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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穿书]-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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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下这个人,自鸣得意不可一世傲慢至极。”霁涯吐出几个形容,“然而瞧瞧你的塔,里面全是腐臭不堪的□□凡胎,你想营造你一朵高岭之花插在牛粪上的鹤立鸡群感吗?”
  傀师脸色微微一变,竹笛送到唇边,清亮的笛音再次响起。
  霁涯惨叫一声,双手抱头倒在地上蜷缩起来,哀求道:“住手…停……”
  “激怒我只会让你更难堪。”傀师拿着竹笛冷笑,缓缓蹲下,有几分嫌弃又享受地看着霁涯,“七年前你败了,现在你仍在我的股掌之间。”
  “哈,那可未必。”霁涯嗓音微抖,抬起头道,“看来你也不敢明目张胆对上幽冥阁,但我就敢坑蔺瀛,由此可见我比你强多了。”
  傀师眉梢微挑,伸手想去捏霁涯的下巴,指尖碰上时却意外穿过。
  眼前的霁涯并无实体,是留影术法。
  诧异之间,傀师这才察觉身后灵力波动,一把刀自肩颈绕过逼上咽喉,沛然浩瀚的灵力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击在背后,掌劲透体而过,掀翻琴桌扫荡方圆数丈,虚影同时烟消云散。
  “我这个留影术可是不久前才偷师来的,你若保持冷静,就能看出破绽。”霁涯自来时留下的血色符文中现身,抬着刀笑道,“我不是来救人,我是来杀你。”
  傀师难以理解地瞟向压住喉咙的刀刃,他的手松松地垂着,竹笛掉在地上:“你脑中仍有继魂蛊……”
  “那又怎样?”霁涯招手收起竹笛,无所谓地反问,“我连自己的腿都砍过,不就是头疼,有什么不能忍的,我既然敢来,必定有所倚仗。”
  傀师沉默下来,霁涯出剑震响笛音时就假借摔倒吞了两颗翳先生开的药,此时药效和笛音还在脑中互相撕扯,像要把头颅劈成两半。
  他眼中盛着阴沉的怒,在此杀傀师毫无意义,自见他的第一眼霁涯就看出来,这个傀师只是一具受操纵的偃甲傀儡,本人根本不知身在何处。
  阿翎教过他们如何针对偃甲,只要近距离迅速切断偃甲核心衍魂晶的联接,就可以让偃甲陷入瘫痪,傀师所用这具偃甲傀儡也不例外。
  “看来你确实不同了。”傀师认败地笑笑,“这次是我轻敌大意,但你也应已明白,杀我毫无用处,我会引爆整座纵生塔,抹灭一切。”
  霁涯正要说话,腰间玉简亮了一下,他腾出左手铺开云图,看见了蔺沧鸣的质问。
  面对傀师时渐渐压抑不住的暴躁顿时消了不少,他收起刀,任由已无法动弹的傀师站在原地:“不用你引爆,我帮你。”
  霁涯拿出一块灵玉捏碎,封印的阵法消失,二十层传送间的符篆法宝不再受控制,轰然炸响。
  静谧的空间结界泛起一阵水波,脚下地面忽然开始倾斜,霁涯给蔺沧鸣回了讯息,空间结界如镜面般四分五裂破碎开来,眼前景物一变,他们已经身处真正的顶楼之内。
  傀师望着窗外烟尘,闭了下眼怅然道:“这座纵生塔建起快五百年了吧,罢了……霁霞君,希望你早日带回蔺沧鸣,我静候佳音。”
  他的眼神突然暗下,像关闭了某个开关,变成一具真正毫无生命的傀儡。
  “放屁,休想!”霁涯对着偃甲决绝道,“我不可能找蔺……”
  他充满不耐的话还没放完,窗口砰地炸开一丛火花,闪电的白光闯进室内,蔺沧鸣提着火铳鬼魅般飘落进屋,掸掸衣袖,和善地笑了笑,然后举枪对着霁涯扣动扳机。
  霁涯感觉颈边一凉,一缕发丝被削断,他咽下剩余的决心,余光瞥向身后,墙上有个弹孔,规规矩矩的,没有毒。
  “蔺什么?”蔺沧鸣语气森冷地问。
  霁涯举起了手,道:“我不可能找拎不清大是大非的亲友好友加入此人的组织——我方才想说这句话。”
  蔺沧鸣向他身后看了一眼:“此人就是傀师?”
