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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着,湛渊更加不敢耽搁了,故意苦着脸道:“阿卓,我之所以急着走不是想抛下你,只是有人来信说舅舅突然生了大病了。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阿卓,你现在就随我走好不好?”
“啊?这……”段干卓一听也着急了,“那要不我回家喊上馒头咱就走?”
“不好。”湛渊本就不喜欢那胖小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来不及了,我怕见不上舅舅最后一面。这样好不好?咱父亲跟这里的县官是旧识,我派人给那县官休书一封,让他代为照料馒头罢。”
段干卓面露难色,实在是舍不下他的小徒儿,“娘子,不行啊。你不知道,馒头胆子小,特别怕鬼,必须晚上抱着我睡才睡得着;而且,我怕别人照料不好他,会把他饿瘦的。”段干卓没好意思说是自己怕鬼而非要搂着人家睡。
湛渊一听心里更嫉恨那小子了,想果断不能带他,狠了狠心斥责段干卓道:“阿卓,我必须要说说你,你这个师父不称职。你看看你都把馒头养成什么样儿了,又胖又刁蛮,现在他小还好说,等他将来大了,铁定很招人嫌。”
段干卓果然一听就伤心了,“啊?馒头招人嫌?怎么会……我就是让他吃好喝好玩好呀……你看馒头过得多快活,你还说我把他养得不好吗?”
“好是好,就是跟养小白也没啥区别。”湛渊不由得想逗他,他这脾气秉性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好拿徒弟当猪养。
段干卓一听就蔫了,脸苦得跟苦瓜似的,一声不吭了。
湛渊“噗嗤”一笑,“逗你呢。只是馒头还小,分不清是非黑白,你又溺爱他,我怕他长久跟着你产生依赖。那县官可是文武双全,让他好好教馒头说不定能把他培养成个栋梁之才呢?再说,就算将来馒头不成器,让那县官在衙门里给他安排个一官半职的,不也是条谋生的道儿吗?”
一听到最后一句话,段干卓的眼“嗖”地亮了,“你说啥?!能让他将来进衙门混口饭吃?真的假的?”
湛渊噙着笑,“自然是真的。若他有大出息,将来说不定还可以位列朝堂呢?”
位列朝堂段干卓是不敢想,馒头能进衙门就很让他心动了。段干卓其实老早就为馒头发愁了,自己这个师父就身无所长,又能教出什么好徒弟来?就特别怕将来馒头也混得跟自己似的只能半蒙半骗的给人算卦,连门亲都说不起。这要是能进衙门就大不一样了,乡里人哪个不得高看你一眼啊,这俸禄也高,偶尔还能出来揩点油水。
段干卓虽舍不得馒头,但也忍不住的为他的将来打算,思量了一会儿,皱着眉头问:“娘子,你真有把握将来能让他进衙门吗?”
湛渊含笑点点头,看他一脸认真思索的样儿觉得格外让人心动,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段干卓想了又想,终于还是狠心点了点头,“那娘子你快写封信,快点让馒头早点进衙门,我也好放心。”
“好。”湛渊一喜,又将人紧紧搂紧怀里,“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娘子,我……我还想再看看馒头……就看一眼。”段干卓哀求地看着湛渊。
湛渊怕事情再生变故,狠心糊弄他道:“其实咱家离此地也不远,等看过了舅舅,你想回来看馒头我再陪你回来就是了。也可以将馒头接回去住几日啊。”
段干卓不知他们要去的边关距这里十万八千里,只被他糊弄高兴了,“那就好那就好!那我们快走吧,我就不见馒头了。”
湛渊拥着人上了车,又暗地里嘱咐祁明快马加鞭,不可懈怠。
段干卓一上了马车就瞪大了眼,摸着车上的流苏道:“娘子,这车里这么好哇。”
湛渊浅笑,拉着他在车上的塌上坐下,“陪我躺一会儿。”
那卧榻睡两个人还绰绰有余,段干卓一躺下就忍不住叫出声,“这么软!”
湛渊躺他外侧,拿毛毡盖住了二人后便把手伸上了他的腰带。
段干卓忙拉住他的手,“娘子,这……大白天的,车外还有人……不好吧?”
“怕甚?他们都是聋子,听不见的。”湛渊说着手上动作不停,飞速地将他剥了个干净。
“不是……娘子……我刚还听到你对他们说话嘛……怎么……嗯……别……”段干卓急得推胸前的脑袋,“等到家吧……不差这一会儿。”
湛渊跪在榻上,三两下把自己扒干净了,又扑上了他的身,轻咬着他的肉含混道:“夫君……刚不还没羞没臊的嘛……这会儿子装什么矜持……你想想我那可怜的舅舅罢,都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见他一面……唉……阿卓,一想起我舅舅我心窝子就难受……你就好好抚慰抚慰我嘛……”
段干卓实在推不动他,又可怜他,只得乖乖躺好了任由他摆弄……
馒头揪着湿哒哒的头发出来,觑了觑院子没见到段干卓,就冲辰司杀道:“师伯,那呆子呢?”
