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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淮那时全部注意力都在唐霜凝身上,倒是没有注意到燕南说了什么。
唐霜凝若有所思,最后对凌月道:“这事我记下了。”
凌月心情激动,脱口而出:“谢阁主夫人!”
唐霜凝:“……”他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不如再打他一顿?
其他人:“……壮士,走好。”
“行了,都退下吧。”沈君淮眼神示意他们赶紧走,众人才忙不迭地溜了。
唐霜凝有心帮扶筠找她大哥,但沈君泽一道圣旨下来,就急昭沈君淮回靖城,他只好让唐雨霁去把燕南找来带去一夜雨,自己跟着沈君淮回了靖城。
再次踏入靖城的时的心情已经和从前不同,当沈君淮带着唐霜凝回府,还直接让他住到了自己的卧房时,就惊呆了一众下人,短短几个月内他们王爷对这个原本连最低等的下人都不屑一顾的男子百依百顺,任谁都要大吃一惊。
唐霜凝倒是不怎么在意别人的目光,沈君淮回宫复旨,他乐得清闲,在沈君淮的书房里看他收藏的典籍。
沈君淮刚入宫,还没到承干殿复旨,就被太后的人拦了下来,直接移驾玉宁宫。
玉宁宫中种满了虞美人,此时正是花期,白色的虞美人花在鲜嫩的绿叶中迎风摇曳。
“太后娘娘,洛王来了。”
花园里的贵妇人放下了手里拿的银质水壶,穿过花园朝沈君淮走来。殷素鸢贵为太后,却也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保养得当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皱纹,若不是她头上戴着象征身份的华贵珠宝,叫一声皇后娘娘怕也是不会有人觉得不妥。
沈君淮向她问安,被她拉着手带到院中亭台处落座。
“你可算回来了。”
“孩儿不孝,此次去往天启有要事在身,未能及时赶回来给您贺寿。”
殷素鸢命下人上了君山云雾茶,缭绕的烟雾中带着淡淡的茶香,她说:“无妨,下个月是你母妃的忌日,哀家不日便要去大辰寺,听闻你回来了,就想看看你。”
“劳母后挂念了,下个月,儿臣会带一个人去看她。”
殷素鸢有些意外,“嗯?谁呀?可别是哀家未来的儿媳妇吧?”
见沈君淮颔首承认,殷素鸢更为好奇,是什么人能打动他的心:“怎么不带进宫来给哀家看看?”
沈君淮笑了笑,“儿臣等了他很多年,怕贸然带他进宫,把人吓跑了。”
殷素鸢笑得慈祥,道:“这宫里又没有怪物,哀家也不吃人,明天带来给哀家看看呗?”
沈君淮还没说话,就听到宫人喊,“皇上驾到——”
“皇兄。”
“免礼。”沈君泽摆手,屏退了一众宫人,亭台水榭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沈君泽朝太后一礼,“儿臣来给母后请安。”
“免礼,来找君淮的吧?”
沈君泽瞥了他一眼,“母后是不知道,这臭小子给朕惹了多少麻烦。”
殷素鸢揶揄道:“不就是每日要处理的奏折比以前多了两倍嘛。”
沈君泽大吐苦水,“整整两倍!!朕都不想干了!!”
“皇兄有时间陪皇后,怎么没时间处理奏折了?”沈君淮这个罪魁祸首恭敬地给他倒了杯茶。
“可闭嘴吧你。”沈君泽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初只说要打尧离,可没想到打完尧离天启居然自己归顺了,搞得他每日要处理的事务剧增。他这次昭沈君淮回来,就是为了让他回来替他分担点政务。
“你等等跟朕去承干宫,把剩下的奏折批完。”
沈君淮抿了一口茶,“不去。”
沈君泽怒道:“你敢抗旨!?”
“我要回家陪媳妇儿。”
沈君淮呼吸一窒,扫了一眼殷素鸢,见她神色如常,才道:“你不是非。。。。。。那个谁不要吗?你想开了?”
殷素鸢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立马竖起耳朵,“嗯?君淮还喜欢过谁?”
沈君淮道:“嗯,还是非他不可。”
沈君泽暗自心惊,沈君淮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不想去批奏折找的破借口。
沈君淮起身一礼,“没事的话,儿臣先回王府了,家有娇妻,儿臣怕他等急了。”
沈君淮二话不说就走了,仿佛王府里真有一位娇滴滴的小妻子在等着他似的,留下沉君泽和殷素鸢面面相觑。
殷素鸢被他们吊足了胃口,追问道:“君淮从前有喜欢的人怎么没听他提过?”
沈君泽叹一口气,道:“朕知道的时候,他那个心上人已经死了。”
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触到了殷素鸢什么回忆,她有些失神,良久才问,“。。。。。。怎么就死了?谁家的姑娘?”
沈君泽眸色幽深,“。。。。。。不是姑娘。”他望着满园的虞美人,道:“君淮喜欢的,是唐砚之。”
殷素鸢瞳孔一震,惊讶道:“天启的那个丞相?”
