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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关一听就知道了殷韶景什么意思,立刻出来反驳,“平妻自古有之,哪有那么严重,若是两位妻子都是贤惠宽和之人,哪里会有后宅混乱之说?而祸及子孙,更是无从谈起了。”
殷韶景刚想反驳,就见齐修远黑着脸站了出来,慷锵有力的道:“臣附议楚王之见!”
殷韶景默默收回迈出的小脚脚,站回了原位,邱关一见未来老丈人开口,顿时垂头不敢再吭声。
齐修远道:“平妻之说,只是狂悖忤逆之辈为自己无耻行径找的蛮横借口,实在有违圣人之道,有不遵礼法,违背国法纲常之嫌,请陛下明鉴,我朝以礼法治国,断断不能容许此等无耻行径!”
殷韶景感觉,下面的争辩可能跟他没什么关系了,齐修远定能以一敌百,不需要他人助力,说起来,敬文侯招惹的女眷,正是齐修远女儿呢!不然邱关也不会非要娶为平妻,甚至惹得敬文侯夫人忌惮。
邱关有些急了,这话说得就太大了,若让齐修远得逞,他岂不是成了齐修远口中的狂悖忤逆之辈,还不尊人伦纲常?便是未来老丈人也顾不得了,邱关立刻道:“请陛下明鉴,平妻不过家事,实在不能上升到狂悖忤逆之上,更谈不上国法纲常。”
“怎么谈不上?敢问敬文侯,若你有两位妻子,都生育了子嗣,谁的孩子为嫡子?谁又能继承家产爵位?!”
“自然都是嫡子,按年龄排序。”邱关道。
“那又是谁来管理后宅,正所谓天无二日,后宅虽小,难道就可以有两位主子了吗?”
“齐大人这话错了,自然是谁有能力谁来管理,但都是主子,平常人家,若有两三个儿子的,他们的妻子同样也都是主子,但管理后宅的只有一人,其他人也不会嫉恨,平妻同理。”
“平常人家,便是多子,也有长房与旁支之说,按常理,也是长房之妻管理后宅,敢问敬文侯,既是平妻,谁为第一?谁为第二?”
“自然是按入门大小,先入门者为姐,后入门者为妹,若两人能力相当,则先入门者管理后宅。”
战斗力不行啊!殷韶景默默感慨,齐修远上来一通话看似战斗力极强,实则不过几句就被邱关找回了场子,吵架这种事情,靠个死读书的文人还是不行,还得自己来。
殷韶景出列拱手道:“儿臣有话想问。”
“问。”殷元武温和的道,一天到晚的都是家国大事也是烦心,听听这样的事情,也算是换换心情,他全当是看戏了,更何况还是儿子提出来的,他自然站在儿子这边,当然,表面上还是要不偏不倚的,如果殷韶景在争辩中落入下风,他也不会帮着儿子,不经磨砺,哪能成才呢?
殷韶景回头环视朝臣一周,齐修远期待的看着他,他是宁可女儿死了,也绝不要一个与人私奔,甚至厚着脸皮挤兑原配要做平妻的女儿!他丢不起这个人!
殷韶景微笑着,询问朝臣,“敢问有哪些大臣觉得自家是可以娶平妻的?请出列示意。”
“这?”朝臣互相看了看,没有人动作。
“那敢问,有哪位大臣觉得自家是绝不会娶平妻的,请出列示意。”
齐修远立刻站出,陆陆续续也有人站了出来,殷韶景高兴的道:“各位看准了啊!这几位大人家里是绝不会娶平妻的,各位谁家有待嫁之女或是哥儿的,想要挑选夫婿,可要看清了。”
朝臣一愣,立刻又有人默默站了出来,这不站不行啊!自家还有待娶妻的儿子呢,这要是让人觉得自家是会娶平妻的人家,儿子还能找到好妻子吗?
果然,家中有待嫁女或是哥儿的大臣往出列的人里扫视,顿时又有人一惊,迈步出列。
“陈大人?这个时候才出来啊?”殷韶景笑道。
陈大人咳了咳,“老臣……年迈,刚刚不小心愣了神,还请殿下勿怪。”
“哪有怪罪的,不过是发了个呆没听清刚刚我的话而已,怕各位没听清,再问一次,众位还有要站出来的吗?”
这话一落,不少心底里有些懊悔的大臣继续出列,不多时,就只剩下几人,这些人有些是已经娶了平妻的,有些则是真的觉得娶平妻可以。
朝臣互相打量,似乎是想把彼此的姓名记下来,以备后用。
“好了,多谢各位大人,请归位吧!看起来,朝中大臣还是支持儿臣观点的居多,觉得平妻之事有违礼教,不可取。”殷韶景道。
殷元武抬手闷声咳了咳,道:“确实如此。”
“陛下,平妻并不违背礼教,纵然多数大人觉得平妻不可取,但也不能以此而论,不许民间有平妻之说啊!”邱关立刻道。
“臣附议。”家中有平妻的大臣立刻道。
“儿臣还有话要问。”
“问。”殷元武忍住笑意。
“敢问各位大臣,后宫可否有两位皇后?”
