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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锅里翻腾的米香,林数继搬大米和洗盘子事件之后,又一次觉得谢铭山还有点用。
大米煮得软烂,林数把切好的鱿鱼倒进锅里,又扔了一小把姜丝进去。
“林教授起得这么早?”那边谢铭山刚醒,听到声音也进了厨房。
不大点的厨房挤了两个大男人,立马变得局促起来。林数想去外面的冰箱取东西,一转头却被谢铭山堵住了去路。
“不好意思,挡道了。”谢铭山也发现自己在这里有点碍事,向后退了两步,林数侧身穿过门道,从冷冻室里翻出一块儿鳕鱼。
“这是要做什么?”谢铭山倚着门框,双手环抱靠在胸前,看林数片鳕鱼。
“艇仔粥。”林数说道:“我们广东的一种早餐,你应该吃过吧?”
“吃过。”谢铭山皱了皱眉头,道:“以前被厂里的人领着吃过,一股腥味。”
“那是你没吃对地方。”林数笑着说道:“八成用的料不新鲜了。麻烦帮我把料酒递一下。”
谢铭山低头看了眼调料架,抽出写着料酒的瓶子递过去。
“谢了。”林数用胡椒粉和料酒把片下来的鱼片腌在一边,又把刚才放凉的蛋饼拿来折了三折,切成细丝,放在一旁备用。
“真是费事。”谢铭山在旁边观摩了一下林数备好的七七八八的料,点评道:“你们广东人吃东西真讲究。”
“戛傍珈唔啦。”林数随口说了一句。
谢铭山:“啥?”
林数笑笑,道:“潮汕话,意思是吃饱才有力气,以前我奶奶经常这么劝我吃饭。”
锅子里香味涌出,林数夹了鱼片进锅,转头对谢铭山道:“阳台上种了小葱,帮我摘两根过来行吗?”
谢铭山转头出去,林数则去冰箱里端了一小碗油炸花生米出来。
“是这个吗?”谢铭山揪着两个小葱展示给林数看。
“就是这个。谢谢了”林数点点头,伸手要接,谢铭山却避过他,径自走到洗碗池旁把葱洗了。
“都是土,你别占手了。”谢铭山甩了甩葱上的余水,放在案板上。
林数愣了一下,觉得这人有点自来熟,但好歹有昨天一顿饭的友谊打底,便不像之前那么反感,随口道了声谢。
“葱是自己种的吗?”谢铭山边擦手边问道。
“没有,之前买多了,就把吃剩下的种盆里了,这样不容易坏。”林数撒了盐和酱油,关火,犹豫了一下,扭头跟谢铭山说道:“一起吃吧?”
“好啊。”谢铭山在这里围观了半天,就是为了蹭饭,此时终于得偿所愿,脸上都笑开了几分:“多谢了。”
“小事。”林数应了一句,盛了两碗粥,撒了蛋皮丝、葱花还有花生米,又滴了几滴香油,鲜香味散了满屋。
谢铭山赞叹道:“真香啊。”
林数:“其实我做这个也不正宗,临时起意,家里的料也不全,凑合了。”
“不不不,这个可比我以前吃的香多了。”谢铭山衷心赞美道。
两人坐定,分了筷子,清晨里带着露水味道的晨光洒进,在米粥氤氲的热气上投出浅淡的金色,林数看着对面专心低头吃饭的人,觉得这样的合租日子似乎也挺好。
第3章 成绩
林副教授最近过得很惬意。
期末考试结束,林数快放暑假了,虽然老师的暑假和学生的不能比,但终归不用天天坐办公室了。
“是林教授吗?”
