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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走。”霁涯略一蹙眉,说不担心自己的脑袋是假,好不容易穿了,可不能稀里糊涂的躺尸荒野。
“走吧。”蔺沧鸣招了下手,抚平衣摆道。
霁涯走出两步,蔺沧鸣也跟在身后,他迷惑地回头试探:“主上,您不顺路吧?”
蔺沧鸣哼了一声:“我也有事去幻海花榭宫,怎不顺路?”
霁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毛病,看大夫是无奈之举,他甚至做好万一被察觉身份就绑了翳先生跑路的最坏打算。
但从这位少主几次出手,也不好推测他到底何种实力,那柄火铳法宝功能太多,蔺沧鸣并未真正暴露修为。
“有问题,我可以捆你去。”蔺沧鸣见霁涯神色为难,笑着警告他。
霁涯正要再挣扎一下,只见远处一道黑气几个闪烁,势不可挡地冲入庭院,在地上炸开一团扭曲的烟雾。
霁涯戒备地后退一步正要抽剑,就发现那烟雾直奔蔺沧鸣而去,这时脖子一紧,突然被人拎起领子拽到半空。
蔺沧鸣拖着霁涯化出鸦群转身就跑,面色凝重道:“快走,千万别被缠上。”
霁涯:……被缠的是你别拖累我!
第19章 幻海花榭宫03
鸦群振翼疾飞势如流星,两侧划出天空蓝白相间的光带,霁涯在罡风中给自己撑起御风诀,理了理头发站稳脚步。
脚下是一层几不可见的平整气流,让他们在鸦群背上也能如履平地,辗转数个方向之后,追来的黑雾已经再无踪影。
霁涯原地坐下,气闷道:“您可是幽冥阁少主,何人能让你避之不及。”
蔺沧鸣背着手,袖袂在风里猎猎作响,高深莫测地敷衍:“麻烦的人。”
霁涯这人叛逆,你越是不说,他越好奇,忍不住频频回头,反而希望那道黑雾追上来,看看到底是怎样麻烦的人,能让蔺沧鸣脚底抹油。
气氛安静了一会儿,霁涯咳嗽一声,拿出个水囊喝了口润润嗓子,又问蔺沧鸣:“斩渊石不用切三天吧,我看你好像缺乏睡眠,要不要喝点茶休息一下?”
“我本也不需要睡……你怎么看出来的。”蔺沧鸣刚说一句,又扶了扶面具偏头瞟他。
霁涯心说睡眠不是刚需,那基本元婴期以上稳了,他脸上没露出一点试探的意思,十分自然的指指自己嘴唇,建议道:“有点起皮,影响您帅气威武的形象。”
蔺沧鸣下意识的扭过头抿了一下,又打心底里感觉哪里怪怪的,决定暂时都不要和这个出口就让人意料不到的下属说话。
他这三天确实没合眼,幽冥阁的藏书库涵盖天文地理古今境域,有孤本残册,也有玉简收录,即使负责管理藏书库的门人修正撰写了目录分类,想要找到只有一个名字的珍稀药草也如大海捞针。
玉简还可以直接用灵力搜索,但纸张书籍只能每页去翻,他花了三天耗费灵识才查到只言片语。
还念草生在悬崖绝壁之上,据说能活死人肉白骨,助修者突破瓶颈界限,永驻青春,若有医修善用,更能将效果发挥数倍乃至数十倍。
此草一甲子方凝成实体,生长位置也不固定,想要摘得此草,大多需要提前寻找线索气息,或者通过卜筮卦象推演,极难觅得,而上一次还念草出现是五十年前的瀚城,当时几个医修门派查到消息,纷纷派出亲信前往争夺,幻海花榭宫也派人前往。
记录者应是南疆之人,所以只有幻海花榭宫名列其上,其他医修门派皆无名称,而记录到此结束,蔺沧鸣找不到其他记载,只能选择前往幻海花榭宫打探情报,按照林妍儿的意思,是他父亲蔺庭洲抢走了本该属于枫林派的还念草,这才导致枫林派式微。
枫林派赶至蔺家时蔺家惨剧已然发生,如果不是枫林派怀恨在心,那又是谁要针对蔺家,又与还念草是否有关,还念草最后的去向又在何处……
蔺沧鸣不自觉地拧起眉头,没有霁霞君的下落,也只能从最基础的线索查起。
霁涯颇为敏锐地感觉蔺沧鸣身边气压不妙,就找个话题道:“主上,我们就这么星夜兼程去幻海花榭宫?”
“不。”蔺沧鸣拿出玉简划了两下,“在幽冥阁边城坐卯时的悬舟去。”
幽冥阁下辖六座主城数十州城,南疆半壁江山都是幽冥阁的,雁桥镇离边城不算太远,这段距离飞去比坐悬舟要省时间。
蔺沧鸣用余光不动声色的观察霁涯,霁涯不说话时确实顺眼许多,看起来温和文雅,给人一种好亲近又毫无心机的错觉。
他明明有张面具,但霁涯似乎收到了蔺沧鸣的视线,抬起头来给他一个轻浅的笑,没去招惹他,用手托腮闭目小憩。
蔺沧鸣突然觉得不爽,冷哼一声转回头,等夜深时才赶到幽冥阁西方边城,再往前就是幻海花榭宫辖内,需得经过城门出示令牌方可进入。
霁涯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东西啄了他一下,才睁开眼,失重感就骤然传来。
“喂!”霁涯人在半空清醒过来,运转灵力调整姿势落地,怒气腾腾地看着正在他落点不到一米不到的蔺沧鸣,天空星辰闪烁,周围都被夜幕罩上黑影,蔺沧鸣正坐在一间开在荒野小路上的茶摊里笑容恶劣,“容易摔死人的好吗?”