  “对,他不做人了,觉得偃甲是最完美的,所以抓人来试验,被我发现后还想拉我入伙,但我生是幽冥阁的人,死也是主上的鬼,怎能答应,他见我一片丹心不可动摇,就气愤而走。”霁涯十分真实地说,拍拍胸口惊道,“我吓死了,幸好炸掉纵天塔确实能破除结界,我运气真好,咱们不是要抓傀师吗,现在傀师在这了。”
  蔺沧鸣缓缓放下火铳,磕了两下地面走到偃甲跟前:“回去再跟你算账。”
  霁涯心说控制蛊虫的笛子已经到手,他这回差不多真要跑路化明为暗,正当他要问蔺沧鸣接下来有何打算时,一种刺耳的摩擦噪音响起,偃甲逐渐爬上龟裂的纹路,红光自裂缝中透出,越来越亮。
  “怎么回事?”霁涯惊疑不定地问,撤开一步捡起佩剑。
  “衍魂晶要爆炸了。”蔺沧鸣脸色十分难看,“看来此地要被夷为平地。”
  “楼下的人都撤离了吗?”霁涯心一提,闪至窗边一看,下方仍有人正往角落结界撤退,和护卫的交战者也不在少数。
  蔺沧鸣一瞬迟疑,若傀师本人不在,一具偃甲带回去能得到的线索也有限,还不如那块玉简有价值,他若现在就走,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他正考虑时,霁涯冲窗外扬声喊道:“道友们!我是执法堂的捕役!此地一刻钟后就会爆炸,请诸位道友尽量互相帮助,尽快撤离!”
  “根本用不上一刻钟。”蔺沧鸣皱起提醒。
  霁涯走回来笑道:“我知道,我若说马上爆炸,他们只会争先恐后逃窜,反而混乱耽误时间。”
  “生死关头,亲友也会背叛你。”蔺沧鸣翘着嘴角嘲道,“我要走了。”
  霁涯看出蔺沧鸣眼中的暗影,心说我马上就要做平平常常背叛你的亲友了,他抬脚把偃甲踹翻在地,轻描淡写地问:“你压得住衍魂晶爆炸吗?”
  “能。”蔺沧鸣简单回道,“但我为何要做,别人的死活与我无关。”
  “能就好办。”霁涯舔了下唇,“今天让你见识什么叫莽。”
  蔺沧鸣一愣,偃甲上温度骇人,衍魂晶就要炸开,但见霁涯面露狠色,右手从指尖直到手肘都漫上一层冰花,五指一弯穿透偃甲胸口。
  霁涯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是将半条手臂没入岩浆一般,灼痛入骨,额上汗水转眼便被热量蒸发,他握住偃甲内的衍魂晶,低吼一声用力将它扯出来甩向窗口。
  “你…你……!”蔺沧鸣断然没想到霁涯能莽到这种程度,衍魂晶爆炸时周围的温度足以融化刀剑,哪怕覆上灵力也难免受伤。
  霁涯捂着肩膀翻身靠在墙边,他的右臂焦黑可怖,几乎已经感受不到疼了,眼帘微阖对上蔺沧鸣不可思议的眼神,咳嗽两声,欣慰地浅笑道:“呐,主上,遇见你,遇见幽冥阁,真是太好了呢,就算是这样弱小的我,也有想要守……”
  “闭嘴!”蔺沧鸣吐出一口郁结在胸的恶气,回手掐诀在空中画出阵图,惊涛骇浪般汹涌不绝的灵力罩向衍魂晶。
  “好吧。”霁涯没能发挥完,只好闭目调息,“没了衍魂晶,这具偃甲你就能带回去了。”
