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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辛苦。看来你逃出基地之后,必然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好好生活起来了。”
蜥蜴人被说中心思,脸色憋屈,他对古德白很是佩服,又很是怨恨,心存怯意却不想叫对方得意,因此犹犹豫豫半晌,硬生生憋出句:“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偷别人东西受了伤?”
“你怕我怕得要死,刚刚就差要昏过去了。要是寻常的小混混为了钱,我也许会信,可你是吃过苦头的人。”古德白轻轻丢下他的手,漫不经心道,“要是能有偷窃这么轻松来钱的法子,你绝对不可能答应这种活,毕竟去偷去抢最多蹲几年。”
蜥蜴人黯然垂下头,干巴巴道:“你猜得不错,我没什么稳定工作,只能打些散工,不敢沾赌博,也不敢做坏事,怕造孽。大概老天爷看我可怜,让我碰到了我媳妇,只是她现在怀了孕,身体不太好,想要保住她们娘俩,要花不少钱。”
“她给你多少钱?”
蜥蜴人抬起头来,不太明白古德白的意思。
“我这里给你,你拿到钱后可以去照顾你妻子,没多就自己挣,有多就回去做个小生意,不要再提当初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古德白那抽屉里还真是应有尽有,里头确实有一手提箱的现金备用,这笔钱本来是想在追查的情况里派上用场的——毕竟走转账不算□□全,刘晴现在就在这个城市,短时间内恐怕不会离开,而米琳成为长生名单的目标,到时候少不得要跟不走正道的人打交道。
他倒是没想到钱会在这里用上。
蜥蜴人犹豫着不肯说出金额,古德白也不在乎,一手提箱里只有二十万,分量提起来并不沉重,他使唤武赤藻去将人身上的绳子解开,没再多看几眼。
“你不杀我?”
古德白终于抬头瞥了他一眼,“杀你,然后呢?这里有二十万,自觉走人。”
蜥蜴人难以置信:“你还什么都没有问,我也什么都没说。”
这叫武赤藻忍不住说道:“你说得够多了。”
“你不过是求财,我给你也就是了。”古德白不紧不慢道,“她找上你们,而不找其他人,就是因为你们是同谋,有同样的目标。电人出事后,新闻都报道了他的异能,也揭开了这么久找不到他的原因,别说现在大众对异能群情激愤,就是以前,你这样的异能恐怕都没几个人能接受吧,她要把你捆死在这条船上。”
蜥蜴人低下头。
“她现在不敢妄动,我也不会妄动,你要是个亡命之徒,留在这里做花肥倒也省事,不过你既然过上新生活了,还是回去老老实实抱孩子吧,别淌这摊子浑水了,能活下来已经不容易了。”
蜥蜴人很是惊奇地看着古德白,好像头一遭认识他一样,其实确确实实是第一回 打交道,以前在实验室里时,面对更多的是医生、护士。对于古德白的怨恨,更多是来自于偶尔头听见见的古老板,还有那次阴差阳错的一面,后来莎乐美找上他时又极力煽动,他的确一度被仇恨跟金钱所蒙蔽。
“好——”蜥蜴人到底只是个普通人,他所经历的痛苦已经过去了,猛然得到这许多钱,又侥幸从古德白手里活下来,顿时生出些对生命的感激来,对家庭的渴望一下子压倒了一切,只是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木讷了会,干巴巴吐出一个地名,“我们在这里碰头,她来找我,不是我找她,别的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了,她没有跟我说。”
他到这里来,只说了些陈年往事,说了现在上司的性别跟碰面地点,其他的一概没提,自己拿钱时手心都捏了把汗。
可毕竟对于现在的蜥蜴人而言,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甚至在被发现那一刻,就没想过自己能从古德白手里活下来,否则刚刚也不会由情绪掌控。
绳子将蜥蜴人捆得太久了,他稍稍活动了下肢体,手臂略有些发麻,谨慎地走过去把钱箱提起,沉默道:“我这就拿走了。”
“走快点,免得我改变主意。”
话音刚落,蜥蜴人顿时踉踉跄跄地冲出了房门。
古德白不等房内另一个人开口,很快又说道:“你去送他离开,别让别人妨碍。”
这话说得实在没头没尾,武赤藻听不大明白,不过还是听话地跟了出去,才刚出门就问道:“涯叔,你来有事吗?”
“没有。”余涯在门外回应,“你们干嘛呢?”
武赤藻顾不上跟他说话,只随口回了句“回来说”,声音立刻断了开来,随后就是楼梯发出咚咚声,紧接着楼底下就传来小鹤尖利的叫骂声:“你们——你们两个坏人!”
