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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调任到H市,蓝茜自然是要跟着过来。
入思:那你的工作呢?在这边再重新找?
入思问过之后,才发觉自己问的白痴,蓝茜自然是不愁工作的。
蓝茜:嗯。
提案后的第三天,甲方回了标,H分院的方案中了标,入思所在的景观园林办公室顿时沸腾了起来。晚上下班后,部门订了包间去庆祝。
作为分院的头,姚嘉木也出席。只是半途才出现,西装革履的,显然是从别处办正事完后赶来的。部门的女同事在他到后,窃窃私语了起来。
入思低着头专心喝着碗里的鱼汤,随即皱眉,这家饭店的鱼汤的胡椒粉放的太多了,完全掩盖了鱼的鲜味。
姚嘉木入座后,院里的二把手便带头向他敬酒,轮到入思时,入思站了起来,手里端着照样是杯加了些许白糖的凉开。马上有男同事不乐意了,“入思,今天的功臣与主角都是你,怎么能不喝酒呢?”
入思笑着推辞,“真的是不能喝酒。”
男同事欲再说什么,姚嘉木开口了,“今天,云入思是功臣,那么理应是我们敬她才是,至于是不是酒,就尊重她的意愿吧。”
男同事听到领导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再说什么。倒是入思,从旁边的酒瓶里倒了小杯白酒,“既然是庆祝,我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致,仅此一杯,我先干了。”
秦帧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她便一仰头,一小杯白酒便进了她喉咙。
姚嘉木脸色有几分不悦地看了她一眼,才抬起酒杯一口饮尽。
、第六十三章 不能爱的爱
酒辛辣的味道一直从喉咙直穿到胃里。不一会儿,入思觉得周身的皮肤灼热的很是难受,她给沈珏发了条信息,让他来接她。
姚嘉木招来了服务员,低低地吩咐了什么,不一会儿,服务员便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了,姚嘉木将热牛奶递给她,“喝点牛奶胃会好受点。”
这一举动,引来席上人纷纷的侧目。如果此时矫情倒叫他人多想了去,所以她大大方方地道了谢,端起牛奶便喝。
散席的时候,她去了趟洗手间,细细查看长袖遮盖下的手臂,布满了红色斑点,痒得难耐。她想起她第一次酒精过敏还是在A大的时候,那时候她与方池墨、白舟、沈溪繁一起吃饭,沈溪繁说什么也要逼着她喝酒,从未喝过酒的她也不知道自己酒精过敏,过后回宿舍才发现满身的红疙瘩。蓝茜她们急急地将她送去校医室,方池墨为此还狠狠地骂了沈溪繁一顿。
那些往事,就似被掩盖在记忆深处,一旦搅翻,便一发不可收拾。她呆呆地盯着盥洗台上的镜子里面那个脸色酡红,红疙瘩逐渐蔓延至脖颈的自己。
秦帧左等右等不见入思的人影,便寻来洗手间,看到的便是她失魂落魄地盯着镜子的一幕。秦帧吓了一跳,从未见她如此这番模样过,不禁担忧,“入思,怎么了?”
入思被唤回神,看了秦帧一眼,“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出来的时候,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姚嘉木的车停在饭店门口,看到她们出来,松了口气般,“我送你们。”
“不用麻烦了,有人来接我们的。”她看向不远处一辆正驶过来的蓝色车子。
车子在门口一侧停了下来,驾驶座的门打开,沈珏走了出来。看到她的样子,吃了一惊,语气含着责备:“你喝酒了?”
秦帧这时才发现了入思脖颈处的红疙瘩,“入思你——”
“没事。”她转身对着已经下车的姚嘉木说道,“我朋友来接我了,谢谢姚院的好意。”
姚嘉木看着她脖颈处的那一片红,拧紧了眉,又看看沈珏,礼貌地道别。
她与秦帧坐进车里的时候,沈珏还在唠叨,“阿思,你不知道你不能喝酒吗?多少年不喝了,今天怎么又碰酒了?”
“阿珏,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罗嗦啊,我都怀疑你提前进入了更年期。”入思转头看着车窗外仍是灯红酒绿的街市,制止沈珏打算持续下去的唠叨。
“是啊,入思,那么一杯白酒,你说干了就干了,姚院都允许你以水代酒了。”秦帧也忍不住责怪她。
“阿思,下次你还这样,我可生气了。”沈珏难得的口气严肃,将车开进了医院。
“知道了,”她答道,“买个药吃就行了,来医院做什么?”
