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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神医,听说,防疫之法是你提出来的?”梁昔目光晶亮,也不在意刚刚公俊风的为难,毕竟,换做是他,也许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谁会信任个莫名其妙跑来的人呢?
公俊风本打算走,他还忙着呢,既然这药是熬定了,他也没心思留下研究药方,都不如等那些病重之人服下药物之后看疗效,就听到梁昔的话,回头道:“是,殿下有何意见?”
“没有意见啊!我觉得这想法很好,正想跟你聊聊呢,说起来,我也算跟水月谷有些渊源啊!”梁昔笑了起来,想要拉近关系。
公俊风愣住了,他们水月谷不过是江湖门派,什么时候跟豪门大族有关系了?梁昔是太子妃,怎么也得是豪门大族出身的才行吧!京城那些沸沸扬扬的传闻,其实在外地传的并不广,再加上公俊风对卦没什么兴趣,也不是闲来无事在市井磨牙的人,自然是不知情的。
梁昔见公俊风发愣,立刻上前道:“找个地方聊聊?”药方已经给出去了,剩下熬药照顾病人的事儿也不用他个太子妃抢着表现,梁昔觉得自己可闲了。
公俊风眉头皱了起来,梁昔没事儿,他还有病人要看呢,正想拒绝,阎仆已经杵到了他面前,对着他拱手道:“公神医,请。”
梁昔往医寮方向走,公俊风看了眼阎仆,只眼便可知他不能敌,只能默默颔首,跟着梁昔往医寮的方向走,心里隐有些不快。
医寮内,太医院的人已经给梁昔备好了热茶软凳,公俊风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实在是看不惯这些人谄媚卑微的模样,受制于朝廷,脊梁骨都没有了,不过公俊风还是坐了下来,任由那些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还只能听他的话的太医院学徒给他端茶倒水。
梁昔把自己的小包裹放在桌面上,从取出个本本,才收起包裹,又拉着自己的凳子往公俊风身边靠近了些,打开小本本给公俊风看,“公神医啊!我有些疑惑,直没能找到人帮我解答,你能帮我看看不?”
在这里,梁昔还未见过比他医术更高明的人,所以遇到疑难问题只能自己翻书或是先记录下来,等日后慢慢研究,难得碰到个他觉得医术还不错的人,梁昔十分想要讨教番。
只是来问他问题的吗?公俊风不解,但还是低头看了,看懂之后竟忍不住有些心虚,因为很多问题他也解释不了,公俊风态度也就认真了些,梁昔的医术想来确实是不错的,公俊风也就认真的跟梁昔就他知道的那几个问题聊了起来。
许久,梁昔从公俊风这里得到了些问题的答案,而其他的,便是公俊风也不知道,公俊风意犹未尽,梁昔虽然年轻,但在医学的造诣上,确实是不低于他的,说不准比他还要高些,公俊风甚至起了邀请梁昔前往水月谷的念头,他们谷有许多医书,也许梁昔翻阅之后,能得出些答案,他也能跟着精进,但是又想到梁昔的身份,默默闭了嘴。太子妃什么的,无缘无故的应该没法邀请去水月谷吧?
公俊风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刚刚说跟我水月谷有关系?”如果有关系的话,那是不是可以领回去看看了?
梁昔收好了自己的本本,正高兴呢,突然听到公俊风的话,尴尬笑,他之所以那么说,也只是为了拉近关系,让公俊风跟他聊天罢了,如今目的都达成了,公俊风才想起来问,他也没带玉佩啊……
梁昔摸了摸自己的腰间,他对他那便宜娘的东西并没有那么看重,更不会贴身收藏,也就放府里了,这次出来,他除了银两衣物,带的也就是个记录本,好记下自己遇到的疑难病症或是从系统处得来的药方。
梁昔嘿嘿笑,“那个……我想问问啊!谭慕灵跟你们水月谷什么关系啊?”
公俊风先是愣,随后脸黑,“你认识她?”
“啊。”梁昔答了声。
“你所谓的跟我水月谷有渊源,就是她?”公俊风神色厌恶。
“额……”梁昔摸摸鼻子,他怎么忘了,这么多年,甚至书里都没有提过谭慕灵的家人,他就该明白她跟家里人已经断绝关系了啊!毕竟谭慕灵是私奔,在这个世界,私奔还挺严重的,他还妄图靠这个拉近彼此关系?他在想什么!
公俊风脸沉了下来,原本对梁昔蹭蹭上升的好感随之哗哗下落,“殿下,你跟谭慕灵什么关系?”
“额……你跟她是?”梁昔不愿先回答,干脆先询问公俊风。
“她曾经算是我师侄,我是她师叔。”
“师叔好。”梁昔木愣愣的叫了声,他原本猜测,谭慕灵是水月谷的弟子,而面前这人看着不过四十左右,搞不好是谭慕灵的什么师兄,他得叫师叔的,没想到……梁昔决定先占便宜再说。
公俊风没有接话,疑惑的打量梁昔,“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
“她……我……师叔,我娘苦啊!”梁昔猛地趴到桌子上,闷声大哭起来,他演技不行,只怕挤不出眼泪,还是挡住点脸比较好,他还对水月谷的其他大夫很有兴趣呢,不想就这么引来厌恶。
“你娘?”公俊风语调上扬,甚至猛地起身,目光愤怒。
梁昔余光看到,吼的更大声了,“我娘死的好惨啊!他被梁侯府的人打死了啊!我也被逐出族去,呜呜呜……”
公俊风神色变,“怎么回事?!”
