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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安点点头。
从孟青的工作室出来，凌安呼出一口气，事前准备终于都做好了，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
他不会输。
顾林晗给凌安披了件外套，说：“动画配音那边确定时间了，6号开始，4号有个主创见面会，所以我给你定了3号的机票。”
确实该回B市了。凌安没反对，“好。”
两天很快过去，凌安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不舍地跟父母道别。
凌妈妈温柔地摸摸他的头发，“多给家里打电话，我跟你爸有空了，去找你。”
凌安鼻尖酸涩，轻轻抱了抱她，“我会每天都给你们打电话的，别嫌我烦呀。”
“傻孩子，”凌妈妈莞尔，“怎么会。”
凌爸爸拍了几下他肩膀，“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
告别凌妈妈凌爸爸，凌安带着顾林晗出发去机场。
车上，凌安拿出手机刷微博，这会，林程喻的新歌宣传已经铺天盖地，营销号、水军统统下场，艹出了话题。
粉丝有纪律的被引导，组队刷存在感，热搜名次一路往前。
他以前的歌也被带出来，好几个大V激情写小论文，一些剪辑大手同时开始发用那些歌剪辑的视频。
林程喻的单曲十点发布，还有一个多小时，但这波宣传，吊足了网友胃口，都在期待新歌上架。
凌安翻了会，就关掉手机。
上辈子，他已经看过这些了，甚至还参与过，帮忙宣传，然而最后没什么好的回报，莫名其妙被黑，说他蹭流量、抱大腿。
现在他知道了，他被黑也是林程喻宣传的一环，自炒罢了。
回想起来，就觉得恶心。
凌安闭上眼，闭目养神，他的歌中午12点上架，还有几小时，他很期待到时候林程喻和季晨的反应。
“凌安。”
听见声音，他睁开眼，“什么事？”
顾林晗指了指自己手机，“季晨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要接吗？”
“不接。”无非想让他帮忙宣传，想得美。
听了话，顾林晗便任由手机响，没动它。
尽管挺好奇凌安为什么突然就变得很讨厌季晨、林程喻，不过他乐见其成。从第一次见到他们，他对他们的印象就没多好。
凌安主动远离他们，还省得他绞尽脑汁的侧面提醒了。
今天飞机晚点了半小时，落地B市已经十二点半了。
凌安错过了第一时间发微博宣传，但孟青工作室非常给力，歌曲发布的同时，通稿就发满全网，这会儿空降热搜，稳稳压在林程喻的热搜上面。
凌安转发孟青的微博，隔空回应他的喊话。
@凌安V：有。//@孟青：全网销量第一，有信心吗？
第14章 chapter14
凌安和孟青的一答一问，可以说非常嚣张。
这几天发歌的人虽然少，并不是没有，再加上两个小时前，林程喻也刚发布了新单曲，宣传从昨晚就开始铺满全网，他的粉丝反应最早，瞬间就蜂涌过去。
销量全网第一，把他们哥哥放在哪里了？！
【本来以为是什么大咖，口气才这么大，搞了半天，只是个小透明，哪来的底气说这句话？要点脸可以吗？谦虚使人进步知道吗！】
【就是炒作呗，反向炒，姐妹们还是别给眼神了。】
【脸长得挺好，我的爱，可惜了，这种方式炒自己，自大又狂妄，令人反感。】
【销量第一？笑死，哥哥随随便便碾压你好么！】
……
“这么说，真的好吗？”顾林晗皱眉。
他腿上摆着电脑，每刷新一次页面，就冒出来的无数新评论，大部分都是骂凌安不自量力的。
凌安在跟孟青聊，听了话，说：“没什么不好，要在短时间内全网皆知，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发了歌，这是不错的方式。
这些粉丝、网友，都是我的自来水军。”
倾身过去，凌安切回微博主页，指旁边的热搜词条，“你看，我的新歌爬到第四，讨论度破亿了。”
顾林晗也明白，就是，他觉得那些粉丝的嘴实在太脏了，骂人还连带家人的。
他替凌安觉得难受。
“就一开始骂一骂，”知道顾林晗在想什么，凌安拍下他肩膀，勾了勾唇，自信满满，“但是你忘记了，人类的本质是，真香。
一旦我的实力被认可，那么口风就会变成我‘自信’、‘厉害’这类，骂我的人，就会消失。”
“所以，这些评论你别看了，关注一下销售量吧，孟青说，已经破90万张了。”
“90万！”顾林晗惊呼，“才两个小时！”
他激动的想原地起跳。
“对，就这么快。”凌安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递给顾林晗一罐，“别激动，才刚开始。”
