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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儿好像中了摧心散,本座记得这是你鳞甲上的毒吧。”云寄书一眼就看出蔺沧鸣颈上伤口的异样,“幸好他练有冥火,否则本座岂不是晚年丧子。”
花落月表情一僵,连忙解释道:“是误伤,我当时引来玉霄派的逃亡掌门,想逼他说出情报,却没想到那是少主伪装,我马上就放手了!”
“那这样吧。”云寄书想了想,在桌上俯身下来用食指挑起花落月的下巴,“蔺瀛,摧心散是花堂主最致命的毒,你也用酆都宴误伤他一次,本座就不计较了。”
蔺沧鸣瞟了一眼在云寄书手下面色惨白的花落月,无动于衷地拒绝道:“你见到靳笙押来花堂主毫不意外,说明你早知靳笙跟踪的是什么人,又故意透露给我靳笙要去瀚城,如今亲自过来演这场戏,直说用意吧,我看腻了。”
云寄书慢慢冷下脸来,松开手跳下桌面:“蔺瀛,杀了他。”
蔺沧鸣尚未惊讶,花落月先大惊失色。
他难以置信地扬声问道:“阁主,你就算什么都不问,难道忘了这么多年我对您的心意吗?您不是……”
“不是什么?”云寄书暗红的眼底没有半分温情。
“幽冥阁众多高层,您只允许我近身,我亲手做的糕点您从不拒绝,甚至…我送您的衣裳您也会穿……”花落月怔怔地絮说。
他看起来失魂落魄,像难以相信这都是自作多情,连旁观的蔺沧鸣和霁涯都不免为之触动。
云寄书露出一抹嘲讽:“所以你就有恃无恐地背叛幽冥阁?本座的长老院和四大堂主只有你喜好这些无聊的小玩意,本座不介意满足你,但你不会以为幽冥阁真有感情这种危险的东西存在吧?”
花落月张了张嘴,下意识的回头看向霁涯。
霁涯没在云寄书脸上捕捉到一丝恻隐,他瞟向蔺沧鸣,蔺沧鸣也沉着脸,他第一次觉得蔺沧鸣的面具碍事,让他没办法在昏暗中看出蔺沧鸣的眼神。
“花堂主,你既然如此天真,为何没试试爬上本座的床呢?以色侍人可比你身兼数职轻松多了。”云寄书不留情面的讥讽,“吾儿不听为父的话了吗?你是少主,幽冥阁除我之外,上下皆要听从你的号令,花落月敢伤你,你便杀了他,以儆效尤,从今往后幽冥阁将再无反抗少主之人。”
正厅内弥漫着森然寒意,又诡谲地充满火焰的温度,霁涯在碰撞的气势中抿了下唇。
他终于意识到云寄书为何让他也跟来。
以儆效尤,也正是在警示自己,不要动歪念头,蔺沧鸣要保他,云寄书就要他明白在幽冥阁没有感情可言,任何人都不值得相信。
以云寄书的修为杀他不费吹之力,无非是给蔺沧鸣面子,霁涯喉咙发干,并不是怕蔺沧鸣挡不住,而是想到蔺沧鸣哪天觉悟了,放弃感情专心做少主,那他呢?也跟着专心搞事业吗,还是在被灭口之前赶紧跑路?
正当霁涯越想越消极,蔺沧鸣却转过身一拉他的袖子打算走了。
“我若要杀他,在蔺府便已动手,我若不想杀,谁也不能逼我。”蔺沧鸣拉上霁涯果决地说,“走了。”
云寄书扬手甩出一丛火星,落在门上眨眼蔓开,不毁建筑摆设,却透出惊人的热度,话中藏着怒意:“你是少主,你休想撇清!”
“我不姓云。”蔺沧鸣转头冷冷提醒,看不出多少恼怒,却沉静得可怕,他并指用一道剑气劈开门栓,“阁主,望你不要入戏太深。”
霁涯一时震惊于这个消息,恍惚间闪过诸如把这玩意染成绿的等等想法,又看见云寄书向他投来如刀般的视线。
霁涯赶紧捂上耳朵道:“属下刚才开小差,什么都没听见。”
花落月看着云寄书身边陷入从未有过的争执,又注意到霁涯抓紧蔺沧鸣胳膊的手,突然爆发了,他悲愤地质问云寄书:“阁主!我以为你傲骨霜节,从不屑让惯用三流手段的人上位,是我看错人了,连那种货色你都下得去手,还让他在外到处炫耀!”
云寄书一愣,顺着花落月愤怒的眼神看去,正对着霁涯,霁涯往蔺沧鸣身后躲了两步,他的目光也跟随过去。
又是霁涯。
“都回来。”云寄书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呃,这个,都是误会。”霁涯硬着头皮说,“我发誓,我只是把那天您警告过我说了一遍。”
“什么警告,他说您在床上对他温言软语的,还亲切喊他纪公子,连他和从前的情人藕断丝连您都原谅他!”花落月恶狠狠地控诉。
云寄书:“……”??
蔺沧鸣苦闷地捂上了面具,霁涯满脸菜色,深切的感受到以讹传讹会有多严重的后果,人一定要不传谣不信谣。
云寄书露出几分茫然,然后不怒反笑:“好想法,吾儿不如割爱,把他献给本座如何?”
