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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燕安亭,他要不是太过信任,或者说太过自傲,觉得以他的智商不足以伤害自己,如何能毫无防备的落入燕安亭的算计之?还险些殒命。对于梁昔,如果不是他太自以为是,觉得没有人能拒绝他的爱慕,如何能直到明凡居那夜,才察觉到梁昔对他隐含的厌恶。
次又次,说不准他还看轻了什么人,又高估了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还是要稳重些才好。
殷韶景突然很想见梁昔,虽然他说了不去打扰梁昔的,但是远远的去看眼,应该也没什么吧!殷韶景打定主意,起身换了黑色衣服出门,也好将自己隐藏在黑夜里,不容易被人察觉。
医馆外的街道上,殷韶景远远的站着,望着已经关了门的医馆,温暖的烛光透过门缝从屋内透了出来,殷韶景这才敢走上前去。
医馆外,还站着两个侍卫,仿佛守门神般,这是他派去保护梁昔的,那两人见殷韶景过来,先是惊,立刻就要行礼,被殷韶景阻止了,殷韶景站在从门缝里透出来的光亮处,看着那道光打在自己衣服上,这场景有些奇怪的熟悉感,好像他曾经也这么站在什么门口,有光打在他的身上,而他当时毫无所觉,后来,他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殷韶景有些茫然,脑子里闪过些画面,他好像站在处破旧的客栈门前,光打在他的半脸上,而他的另半脸则依旧在黑暗,他侧头回望着谁。
“昔昔?”殷韶景喃喃道。
殷韶景看不清那画面里的人,看不清自己看向的是谁,对方站在黑暗里,身粗布衣衫,目光满是不舍情谊,又璀璨如星,清透纯净,对方开口,“阿景,你想回家吗?”
想回家……
“那我送你回家。”
殷韶景捂着胸口后退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似乎被什么击番。
“主子?”侍卫上前步。
殷韶景摆手,示意他们小声些,而自己,转身就逃。
梁昔正很开心的吃着火锅,有钱又有时间,肚子里还有崽,当然要吃的开心吃的舒服,小火锅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梁昔捧着杯热茶,小口的抿着,看着在锅里翻腾的肉片,似乎是听到门口的动静,起身朝着门口而去。
他知道门口直有侍卫站岗,梁昔打开门看了眼,门口的两个侍卫还是好好的站着,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梁昔犹豫了下,“刚刚好像有什么动静?”
两个侍卫对视眼,他们也知道主子答应过梁昔什么,连忙齐刷刷的摇头,“没有,梁大夫你听错了吧!也可能是我们活动了下手脚,惊扰梁大夫了。”
总之,主子都跑了,他们不能说主子来过。
梁昔点点头,门开,火锅的香味从屋子里涌出来,若有似无的,勾的人有点饿了,梁昔看了两个宛如门神般的侍卫,挠挠头道:“吃饭了吗?要不进来吃点吧?”
两个侍卫再次对视眼,不好吧!主子刚刚那么难受的跑了,看起来十分伤心难过,他们要是这么进去医馆吃梁大夫做的饭……
“进来吧!”梁昔已经回身,“其实就是锅子罢了,我身体不方便操劳,你们起吃饭,还可以帮我切切菜,切下肉什么的,想吃什么自己动手,不必客气,也算帮我了。”
这个……帮梁大夫切菜什么的,还是应该帮下的吧?两个侍卫默默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漂流瓶装着回忆 10瓶;
月亮、美人虞 5瓶;
陌竹月 4瓶;
夕见、煜?尼、小黄鸭鸭鸭、寒羽 1瓶;
么么哒~谢谢小天使们的营养液~
第47章
殷韶景捂着胸口身狼狈; 上了明凡居二楼,他没有回府; 他想安静下,刚刚那刹那间的记忆让他不自觉的抬步就跑; 那感觉来的突兀又理所当然,好像如果他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做出些无法自控的事情。
殷韶景站在明凡居二楼喘着气; 明凡居自皇帝向皇后表白之日起,便是皇室的产业了; 殷韶景深夜突然到来; 照样叫的开这大门,殷韶景站在二楼喘着粗气,身后; 暗卫从殷韶景身后悄无声息的出现。
“殿下?你还好吗?”高泰河轻声问道; 这几日他事情做完了; 也就重新回到殷韶景身边; 至于梁昔; 他也派人去查了; 他对梁昔的了解其实也并不多。
“我……”殷韶景咽了咽口水,“我想起了些片段; 突然很慌。”
高泰河垂眸,他对殷韶景的情况十分了解,从殷韶景自认为出现了幻觉,到最后确认是在慢慢的恢复记忆; 高泰河全都清二楚,甚至隐隐有些担忧。
“殿下想起了什么?”
“我……我看到副场景,我站在客栈前,回头看个人,那人的脸在黑夜里看不清,但眼睛很亮,虽然只是记忆片段,但我依旧能感觉到那个时候我特别快乐,心脏仿佛都在为那人而跳动,目光会忍不住落在他的身上,为他着魔,就像……就像是我现在看着梁昔那样。”殷韶景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
所以他很慌,他想逃,如果他当初对那个乡下哥儿是跟梁昔样的心态,那这算什么?喜欢上两个人了吗?!他是这么无耻的人吗!!