“你在主人的昏鸦上睡到现在,难不成还要我请你下来。”蔺沧鸣凉丝丝地提醒他,“别忘了你的身份。”
霁涯翻个白眼心说又来了,厚着脸皮接道:“请不敢当,您可以顺手抱我下来嘛。”
蔺沧鸣:“……”
霁涯说完自己磕了磕牙也觉得酸,他用脚尖勾开椅子坐下,把扣着的茶杯翻起来顺手用袖子蹭了蹭边沿,抬眼就看见蔺沧鸣搬着椅子挪远了点,十分嫌弃。
“两位客官,您要的茶点来了!”茶摊柜台后的掌柜端着个托盘过来,把新煮的热茶和几样糕点放在桌上,眼神扫过两人,殷勤地给蔺沧鸣倒茶。
霁涯正要说声谢,目光一凝忽然看见蔺沧鸣背后浓重的夜幕里,有一抹特别的墨色正流动着越来越近。
霁涯一拍桌子想提醒蔺沧鸣,结果那黑影下一瞬就已经近在咫尺,呼啸的破空声带起三道扭曲的气流波动,像利爪般拍向掌柜背后。
掌柜尚未反应过来就已身首异处,茶壶摔碎了,他的身子扑倒在桌上,脑袋从霁涯身边飞过,磕到茶摊的柱子上咕噜噜地滚了回来。
蔺沧鸣抬脚踹开尸体,头疼地啧了一声。
霁涯及时挡了御风诀,没被喷一身血,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丛黑烟在蔺沧鸣身后化出原身,恭恭敬敬地对蔺沧鸣拱手行礼。
“少主,听闻您前往幻海花榭宫,阁主命属下前来护卫。”
他声音冷淡平稳,束着简单的高马尾,一身黑衣披风容貌清俊,但眼眸却是凌厉的金色竖瞳,对上眼神便令人心生寒意,仿佛面对猛兽的审度,身在爪下无处可逃。
“我用不着护卫。”蔺沧鸣不耐地说,“回去。”
“那个掌柜开的黑店,他茶中有毒,想谋害少主。”下属不为所动,反而上前一步解释道。
“我知道,不过是间黑店的毒,能奈我何。”蔺沧鸣抬起手隔着面具碰了下额角,又放了回去,“我命令你回去。”
“阁主之命更为优先,请少主理解。”下属垂首抱拳,毫不圆滑地冷硬道。
霁涯撑着桌面从蔺沧鸣要抬不抬的手感到了他的蛋疼,忽然觉出一丝不对,插话道:“咳,容我说一句,主上,有毒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万一我喝了有事呢!”
蔺沧鸣:“……”忘了。
霁涯深感蔺沧鸣靠不住,太不够意思,就起身对这个敢顶嘴的下属拱手问道:“在下纪涯,正与少主同行,阁下如何称呼?”
“靳笙。”下属微微颔首爽快地报出了名号。
霁涯嘴角抽动,沉默了一下,缓缓转向蔺沧鸣,按着桌子俯身小声道:“咋还不让人说话呢?”
蔺沧鸣:“……”
蔺沧鸣忽然觉得自己应该独自用最快的速度赶去幻海花榭宫才对,这样就不用被两个智障气的无语:“他姓靳,笙歌的笙。”
霁涯恍然大悟,然后对明显习惯了的靳笙赔礼:“原来如此,靳兄,对不住。”
靳笙对称呼不怎么在意,他眼里只有蔺沧鸣,蔺沧鸣起身要走,他就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蔺沧鸣不得不冷声警告:“要跟可以,滚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否则别怪我动手。”
“请恕属下直言,您不是属下的对手。”靳笙面无表情的说。
蔺沧鸣怒极反笑,咬了咬牙:“好啊,你伤我试试,看看阁主给你下过这条命令没有?”
靳笙似乎被难住了,站在原地眉头紧蹙地纠结。
蔺沧鸣趁机转身放出鸦群,霁涯小跑几步跟到他身边,刚想试探问问他俩究竟是什么关系,靳笙似乎突破了盲点,语气稍微扬起一点:“属下跟在您身后,只要您不回头,就是看不见的地方。”
蔺沧鸣:“……”
霁涯:人才啊!
“……走。”蔺沧鸣无比疲惫地放弃了,拎起霁涯的领子把他带上鸦群,恶狠狠道,“该让幻海花榭宫的大夫给他看看脑子。”
“他是什么境界啊,能跟在阁主身边,想必是个高手。”霁涯若无其事地问蔺沧鸣。
蔺沧鸣深吸口气冷静,忽然笑道:“我看出来了,你不是在意他,你是想探听我的境界。”
霁涯摸了摸鼻子:“哪有,好奇而已。”
蔺沧鸣伸手不轻不重地搭在霁涯后颈上,往前按了一下,威胁性地收紧了力道,语带笑意地告诫:“有些好奇最好收一收,若是让我以为你不怀好意,呵呵。”
未尽之语不言自明,切实的杀气让霁涯不禁有些恼火,碰在剑柄上的手攥了攥,语调平常地告罪:“主上忠告我铭记在心,以后绝不敢再有冒犯。”
蔺沧鸣放开他,同行的人变成了三个,靳笙自己补了张悬舟的票,抱着胳膊杵在蔺沧鸣的船舱门口,霁涯中途出来两趟,随口跟他搭话。
“不知靳兄是何职位,兄弟我也想为幽冥阁鞠躬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