“阁主请自重。”蔺沧鸣蹙眉,“他是我的人。”
“你的人?你真看上他不成?”云寄书恨铁不成钢地问。
蔺沧鸣闭了下眼,硬是答道:“是,我…我喜……欣赏他。”
霁涯抓了抓头发,又不自在的摸摸鼻子:“承蒙主上抬爱,我一定为主上和幽冥阁鞠躬尽瘁。”
“哈,好。”云寄书环顾两人碰在半空的对视,点点头,深吸口气,“你在绿鸢楼直接出现,很容易暴露身份,本座还得替你摆平罗裳门。”
“有多少任务尽可以安排,唯独霁涯你不能动。”蔺沧鸣一步步退地说。
云寄书抬手整了整袖子,像是在拼命压着脾气,花落月还想再说什么,他眼中血色一闪,回手直接按上花落月天灵。
蓝色火焰烧下去,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只剩一团裹在火苗中的青烟,被云寄书甩向立在一旁的靳笙。
“拿着,有空翻翻他的记忆,看能不能找到傀师所在。”
“若无他事,我先告辞。”蔺沧鸣转身欲走。
“等等。”云寄书五指一合,握起一道火焰凝成的长鞭,“受本座这一鞭再走。”
蔺沧鸣稍感愕然,但还是原地站定了,从容道:“请。”
云寄书扬起手,凛冽的劲风顿时划破空气,霁涯脑补过的狗血套路不是白补的,想也没想就挡了上去,急道:“他还有伤……”
势如破竹的火焰长鞭快要抽在霁涯身上时,却陡然绕了个弯,轻飘飘地搭在了蔺沧鸣肩上。
蔺沧鸣看着挡在面前的霁涯有些百味杂陈,昔年霁霞君亲手打他,如今霁涯给他挡招。
但这一鞭并无实效,落在肩上将一阵暖意送入体内,解开了他自封的修为,疏导灵力平复内伤。
“行了,走吧,回去静心闭关。”云寄书背过身去沧桑地挥挥手,瞄着霁涯的态度略微减了些杀气。
蔺沧鸣摸了下肩膀,轻声叹出口气,简单拱手道:“多谢,告辞。”
“属下告退。”霁涯也行了个礼,紧跟蔺沧鸣出去。
云寄书用余光确定两人走远,这才过去捡起劈坏的门栓,指尖燃起火来又把它熔了回去插上,有些迷茫地问靳笙:“我做错了吗?我不能时刻看着他,这世上唯有实力和权力能保护一个人,庭洲有实力,却不愿掌权,只在瀚城当个逍遥闲客,纵然他交游广阔,死后又有几人肯为他奔走?”
“他并非不理解。”靳笙摇头道,“他和蔺庭洲一样,固执己见,放弃吧,你改变不了他。”
云寄书坐回桌上,撑着下巴嘶声道:“牙疼,小子还传了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败坏我的名声。”
靳笙纠正道:“纪公子传的,他确实有些……剑走偏锋,我看不懂他。”
“你看得懂谁……等等。”云寄书抬起一只手,“纪涯亲口编排我?放肆!我刚才就应该就地毙了他!”
和蔺沧鸣走出老远的霁涯猛地打了个喷嚏,他又回了下头,发现那间隐在黑暗中的废弃宅院是附近远近闻名的凶宅,传闻动不动就有鬼火出没,连本地人都不敢靠近。
他今日见到了鬼火的真相,看了看蔺沧鸣,似乎完全没被鬼火动摇,忽然笑了起来,重复了一遍道:“原来主上喜……欣赏我啊。”
蔺沧鸣耳根一热,色厉内荏道:“那是为保你性命,临时权衡之语罢了。”
“可我也欣赏主上。”霁涯笑盈盈地歪了下头,“不是权衡的,认真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云寄书:放开我本座现在就去打爆他的狗头!
靳笙:别去,耽误人家告白
翌日热搜#幽冥阁主突发脑溢血##幽冥阁少主道侣官宣#
第49章 逢场作戏02
秋风在蜿蜒巷陌中呜咽盘旋;碍于凶宅之名;附近寻常百姓少有人敢于凌晨出行。
视线越过低矮的青石墙头;天际已经泛起白色;视野中夜幕褪去浓墨,剩一汪清凉安静的浅蓝,霁涯的笑容一贯得温和又漫不经心;但晶亮的眼眸却执着坚定地盯着蔺沧鸣。
蔺沧鸣的心脏砰的一声;顺着骨血传入耳里;又钻进思绪纷乱的大脑,他唇角微微颤了颤;语气僵直:“胡说什么……玩笑也要讲分寸。”
“唉;是我平时不着调的话说多了,到正经的时候却没人信我。”霁涯颇为懊悔地摇摇头,“我也欣赏主上;无论你想当成字面意思理解,还是按照你心中所想理解,我都会一如既往为你效忠。”
蔺沧鸣指尖发抖;他不敢再去看霁涯语带退让,但依然咄咄逼人的目光,唯恐他心中那些难以摊到光下的心思暴露出去。
他喜欢霁涯吗?他不讨厌有霁涯待在身边的日子,他不介意霁涯的无礼冒犯;他不想让霁涯消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
蔺沧鸣匆促地倒退一步,想要闪开渐感失控的氛围,他无法确定那是不是喜欢;但却能确定霁涯与霁霞君不同,如同幽冥阁少主的身份只是一个幌子,霁涯坦然的剖明只是对着一道幻影,他骗了霁涯,如同霁涯骗了他一样。
他们都藏起真实,以虚伪的诈演示众,这种喜欢像洒了迷幻毒的酒,越甘美,越沉沦,越怕清醒,越怕一无所有。
“回去吧。”蔺沧鸣转身背对着霁涯,压低了声音,又像是对自己的宽慰,“…等到天亮……再说。”
霁涯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