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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臂上隆起花岗岩一般充满力量的肌肉,负着农具,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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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古风大陆的不停没落,国家版图也开始日益缩小,类似燕家庄这样的小村庄几乎都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村庄的外围有一座大山,大山里有许多种类各异的魔兽,但最高阶也就是三阶而已,庄里的青年壮汉组成捕猎队,在大山的外围进行捕猎。
九年前一场盛大空前的紫雷流岚之状,给这平静的村庄带来了一丝荡漾,就是那个在那一刹那降生的孩子,他叫炎武,今年九岁半了。你看,他已经从不远处跑来了,身边是一大群与他年龄相仿的孩子,他在这队伍里算是比较小的了,一群人狼狈地从大山里面蹿了出来,在他们身后有一只暴躁的裂地牛在追逐他们,轰隆隆的声音在土地上踢踏开来,一群调皮淘气的少年,把它捉弄了一番后,就开始逃了出来。
领头的少年叫燕青,今年已经十一岁了,在这群孩子里,他是最大的,他跑在最前面。领着一大群比他小上一两岁的孩子,奔跑在回家吃饭的路上,对于身后那只老迈的裂地牛他是没有放在心上的,他们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追逐。
飞尘滚滚,伴随着轰隆的脚步声,这群孩子们已经来到了村口的石碑上,石碑上苍劲有力的写着三个字——燕家庄。至于刚才追逐他们的老牛,早就愤愤地离开了,这群孩子一个个跑得比兔子都快,它那庞大老迈的身躯,是无法追上的,而且它也不想伤害到孩子们,这大山外围的一些魔兽,早就和这些孩子们熟络了起来。
空气中回荡着孩子们粗重的喘息声,还有不时发出的大笑,休息了一会儿后,燕青朗声道:“哈哈,今天就玩到这吧,大家都回家吃饭吧,明天还得训练呢。”话音落下,大家答应了一声,旋即三两错落,四散在村口的石碑旁边,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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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才算看清了炎武的模样,一头浓密黑墨般的短发裹着他圆滚滚的小脑袋,一双爱笑的眼睛,无论什么时候看,它就像在对你眨着眼一样,两道浓黑的眉毛泼墨一般挥洒在他的大眼睛上,眼睛上的睫毛就像女子般纤长浓密,看起来炯炯有神,他的小嘴总是微微咧着,看起来就像在笑一样,只是没有发出笑声,他总是这样微笑着,不论什么时候都这样微笑着。
他略显黝黑如同龄孩子一般的皮肤看起来健康活泼,小麦般健康的肤色里透着刚刚运动完后的微微红润,额头和汗衫都已沾满汗水,他用自己的小手擦去了额头的汗水,他的手上原本沾着点泥土,还没有洗净,所以擦去汗水的时候也在额头上抹下一道泥黄,但是他也不在意,依旧自顾自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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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景色总是无比柔美的,她的脸上挂满了灿红的霞光,把那一朵朵云彩妆点得红润透光,宛如一个待嫁含羞的新娘一般羞怯,霞光笼着大地,呈现一片欢喜洋洋的景象,就像新娘的婚礼一样。
这是晴日时候,村子里每日都可以见到的景象,炎武也似乎百看不厌一样,他在傍晚的时候走路总是喜欢仰着头,让那一缕缕柔和的红光疏落在他的脸上,那种感觉让他觉得无比安详惬意,就像母亲的目光一样温柔,炎武这样想,母亲一定是像这夕阳一样温柔多情的女子吧。
炎武这辈子只见过自己的母亲一次,就是出生后不久的一次,当他紧闭已久的眼睛第一次睁开朦胧的睡眼时,他就看过自己的母亲了,只是那时他才几个月大,怎么可能记得母亲的样子呢?他睁开眼睛的第一瞬间,看到的就是自己的母亲——这是他的父亲这么告诉他的。
炎武的童年只有父亲,他也曾无数次在脑海中构想自己母亲的模样,但是每次都是没有结果的。他也曾这样问过父亲:“父亲,为什么别人都有妈妈而我没有呢?”那时炎武还小,根本就不懂得,没有妈妈是怎样的哀恸,他唯一记得的就是他问父亲这句话时,父亲古井不波的神情中有一丝哀痛,显然极为痛苦,他只是怔怔地看着炎武,眼眶满盈泪水。
那是炎武第一次看到父亲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样痛苦的表情。铁汉一般的父亲是庄子里最有实力的男人,可是他却不愿意当庄子里的教头,他只是日复一日麻木般地在田地里耕作,炎武的父亲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他的心中似乎隐藏着极大的痛苦一般,却从不向谁抱怨或是提及,在庄子里其他人眼里,燕吾就是一个没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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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吾,就是炎武的父亲。
一个身躯高大,长手长脚的男人,一身发达的肌肉说明了他出色的力量,听庄子里的人说,炎武的父亲原本是一个出色的战士,是庄子里的骄傲。
可是那也只是九年前,是啊,那是九年前的铁汉燕吾,而不是现在这个沧桑颓然的汉子,一对充满活力的年轻眸子里,却闪着苍茫迷惘的光彩,不时流露出来的悲伤,叫人叹惋。
原本如此出色的男人,又怎会堕落到这样的地步?