她大概是跟了出去,喋喋不休的声音由近到远,从大变小,余音仍然没断。
古德白起身走到门边去,见余涯就站在栏杆边往下看,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望着对方不太自在的侧脸,只微微一笑,并没计较。他转身回到座位上时,不由得想道:“余涯的确是在道上混过的,刚刚那个脚步声跟真的一样。”
要说余涯是临时上来的,那也太凑巧了,从蜥蜴人进来那一刻起他就显得很怪异,太过巧合的事情多数有人在背后精心操纵,比起恰好路过,古德白更相信余涯是在偷听。
果不其然,余涯磨磨蹭蹭地来到门口,似乎是犹豫了会儿才开口:“就这么把人放走,没关系?”
这话当初提杜玉台的时候,是憨厚跟直肠子。
现在提起蜥蜴人,似乎隐隐约约就变了味,露出几分刀光剑影的冰冷来。
“最可靠的盟友就是共犯,这点其实很正确,毕竟没有什么比共同的仇恨跟利益更有效了。”古德白翻出个新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冬日寒冷,茶壶的保温效果不错,这会儿竟能看出几分热气腾腾,他不紧不慢道,“可要是共犯里有人进入新生活,那就截然不同了,那个人要的是家庭,是为了妻子跟孩子来的,不是为了仇恨,他也许会为过往的同伴发怒,可没有谁会比这种人更害怕自己的过往被提起。”
余涯只是静静地看着古德白。
而对方微微一笑:“他现在是我的共犯了。”
尽管余涯一直都知道少爷总是能将事情处理得很好,可此刻他仍然感觉到一点胆战心惊:“这……怎么也该搜下身,要是他身上藏着什么录音的东西。”
古德白笑了起来:“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这样啊——”余涯终于松了口气,他挠挠头,很快就离开了。
外头风雪渐大,古德白心情平静,靠在窗边凝视着雪花飘动,不多时送人外出的武赤藻终于回来了,这么冷的天,他硬生生跑出一头热汗来,活像只蒸笼里软绵绵的大馒头,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掐一掐。
古德白好整以暇地问道:“怎么样,人送出去了吗?”
“送出去了。”武赤藻摸摸鼻子,“小鹤姐开车送我们下山去的,不过回来的时候,她说我把地上弄脏了,就把我丢在山道上,让我自己跑回来。”
看武赤藻的样子,大概丢得不远,最多就是晨跑的行程,小鹤下手向来有分寸,古德白并没太上心,他散漫地应了声,决定推掉晚上陈芸芸的约会。
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武赤藻在后头擦了半天汗,犹豫许久,还是忍不住问道:“老板,当时……当时他,你……你真的会开枪吗?”
“嗯?”
“我觉得,你不是这种人。”武赤藻抿着唇道,“他们都误解你,你不是做这种事的人。”
古德白挑眉道:“既然如此,你还问?”
这叫武赤藻更犹豫了:“我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真的拿他做花肥……”
古德白看他委委屈屈的模样,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很快就走到桌子边去拉抽屉,忍俊不禁道:“傻小子,你过来看看是什么东西。”
武赤藻磨蹭着,既想看,又不想看,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准备探头一瞧,忍不住“啊”了一声。
里头居然是一把订书机。
第47章
这二十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蜥蜴人的老家离这里少说还有三个城市要路过; 他被小鹤丢在山下的公路上; 用零钱坐了公交车; 一路紧紧抱着那个箱子不敢动弹; 本想就这么订一张车票立刻回家去照顾妻子,忽然脑海里又想起莎乐美妩媚多情的笑脸来,不禁打个寒颤。
其实这些往事; 他根本就不愿意再回想,要不是妻子怀孕出事,他手上没有半点余钱; 几乎走投无路,绝不会答应莎乐美的要求。
那女人给他账上打了十万,答应事成后给他一百万。可这儿有二十万,别说妻子的病,节省些用,再做点小生意; 都够一家人生活了。
还是……还是回去报个信,说个清楚,免得她又找上门来了。
蜥蜴人咽了口口水,叫司机调转方向; 往东羊街而去,东羊街原本是这座城市颇具历史气息的街巷之一,现在甚至已经不止是那条街道,而是整个区域都变成了敏感地带。无论多么繁华的城市; 必然在某个部分有它黑暗、破败的一面,而东羊街只是其中一例而已。
东羊街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建筑又大多拥挤逼仄,半空中的电线交织,仿佛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压抑得人透不过气来,离市中心又远。
司机看蜥蜴人面容不善,心里本来就突突直跳,搭了两句话,见对方都没有反应,一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接上了麻烦人物,就想赶着赶紧送完这趟了事。哪知道路上突然堵车,他顿时在心里暗骂一声,无趣地打开电台,正在放首经典老歌。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象花儿开在春风里……”
这歌老得要命,司机正打算切掉时,忽然听后座开口道:“我老婆很喜欢这首歌。”
司机从镜子里往后看,见那张丑脸上露出笑容来,心下稍安,暗道:“看起来倒也不像个坏人,大概就是长得丑了点。”
这行业遇到最多的就是人,好人坏人都不写脸上,司机见客人有了回应,反应就热情多了:“听你这口音,不是本地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