“这……”
“请觉得后宫可以有两位皇后的大臣出列。”
没人敢动了,天无二日,国无二君,自然也不能有两位皇后,皇后乃是国母,哪里能有两位国母呢?便是皇后去世,后续又有了新的皇后,也只能被称为继后,要矮前任皇后一头的,这是自古以来的死礼,谁敢更改?
便是敬文侯也不敢吭声,殷韶景道:“那敢问,如果不能有两位皇后,我或是皇弟的府中,日后可以有两位王妃吗?”
当朝皇子只有两位,虽然大家都明白,继位的九成就是楚王了,但是谁敢保证殷韶岚就没可能呢?那么,这两人的王妃就事关重大,日后说不准是要做皇后的,自然也不能有两位。
朝臣低着头,邱关道:“皇室礼法森严,自然不能一概而论。”
“哦,那就是说,同意平妻的人家,并不是礼法森严之家,是小门小户,是这个意思吗?”殷韶景笑眯眯的道。
“这……”
殷韶景回头拱手道:“朝中多数大臣都觉得平妻有违礼教,且敬文侯也说了,礼法森严之家是不能这么做的,只有小门小户才会无视纲常礼教,娶两位妻子,请父皇明鉴。”
殷元武再次抬手闷声咳了咳,“楚王所言有理。”
齐修远松了口气,再次上前,这次也不与邱关强辩了,他要求立法,不许官府承认平妻存在,一个男子在名义上只能有一位妻子,便是族谱,也不能录入,平妻只能同贵妾相提并论。他倒要看看,齐文姝有没有这个脸,敢入敬文侯府为妾!平妻她还能自持有一层面皮,若只有妾室之位,她是绝不肯入敬文侯府的,便是她没皮没脸的愿意,他倒要看看,敬文侯敢不敢纳他的女儿为妾!
殷元武假装沉吟片刻,点头同意,并下了旨意,传令天下。
不说因这圣旨引得多少人家为争正妻之位打的不可开交,只说京城内,没几日,众人便沸沸扬扬的传开了楚王突然上折子的事情。
敬文侯夫人这些日子过的十分开怀,如今陛下下旨不承认平妻,只要她好好的,身体好起来,那齐文姝就不可能进门,她好歹也是诗书之家出来的,京城多少千金都是她的好友,若她自甘堕落入府为妾,日后哪里还抬的起头见人呢?
便是她厚着脸皮进来,她也能让她不好过,若齐文姝好友拜访,她就把人叫出来,让她烹茶倒水,使劲儿臊臊她,看她能在这府中撑多久。
敬文侯夫人人逢喜事精神爽,身体也很快好了起来,虽然还没起床,也下帖子叫了闺中密友来见面聊天。
“你好好的养好身体就行,这也真是老天保佑,楚王突然上折子,说平妻不合礼法,陛下同意了,这才下了旨意,刚好救了你一次,你现在可以安心了,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再进来了。”
“也不算是老天保佑吧!”敬文侯夫人脸色红润,抿唇一笑,“不是因为梁昔吗?”
“什么?”
“楚王哪里会管这样的闲事?此事说不定是为了讨好王妃呢!”玉竹笑着替主子补了一句。
“也是,听闻在朝中争辩的时候,楚王说了一句,他可否娶两位王妃?众人没一人敢吭声的,想来是楚王妃因为什么缘故,这些日子正生气呢,才引得楚王如此,以前,楚王从来不管这些事情的。”
敬文侯夫人点头,“此事说不准还真的要谢谢他了,我与他相交,本来是想帮他的,结果到最后,还是他帮了我,他可真是个善心人,跟他娘一模一样。”敬文侯夫人感慨。
“这话是怎么说的?”谁都知道梁昔的生母是梁侯府被打死的妾室,是暗害过人的,敬文侯夫人竟然说她是个好人?
敬文侯夫人闻言目光闪了闪,她病中还要叫人来聊天,正是为了此事,梁昔跟谭慕灵帮了她太多,一个助她生育两个子嗣,一个救了她的命帮她保住了正妻之位,她却没什么能回报的,以前,她只是在府中养病,万事不管,但是梁昔母子对她恩重如此,她岂能还如从前那般?
她想来想去,这才想出这个主意,纵然梁昔不需要她帮什么,难道谭慕灵也不需要吗?梁昔出身不好,有个名声不佳的母亲,但是她却知道,谭慕灵不是那样的人,以前她只是听着,在心里不高兴,却并没有真的为谭慕灵做什么,如今,她要替谭慕灵正名,也算回报他们母子一二。
敬文侯夫人将前尘往事一一告诉自己的好友,她一个女子,谈及自己不孕,甚至到了求神拜佛的地步,总是羞耻的,但是她不怕这个羞耻了,她要告诉别人,谭慕灵是个什么样的人,梁昔又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报恩的方式了。
“竟真如此?!真是不可思议,你竟然与他们有这样的渊源?”
“是啊!我原本想着帮梁昔一把,谁能想到,到最后还是他帮了我,他如今还在坐月子呢!竟然不顾身体,过来救治我……”敬文侯夫人抬手压了压眼角,“他们母子,都是这样的善心人,楚王想来也是因为梁昔不高兴了,才会上折子,救我于危难之中。”
“真是匪夷所思,之前京中传闻,还说谭慕灵如何心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