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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古德白取下墨镜; 似笑非笑地看着招呼过来的古家三叔,“可不要抢这位小姐的工作。”
前台小姐大概是没见过自家老板放下身段的模样,她也不知道眼前这个毫无排场的年轻人是谁,只是安静地站在后头,偷偷打量着。
“你小子,就会打趣三叔。”古家三叔干巴巴笑了笑,他其实并不擅长应付自己这个好强又极像大哥的侄子,每次见到都觉得头皮发麻,仿佛对方随时会拉下脸来教训自己一顿。
这次亲自下来接待,一是想劝古德白别为难康德,毕竟这人现在在自己手下工作;二是詹雅之前打电话来说晚上的话已经被听见了,生怕古德白多心,因此有亲近之意。
“对了,怎么你出门就带了个余涯,不见其他人。”
古德白问道:“什么其他人。”
“保镖啊。”古家三叔一把楼过他,也不管古德白愿不愿意,带着他往电梯处走,“你就带着一个余涯满大街逛,心也真大。”
古德白注意到这里有好几个员工电梯,而自己走的这个显然是特别通道,于是不动声色道:“余涯就够了。”
古家三叔显然是不以为意,不过没说什么,三人一道进了电梯里之后,他很快又再开口:“待会儿说话,多少还是给康家小子留点面子。”
古德白一挑眉:“三叔的意思是,我会为难他了?”
“哎,我不是那个意思。”三叔瞪了会儿眼睛,好像一下子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挠挠头发,“我不就是……哎,就是,人家小伙子也怪不容易的,你可别把人信心打击没了。”
古德白大概了解过他是什么人,知道该怎么堵他的嘴,于是微微一笑道:“原来三叔这么殷勤地来接待我,是为了等这一句啊。”
古家三叔的眼睛顿时瞪大了,要不是头发被摩丝打好,这会儿非得须发皆张不可,气得哇哇大叫起来:“你这个小孩怎么这么刁钻!我哪句话是这个意思了!”
余涯只是在后头冷冷瞅着他,并不说话。
电梯里三足鼎立,可惜刘孙结盟,曹三叔眼见如今显然大势已去,只好在十九楼就出去了:“人在二十三楼,你们自己去吧,气死老子了!”
待到人出去了,古德白才似是无意地说了一句:“这样坦率,虽然不算什么好事,但倒也不算什么坏事,也许是福气也说不定,是吗?余涯。”
余涯含糊其辞道::“大概吧。”
二十三层只有一间办公室,压根不是好不好找,而是压根不用找,可见古三叔的确非常器重康德这个年轻人。
进门之前,古德白还先敲了敲门,他知道办公室必然很大,便转头轻声对余涯说笑道:“不知道里头的人听不听得见。”
余涯这会儿不知在想什么,脸色并不好看,听着古德白的打趣,只是勉强一笑。
哪知很快就有回应传来:“请进。”
古德白便开门进去,果不其然,办公室比他想得更大,瞧着布置装潢,除了办公之外,想必康德还在这里接待客人。他的公司虽然还没上市,但是已被许多人看好,接待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格调绝不能低。
“抱歉。”康德将眼镜摘下揉了揉眼镜,将手头的文件放好,又把钢笔塞进口袋之中,这才重新戴上眼镜,冷淡道,“我刚刚有些忙,请坐。”
这番作态摆足了架子,古德白却轻轻在心里一叹:看来这位康先生的心理阴影不小。
从古德白敲门那一刻开始,这位康先生就已经犯了好几个错误了,这么大的办公室,要是沉浸在办公里,根本不可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有人敲门;近视的人要是不戴上眼镜,基本做不好事,看镜片厚度,康德近视颇深,他如此反常地先整理文件跟钢笔,然后才戴上眼镜,说明他在借机平复心绪。
古德白在沙发上落座,漫不经心道:“办公室装修的不错。”
康德面无表情地抛出自己的回答:“三叔推荐的,如果你需要,我这里还留有名片,可以给你。”
“不用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自己会找三叔的,说不定他自己会把整个装修队扛过来。”古德白盯着康德好几秒,发现对方的脸部肌肉微微抽动了下,很快又恢复正常,于是又再说道,“今天我来找你,是想知道一件事。”
康德冷笑一声,“原来你也有事要找我知道么?说说看。”
“莎乐美现在还好吗?”
康德的脸色迅速一变,他似乎有些被吓到了,过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人,也不知道你想问什么。”
其实这感觉十分奇妙,因为康德在某些角度下的确与古德白长得非常相似,细看或是正面倒是能看出来是两个人,不过对于初次见面的人来讲,可能会怀疑他们是同胞兄弟。
难怪当初古家会选他当古德白的替身。
不过要是哪天古德白或者康德被警方通缉的话,他们俩大概会成为彼此的受害者。
余涯在这时开口道:“少爷……”
“余涯。”
古德白只唤了一句,他欣然抬起头去看站着的余涯,不缓不急地说道:“我不喜欢有人在我谈话的时候突然加进来。”
余涯的脸色顷刻间灰败下去,便不再说话了。
不知为何,康德的脸色也略有些不好看起来。
“那张名单的下个目标是谁?”
