个男人却拦住了他。
陈树用力拉住了她的手腕。
于是她眼睁睁地看着简亦的意识渐退,抽筋的幅度越来越大,脑袋难耐地胡乱摇摆,豆大的汗珠狠狠地砸到地上。
她咬住下唇,轻声呜咽,咽在喉头的哀鸣里似乎有千万只虫蚁在啃噬着她的筋骨。
她的心里被狠狠地砸出了一个洞,她瞧见简亦这个样子,突然控制不住地要不管不顾地往前冲,心里的酸涩极度扩大,在胸腔肋骨间横冲直撞。
穿越来上海滩以来,她从来就没有哭过。
从来没有。
简亦张了张口,艰难地吐不出话来,但花听看得出来,他是想要她离开。
花听握住陈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