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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沧鸣一直没找霁涯,霁涯就在客栈中监视了两天,第三天下午霁涯终于沉不住气,又去敲响了蔺沧鸣的门。
“主上,别宅了,去吃饭吧。”霁涯喊道。
房内打坐的蔺沧鸣睁开眼回他:“自己下楼点,记我账上。”
霁涯腹诽这话豪气,如果不是用他的晶卡那就更好了。
他在门口站了半天,蔺沧鸣都没有出来的意思,这闭门羹吃的不禁有点难受,霁涯放低了声音:“那你要吃什么,我帮你带上来。”
“不用。”蔺沧鸣又是冷淡地拒绝。
霁涯恨恨地磨了磨牙,完全不知道蔺沧鸣怎么回事,但他偏心生叛逆,蔺沧鸣越是不搭理他,他越想迎难而上。
“好,那我走了。”霁涯佯装失望地离开,转身回去就打算走窗户。
刚推开房门的一刻,纸鹤在识海持续的反馈终于有了不同。
霁涯面色一喜,掐了个诀,指尖在空中勾起灵力丝线,放弃无用的纸鹤,只留一枚监视灵力信号的来处。
嘉鸿真人终于出现了。
蔺沧鸣松了口气,倒也不是完全为了躲着霁涯,他的九冥玄阴火即将踏入第六层,这两日灵力有些难以控制,不时便感气血翻腾,身体浸淫在蛊毒之中,每条经脉血管都承受着越来越烈的反噬,理智知道应该问云寄书些经验,但不久前他还忽略了一堆讯息,也拉不下脸去问。
窗口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蔺沧鸣揉着后颈下了床,刚想关严窗户,却感受到一阵熟悉的气息。
他站在窗边若有所感地扬起头,只见楼上靳笙正拿着茶壶想往下倒洗茶的水。
蔺沧鸣咬牙压低声音:“你还说你没跟踪我?”
靳笙雕塑般平稳的眉稍稍提起一点高度,像是意外,顺手倾斜了茶壶:“确实没有,属下只是住了最好的客栈而已。”
蔺沧鸣的隔壁,靳笙的楼下,听见谈话声的霁涯哗啦一声打开窗户伸出脑袋,快乐地加入聊天道:“好巧……!”
他一句招呼没打完,气味清淡的热水就从楼上泼下来淋了一身。
蔺沧鸣看了看拎着茶壶陷入沉默的靳笙,又看了看撩着衣裳头发怀疑人生的霁涯,然后退回去关上了窗。
霁涯拧了把茶水味的发梢跑到蔺沧鸣门口怒道:“开门,我听见你在笑了,幸灾乐祸很有意思吗?”
“你不去洗漱更衣,来做什么。”蔺沧鸣把房门打开一条缝,嘴角还挂着忍俊不禁的弧度。
“我房间的热水阵法坏了。”霁涯理直气壮的说,“再说靳兄明显是和你说话分神,我被烫这一下,你是要负责任的。”
“强词夺理。”蔺沧鸣冷哼一声就要关门,“既然烫到,用冷水岂不正好。”
“那成,我去敲靳兄的门了。”霁涯说着转身就走,又自语道,“靳兄出手就是最好的客栈,想必也不缺钱,我顺便再借两件干净衣裳。”
“回来。”蔺沧鸣头疼地把霁涯拽进屋,“你少去招惹他。”
霁涯得逞,摘了发带钻进浴间洗了头发换好衣服出来,见蔺沧鸣在擦他的琴,就揶揄道:“主上如斯风雅,怪不得没时间修炼,还怪我带歪你。”
蔺沧鸣手指一颤,抬头看见霁涯松着的领口和滴水的长发,又不动声色地转开了脸道:“你可以回去了。”
“我有正事要说。”霁涯拿着毛巾拧干头发,表情认真刚要坐下,房门又被敲响。
他过去开了门,看见是一脸平静的靳笙。
平静的靳笙平静道:“方才之事万分抱歉,特来赔罪。”
霁涯心说看看你这扑克脸也不像抱歉啊,他大方往后一让:“没事没事,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进来坐。”
蔺沧鸣看着自己的客房被霁涯当成家似的,忍不住涌上一阵无力感,霁涯把领子掩上认真系好腰带,这才对靳笙道:“靳兄,高空泼水太危险,幸好遇上我,要是碰到不讲理的,说不定就讹上你了。”
靳笙想了想:“纪公子说的对?”
“我特别好说话,就要个去医馆的车费和烫伤膏钱就行。”霁涯笑盈盈地朝靳笙伸出了手。
靳笙:“……”
靳笙熟练地说:“修真境医馆伤情证明本阁不受理,纪公子可回南疆按条例申请补偿。”
霁涯:“……”
霁涯失败道:“谢谢,你走吧。”
蔺沧鸣咳嗽一声:“没事都出去。”
霁涯赶紧道:“我有正事。”
靳笙瞥了眼霁涯,落座道:“阁主有话带到。”
蔺沧鸣蹙着眉,裹在斗篷下的手紧了紧:“霁涯,你先说吧。”
“我找到嘉鸿真人了。”霁涯正色道,“他在城北的常学路,据我调查那里多是运送货物的商队,嘉鸿真人想必是藏在商旅之中混进来的。”
靳笙不解道:“少主,你们有何计划?”