“名单……”康德下意识看向了余涯,对方却没半点表示,他蹙起眉头来思索,却怎么也不明白,疑心有诈,“你在说什么?”
古德白仔细看着康德的表情,莞尔一笑:“不,没什么,不过我给你个忠告,如果米琳在你这里,你还是把她放走为好,如果不在,那就当我没说。”
他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只留下康德一个人在办公室里。
良久,康德暴怒地站起身来,他喘着气,眼睛里仿佛还烙印着古德白轻蔑而平淡的神态,不由得发出一声低吼。
他将办公桌上的东西一扫而光,刚刚处理好的文件如漫天雪花般洋洋洒洒地飘荡起来,尤不满足,甚至将桌子也掀翻了,这才稍稍缓解些许心头的恨意。
从小时候开始,康德就有意无意地在与古德白竞争,他清楚自己的身份,明白自己的命运,自己的未来就在那个肉乎乎却被所有人宠爱着的孩子一个念头间。因此他努力向养父母展示自己的乖巧,展现自己的聪慧,毫无保留地讨好着大人,无论古德白怎么对他发脾气,他都忍耐着不反抗。
可是有一天,他还是被送走了,大人最终还是因为古德白的喜怒而放弃了他,就如同放弃一件无关紧要的玩具。
被送走之后,古家仍然资助着他,可是康德始终记得美丽的庄园,亲切有礼的古先生跟温柔慈爱的夫人,那两个人曾经给过他最为美好的亲情,如果没有古德白的话,他也许就会真正成为这对夫妻的孩子。
因此这么多年来,康德一直努力证明自己,直到几年前,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康德曾经戏谑、鄙夷过电视上夸夸其谈的古德白,可是多年之后,再一次见面,他才意识到,这么多年来,对方压根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过。
就如同之前的原主人一样,古德白对康德这番心思全然不知情,也完全不在意,他坐回到车上的时候,将安全带系上,整个前因后果,查询这么久的事情,终于有一条明显的线索了。
“不回庄园,去这个地址。”
余涯问道:“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吗?”
“嗯,算是吧,正好瞧瞧新住处,看看适不适合武赤藻。”古德白轻描淡写道,“反正这地方以后要送给他,还得他喜欢才行。”
往常古德白说话做事,余涯尚且摸得到些许线索,这会儿却全然没有头绪,他只好默默地开向目的地,方才古德白与康德的一番对话,完全是康德被带着走,他忧心少爷已经看出了什么,却完全猜不出来对方到底要做什么。
他并不是什么聪明的人,这会儿难免想起了古鹤庭来,如果老爷还在的话,也许自己什么都不用想,只管听吩咐就是了。
至于詹雅……余涯实在不想叫她担心这些事,更不想她知道这些事。
其实刚刚见过康德之后,古德白就已经判断出几件事来了,余涯对康德根本不上心,可是提到莎乐美就很紧张,如果他不是想老牛吃嫩草,对莎乐美有什么歪念头——他紧张的应当是异能,或者莎乐美背后的势力。
其次,康德并不知道名单的事,这就值得玩味了,米琳到底是被谁带走了。
余涯开了会儿车,忽然道:“你为什么以为米琳在康德那里?”
“那你又为什么认为米琳不在康德那里。”古德白翻开杂志,在这件事情里,余涯除了共犯之外也同样是知情者,他的性格其实并不复杂,只不过古德白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这么快上钩。
余涯想了想,干巴巴地说道:“没有什么道理怀疑他啊。”
古德白轻笑起来:“听到莎乐美的名字就脸色大变,欲盖弥彰,的确不惹人怀疑。”
不错,莎乐美的事件之后米琳就立刻失踪,加上康德当时听见莎乐美这个名字后反常的态度,瞎子也能看出关联了,余涯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又忍不住问道:“那张名单真的非常重要吗?”
“莎乐美跑来就为了做两件事,一个是杀我,另一个是偷窃名单,可是康德为了她带走米琳,却完全不知道名单的存在。”古德白淡淡道,“不是名单重不重要,而是康德真的知道自己在跟什么组织合作吗?”
人总是有各自的目标,向着各自的利益进发,余涯停在了红灯前,他稍稍平复了下心情,回答道:“老爷以前说过,合作本来就是各取所需,不能要求别人完全信任你。”
古德白并不在意:“可是蠢货就会担不属于自己的那份风险。”
在发现基地之后,古德白的思绪就一直有些混乱,因为他不吝于从两个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