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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飞向来池尔说什么就做什么，也不废话了。
翻遍整层楼的柜台、抽屉、箱子，只在某个柜台底下找到张报纸，被灰尘糊的字迹不清的泛黄报纸显示日期为2130年3月31日。
又是2130年3月份。
池尔就着微弱的电筒光线飞快浏览报纸，都是些政治财经要闻，还有娱乐八卦，他看了又看，最后在反面中间的缝隙里找到别有深意的要素。
是一条寻人启事。
【女孩皮皮，五周岁，身穿连衣裙，走失时抱着布娃娃，若有见过小女孩者请与家长联系】
连衣裙，布娃娃……
下面还附有皮皮照片，可报纸年代太久，照片早已模糊不堪。
池尔小心翼翼将报纸叠好夹到账本里，起身准备更上一层时，忽然听到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
从头顶方向，刮着他们的耳膜，呼啦垂直下落。
第4章 寻找最大的娃娃
有东西从上面掉下来了。
而听那持续不断由上至下绵延不断的惨叫，池尔推断人类的可能性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神经立马紧绷起来。
除了他们几个，难道还有别的人在，是和他们相同身份的玩家，还是别的角色？
孙飞距离下落轨迹较近，惨叫声响起的时候下意识抬头，看到了自己不太相信的东西：“池大哥，刚刚那个，好像是那个谁……”
“谁？”认识？
“就那三个玩家，一女二男，个子不高，差点被娃娃勒死的另外一个男的。”过于震惊使得孙飞语速极慢又紊乱，明显不太相信自己双眼，“叫什么来着……”
池尔眸色下沉：“丞相。”
“对对对，就是他。”下落时他手里的电筒光短暂晃到对方脸上，一晃而过的瞬间他看到极致恐惧的一张脸。
仿佛要验证他语无伦次的猜测，楼上紧跟着响起另一个叫声：“丞相，你还好吗？”
是白虎。
喊叫声在楼里回荡，衬的整个空间越发死寂。
没有回答声。
池尔感觉不妙，白虎的高度少说在六层往上，这么高坠下去，不死也废去半条命，他好奇，对方三人应该是上楼找线索去的，丞相怎么会突然坠楼，另外两个没事？
此时，楼里悄然发生不妙的变化。
孙飞和池尔同时听到某种声音，分不太清楚来自何处，非要形容的话，是某种东西在地上拖行，慢吞吞，伴随着大理石地面轻微的刮破声，规律的朝两人靠近。
听到动静的同时，他们弹向停驶的手扶梯，背后拖行的声响也跟着加快，亦步亦趋的跟上。
奔跑中池尔抽身回头，极为昏暗的环境里，几个小小的身影快速接近，伴随轻微的笑。
“嘻嘻，嘻嘻……”
又是那些娃娃，神秘消失后又神秘出现了。
孙飞什么都不管，埋着头狂奔，两只脚疯狂朝后甩动，几乎要触碰到自己后脑勺，恨不得当下长出双翅膀，现场起飞。
三楼，四楼，五楼。
这样跑下去不行，体力跟不上不说，丞相坠楼证明楼上也不安全，池尔尝试抓住孙飞：“我们先到……”“哧溜”一下，竟没抓住，孙飞像条逃命的泥鳅，滑溜的吓人。
“……”池尔嘴角一抽，人在惊恐之下的潜力果然无限，只得喊，“孙飞，停下！”
孙飞听到了，当即照做，可他冲的太猛，一时刹不住脚，地面又滑，踩着地砖滋溜出去老远，一声刺耳的“滋啦”声才堪堪停住。
池尔已经拐弯朝另一个位置跑，对他做手势示意跟上，孙飞像条马不停蹄的野驴，手舞足蹈追上。
商场楼层布局大差不差，连续密集的柜台、隔出一点距离的收银台，然后就是电梯和安全逃生门。
柜台和收银台目标太显眼，厢式电梯就是个密封的笼子，被逮到死定了，逃生门后头不知道藏着什么，都不合适。
停在某地，池尔低声道：“爬进去。”
孙飞睁大双眼瞪着那个高大的——不可回收垃圾桶：“爬，爬进去？”
“少废话快点！”池尔紧张回头，拖行声没有跟上，见孙飞还在磨蹭，直接抬脚踹过去，“不想死就进去。”
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听话。
垃圾桶足有四个孙飞宽大，清理的挺干净，但毕竟是垃圾桶，自己跑进去好像意味着自己是某种不可回收垃圾，带着抵触，动作缓慢。
池尔等不及，用力将他压下，自己也跳进去。
两人右手抓着道具，背靠背挤在垃圾桶里，不敢大声呼吸，竭力听外头动静，要是被发现，只能先使用道具逃命，生命值再慢慢攒。
五分钟过去，娃娃们没有出现，诡异的拖行声也没再响起；
半小时过去，依然安静。
池尔极为小心的慢慢探出半个脑袋，转动眼珠扫视外头，昏暗空旷的楼层，并没有其他活物。
孙飞实在憋不住了，深呼吸。