辰司杀斜睨他一眼,“跟人跑了,不要你了。”
馒头眨了眨眼,等反应过来嗷地一声嚎了出来,大哭着跺脚,“你把他给我找回来,找回来!”
“活该,谁让你天天叫他呆子还欺负他来着?这不自找的么。”辰司杀自在喝茶水。
“我错了,我错了,师伯,你快把师父给我找回来吧。我以后一定对师父好。”馒头哭咧咧的拉着他不撒手。
“对他好?”辰司杀喃喃道,“那人也对我说过这句话。我自己也对你师父说过要对他好。不过到头来都负了他了。你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
“师伯,你在说什么?”
辰司杀没作声,暗自可怜他那傻师哥。想其实不光湛渊对不住师哥,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当初,段干卓假死之前,辰司杀便寻到了言敏。言敏从崖上落入激流,头颅受了重创,但万幸被下游处一户心善的人家给救了。言敏虽捡回了条命,但至今也未醒。辰司杀知道段干卓舍不得逼迫湛渊,便在元珝伪造成自己的那副假尸中塞入了言敏一方丝帕,又派那些潜入湛渊军中的人暗自以言敏的下落相逼迫。如此这般,段干卓才肯依他的计策假死,并以死逼迫湛渊还回这江山来。
如此想着,辰司杀也知自己对不住段干卓,更不配阻挠湛渊,故才一时心生不忍,放了段干卓去追他。
“罢了!”辰司杀重重地叹了口气,“不追了,追不回来了,由他去吧。”
馒头一听哭起来不停了,“我不嘛不嘛,师伯,你让我以后怎么办呀……”
辰司杀站起身,“跟我走吧,我带你回若缺山。说不定……说不定他将来还会回若缺山。不过若有一日他真回来了,我便替他杀了那人。”
“师伯,我听不懂,你要替师父杀谁?又为什么要杀人呢?”
辰司杀笑了笑,“他回来了,证明那人待他不好呗。那我哪能轻饶得了他?”
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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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哎呀,你别急嘛,我还没洗完呢。再说,这天还没黑透呢。”段干卓被他拽得很不爽,不由得慢悠悠地埋怨道。
“我的心肝呀,”湛渊急得不行,“你就是爱拖拉。这是什么事?洞房!洞房的事也是能拖的么?”
说完湛渊直接一把把光溜溜的人给拦腰抱了起来,光着大脚丫子就往岸边跑。
“哎呦,慢点慢点……”段干卓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被他颠得话里带上了哆嗦,“咱俩还光着呢,你好歹找个东西遮遮啊……”
“不用,他们不敢看,敢看抠了他们的眼珠子去!”湛渊身下翘的老高,憋的难受,不由得低下头去叼住他的下巴狠狠咬了一口,这才解了点馋。
段干卓被他的发丝扫到了脖子,痒得咯咯地笑,“哎,娘子,突然想起个事想问你。当初真是我奸污的你吗?”
“嗯?自然是如此,你这好色的性子你自己还不知道吗?为何会突然这样问?”
段干卓一手在他脸颊上捏了一把,嘿嘿地笑,“因为看你这样儿比我还性急呗。”
湛渊难得一时语塞,哼哧了半天才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儿来:“这……我不管,反正就是你奸污的我,难道你想颠倒是非黑白吗?!”
“哎哟哟,我哪敢呀。不气不气哈,是为夫说错话了好不好?我想肯定也是我先招惹的你,你这般好肯定一开始看不上我的。”段干卓小心翼翼地抚了抚他的胸膛。
湛渊憋笑,“那是自然。看在今日洞房的份上权且饶你一次。一会儿你要好好表现,不然饶不了你。”
段干卓这才吐口气,暗想他这娘子旁的都好得没话说,唯一的不好就是爱使小性,一句话说得不对就会生自己的气。搞得段干卓有点战战兢兢的。但段干卓又转念一想,哪家的娘子不任性呀,肯定都这样的,只有都这样才能体现出夫君的宽宏大量来嘛,夫君也才能好好哄着自己的小娇妻。想着想着段干卓又乐呵了,觉得自己这么个穷光蛋还能娶到这么好的娘子是特别风光有脸的一件事。
“嗯嗯,娘子你放心,一会儿为夫肯定会重振雄风的,你就等着瞧吧。”
湛渊憋不住地浅笑,“好,一会儿可不许求饶。”
“求饶?”段干卓搂紧了他,“这话应该我说才是,你必须服侍好我才行,直到我尽兴了才好,不许你半路求饶。”
“好好好,那咱俩比着点,先求饶的那个以后在家里得伏低做小,这样如何?”
段干卓暗想,自己让着小娘子是一回事,但这在家的地位可就是另一回事了。这个可不能让,无论怎么说,将来自己在家里起码得说话顶用才是,不然会被娘子轻看的。因此,段干卓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暗暗憋了一口气,想一会儿在洞房时一定要拿出自己身为丈夫的威严来,一上来就威慑住他的娘子才行。
等到了地方,祁明等人已在一草地处闭着眼背着身扯着围帐,圈围了个大约半亩地的圈子。
湛渊脚踩着半尺高的青草抱着人进去,不小心扫起了一片微夏的萤火虫。天色昏暗,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