“刚开始？”
凌安点头。
单手拉开拉环，正要喝，手里的冰啤酒就被顾林晗抢走了，“你感冒还没好，不能喝冰的。酒也不能喝！”
凌安也不是非喝不可，“行吧，我不喝。”
他又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确实像凌安说的那样，下午三点开始，网上的舆论完全偏到凌安这边，骂他自不量力的人少了，夸他的评论，以压倒性的优势占据前排。
【对不起，我刻板了，好听！！！】
【超级好听！！我只能说，神仙词曲，神仙演唱！】
【孟青不愧是孟青，眼光太毒了，就算是新人又怎么样，这唱功，这嗓音，老天爷赏饭就是这样了！】
【有人关注吗，词曲作者都是凌安，就两个字，牛逼！】
【凌安这个名字很耳熟啊？好像听过。】
【我来安利，崽崽是演员哦，人美有才还低调，会下棋会配音，样样都棒，链接指路，粉他不亏本！】
【我蹒跚学步，你在我前方，朝我伸手，鼓励我迈出第一步……】
【时光荏苒，星辰更替，当你双鬓染上华发，当你眼角有了皱纹，我长大了……呜呜呜，我想我爸妈了。】
孟青这边动作很快，配合刷出一个#你有多久没陪伴你的家人#的话题，几个百万大v也发布并置顶了一封写给父母、家人的信，文字真情实感，真情流露。
什么情感最能打动人？
不是爱情，而是亲情。
绝大部分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都是留给亲人的。
凌安的这首歌，歌词很简单，没有特别华丽的辞藻，就是一个娓娓道来的故事，从小孩出生，到父母陪伴他成长，到小孩长大父母变老。
用最简单的词汇，写最美的故事，打动人心。
一个下午，关于这首歌的讨论，关于父母的话题，就已经占据全网，包揽热搜一二。
顾林晗刷了一个下午的数据，亲眼看见网友从嘲笑凌安，到变成凌安的水军，自动自发为他宣传新歌，口径统一变成彩虹屁。
也见证销售数字一路飞涨，100万，150万，300万，400万……
下午六点，距离单曲上线6个小时，销售量突破500万张，并且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涨。
顾林晗乐得原地蹦。
凌安看他，忍了忍，没忍住也跟着一起蹦起来，得亏不是三更半夜，否则门都要被邻居砸烂。
秦宴的电话，是在晚上七点打过来的。
“歌很好听。”第一句话就是夸凌安。
凌安跟顾林晗打个招呼，拿着手机走进房间，关上门，隔绝了声音，“你听了？”
“嗯。”嗓音清淡。
又说：“你的声音怎么了？”
“有点哑是吗？感冒了，还没好。”
秦宴的语气里，多了关心，“换季，要注意，要看医生。”
“看过了，医生也开了药，有在吃，不过没那么快，过几天就好了。”
凌安走到窗沿坐下，拿过旁边的抱枕揣在怀里，侧脸枕在上面，目光落在窗外，城市的夜景很美，处处亮着灯，亮如白昼。
干净透亮的窗户映着他的脸庞，眼底有光，“这首歌，除了好听，还有其他评价吗？”
秦宴没有迟疑，“歌词很好。”
“还有呢？”
“声音好听。”
“嗯嗯，继续。”
“……你好看。”
凌安翘起唇角，“再来再来，还有吗？”
“……”
电话那边安静下来，半天没出声，凌安把脸埋进抱枕里，笑了几声后，开口，“好了好了，不难为你了。
你那句‘好看’最合我心意，我确实好看。”
秦宴“嗯”了一声，又说：“要帮忙吗？”
“暂时不用，”凌安换个姿势坐，更舒服一些，脚晃来晃去的，“对了，你回B市了吗？”
秦宴说：“没有。”
“这样啊，”凌安说，“我回来了，6号开始工作，给一部动画电影配音，我还没完整参与过这样的配音工作，应该很有趣。”
“你能完成得很好。”顿了顿，他说，“你有天赋。”
凌安笑起来，“我会尽全力。”
他们又聊一会，就挂了电话。
秦宴摸了摸有些发烫的手机，想到凌安电话里沙哑、鼻音很浓的嗓音，找到家庭医生的号码，打过去，简单询问过后，他挂掉电话。
拿出纸笔，他认真把家庭医生吩咐的注意事项写下来，拍下照片，和家庭医生发给他的，药膳方子一起发给凌安。
秦宴：＇好好照顾自己。＇
凌安洗完脸出来，看见秦宴这条微信，心里温暖，本来想回一句谢谢，又觉得过于生疏，就回了一句：
＇我会的，你也是，等你回来，再出来玩。＇
—
晚上九点，顾林晗又给凌安报喜。
“销量破700万，你的微博粉丝数，也破了300万。”他兴奋到声线都有抖，“这才几个小时！！！”
凌安盘腿坐在沙发，电视开着，他认真在看马上要配音的那部动画电影，琢磨人物的情绪和语气，听到顾林晗的话，点头应一声，提醒，“你冷静一点，小心睡不着。”
“已经睡不着了！”
“……”凌安把加了冰块的水往他手里一放，“来，贴着脸。”
顾林晗想了想，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