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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尔和孙飞对视一眼：“那谢谢了。”
楚楚可怜也过来，冷漠的站在一边，并不看预备交谈的两人，孙飞则负责戒备，他现在已经很自觉，池尔有事情需要处理脱不开身时，他就肩负起防备责任。
虽然并不厉害，但他不想跟之前似的，做一个完全的拖油瓶。
池尔掏了瓶水给白虎润喉，要求他尽可能详细，包括当时每个人的位置、在做什么、环境是什么，能多细致就说多细。
白虎正渴的嗓子冒烟：“谢谢，我们的水都在‘丞相’背包里，丢了。”
他边竭力回想边讲，速度很慢。
“我们一起上楼的，‘楚楚可怜’说楼下有跑步声，可能是什么东西找上你们了，怕追上楼，就想找地方躲一下。”
白虎指了指不远处的某处：“喏，那有个移动试衣间，‘丞相’先看到，一个人钻进去，面积比较小嘛，我们进不去，他待了两秒又出来，说里面好多垃圾，他没处站，那个时候楼下安静下来，应该是没事了，我们松了口气，本打算继续找线索，‘丞相’忽然惨叫了两下。”
池尔的视线随着白虎讲述移动，想象着当时场景。
“我们都吓一跳，问他怎么回事。”白虎喝一口水，心有余悸的嘴角抽搐，“他也不回答，莫名其妙的大喊大叫，光线暗嘛，我们看不清楚，被拖到围栏旁边，我们才看到他脚边的娃娃。”
商场每一层围栏玻璃外侧悬挂有一圈小灯泡，没电，也不知道如何发光发热，让人勉强不至于抓瞎，是整个场所最体贴的设计。
池尔插话道：“是娃娃机里那些吗？”
白虎激动，唾沫星子横飞，池尔偏了偏头：“就是那些，好多个，抓着他的脚，一直把他拖到围栏前，直接掀他下去了！靠，我们可是看的真真的。”
孙飞一边警惕一边抽空发问：“你们当时在做什么？”
白虎：“我们就在旁边。”
“没救他？”
白虎这下激动了，赶忙挥手：“不是不救，我们当时吓得要死，躲开那些娃娃，而且事情发生的太快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就掉下去了，不信问她。”
池尔可是亲眼见过娃娃们的能耐，事出突然，可能连丞相本人都来不及反应，但：“摔下去之前他做的事，说的话，能说一说吗？”
白虎盘腿坐在地上是，手托下巴，犹犹豫豫回想：“嗯，就是躲到试衣间又跑出来，其他没什么……至于说的话，呃，好像也就什么试衣间很脏，跟垃圾场似的，肯定有很多垃圾，什么的，其他也没有了。”
脑中某根弦被轻轻拨动，池尔激灵的晃了一下脑袋，脱口而出：“他说什么是垃圾？”
白虎反应无能，旁边缄默许久的楚楚可怜淡淡道：“他说这个地方这么脏乱，以前是装垃圾的吧，跟垃圾场似的。”
垃圾场，垃圾……
还有，试衣间。
池尔蹭的起身飞奔过去，移动试衣间大多时候用来给促销活动使用，面积极小，掀开遮挡的布帘，借着手表光线，看清了地上堆的“垃圾”。
都是衣服，小孩子的衣服，红色的连衣裙，款式和他们在垃圾桶袋子里找到的，一模一样。
不是巧合，丞相的死亡和这些连衣裙一定有关系，也跟他们手头几条线索有所关联，池尔猜测，找到关联，就找到了通关的最终条件。
楚楚可怜在远处问孙飞：“他在看什么？”
“不知道。”孙飞皮皮一笑，“我就是个拖油瓶，池大哥说什么我做什么，其他我什么都不管，怕添乱。”
如此明显的推诿之词楚楚可怜怎么能听不出，脸色暗了暗，没再继续问。
池尔快速把裙子数量弄清楚并记录尺码，共十件，尺码从100号到130号都有，裙子上都有褶皱，显被穿过的一段时间，不是新衣服。
搞清楚情况后池尔有些激动，虽然还不知道线索和线索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可他有预感，很快就会云开日出找到关键点。
楚楚可怜走过来说：“你的条件我们做到了，可以合作了么？”
池尔：“一起行动，但互不干涉。”
楚楚可怜没吭声，率先上楼，算是默认。
一行人沿手扶梯上行，谁也没注意慢慢从移动试衣间滑出的某样东西，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不放。
第6章 寻找最大的娃娃
谁料，这份塑料情谊的合作还没开始，就宣告终结。
起因在四个人上到七楼，准备分散开各找各的线索，孙飞没留心被某样物品绊到脚差点摔跤，走在他的身后的楚楚可怜眼疾手快，拽住孙飞：“当心点。”
“谢谢。”孙飞龇牙咧嘴，愤恨的瞪后方，想看清楚是什么玩意害他出丑。
啥都没有。