“嗯。”
殷素鸢沉默良久。
她想起了沈君淮的母亲苏虞,那个白绫蒙眼的美人,长着一张足以魅惑众生的脸,却怀着最单纯的心思。她讲话总是软软糯糯的,害怕引起别人的注意,进宫后恨不得把自己藏进空气里,活得小心而又谨慎。
殷素鸢看着满园的虞美人,下个月就是苏虞的忌日,这是她离世的第十七个年头。
殷素鸢道:“他方才说,下个月要带那个人去看苏虞,想来。。。。。。是想开了吧。”
沈君泽瞪大了眼睛:“他还说要带那个人去看他母妃?”
殷素鸢见他神色,有些疑惑:“怎么了吗?”
沈君泽:“母后,大事不妙啊。他刚刚不是说了他非唐砚之不可吗?唐砚之都离世三年了,他带什么去看呢?”
殷素鸢回味过来,一拍桌子,急道:“君淮莫不是太过伤心都开始出现幻觉了!”
她急匆匆地起来,道:“不行,我得去他府上看一眼。”
而此时此刻,“小娇妻”唐霜凝正在沈君淮的书房里,将一册阅完的典籍放回书架上。
他一个转身,不慎碰倒了书桌上叠起来的书,俯身将这些书捡起来时,却被一张夹在书里的纸吸引了目光,浑然未觉身后书房的大门已经被人打开。
那张纸皱皱巴巴的,上面还有一些疑似沾到水后的小污渍,他认得这是沈君淮的字。
纸上写着:崇崇竹影深,樽前酒尚温。遥敬人间月,杯空方知晓。
“在看什么?”
唐霜凝忽而落入一个怀抱中,沈君淮从身后搂着他,在他耳边低语。
“这是。。。。。。你写的?”
沈君淮看到他手里拿着的纸,瞳孔微缩,伸手就想抢过来。唐霜凝一个转身间就挣脱他的怀抱,他难得见到沈君淮如此紧张的模样,有些稀奇。
“你写的?平仄不通词不达意的,倒是不像你的水平。”
沈君淮难得耳根发红,面上微热。“一张废纸罢了,写的不好,撕了吧。”
“不过是一张废稿,你这么紧张做。。。。。。”唐霜凝又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看到了下方落款的日期,顿时说不出话了。
那是他身死一年后,沈君淮在他的忌日时写的。。。。。。这是一首悼亡诗。
当他知晓了这点,再看这首诗时,只看到了满纸的酸涩和苦楚。
遥敬人间月,杯空方知晓。
他仿佛看到沈君淮独自一人在寒风中坐了一夜,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闷酒,却怎么都没法将自己灌醉,他对着残缺的月亮,敬了一杯酒给已逝的故人,待到杯空破晓,白昼已至,他才从那虚无的思念中回神。
沈君淮趁他分神之际,将他手里的诗夺了回来,囫囵地塞进了旁边的废纸篓中。
“你这是干嘛!”唐霜凝赶紧又把那张皱巴巴的纸拿了回来。
沈君淮道:“你不是说写得不好吗。”
唐霜凝只后悔自己一时嘴快,赶紧弥补道:“可我又没说不喜欢!字挺不错的……我收下了,你不许扔。”
沈君淮低声笑了起来,手撑在书案上,将唐霜凝圈在他的胸膛与书案之间:“下次给你写首更好的。”
唐霜凝攥着那张纸,像是要给这无处寄往的诗,寻一个安稳的归宿。“。。。。。。别写了,我不会再走了。”
从前他不敢想,他不在的那三年,沈君淮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现在却满脑子都是他对月独酌的样子。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滋味,可他心疼那样的沈君淮。
沈君淮亲了亲他的鼻尖,柔声道:“嗯,不写这种,给你写情诗,每一首我都亲自刻在兽骨上,留到日后伴我们长眠。”
他吻了吻他,“我要后世之人每当提及我,都会知道,我沈君淮有一位放在心尖上的爱人。”
“。。。。。。好。”
————全文完———
第57章 一个后记
终于完结了!!感谢大家的阅读!!!
第一次写这样大格局的古代重生文,真的又爽又累!!光大纲就写了近一万字,还自己画了个这个世界的版图哈哈哈哈,虽然没怎么用上。
在《故人有云》里,其实没有纯粹的好人与纯粹的恶人,我始终认为人都是有两面性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蔚舒榕的结局我没有明写,但是这是我认为的他最好的归宿了,大家可以朝自己喜欢的方向想。
沈君淮终究和他不同,蔚舒榕可以杀了自己的师父,沈君淮却不会杀了他。就算是霜凝来和蔚舒榕对峙,霜凝也不一定会至蔚舒榕于死地,因为对于蔚舒榕而言,死亡并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活着才是。
我从霜凝和君淮的视角,在正文中带着大家看了很多人的故事,莫问辞的,公孙彧和昭素,周知行的,以及蔚舒榕的,包括番外中会写到的苏清歌前世的故事,其实都是真实的。
不是说他们的故事改编于某个人,而是他们的故事是这个人间的缩影,幸福的样子都是相似的,苦难却有千百种不同。
有的人活成了蔚舒榕,有的人活成了沈君淮。有的人以爱的名义做了错误的事,有的人身在局中却甘愿为棋。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和选择,是自己人生的掌舵者,无论好坏,他们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