“以防万一。”沈珏口气坚决。
庆功宴后,入思便开始忙了起来,紧接着接到总院的通知,要她去总院一趟,与总院的资深景观设计师去会会荣远集团的高层,好好地详谈这个项目的景观规划。
此时已经进入了初夏,H市的初夏,来的突然,来的炙热。早上天未亮,她便起来赶飞机。清晨五点的光景,这个城市在清洁工的唰唰的清扫声中,刚刚苏醒过来。满城的绿意盎然,这个城市总是这般,无论春夏秋冬,总是生机无限的样子。
到达A市的时候,刚好是中午。将近两年未踏足A市,初夏的A市,并不似H市那边到处生机勃勃,有着些许的寒意,还好她对A市的天气有所了解,带了薄开衫。
在她与总院的领导,总设计师到达荣远集团的总部,看到坐在会议桌那端的方谨棋时,不禁呆了呆,但很快恢复,镇定自若地开始汇报设计方案。
方谨棋似乎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随即专心听起她的汇报,期间不时地点头,并对有疑议的地方提出问题,在她解答之后,赞同地点点头。
她不知道这四年多来,她的相貌除了脱离稚气,还会有哪些变化,以至于方谨棋从头到尾对她表现出的似是初次见面般,只谈工作上的事。完了一一与他们握手,表示感谢,并吩咐秘书宴请他们,礼貌而周到,这与当初逼着她离开方池墨时的方谨棋判若两人。
工作上的事情忙完了之后,在返回H市前,她去了胡同里的那家私房菜馆。四年多过去,菜馆依然是那番模样,在门口,碰见了杜卿。杜卿看到她,很是惊讶,眼角迅速地扫了一眼另一供车辆行驶的出口,眼中的情绪随即被笑容迅速地掩饰掉。
大概见只有她一人前来,一人坐着吃饭挺什么的,杜卿端了最后一道菜上来之后,便坐下来。她细细地打量这个几年未见的女孩,成熟代替了印象中那个青涩的模样,穿着米色长裙,墨绿色的开衫,简单而休闲的装束。
“入思,好久不见!”杜卿收起打量的眼神,笑着说道。
“杜卿姐,好久不见。”入思亦报以微笑。
杜卿将一盘琥珀桃仁推至她前面,“来,尝一下这个,有缓解疲劳和压力的作用。”
入思很是吃惊,“杜卿姐,你怎么知道我是出差来的?”
“呵呵,还是那句,会察言观色呗。”杜卿看着她认真的眉眼,笑道,“你这次来A市,待多久?”
“明天下午就回H市。”入思夹了块桃仁放嘴里,细细咀嚼,满脸的赞色,“甜而不腻,脆甜香酥,很好吃呢。”
杜卿看了看脸露喜爱之情的她一眼,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入思,他回国了。”
正夹着菜的入思,听了,手在空中一滞。半响,才淡淡地说道,“是吗?”声音听不出情绪。
“前两个月回来的,国内有名的建筑界杂志、美术杂志、精英杂志,甚至电视专访都有他,你没关注吗?”杜卿仔细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似乎是想要捕捉到什么。
入思淡淡地笑道,“我很少看这些杂志的。”
杜卿轻轻地叹气,口气含着惋惜与费解,“我真的不明白,你当初为何要甩开他,我从未见他如此宠溺一个女子,你是仅此一个。”
入思的心微微地缩了一下,放下筷子,望向墙上那幅宫廷画。画上,一着汉服的男子正低着头,给化妆案前的女子绾发,黑发三千,穿过男子的手,柔软地倾泄了下来。她想起在西递时他给她擦拭头发时,她说的,“绾发结百年。”以及当时他听了喜悦非常的眉眼,心,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地揪着,痛却又无法挣脱。
像今天这样的疑问,在四年前,曾经被提及无数次。除了她和她母亲之外,对任何好奇疑惑的人,她只字未提,就连他也亦是。在他去国外之后,她继续在在A大读书,本硕连读。毕业后,回了H市,除了室友,与其他人都断绝了联系,近景怯景,近情怯情。
入思将视线从画上挪开,看向杜卿,“不管我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他,但是我很爱他。” 即使道德不允许我爱他。
杜卿看着她片刻,眼前的女子依然面色平静,似乎刚才她说的是别人的事情般。杜卿想说什么,最终,在她脸上瞧不出任何波澜后,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再一次微微叹了口气。
从杜卿的私房菜馆出来,夜色正浓,入思穿过大大小小的胡同,终于走了出来。A市的夜晚依旧这么的灯光璀璨,一如她离开的时候,只是,早已物是人非。
在杜卿提到那个人的时候,她的内心并未如表面那般安之若素。想起以往的种种,心,又一次无可抑制地痛了起来。她蹲在胡同口的那盆有一人高的松柏下,泪流满面。想起以前他经常带她来这,在杜卿的店吃过饭后,便会带着她沿着小小的综合交错的胡同闲逛,每次她都晕头转向,总是找不到出口。因此常常累的两脚发酸,逼迫他将她背出去。这次,她独自一人,依然绕着胡同的路走着,居然没有迷路,顺顺当当地走到了出口的这株松柏前。
看着那株常年不变的松柏,所有的隐忍顷刻爆发。
来来往往的人均都奇怪地看着这个蹲在地上因为抽泣,背部颤动的女子。有好心的人停下来,关切地问她,她只是朝着来人罢罢手,头依然深埋在臂弯中。
原来,我真的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走路,一个人看风景,不再依仗你,我已经学会了找到出口。但是,真的找到出口了吗?那情感的出口呢?什么时候我才能独立找到感情的出口,不再有所执念?也许,到达了那个出口,我就会彻底将你忘记,我的伤口就不会哪怕碰触一点点关于你的记忆,就痛入骨髓。入思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那棵依然常青的松柏,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