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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安一怔，觉得姜柏话里有话。
姜柏低声说：“小心程萧栎。”
说完，他拍下凌安的肩膀，走了。
进到电梯，助理喊了姜柏一句，欲言又止。
姜柏将食指抵在唇边，“该提醒的，我已经提醒了，从现在开始，你跟我都要忘记刚才无意听到的那通电话。”
剩下的不是他能参与的，多管闲事，并没有好处，还可能把自己折进去。
直到上车，凌安都在想姜柏这句话什么意思，顾林晗叫他好几声，他都没听见。
“凌安？”顾林晗推他一下。
凌安回过神，问：“江汐月查了吗？”
“我正准备跟你说这个，”顾林晗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凌安，“都在里面。”
“这份资料，其实不是我查到的，我没查出什么，是江总不知道怎么知道我在查，今天早上让人给我送来的。”
凌安“嗯”了声，低头看。
顾林晗有些唏嘘地继续：“原来她急着炒绯闻，是因为当小三被对方正室察觉了，不过正室还没确定到她，她就先发制人。
这样，可以摆脱自己的嫌疑，否则她的演员生涯，应该就到这里了。”
这部分，凌安不是特别惊讶，圈里人给有钱或者有权的人做情人，并不是罕见的事，女小三、男小三多如牛毛。甚至小四小五小六，只要对方有足够的钱，有权利，总有人会愿意攀上去。
他惊讶的是，江汐月是周臻的情人之一，在大学，就被周臻包养。
那她知道周臻做的事吗？
凌安捏紧薄薄的几张纸，忽然记起来昨天那起车祸，那么巧的同一时间曝出恋情，转移走所有网友的注意，新闻随后瞬间被删除。
只是巧合吗？
还是，她多少也知情一些？
姜柏提醒的那句，又是什么意思？
凌安垂眸，思绪转得飞快，但线条太乱，他知道的太少，理不出所以然。
“凌安！”见他重新看向自己，顾林晗有些郁闷说，“你怎么又走神了，在想什么呢？”
这些事，凌安不好跟顾林晗说，便只敷衍地转移话题，晃晃的文件，“既然江行敬知道了，那这件事不用再管，他会权衡利弊处理的。”
之后凌安没再说话，侧头向外。
车窗印出他的表情，唇紧抿着，眉头也微微皱起。
此时，江家。
江行越从出房间下楼，发现秦宴来了，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秦宴面前，“哥，你怎么有空过来。”
“来找外公。”
江行越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跟昨天的车祸有关系吗？”
秦宴点头。
江行越坐下，小声问：“说起来，最近魏颖风风火火的抓小三小四事件，跟你有关系吗？”
秦宴坦然，“我给她透露了点消息。”
“果然，”江行越感慨说，“魏颖嫁给周臻可惜了，小时候我看见她，觉得她太漂亮了，就是九天玄女下凡，而且又聪明又有才华。
如果不是我那会才十岁，也想加入竞争者行列。”
秦宴不想理他。
他叹一声，没停下，继续说：“她真的哪里都好，唯独两点，恋爱脑过头加眼神不好，喜欢上周臻，家人不同意，她就闹，非要嫁给周臻，被周臻利用不自知。
她真的太爱周臻了，周臻说什么都信，但也是因为这样，她现在发现被骗，反噬得厉害。”
倒杯水喝一口，润润唇舌，旁边佣人给他送来一杯咖啡提神，他拿过，摆手示意对方去忙别的事。
“不过，”话锋一转，“魏颖闹起来好，她如果能直接把周臻拉下，好事一件，再不济，给周臻多添堵，他麻烦了，很多事情我们处理起来，就更方便。”
秦宴黑眸沉沉，嗓音泛着冷意，“嗯。”
突然注意到秦宴手腕处的表，江行越愣了愣，“这表你怎么戴上了？”
“喜欢。”
？？？
喜欢？他送的时候明明被嫌弃了，需要帮忙回忆么！
江行越心里刷着吐槽弹幕，又想起来，“对了，这一季他们家新出了一支表盘红色的特定纪念表，款式一样，如果不是表是单独卖的，还以为他们设计师故意弄个红蓝情侣表呢。”
秦宴垂眼，藏着一点点私心，指腹摩挲过手表，没说话。
这时，江老爷子下来了。
一来，他就拿拐杖先敲了江行越两下，骂他晚上不归家，完了才转头看秦宴，和蔼说：“跟我来到书房吧。”
秦宴跟他进去，江行越也小尾巴一样。
—
下午两点，凌安带着顾林晗如约到菠萝平台，还带了一名律师。
在前台登记后，被领上九楼，会议室里，节目的负责人已经到了。
凌安敲门进去，大方地打了招呼。
负责人很热情，“请坐。”
几人坐下，简单寒暄一番，就进入正题。
