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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涵来不及做完最后一个动作,急急收住动作,左脚趾一阵钻心的疼,她也已经顾不上,快步跑了过来,扶住他,颤声道:“意榕,意榕。。”
江意榕抬起头,勉力压下咳嗽,抹去她不断滑落的泪水,说了声:“对不起。。咳咳。。。咳咳咳。。”
苏子涵早已泣不成声,从他袋子里拿出药让他服下去。
江意榕没有任何犹豫地吞了下去,等稍好些,就指着不远处她的开衫喘息道:“去。。。去把它穿起来,小心。。着凉。”
说着,自己坐起来,一手撑着琴凳,一手按着胸口,似是在等待疼痛过去。
见她不动,江意榕又催促了一次。
苏子涵见他呼吸都困难,不敢让他多说话,飞速地套好连纽扣都没来得及扣就回来陪着他。
今晚,江意榕似乎好得特别快,等呼吸好些了,就帮她把扣子扣了起来,动作轻柔,似乎每一下都带着难言的情意。
把最后一粒扣子扣好,江意榕放开她,低了低头重新抬起的时候,眼里已经是一片平和:“无论如何,关于你父亲的死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
苏子涵明白这个就是分手前最后的话别,咬着嘴唇,抬头看着他::“也许我还放不下这段仇恨,但是我不会再报仇了。。意榕,答应我,从今往后好好照顾自己,爱惜自己。。。要让自己幸福。。。。。答应我,好不好,好不好。。。”
江意榕凝望着她,没有回答,脸色白得和雪一般透明。
苏子涵看了他片刻,继续道:“再答应我最后一个要求?”
江意榕忍着泪,哑声道:“你说。。”心里已经软成一汪清宁的泉水,此刻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明天我走的时候,不要看着我,就让我自己走,就像我从未在你生命中出现过一般。。”苏子涵看着他,眼神执着带着难以忽略的不舍和爱意,最后都转成空。。。
江意榕看着她,脸色越发地苍白,按着胸口,不住地咳嗽。
苏子涵已经不想再说什么,全部的心神都被他占据。
扶着他回了卧室,苏子涵只来得及说:“我去帮你拿药。”就匆匆出去。
江意榕看着她的背影,喃喃道:“幸福?。。。没有你。。。。”低凉的语气回荡在房间中,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塑料的药瓶,倒出两粒干咽了下去。
暗哑的咳嗽冲出了唇瓣,一声声悲怆凄凉,突然心头泛起一阵寒凉,有什么东西往上冲,来不及掏出手帕,用手捂住。
剧烈的咳呛过后,有什么东西被吐了出来,人轻松了许多,摊开手掌,赫然是鲜红的血液,在月色中诡异地妖艳着。
身体越来越冷,整个人似乎都被掏空了,心沉沉地没有着落。
客厅传来报时的声音,十二点了,所有的梦都该醒了,一切都结束了。
仰着头,眼泪都似乎被寒冷冻住了,她就要走了,从此将会走出自己的生命,只是曾经的怨曾经的狠在这个面前薄弱地不堪一击,太多的不舍涌上心头。
伸出手,抓住的是满手的空气,清冷潮湿,寒凉似今后的每个日日夜夜。
苏子涵跑到楼下,在药柜取他常用的药物,看到旁边那个白色的药瓶,一起拿了起来,找到李叔支支吾吾地道:“李叔,我明天一早就会离开,意榕已经答应我不会看着我走,可是我怕。。。”
“嗯,可以的。”李叔看了看那个药瓶上的Midazolam,缓缓道,“其实大少爷的睡眠一直不好,平时也会偶尔的服用适量的药物助眠。。。不过医生交代过每次最多只能一小片。”
苏子涵感激地点了点头。
正要离去的时候,李叔喊住了她:“小涵姑娘。。”
苏子涵回头看着他。
“小涵姑娘,其实看得出来大少爷非常的在乎你,况且他现在的身体。。。你是不是可以考虑过段时间再离开?”见她不说话,李叔又道,“也许你心里还在怪他当年的不告而别,其实当初是因为老爷突然过世,大少爷才匆忙离开,那个时候其实大少爷也去了你们约定的地方,至于没有出现,我猜是因为害怕你受到牵连。。”
“什么牵连?”苏子涵有些奇怪地问道。
李叔没有回答,只是道:“还是希望您可以再考虑下。。。”
苏子涵有些犹豫,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转身上了楼。
拿着药物回到卧室。
苏子涵看到他满手的鲜血,整个人僵住了,身体如筛子般地抖动,语不成声:“意榕。。意榕。。”
扶住他快要从沙发上软到的身体,小心地擦去他嘴角残留的血迹。
等呼吸平顺下来点,江意榕坐起来些,软软地靠着沙发的靠垫,看她忙前忙后的把药和温水递给他。
接过药,江意榕看了看,毫不犹豫地吞下去,静静地喝下半杯清水,低垂的眼睑敛去了眼里所有的神采。
抬起头,把水杯递还给她,苏子涵给他拿了浴袍,低着头递给他。
江意榕无声地接过,看着她的指尖一寸寸从睡袍的边缘离去,手里陡然一沉,睡袍转移到自己手上,吸了口气,撑着沙发站起来。
哗哗地水流淋遍全身,像是在提醒着幸福的流逝。
不想再浪费和她相处不多的残余时光。
关了龙头出来,换上她拿给他的睡袍,颤抖地指尖把腰间的带子系好。
过量的止痛药物让心头的悸动越来越厉害,眼前一黑。
手及时撑住台面,抹了把雾气蒸腾的镜面,等着镜中的脸色恢复了些,推开门走了出去。
苏子涵没有说话,遥遥地看着他,身子往被子里藏了藏。
江意榕笑了下走过去,掀开被子,坐了进去。
细细看了她一会儿,用手摸索着她的脸颊,似乎是叹息还不知是留恋,眼里多了几分水汽。
江意榕伸手关灯,帮她把被子拉好,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没有过多的留恋,怜惜呵护又克制隐忍,清淡又馥郁重重:“睡吧。”
苏子涵摇了摇头:“你先睡,我看着你。。”
黑暗中,江意榕看了他一会儿,点头躺了下来,手环在她的腰间。
安定的作用,有些昏昏沉沉开来。
很快,江意榕便睡了过去。
借着月色,苏子涵看着这个她全心爱着的这个人,却因为她变得如斯憔悴,恩怨纠葛,即使再爱,也无法相守。
人生凄惶,竟是悲凉至此!
