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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许贺州的脑子还能思考一下,林临的头已经完全木了。
之前的手脚还是冰凉,但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高热,连呼出的气体都带着滚热。
他歪坐着斜斜地依在车门上,等车门被拉开的那一刻直接就栽进许贺州的怀里。
密集的信息素味道扑面而来,像是一层轻而软的网将他包裹其中。他的四肢因此受到禁锢而动弹不得,但又无法拒绝自己沉溺在其温柔的桎梏中。
许贺州在双手触碰到林临的一瞬间忽然僵硬到不知该作何动作,好在几秒钟之后反应过来,当务之急还是先把林临送回家里,不然这大半夜的真是吸引到什么别有用心的人也是相当麻烦了。
他把林临扶起,手上轻轻拍了拍,看到林临把眼镜睁开一条缝,眼神从恍惚朦胧变得慢慢有一丝清明。
许贺州问他:“几楼?”
林临是有意识的,但是思绪好像又是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他的关注点也很奇怪,第一反应是许贺州嗓子怎么哑了。
就这么盯着许贺州看了半天,把许贺州说的那两个字颠过来倒过去反反复复想了挺久,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许贺州见他张嘴好像说了什么,但声音太小自己完全没听清,只能把耳朵凑近他的嘴边。
“六楼。”林临小声说了一句。
炽热的气息喷洒在许贺州的耳廓上,让他的耳朵微不可查动了两下。
许贺州心里骂了一句脏话,赶紧动手把人捞出来。
林临身形单薄,看着一米八的大个头,实际上肉都没有多少。
许贺州把林临从车里弄出来没费多少力气,把他的一条胳膊架在自己肩上,揽着腰赶紧往走向单元门。
等进楼道里一看,傻眼了。
之前完全忘记这是文西区的老式居民楼,没有电梯,只能爬楼梯。
许贺州看着在暗黄色灯光映照下更显悠长又破旧的楼梯,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咬了咬后槽牙。
揽在林临腰上的那只手暗暗使劲儿,泄愤一般的在那周围的肉上掐了一把。
听到旁边人吃痛地小声哼了一下,许贺州心里的怨气好像稍微散了不少。
性格就是这么恶劣,改不了了。
他把架在肩膀上的那只胳膊拿下来,但是却没有松手,握着林临的手腕往前挪了挪,然后稍微往下一蹲,人就倒在自己背上了。
接下来就开始了漫长的爬楼过程。
累倒不是很累,体力上许贺州还是撑得住。但身后像是背着个大火炉一样,尽管初秋时节俩人穿的都不算单薄,可温度不消片刻就透了过来,整个后背火热一片。
好气啊……
许贺州越爬越气,开始梳理林临一条又一条的罪状。什么私自扣情书,欺骗自己是alpha,还让自己背着他爬六楼,新仇旧恨全加上了,通通记在小本本上。
最难受的是林临把脸枕在他的肩膀上,呼吸间气息擦过他的后颈,每呼出一口气,许贺州就打个激灵。
然后许贺州就开始骂人。脚下跨出一步,嘴里就骂一句。
他一品学兼优从不惹事三好学生,前二十多年的时间里骂出的脏话都没有最近一个小时骂的多。骂得越狠脚底下走的越快,到后来几乎可以说是健步如飞了,最后几个台阶只一步就跨过去了。
进了屋子把人撂在床上,许贺州额角的汗珠已经开始往下滴了。
可能是到了比较安全的环境,最后一点强制清醒的意识也消散,在接触到床铺的那一刻整个房间迅速溢满Omega的信息素,强烈又厚密,许贺州的手都开始有点发抖。
许贺州还在叫林临的名字,但这次怎么叫人都不醒,上手拍也不好使。明明浑身高热却整个都蜷成一团,非常不安。
许贺州感觉自己的眼球都开始充血,然后他又开始骂人。
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在林临周围的柜子里面来回翻找,幸运的是拉开床头柜的第二层抽屉,就看见里边并排放置了两瓶抑制喷雾。
“卧槽?”