这天林数正窝在书房看书,手机里突然进来一个陌生号码。
“是我,您是哪位?”林数坐直了身体,问道。
“您好,我是咱们学院大一的学生,我叫高天宇。”对方踌躇了一下,继续道:“我昨天在网上查成绩,发现您的古代汉语我没及格。”
不会想求我改成绩吧……
每次期末考完试,都会有学生跑来哭天抹泪,林数已经见怪不怪了,一边面无表情地听着电话,一边已经在想怎么严厉地批评这种行为。
“林教授,我觉得我的成绩不对,我和同学对过题了,我们俩答案大致一样,他拿了98,我才58,林教授我从来没缺过勤,能麻烦您再核实一下成绩吗?我其他课的成绩都在九十来分,要是这门课挂了,开学就没办法申请励志奖学金了。林教授我家真的经济挺紧张的,麻烦您再看一看吧。”
电话那头的高天宇声音都快哭了,林数也渐渐回忆起来,自己判卷子的时候似乎看见有那么几个高分的,这个叫高天宇的好像就在里面。
“行了,我知道了,我现在不在学校,下午去给你看看。”林数挂断电话,揉了揉眉心。
完犊子了,改成绩又得通过教导处。
教导处主任傅念平和林数一直不对付,想到要跟她打交道,林数只觉得脑仁疼。
核实了成绩,确实是录错了,林数认命地写了一份书面申请,交到傅念平那里。
对方果然在拿乔。
“小林啊,不是我说你,你得细心知道吗,当时上成绩的时候要核对清楚,你看现在弄得这么复杂。”傅念平坐在办公桌前玩着手机,头都不抬地说道。
妈的,录分的不是你们教务处的吗,关我什么事。
林数也拖了一把椅子坐下,生硬说道:“傅处长,录分一直是你们教务处的事,也不是我把成绩写错了敲在电脑上的,现在录错了,还是赶紧改回来吧。”
“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全年级这么多人,这么多科,你看别的科怎么就没有录错了,还是要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
“傅处长,你要是这么说,咱么就追根溯源地查一查,到底是我提供的分数问题,还是您这里录入的问题,我记得我们老师提交的分数都是留档的。”林数火起,话说得非常直白了。
“反正我跟你说了,改分是不可能的,今年学校新发的文,成绩要实事求是,严禁给学生走后门,现在你说要改,别的学生看见了也要改,改来改去,这不全都乱套了?”傅念平敲着办公桌,一脸得义正言辞。
两人这话说的都快掐起架来了,气氛正焦灼呢,院长进来了。
“哟,小林也在呢。”院长吴清,五十来岁,头发已经花白了,带着一副无框眼镜,身材清瘦,笑呵呵地说道:“你们谈事情呢?小林先打扰一下,我找小傅说个事,一会儿你们再聊,成不?”
那当然是可以的,一场□□味十足的对话就此终结。林数暴躁地出了办公室,转头却看见了谢铭山也在学校里。
下午阳光灼烈,谢铭山躲在一片树荫下抽烟。他今天穿得很正式,北京六月底的天气温度已经很高了,谢铭山却还是穿着长袖衬衫,打着领带,林数看了都替他觉得热。
“小谢,你怎么在这里?”林数压下躁动的火气,主动打了声招呼。
“林教授。”谢铭山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林数,有点错愕地掐灭了烟,笑道:“我老板找校长谈点事,我送他过来。”
林数点点头,看见后面停车位停了辆陌生的黑色宾利,八成就是谢铭山老板的车了。
真有钱,而且没想到谢铭山的车技这么好,敢开这么贵的车。
林数在心里胡思乱想着,没话找话道:“外面怪热的,怎么不在车里待着?”
“坐久了有点闷,就出来走走。”谢铭山随口说着,手指无意识地摸索着烟盒,想来是烟瘾犯了,又不好意思在林数面前抽。
“还有没?给我一支。”林数道。
谢铭山一愣:“林教授还抽烟呢?”
谢铭山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了烟,也给自己点了一根。
林数吸了一口,道:“一般不抽,你也少抽点,吸烟有害健康。”
谢铭山笑了:“那你还抽?”
“心烦呗。”林数苦笑道。
“怎么了?”
“有个学生成绩录错了,教导处卡着不让改。”林数简略讲了一下事情:“这个学生我有点印象,父母离异了,自己和奶奶生活,靠着奶奶的养老补助过活,要是成绩改不了,对他影响挺大的。”
林数深深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这样,他真不想和傅念平纠缠,每次看见她还有院长吴清,林数就有一股邪火突突往上窜。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待会儿再去磨呗,还怕她了。”林数讥诮道。
谢铭山上下打量了一下好像进入战斗模式的林数,觉得这个陌生状态的林教授有点好玩。
“成吧,那你继续为学生奋斗,我老板叫我了,我先去接他了。”谢铭山扬了扬手机,和林数作别。
今天没什么事,把老板送回家,自己也就能下班了。
谢铭山瞟了一眼车上的显示屏,不到五点,谢铭山对这个下班时间很满意。
“诶,小谢啊,老康的钱包落我这里了,你辛苦一趟,再给送一下吧。”后座的老板路州无情地破灭了谢铭山的想法。
“成。”谢铭山麻利接过钱包,待路州下车之后,掉头往回走。
回去时撞见晚高峰,走走停停的,谢铭山想了一下,等车的间隙,给林数发了条微信。
谢铭山:【康校长落了东西,我现在给他送过去,你要还在学校就等我一下,我开车,晚上捎上你一起回去。】
林数:【还在呢,到了联系。】
林数:【谢啦。】
前面的车动开,谢铭山瞟了眼手机,没再回消息,只是开车时嘴角带了点笑意。
到了学校,谢铭山先给林数打了个电话。
“我到了,你忙完了吗?”
“没呢。”蹉跎了一下午,傅念平还是不肯松口,林数愈发暴躁了,从办公室出来,走到无人的阳台边和谢铭山打电话:“傅念平拿着那点小破权限刁难我呢,死活不给改。”
“你得罪她了?”谢铭山猜测道。
“说来话长,路上跟你说。”林数叹了口气,道:“今天是不行了,咱们走吧,明天我再来吧。”
“别介,我上去看看,包你能过。”谢铭山道:“你告我一下你在哪里,我现在上去。”
谢铭山挂了电话,探手从椅背上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