眼眶酸涩,泪珠在眼里打转,苏子涵仰头把泪逼了回去。
就那么看着他,想把他的轮廓深深刻进心里,带着这段酸楚甜蜜中带着太多虚幻的爱恋一路走下去。
月色开始暗淡,时间在流淌。
苏子涵小心地把泪一点一点逼了回去,但是直往上冒的伤心愈来愈多,不舍越来越浓。
黑暗中,苏子涵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想要抑制住快要奔涌而出的泪水,忍得不由自主地快速呼吸。
天色微明,苏子涵知道已经没有时间了,手轻抚过他的脸颊,趴在他的耳边呢喃:意榕,你知道么,也许此生我已与幸福无缘了,可是,意榕,好希望你能幸福,希望你能找到可以好好照顾你,好好爱你的那个人。。。
直起身来,眼中噙着泪水,细细看了看他,帮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无声地道:“再见了!”
说完后倾身,在他唇上恍若轻烟地碰触了下。
迅速地移开,一滴泪还是不可避免地落在他的颊边。
苏子涵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房内,江意榕的睫毛不住颤动,一行泪水滑落和她的相遇交融,最终汇在一起,在半明不暗的光线下显出几分凄冷的莹白,斑驳出无数惨淡的光影。
江意榕缓缓睁开眼睛,勉强扶着床沿起身,就是一阵剧烈的晕眩,眼前昏影重重看不真切,只有她一个大概的轮廓,心头一阵剧痛滑过,连咳嗽都没来得及,血就喷了出来,身子无力地向后软去,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眼皮重地再也睁不开,任由剧痛和黑暗把自己吞噬。。。
清晨天还未大亮,李叔看到苏子涵的行李已经拿走,心里一顿,抬头看了看楼上,心里隐隐不安,刚想上楼的时候。
身后的院子里光线突然强烈起来,跑车的低吼声一浪一浪传来。
李叔看到一辆具有古典外观的黑色跑车稳稳停了下来,晨光中车头上那只银色的蜥蜴在晨光中散发着独特的质感。
车门打开,一个俊美的带着墨镜的男子跨了出来。
李叔赶忙迎了上去,欣喜道:“二少爷,您怎么来了?要来也不说一声,我可以派人去接您?”
江意铭摘下墨镜,揽了揽李叔:“学校组织活动前两天正好在德国游历,我看着近就过来看看大哥。”
“玩得开心吗?”李叔和他自小亲近,江意铭的性格相对于江意榕来说要奔放许多,因此李叔都自动忽略了游历两个字。
“哎,不用提了,完全是被诓去的!一大帮子人德国政府既安排吃又安排住,天天带去车厂参观,还环德免费试开,任何城市货运商都免费运,这不是引诱人嘛!你看,我一下子没忍住。。。”说着指了指身后的wiesmann。
知道他爱车成痴,尤其痴迷于汽车文化,不过这样的车大多都是用来收藏,基本不上路,当然那些车的排量也不符合公路的标准,李叔笑着接口道,“就这一辆?”
江意铭笑了下:“还是李叔你了解我,它家的MF3低调些我让运去了波士顿,还帮大哥订了辆62S,过几天到,他不嫌腻歪,我都看着他车前的那个小天使烦,还墨绿色,干嘛不直接学人家中东王子,全弄成绿的就得了!”
李叔想象了下江意榕看到他常用的车型全被喷成西瓜绿的表情,不免失笑。
两人说着朝屋里走去,江意铭突然问道:“大哥这几天身体还好吧?那天我和他电话说话都有些吞吞吐吐,据小道消息说那个女的也在?”
“说什么呢?”李叔疼爱地看着他,想到。。有些担忧道,“小涵姑娘今早刚走,都这个点了,大少爷还没下来,刚才正要上去,你就来了。。”
江意铭一听,虽然不喜欢苏子涵,但是还是知道她对他的重要,皱了皱眉,什么都没说,三步并作两步朝楼上走去。
二楼很安静,江意榕的房门微敞,窗户半开着,风灌了进来,紫罗兰的帷幔随风飘起,形成层层涟漪,江意榕的脸隐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