不可能啊，右脚磕绊的感觉很明显，他能肯定地上有东西，凑近仔细看，真的是光秃秃一块，连个纸片都不存在。
正疑惑，池尔开口：“被这位女士拿走了。”
孙飞一愣：“啊？”
楚楚可怜气定神闲的站在一边，淡淡瞟池尔：“不知道你说什么。”
“扶他的时候另一只手把东西揣口袋里了。”池尔不打算跟她争执什么，孙飞被绊个趔趄时喊出声来，他下意识转头，正看到楚楚可怜往怀里塞东西。
速度极快的一幕，全数落入他眼内：“孙飞，你有事没有？”
孙飞抿着嘴摇头，加快脚步紧跟楚楚可怜，掠过白虎身前时忽然说道：“跟她一组，迟早死的渣都没有。”
说完也不管楚楚可怜脸色变幻，拽着池尔快速前行，不愿意再搭理那两人。
池尔偏头，小伙子脸色不虞，下巴绷的紧紧的，看的出来很不高兴。
楚楚可怜多次提出合作，却时刻戒备着，只把他们两个人当成找线索的助力，若他和孙飞找到线索，她能坐享其成；若相反，必不会露出半点。
平心而论，池尔的想法跟这差不多，孙飞气愤的更多因素在于自己对楚楚可怜一瞬间的改观吧。
想着，池尔低声道：“我们在最后一关遇到时，你信任我吗？”
孙飞闷头走路：“信。”
“为什么？是因为最开始时A牌那场我的表现？”
孙飞被问的愣了愣，回答不上来。
好似是有这个原因，但他们当时作为对手，也谈不上信任什么的，直到最后一关，他猛的发现另一名玩家是池尔，当时又惊又喜，仿佛看见通关的希望。
没有过多思考，信任就产生了，最开始很弱，随着事情发展，池尔救他、帮他，那份信任落地生根快速壮大。
这是他选择紧跟对方的理由，只要池尔在，就不担心找不到线索通关。
池尔又道：“你答不上来吧？其实我也是。”
“池大哥，你想说什么？”
“邵波李站程一姐弟他们，是我之前不同关卡遇到的，按理说那时候我要跟他们平分奖金，存在竞争关系，但我们一开始就信任彼此。”
想想也很神奇，池尔忍不住笑了一下：“没有理由的，第一面就觉得对方可以信任，至于你……”
孙飞闷闷扭头：“我什么？”
“虽然不怎么靠谱的样子，可我，还有他们，都信任你。”
孙飞莫名感觉池尔这会摸自己脑袋的动作像在安抚狗子：“真的么？”
池尔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不适合长篇大论煽情：“这种东西不用强求，有就有，没有就不去理会，抓住你信任的人，别的统统去他的。”
孙飞再傻也知道池尔变着法子安抚自己，暗示他不要过于拘泥那些可有可无的情绪里。
想想，确实，他原本就觉得那两人不靠谱，刚刚的事只是进一步证明，有什么必要不高兴，他们配么？
他重重点头：“嗯。”
白虎凑到楚楚可怜身边似乎想说什么，在对方一道警告的眼神下闭了嘴。
楚楚可怜全程一言不发，充分遵守池尔“各自为政”要求，只带着白虎行动，察觉池尔孙飞有所沟通后反应却快的吓人，紧盯不放，生怕错过分毫。
四个人各怀心思，走遍整幢七层楼，一无所获。
池尔想把手头线索串联成完整的故事，始终不成功，裙子、寻人启事、童装销售表，缺少某个能把所有东西结合到一起的关键性要素。
他下意识看楚楚可怜，她手里应该有线索，白虎之前说漏的什么娃娃，以及绊倒孙飞的东西。
要她拿出共享是不可能的，除非交换信息。
时间越来越少，池尔不得不考虑最坏的结果。
眼看手表秒针滴滴答答转了一圈又一圈，池尔终是下定决心，主动走到楚楚可怜面前：“你手头的线索，能考虑跟我交换么？”
楚楚可怜回视：“交换？”
现在局面，两方这么僵持下去会两败俱伤，谁也没法成功通关，池尔相信对方跟他一样清楚紧迫性，应该会答应交换。
“嗯，你应该知道我们手头有线索，我也知道你们手头有，一条换一条。”
想了想，池尔又补充：“我确保交换信息真实可靠，不掺假。”
对方二人，白虎的意见完全不在楚楚可怜考虑之内，她自顾自沉思片刻：“成交，希望你能做到，不掺假，换给我的信息是真实的。”
池尔：“希望你也能做到。”
楚楚可怜轻哼：“你先来。”
“我们找到一本销售册，是菲菲儿童商场里小猪猪童装的销售明细，日期为2130年3月份，不过是空白的。”
孙飞配合的拿出册子展示，楚楚可怜二人凑的极近，竭力看清册子每个细节：“这能代表什么？”
孙飞没好气：“你问我们，我们问谁去？”
池尔：“该你了。”
“我们在五楼找到几个娃娃。”楚楚可怜这次挺配合，“跟楼下那些不一样，很小，应该是玩具。”
白虎先前无意说“丞相当时拿着娃娃”，应该就是这个，池尔不解：“娃娃呢？”
楚楚可怜：“这算第二个问题，得用其他信息交换。”
孙飞气的差点蹦起来：“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