殷韶景捂着胸口,转向高泰河,近乎悲愤的道:“你告诉我!他到底是谁?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高泰河单膝跪了下去,声不吭,主子走到今天,他不能说他没有错,如果当初他带梁昔同回京,也许事情不会变成这样,他也没想到,会发展到这步,主子无论失忆还是不失忆,都会爱上梁昔,而梁昔,无论他有没有告诉他们的来历,竟都能找到京城来。
他错估了两人,个是他主子,他没想到主子竟为人改变如此之大,个是梁昔,他也没想到个在乡下地方行医的丑陋哥儿,竟是那样个人。
殷韶景垂头丧气,整个人仿佛像是被人抽去了傲骨,靠在栏杆上,“把他带回到京城来,我要见他。”殷韶景喃喃道。
高泰河猛地抬起头,人就在京城,就是梁昔,他要怎么把人再带过来!
“我要见见他,梁昔是对的,是我错了,因为我的躲避,我不但伤害了他,也让梁昔厌恶了我,我现在的所做作为,与小人何异?我背弃了个人,也让另外人因此瞧不上我,我要想起过往,当面跟他谈谈。”
“殿下!”高泰河自从暗卫营出来之后,就没想过自己还能遇到这么为难人的命令,他去哪里……再变个梁昔来给主子啊!
可是不给,难道要告诉主子,你没错,你喜欢的人,从头到尾都是同个人吗?而梁昔讨厌你,正因为你就是抛弃他的那个人吗?!
他不是不想说,但是他怕梁昔真的干得出他所说的事情来,若是伤了小主子,或是梁昔自此离开,他又要如何给主子交代?
是现在就告诉主子,让主子不再这么痛苦下去,直接去找梁昔把话摊开了说明,还是眼睁睁的看着,等着主子自己想起来,然后再去找梁昔。
高泰河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高泰河没有吭声,但是殷韶景已经默认他接受了命令,这件事也不能急于时,殷韶景沉默下来,从怀里摸出第次在明凡居跟梁昔见面,梁昔给他的药瓶。他说要贴身放着,就定是贴身放着的,这么久了,除了沐浴,他从未离身。
月色下,殷韶景望着手玉瓶,目光哀伤。
“梁昔,你是对的,我确实是不配你,我连自己的事情都搞不明白,还自以为是的觉得可以得到你的心。”说着,竟握住玉瓶,朝湖扔了出去。
“不要!”高泰河立刻起身,上前两步。
他知道这药瓶已经许久了,既然是梁昔开的药,说不准真的能让主子想起来,他直挺在意这东西的存在的,只是他很矛盾,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殷韶景梁昔的身份,自然也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主子吃药。
可是不知道该不该提醒是回事,这药扔了就是另回事了,高泰河抿了抿唇,从二楼的栏杆往下望,他要把药找回来,如果主子真的这么痛苦不堪,他应该让主子恢复记忆,他答应过梁昔不能告诉主子他的身份,但是没说主子不能自己想起来吧!
高泰河打定主意,目光坚定的往湖里跳,他要把药瓶找回来!
“哎你干嘛?”殷韶景正伤心,时竟没拦住高泰河的举动,眼睁睁的看着高泰河从二楼跳进了湖,扑通声溅起片水花。
这是……帮他捡东西去了吗?殷韶景摊开手心,看着手心里的瓶子时间说不出话来,他丢个东西而已,他丢的东西多了,什么时候见过高泰河这么紧张,甚至跳湖也要去找回来。
是的,殷韶景没扔,他是想扔来着,但是最终没舍得放手,所以,他虽然做了扔东西的动作,但玉瓶还好好的在他的手上,殷韶景没有理会已经潜入水时半刻上不来的高泰河,望着手心的药瓶发呆。
许久,殷韶景轻轻打开瓶子,倒出里面的药丸,暗红色的药丸散发出幽香,让他神志都清明许多,这是梁昔给他开的药,说能让他恢复记忆,后来,他还为了配合药效挨了许久的针扎,如果服下去,是不是能更快的想起来。
他想面对过往了。
殷韶景抬手想要把药丸服下去,高泰河已经浑身湿漉漉的从楼下上来,仿佛水鬼样浑身滴着水跪在殷韶景面前,殷韶景动作停了下来,“你做什么?”
“主子,我对不起您,请您责罚我吧!把我送回暗卫营。”高泰河脸痛苦。
“胡说!”殷韶景皱起眉头,高泰河能力还是很强的,要不然他也不能混成首领职,莫名其妙的跳个湖回来就非要让他责罚,脑子进水了?
高泰河抬起头还要再说,就看到殷韶景手拿着个熟悉的小瓶子,手端着颗药丸,顿时僵,“主子这是?!”
“好像是你跳湖要找的东西……”殷韶景神色复杂,他都没为了梁昔给的瓶子跳湖,高泰河跳的倒是积极。
高泰河时间竟无言以对,只是死死的瞪着殷韶景手的药丸,所以说主子只是虚晃招,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