当时许贺州的心情难以克制的激动,骂人的声调陡然升高,伸手抓了一瓶调整好姿势,对着床上的林临就开始猛呲。
第14章 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许贺州拿抑制喷雾的时候面部表情很狰狞,像是要把之前受过的气全部还在林临身上。这个气势,不知道的人可能以为他喷的是硫酸。
抑制喷雾非常好用,喷下去没到两分钟就开始起效,屋子里信息素的浓度急剧下降。
床上的人眼皮动了动,看脸色明显缓和了不少。
许贺州本想伸手去探一下林临额头的温度,伸到一半有点犹豫就又缩了回来。
感觉事情已经得到基本解决,许贺州长舒了一口气,把被子扯开盖在林临身上,然后走出卧室赶紧找到洗手间把自己关了进去。
许贺州进洗手间的时候林临就醒了,听见“咯哒”一声上锁的声音,又过了挺长时间,才听到他开了门从里面出来。
拖鞋底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很是明显,由远及近最后就停在床边。
林临紧闭着眼睛不想睁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皮在紧张得颤抖。
咋说呢,就觉得此时的清醒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恨不得自己一觉睡过去算了。
就这么静等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周围悄然无声好像根本就没有人存在一样。
林临有点疑惑,许贺州信息素的味道虽然不如之前的强烈,但也并没有完全消失,还浅浅的萦绕在附近。可现在连他声儿都听不到,不晓得这人跑哪儿去了。
想了半天没想通,他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打算勘探一下敌情。
虽然屋里没开灯,可卧室那么大一个窗子,再加上没有窗帘的遮挡,就显得今天的月色格外的明亮。
许贺州维持着一个相当帅气的下蹲姿势,凑近林临的枕边仔细看了看。他人还挺纳闷儿,刚用了喷雾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儿眼睛一直来回动。
正全神贯注看着呢,林临猝不及防睁了一只眼睛,给许贺州吓一跳。
林临就更别提了,幸好是侧身躺着,要不然一个鲤鱼打挺就直接窜出去了。
许贺州让他给整笑了:“你醒就醒,偷偷摸摸的怕什么呢?”
林临:“……”
怕的就是你。
当然,他肯定不敢说。不仅如此,林临还伸手重新拉了下被子,把自己团成一团,光露出两只眼睛。
许贺州本来想说你那么大个好意思在这卖萌装可怜,但话到嘴边又让他给憋回去了。他现在需要点时间,好重新调整一下林临在自己心里的定位。
“好好休息吧。”
他看了一眼整个人都要缩进被窝的林临,转身走了出去,只留下这僵硬的五个字。
不急不急,明天再算。
——
林临这觉睡得一点也不踏实,几乎是隔段时间就醒一次,恍恍惚惚有时候根本分不清是不是还在梦里。
就像喷了假的抑制剂一样,身上的温度也是时高时低,总是反反复复不让人安生。
他迷迷糊糊间想,总觉得自己最近的身体不如从前,尽出现一些从没发生过的情况,发热期提前这也是头一次,也许是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了。
体温逐渐稳定在正常值,林临也觉得好受了一些,终于又重新睡去。
这次他睡得比较安稳,早上八点钟才清醒过来。
晨光是一片金黄色,照得他眼睛都没法完全睁开。他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身,皱着脸看向窗口。
就这么怔楞了半天,等待着脑子里的记忆一点点变得清晰,才想起来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立马翻身下床开始满屋子找手机,能想起来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见着,急得在地中间乱蹦,然后不经意间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昨天压根没换衣服,还穿着外衣。
从兜里掏出手机急忙看了眼,八点十五,吓得林临赶紧冲进洗手间飞速洗了个澡。
他脑袋上顶了条毛巾满屋子乱窜,拎着衣服跑到客厅时脚下猛地一顿。
等等,今天好像是周六休息日,不用上班诶。
林临叹了口气,有些无力。一早上情绪如此大起大落,搞得他整个人都很疲惫。
他一手抓着毛巾在头上用力擦着,另一手拎着刚换下来的衣服又重新迈着缓慢的步子返回洗手间。
等把一切收拾妥当了,还没来得及坐下喘口气,敲门声就响了,像是故意踩着点一样。
那个敲门的频率,绝对是许贺州没跑了。
林临怀着十分沉重的心情往门口走去,短短几秒的时间内脑子里萌生出许多逃避的想法,特别想不出声装作屋里没人的样子躲过去。
但也就是随便想那么一想,许贺州昨天费那么大劲儿给自己弄回来,至少也得跟人当面道个谢。
不过许贺州昨天到底怎么把自己带上六楼的?怎么好像一点印象都没有。
门一打开,林临就看见许贺州那张很一言难尽的表情。
怨气十足啊……
许贺州有的时候还是很细心的,这是林临今天早上才发现的。当然只是偶尔,不太常见的那种。
他没空手来,还带了一堆早点,什么包子煨汤瘦肉粥齐全的很。
林临伸手接过时顺便看了眼袋子上印的字,忽然感觉有点肉痛。
其实林临没看错,许贺州确实满身怨气。
想想他前半个月过的那是什么日子,大晚上睡着觉都会从噩梦中惊醒。每天都活在自己居然喜欢alpha的恐惧中,整日里失魂落魄。
如此这般过了几天,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为此他还跑回家和他爸妈促膝长谈了一晚。他爸那天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整包的烟,许贺州就在旁边干坐了一宿。他。妈甚至都已经开始张罗给他介绍alpha相亲对象了,结果他昨天突然发现自己没啥问题。
想到这,许贺州抬眼看了看餐桌对面吃得喷香的林临。
那瘦肉粥挺好喝,林临握着勺子仔细吹凉,刚准备往嘴里送,冷不丁就和许贺州撞上了视线。
他缓缓把嘴合上,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