  刺目的橙黄在眼底亮起,像眼中烧着一团火,耳边只剩嗡鸣,衍魂晶爆炸的余波从身边掠过,地板墙面都被掀飞,整座纵天塔一片狼藉。
  霁涯眨了半天眼,那些灿烂的光点才从眼前消去,只剩遮住光线的影子,蔺沧鸣挡在他前方,握着火铳拄在地面,血滴滴答答地伴着细碎的腐蚀声落在地上。
  “走吧。”蔺沧鸣哑声道,抬袖抹去嘴角的血,转身把一瓶灵药扔给霁涯。
  霁涯的视线顺着药瓶的弧度落在自己腿上,他沉吟一声,讪笑道:“我手动不了。”
  “原来你还有手啊,我当是碳烤凤爪。”蔺沧鸣凉飕飕地说,又把那瓶灵药拿回来,倒了一粒送到他嘴边。
  “这不为幽冥阁鞠躬尽瘁嘛。”霁涯张口用舌尖卷走药丹,边嚼边含混道,“扶我一把。”
  温软的舌尖扫过手指,蔺沧鸣忽然觉得嗓子很干,刺的发疼。
  爆炸过后的纵生塔终于不堪摧折,房顶掉了下来,蔺沧鸣拽起霁涯,一掌轰碎地板,跳下中庭。
  二十一层还在苟延残喘,蔺沧鸣的视线落及歪斜的藏书室房门时,灵光一闪,浮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
  他踏空一转方向,越过围栏随便打开一间藏书室,霁涯莫名其妙地站在门口,催促道:“你还要查什么,楼快塌了。”
  “你带偃甲先走,去和靳笙汇合,我稍后就到。”蔺沧鸣在桌上索隐镜写下霁霞君三个字,幸好索隐镜还能用,但画面发虚,似乎随时都能消失。
  霁涯抬腿就走,刚迈出一步,楼内就传出崩裂声。
  “你先走!”蔺沧鸣抬手以灵力支撑折断的支柱,额上见汗,墙面开始缓缓挪动,他眼中满是喜色,在这里找到霁霞君的记录,是否代表他的师尊也是受傀师操纵……
  尽管更有可能霁霞君是傀师的下属,但他此时却不愿去猜,只有见到玉简才能平息心中疑虑。
  霁涯不知蔺沧鸣为了压住爆炸耗费了多少灵力,受了多重的伤,他暗暗咬牙,他大可出去之后把偃甲扔在现场自己消失,暗中监视幽冥阁的动作,让幽冥阁去查傀师,他坐收渔利。
  但不知为何,蔺沧鸣盯着断断续续移动的墙壁,眼神执拗不甘令人心惊,霁涯恍惚间涌上不知何来的悲愤,几乎让他怀疑自己到底是谁。
  他无法扔下勉力支撑纵生塔的蔺沧鸣,他能欺骗任何人,却欺骗不了自己。
  霁涯长叹一声,心想算了,就做一回好人吧,反正从前他救不了靠近自己而蒙受厄运的普通人,现在多少有点底子。
  “还要多长时间?”霁涯左手按在地上贯入灵力急道。
  蔺沧鸣回头看了他一眼,稍稍镇定下来:“在查了。”
  纵生塔彻底坍塌的一刻,蔺沧鸣看见一个空格停在中间,那里原本有记录霁霞君讯息的玉简,但被人取走了。
  “蔺瀛,发什么愣!”霁涯冲上前去,满是玉简的墙壁寸寸炸开,天花板砸下,土石浇了满头,他把蔺沧鸣扯出藏书室,跳进稍微宽敞的中庭落在地上,他的传送卷轴只能一个人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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