又等待几分钟，确定没异常，池尔爬出垃圾桶，蹲久了发麻的双脚像被蚂蚁啃噬，刺的他难受：“应该没事了，出来吧。”
“那些娃娃真奇怪。”孙飞疑惑的撑住桶沿，“每次都追一下就不追了，闹着玩啊……咦？”
池尔精神高度紧张，立刻问：“干什么？”
孙飞伸手一捞，夹出一个袋子。
垃圾桶里放的自然是垃圾，袋子是黑色的垃圾袋，很小，贴着垃圾壁落在角落，先前他们不敢乱动，谁也没发现。
打开，里头是一条大红色裙子，尺码标着“120 5/6”。
池尔多次给侄女买衣服，对童装有一定了解，这件衣服适合身高一米二左右，年龄在5—6岁的儿童，做工精细，价值不菲。
【女孩皮皮，五周岁，身穿连衣裙，走失时抱着布娃娃，若有见过小女孩者请与家长联系】
失踪的小女孩就是五岁，身穿连衣裙，似乎能吻合一部分。
池尔思考，假设这衣服就是小女孩皮皮走丢时所穿，在商场垃圾桶出现，是否意味小女孩在商场走失，其实正是被商场里的某些人带走的呢？
寻人启事应该是家人发布的，找孩子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买下主版，尽可能大的字体、尽可能多的消息，来引人注目，只在报纸中间用那么一小个豆腐块，刊登特征不明的通告。
裙子价格昂贵，小孩家庭条件优越，家长不会出于价格考虑选择不显眼区域发寻人启事。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池尔想了想，示意继续找线索，目前拿到的几样东西似乎有某种内在关联，能还原事情真相，就离通关更近一步。
白虎凭空冒出差点把孙飞和池尔吓尿，一而再再而三的惊吓让人难以心平气和，孙飞直接开骂：“你有病啊？不会吱个声再出来？”
池尔则注意到白虎破烂的衣袖：“丞相呢？”
白虎哭丧个脸：“被扔下去了，就是那些娃娃，要不是我们跑的快……”
楚楚可怜不耐烦的打断：“是他自己没用。”
池尔皱眉，同伴没了一个，楚楚可怜看不出丝毫难过不说，不耐中夹着嘲讽，忍了忍，选择含蓄发问：“你们不是一起的么？”
“本来挺好的啊，我们跑到七楼找线索，丞相拿着那个娃娃……”
“咳咳！”楚楚可怜看了白虎一眼，眼神之凌厉，白虎后知后觉断掉前面句子，转到另一句话上，“娃娃机里那些娃娃忽然跑出来，抓住丞相的腿，把他掀下楼。”
池尔和孙飞心内有数，他们三个的确先他们一步找到某线索，看楚楚可怜的做法，没打算让他们知道，白虎则唯她命是从。
楚楚可怜开口吸引沉思的两人注意：“你们接下去怎么办？”
第5章 寻找最大的娃娃
池尔不愿跟她多说，径直转身走向手扶梯：“继续找线索活命。”
楚楚可怜紧跟几步追上：“我真的很有诚意，想跟你们合作，考虑一下。”
池尔没把握能跟她产生真正的信任，合作没有基础，不过：“有个条件。”
孙飞意外的看池尔，他分明对楚楚可怜有疑心，为什么会答应谈？
楚楚可怜：“什么条件？”
“你们手头的线索我不问，只想知道‘丞相’是怎么死的。”池尔问的很慢，确保对方听清每个字，“从头到尾，详细的过程。”
楚楚可怜明显愣了一下，白虎更是直接变成丈二和尚：“我刚刚说过了啊。”
池尔强调：“能多详细就多详细，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碰了什么，如果其中涉及到线索，你们可以用别的代替，讲清楚过程就行。”
他总觉得丞相的死亡充满古怪，行动一致的三人，在遭遇同样情况后，为什么只有他死亡，楚楚可怜毫发无伤，白虎只受了点轻伤。
娃娃们杀人难道有选择，条件是什么，丞相有什么特殊呢？
池尔想从答案里寻找蛛丝马迹。
楚楚可怜没犹豫太久，只是告诉同伴死亡过程，于他们而言没有损失：“我答应这条件，当时是……”
“不好意思。”池尔打断她，“我想听这位大兄弟讲。”
被点名的白虎茫然脸：“我？”
“是，可以么？”
楚楚可怜姣好的面容倏的变色，涨满怒气和狼狈：“你什么意思？”
嚯，火了，池尔也不气：“我就这一个条件，你们自己考虑吧，我们先上楼去，想好了就通知我。”
白虎惊慌的靠近楚楚可怜：“我说就我说吧，不能让他们走……”
“闭嘴！”
孙飞小声问：“是因为线索被我们拿走，他们觉得没办法通关吗？”
池尔：“可能吧，他们手头可能也有一些，但跟我们一样有限，死掉一位同伴，心理压力很大，楚楚可怜觉得通关困难，想从我们这里得到助力。”
孙飞了然，楚楚可怜方才提出合作的动作神情比上次可急切的多，池尔提出的条件并不苛刻，权衡之下，同意的可能性很大。
两人还没爬上手扶梯，白虎飞奔而至拦在他们跟前：“她答应了，我来告诉你们。”
池尔和孙飞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