梁昔连忙将故事的经过讲了,这才抹着红通通的眼睛抬起头,垂眸道:“要不是我跟太子已经成亲了,又为了安煌城的病情来了此地,只怕还见不到师叔……”
“嗯?”
“师叔公……呜呜呜……”梁昔又趴了下去。
公俊风神色变幻莫测,许久,微微叹了口气,似带着些不忍,又似乎畅快,“人死如灯灭,罢了。但我也不是你师叔公,你娘已经被逐出门了,从此与我水月谷无关。”
梁昔连忙抬头,“师叔……哦,公前辈,我娘她……”
“你若再提她,我转身就走。”纵然公俊风不喜谭慕灵,但对梁昔却很有好感,刚刚梁昔所说的他都听懂了,谭慕灵为人糊涂,导致自己这个下场,梁昔身上虽然流着那个男人半血脉,却与二人截然不同,更像是他们水月谷的人。梁昔在自己危难之时不忘救人,恰巧救了当今太子,又在自己身处高位之时不惜此身,前来安煌城,解救黎民疾苦。
公俊风看着梁昔的目光有些温和,这才是他们水月谷人该有的样子,谭慕灵虽然糊涂,却生了个天赋极好,心性纯善的好孩子。
“好好好,不提不提。”梁昔连忙道。
公俊风失落的坐了下来,叹了口气。
梁昔有点想问水月谷的其他人,也就道:“公前辈,那个,你们水月谷,是不是很多大夫?你们谷主是谁啊?”他的医术是不是更好?
公俊风道:“我便是水月谷的谷主。”
“这样啊!”梁昔笑了笑,有点疑惑,不是说他是谭慕灵的师叔吗?也就是说,按照辈分,公俊风之上至少有个师兄,怎么谷主是公俊风呢?
公俊风看出梁昔脸上的疑惑,冷哼声,“我师兄自从爱女离开谷后,便病不起,很快就去世了,所以我才成了谷主。”
“哦哦,这样啊!”梁昔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没敢继续深问,他觉得,公俊风那个病死的师兄,可能就是……
“我师兄的爱女,就是你娘,说起来,她当年也算我水月谷的大小姐,看起来是宠的太厉害,让她不知天高地厚,不懂人伦纲常,才做出这等事情!”
梁昔低头喝水。
公俊风叹了口气,“你若是有机会,可以去我水月谷拜访下,想来,师兄会想见见你。”
“可我……”我是谭慕灵的儿子啊,这生生气死父亲的人,她的儿子还能迈进水月谷吗?梁昔疑惑,反正若是他有这么个不孝女,肯定当做没生过她的。
“你心性纯善,在医术道颇有天赋,本该是我水月谷的人。”公俊风顿了顿,“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梁昔不好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公俊风不能久待,很快出去忙去了,城内的官员已经听到了消息,硬着头皮前来迎接,脸上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两个眼睛,梁昔也带好面巾。
汤药要想见效也不是时半刻能做到的,他也不必在这里守着,还是先去看看自己的住处,说起来……梁昔坐在接他的马车上猛地掀开车帘往外瞧,阎仆跟高泰河坐在车厢前赶车,听到动静同时回头看向他。
梁昔倒吸口气,之前直挂心着瘟疫,倒是没细思这两人之间的事情,难得他们竟能和平相处,梁昔的目光从阎仆脸上扫过落到高泰河脸上,换来高泰河疑惑的眼神。
梁昔咳了咳,“这里是疫区,你们也要注意些,别染了病症,纵然治得好,自己也要受场罪,对了,我写了药方,高首领把药方传信给京城,让他们多备些药方上的草药送过来,只怕这城里的药物不够。”
“是。”高泰河颔首。
梁昔又幽幽的望了阎仆眼,最终默默的放下了车帘。
京城,殷韶景听传信的下属回禀之后也暗自松了口气,梁昔果然是能行的,他既然要他们准备药方上的药草,想来是很有把握的,殷韶景紧绷的精神松懈了些,纵然他直相信梁昔不会骗他,但担忧之情却并没有消减多少,若非他是太子,他真想不管不顾的赶过去,殷韶景握紧了拳头。
如今的他无法陪在梁昔身边,他日,梁昔想要去周游天下的时候,他又何尝能跟他起?纵然自己百般强求挽留,使得梁昔半推半就的接受了他,但终究也毁了梁昔想要跟心上人同游览山河的愿望,殷韶景有些失落。
“太子妃说他什么时候回来了吗?”殷韶景哀怨的问道。
下属回答,“没有,信上只说了太子妃要准备药物的事情,并没有提起其他的。”
“看起来时半刻的是回不来了。”殷韶景叹息。“去收购药草,往安煌城运,太子妃无论要什么,都要配合,争取早日平定安煌城瘟疫。”让昔昔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