负责人说：“关于歌曲的具体要求，孟老师都跟你提过了吧？”
“说了立意，成长、友情和正能量。”
“嗯，是它们。你创作的歌曲，我已经都听过了，包括孟老师那边还有几张小样，每首都非常好。”他笑起来，“我们诚挚邀请你合作。”
示意助理把合同给凌安，“这是合同，你先看看，觉得不合适，可以再谈。”
凌安低头认真翻阅一遍，又给旁边的律师看，确定没有陷阱，才说：“挺合适，我没意见。”
三首打包价四十万，已经比一般音乐人高出很多。
只是比不上孟青这些超一类的制作人，不过后续还有版权费，只要歌还在传唱，他就会有收入，条件算是非常好的。
负责人见凌安爽快，更满意，助理给他递笔，“那就签约吧，之后你必须在一个月内，将三首歌写好并交给我，越快越好。”
凌安在两份合同上都签了名，“会的。”
合同一式两份，各收了一份。
放好合同，负责人问：“要去《明日计划》的录制现场吗？现在正准备开始，刚好你也能有个参考。”
凌安本来正要提，听负责人这么说，没犹豫点了头。
演播厅在二楼，坐电梯下来，直达后台，后台非常忙碌，工作人员跑来跑去，没人有时间休息。
前面录制刚刚开始，能听见主持人和现场观众的欢呼声。
负责人带着凌安从后门进去，站在看台，然后一个个给凌安介绍，又告诉凌安，哪几个实力强，比较被看好。
因为签在保密协议里，也不怕凌安说出去。
凌安记下来，又问：“我能留下看完一场吗？”
“当然可以。”
“谢谢。”
负责人给凌安找了个位置，视野很好，唯一的缺点，离舞台比较远。
不过凌安的视力很好，这个位置虽然不能完全看清楚人脸，但每个成员的舞蹈动作都能清晰看清，而歌声连着麦，萦绕整个场，不用担心听不见。
一场录制看下来，非常精彩，能够清楚感知到，每个成员的用心，她们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
几乎是瞬间的，他就有了灵感，迅速拿出手机纪录下来。
见凌安对着手机录音轻轻哼旋律，短短一小节已经非常优秀，负责人在旁边，惊得目瞪口呆，想说话又不敢打扰。
注意到他的表情，顾林晗忍不住替凌安翘尾巴，小声说：“安安写歌很快的，灵感来了，一两个小时就能搞定，而且质量绝对不会差。”
事实摆在眼前，负责人不信也信了，满意地竖起大拇指，觉得自己实实在在赚了。
一直到凌安把这段灵感全部纪录下来，负责人才开口，“这首是写给我们的歌吗？
“嗯，正能量励志的主题，”凌安说，“刚好来了灵感，先记下来，不是最终成品。”
话音落下，演播厅所有灯突然全部打开，观众开始陆续散场，好几个工作人员做疏导，井然有序。
凌安看一眼，对节目组的好感多了一分。
他上辈子曾经见过一些选秀综艺，只把观众和粉丝当做工具人，录制完成，就不管不顾，别说保安帮忙疏散，连灯都直接关掉。
这会所有灯打开，到处都非常亮，凌安他们坐的位置，不再隐蔽。
陆续有观众发现凌安，一传十十传百，凌粉们更是激动地叫了起来。
“是崽崽！”
“啊啊啊啊啊，崽崽也来pick小姐姐们么！”
“崽崽是要跟节目组合作吗？那是不是后面有机会看见崽崽和哪个小姐姐同台表演了？”
凌安大大方方对凌粉们笑一下，又提醒他们：“走路要看路，小心摔倒。”
大家异口同声，“知道了！”
等观众都离开了，负责人才带凌安走。回到后台，女孩们聚在化妆间，在走廊就能听见她们兴奋的声音。
“说起来，要不要跟大家拍个合照？”负责人笑眯眯的，也不藏自己目的，“刚才粉丝看见你了，肯定会跟其他人分享，瞒不住，不如提早官宣合作，互利互惠。”
凌安想了下，没拒绝，“好。”
负责人带着凌安走进化妆间，拍拍手引起所有人注意。
听见声音，女孩们转头望过来，看见凌安，有几个捏着拳原地跳起来，“崽崽啊啊啊啊啊！”
一听就是凌粉了。
凌安露出笑容，“你们好。”
负责人简单解释完，刚才就激动的粉丝更加激动了，眼睛亮晶晶，脸颊也红扑扑的。
没有特别正式的拍，负责人直接拿手机，示意大家站好。凌安当之无愧c位在中间，旁边挤着两个粉他的女孩。
尽量少的碰触他们，凌安收着手，面对镜头，很快照片定格。
【安安要为《明日计划》写歌！！啊啊啊啊啊，现在就开始期待了！】
【不知道为什么，照片好好笑，被漂亮小姐姐们包围的崽崽莫名散发着“弱小无助可怜”的气息，看他完全缩着！】
【哈哈哈哈，楼上你要笑死我吗！】
【崽崽是绅士，觉得不好碰触小姐姐们，还记得他扶林楚瑶吗？他绕过林楚瑶肩膀扶她的手，全程绅士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