没有人是天生堕落的,这其中一定有许多缘由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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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武的家在庄子的深处,他们几乎没有邻居,因为他的父亲把房子建在离人群极远的地方,所以每每他回到家的时候,晓星残月已高悬苍穹之上,那点点的星光就像燕吾揉碎的心一样,高高地洒在夜幕上,闪烁着寂寥的光彩。
而燕吾,就在家里的后院中,静静地坐在青石板上,看着这闪亮寂寞的星空,看着那残缺挂空的上弦月,他的左手,握着一瓶烧刀子,他的目光,却无比痛苦呆滞,怔怔地凝望着月空。
“吱”,那摇摇欲坠的木板门被推了开,炎武从那里走了进来,轻轻关上了门,对着呆坐在石阶上的父亲说:“我回来了。”话音落下后没有得到回应,燕吾甚至连一丝松动都没有,他静坐着像一尊雕像,伫立在这残缺的月光下,映着他刚劲的脸庞,也映着他痛苦沧桑的眼眸。
炎武轻声叹了一口气,径自走到了厨房,喃喃道:“每年这一天父亲总是这样,不知道是为什么?”他的话语极轻,脚步也极轻,似乎生怕打断了父亲的思绪一样,记得几年前,炎武刚懂事的时候,看到平日慈祥温和的父亲这样,他叨叨闹闹了许久,结果招来一顿揍,他永远记得那时候父亲的表情是多么吓人,就像暴怒的狮子一样。
想到这里炎武不禁苦笑,自那次后他便不曾在这个时候打扰过父亲,他问过,但是无果,于是便作罢。吃完饭后,炎武又走到了后院中,初夏时节,连晚风都有些闷热,炎武看了一眼星空,也看了一眼父亲,摇了摇头自顾自地走出了家门,他一天的行程并未结束,他还需要进行训练。
炎武跨出家门的那一刹那,又望了一眼父亲。燕吾灌了一口烈酒之后又恢复原状,静静地坐着,他就像千年不动的雕像一样,连晚风都无法将它钢针般的短发吹起一分松动,也无法使他的目光有一丝闪烁,他凝望着夜空,就像凝望情人一样地温柔,简直温柔极了。
他就这样动也不动地坐着,像是可以一直坐到天地的末日,他就像是永远也不会觉得寂寞厌倦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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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挂在脸上的笑容,此时也消失了,炎武的脸上平静得看不见一丝波动。在看到自己父亲如此难受的画面之后,他又怎能保持着那淡淡的微笑呢?连关门的时候,炎武的极轻极缓,他将木门轻轻合上后,倏然转身,踏着缓慢地步伐,在夜色下行走起来。
都说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炎武吃完饭后总是会这样漫步地走向村子的那条河流,这其间不知道有多少步,但走一走,身心果然愉悦得多了。
当他来到村口稻田之上的那道小溪时,夜色更深了几分,小溪旁郁郁葱葱便生树木,此时村口三三两两坐满了人,大家都在晚饭过后,在村口这离小溪不远的地方乘凉,喧哗声四起,都是村子里的人,说起话来也没什么讲究,村里的男人们大声说话的,偶尔也有几个厚脸皮地汉子讲了点荤段子惹得大家娇笑连连,特别是一帮女人,被这笑声挑得害羞。
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庄子里都是祥和的一幕不是么?炎武也这样想,不过他并没有走过去和大伙一起说笑,他此时也没什么心情和别人玩闹了,他只是轻轻地从旁边村口绕开,来到小溪最下游的这个小湖泊里,听庄子里的人说过,他出生那会啊,他们家还在这湖泊旁边呢。
他也曾问过庄子里的人关于自己母亲的消息,但是也只是得来这么一个消息:燕吾也是大约九年前才又回到庄子里的,他回来时就呆着炎武的母亲,那时炎武的母亲已经挺着个大肚子了,过没多久就生下了炎武。只是,之后没多久,有一天白天起来的时候,大家就都没看过炎武的母亲了,而燕吾也把家搬到了现在那个偏僻的位置。
当村子里的人提起关于炎武出生时候的情形时,都是一脸严肃地说:那时的景象实在恐怖极了,我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老天劈这么响的雷呀,还有一道雷,听说还有一道雷,就这么生生地落进这水泊之中呢。还有那岚火,倾下了一缕火光,就落在大山地深处。
想到这里炎武自嘲地一笑,捡起了一块小石头,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走到岸边,手臂猛然一振,将石子自水面射了过去。
“咻”,石头在湖面上打了几个飘,这似乎是所有人在孩提时分都会玩的游戏。然而,不管石头在水面上打过几个飘,它终究还是要落入水中的。石子打了七八个飘之后,无力地沉入了水中,就在那一瞬间,炎武也快速褪下了衣物,“澎”的一声,跳入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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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水波一时荡开,炎武在水里紧闭着眼睛,放松了身体,缓缓地从水里浮了起来,被水包裹起来的身体舒适无比,开始在水里缓缓游动开来,一开始炎武还是一哆嗦,被这冰冷的湖水一激灵。习惯了水温的炎武开始在水里游动了起来,他的身体始终保持着良好的流线姿势,当速度快时肩背便浮出水面,两肩配合着滑水在交替滚动,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