“阁主命你过问了吗?”蔺沧鸣冷冰冰地说。
“阁主命我自由行动。”靳笙理所当然道,“属下现在是自由发问。”
“……阁主有什么话。”蔺沧鸣不想再管靳笙的逻辑,“说完你就可以走了。”
靳笙扫了一眼霁涯,霁涯对上那双透着纯粹冷意的金瞳,一瞬间有种背后发毛的紧张:“我不方便听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蔺沧鸣替靳笙回答,“说。”
“属下跟踪监视的人曾到过蔺府外围,现在绿鸢楼。”靳笙轻轻皱了下眉,“他应是在等人,阁主的意思是与其等你自己发现调查,不如奉上情报,主动合作。”
蔺沧鸣暗中考量,暂时与靳笙合作也不是不行,但云寄书派监护人的态度总是让人不快。
他斟酌着要不要搀和靳笙的行动,以靳笙的修为拿人不是问题,他只是想要一手情报,但霁涯还有嘉鸿真人这边也是线索。
“等等,靳兄,你说的绿鸢楼,是不是城北那片的青楼?”霁涯突然闭上眼集中精力追踪纸鹤的位置,向靳笙确认道。
蔺沧鸣眼角一抽,暗忖这才两天,霁涯居然连青楼在什么地方都摸清楚了。
“没错,绿鸢楼是罗裳门经营,皆是一些精通双修之法的女子,楼内规矩不得动武,不止算是青楼,更有情报交易地下买卖。”靳笙解释。
“嘉鸿真人正往那边移动。”霁涯睁开眼,装作灵力不济的样子揉了揉太阳穴,“这该不是巧合吧,花街柳巷人多眼杂,他总不会馋疯了这个时候去逛窑子。”
蔺沧鸣听着他直白粗俗的用词都有点脸红,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就挑挑拣拣将抓嘉鸿真人的计划讲了一下。
靳笙听完后直接打了个响指,黑烟卷起在半空中铺开一面监视水镜,上下左右四个格子将绿鸢楼毫无死角地呈现在屋内。
天色已晚,花街之上充斥着纸醉金迷的梦幻色彩,琉璃窗和灯笼闪烁着晃眼的光辉,楼宇像罩了层金红的雾。
倚着檐廊围栏的姑娘吐出一口青烟,弱柳扶风地对楼下英俊的郎君招手,腰肢轻盈细瘦,却又悬着杀人利器,巧笑回眸间媚意流转。
“她们大多修炼魅惑之术,只招揽看得上的客人,但求一夜风流。”靳笙盯着水镜的眼中不带半分欲望,语气科普一般古井无波,“你们若要跟踪嘉鸿真人前去调查,切记守住心神,否则人财两失。”
霁涯琢磨着好像这青楼进去是被姑娘嫖一样,他好奇地说:“那我不喜欢女人,也会被影响吗?”
蔺沧鸣刚拿起茶杯喝一口,闻言手一滑把盏托扔了,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捞,整杯茶也泼了出去,手忙脚乱一通才勉强没打碎东西。
靳笙抬手转了右下角的水镜,调了个方向道:“绿鸢楼对面是开倌馆的,也是罗裳门的产业。”
霁涯眯着眼睛看水镜里二楼阳台那个清冷型的白衣琴师,点点头道:“这个整挺好。”
蔺沧鸣咔嚓一下,把茶杯捏出道裂纹。
作者有话要说:霁涯:主上不理我,我就假公济私去吃喝嫖赌了
小明:你没钱,公款不拨。
霁涯:……算你狠
第43章 绿鸢楼01
霁涯像不知道蔺沧鸣浑身散发出的低气压一样;拇指拖着下巴;食指指节蹭过下唇;若有所思地说:“靳兄觉得你的目标会与嘉鸿真人有关吗?”
靳笙看了看蔺沧鸣:“他是傀师的手下;再加一个身败名裂的正道掌门,倒也是物以类聚。”
“主上有何见解?”霁涯又望向蔺沧鸣。
“一问便知。”蔺沧鸣沉声说道。
霁涯点点头:“主上说得对,不管什么阴谋诡计;简单粗暴抓来拷问就得了;我的纸鹤还没被嘉鸿真人察觉;主上要出手吗?”
蔺沧鸣似是迟疑,又很快蹙眉不悦道:“我不喜喧闹。”
霁涯会心一笑;故意奉承又表现的摩拳擦掌兴致高昂:“主上高洁如寒山松柏;果然看不上烟柳之地,只能让属下我打头阵了,嘉鸿真人不出半个时辰便能到达绿鸢楼所在之处;我现在就动身去追,查明他到底有何目的。”
“嘉鸿真人即便逃亡,也是货真价实的元婴期;纪公子与他冲突,无异于自寻死路。”靳笙实话实话道。
“放心,论卑鄙我是一流的。”霁涯胸有成竹地眨眼笑道,又用余光瞟了下蔺沧鸣;捏着瓷杯的指尖发白,霁涯没感受到视线,有些失望蔺沧鸣竟然没看他;更没出声阻止。
“主上,那我走了?”霁涯行至门前,手按在门栓上,轻轻侧过头望向沉默不语的蔺沧鸣。
蔺沧鸣只抬头吝啬地瞥了他一眼,就又沉下眼帘,霁涯隐约感到一阵将要爆发的戾气,房间无端冷了几分,他抿着嘴悄悄踏步出去,小心带好房门。
蔺沧鸣在霁涯离开的刹那间就再也绷不住冷漠,扭头扶着桌子呕出口暗红的血,地板炸起毛骨悚然的碎响,在升腾的烟雾中飘开诡谲迷幻的暗香。
“你……”靳笙倏地站起来,眉峰微颤露出一丝紧张,“受伤了吗?”
“不碍事。”蔺沧鸣擦了下嘴角不耐道,苍白的下颌晕开一片红痕,闭上眼强行压制跌宕不安的灵力,“你也去,跟上他。”
“少主。”靳笙有些担忧,“九冥玄阴火难以控制,若是修炼出了岔子,该及早联系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