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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使点头,“恶魔蛊惑了我们的信徒,让他们甘愿献祭自己的鲜血,以作为魔鬼诞生的温床。”
主教:“那我应该怎么做?”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教会宣布了城里出现异教徒消息,紧接着开始大肆抓人,凡是行为有异或者不尊神明的人,都被教会军队抓了起来,统一接受教会的审判,威特兰斯城由此陷入了无止无尽的恐慌中。
奥斯顿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猎场那边几乎被他的人翻了一遍,什么收获都没有,而城里那连环杀人案也毫无线索,除此之外还要与教会那群混蛋斗智斗勇,他简直要奔溃了。
这天凌晨,奥斯顿带着属下巡逻,忽然有人来报:“大人,教会那边又抓了一群平民,说他们是魔鬼的拥护者,要在黎明时分在中心广场将他们烧死。”
奥斯顿怒不可竭,这群饭桶,干的都是什么混账事!都这个时候了还添乱!枉死在他们手下的人数恐怕都数不过来。
“跟我来!”奥斯顿带上军队,气势汹汹地往中心广场赶。
他带着军队强行把被绑在柱子上的人救下来时,红衣主教被拦在一边,气得浑身发抖,颤声道:“你、你竟然敢违背主的旨意,你这是亵渎神明,终有一天会受到惩罚……”
奥斯顿早就看教会不顺眼,此刻更是连个眼神都懒得赐予,淡漠地吩咐属下安抚好幸存者,然后转身,路过主教时,还故意扯下了脖子上的纯银十字架吊坠,把主教气得差点当场心脏病发。
奥斯顿看到主教吃瘪的表情,压抑的心情愉快了些,他步伐迈得很快,穿梭在密集的人群里,此时光线还十分黯淡,唯有东方泛起的一缕殷红显示着黎明已至。
倏而他的目光定在一处,有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他视野。
苍白的皮肤,血红的嘴唇,半边脸映着摇曳的火光,诡异而惑人,这不详的俊美,不像是人类该有的。
奥斯顿心里那颗名为怀疑的种子在这一刻生根发芽。
*
余浮瘫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床帘,低声喃喃:“完了,我不该出门看热闹的,那家伙看我的是什么眼神,不会以为是我干的吧?”
系统凉凉道:“前提是他要知道你是一只吸血鬼。”
余浮心里一紧,问:“系统,你老实告诉我,这城里除了我和特兰西外,到底还有没有其他吸血鬼?”
系统有些支支吾吾,似乎也不太确定:“原则上来说没有,因为在这个世界的设定里吸血鬼是珍稀物种。”
余浮鄙夷,心想我信了你的邪:“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吸干血挖掉心什么的,还真像邪教的作风。”
系统:“…………”
教会的那场闹剧在民众们的激烈反抗下终于消停,然而微笑诡尸还在持续不断地出现,死亡的威胁犹如悬在众人头上的一把大刀,不知哪天就会落下。
一旦心里有了怀疑,一切蛛丝马迹都将变成不可放过的证据,奥斯顿派人秘密观察着斯宾塞的住宅,每天按时向他禀报情况。
余浮老实地在家里呆着,每天睡睡觉看看书,听莉莉丝拉小提琴,偶尔去自己的商铺的转悠一圈,刷刷他作为老板的存在感,或者参加些慈善宴会慷慨疏财,勤勤恳恳地做一名遵纪守法有爱心的五好公民。
然而系统偏偏不要他好过,才没过几天好日子,他的预感就成真了。
这晚他洗完澡上床准备睡觉,系统冰冷的电子音忽然响起:“支线任务一,【谁是凶手】,任务进度0%。”
余浮垂死病中惊坐起:“卧槽!”
*
凌晨一点的威特兰斯城寂静无声,夜色如化不开的浓墨,只有夜空吝啬地洒下一丝半缕的星光。
余浮根据系统的指引,来到这处位于城西的平民区,许是因着最近的惨事,家家门户紧闭,连以前热闹的地下赌场都关上了大门。
他面色凝重地走着,脚下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在转过一处拐角时,闻到了一阵随风而来的血腥味。
他心底一沉,循着味道找到事发地,可惜来迟一步。
角落里躺着个人,明明手脚在痛苦地痉挛,可脸上却诡异地笑着,余浮快步上前,伸手摸了摸他颈部,还是温热的,可胸口的大洞显示这个人是不可能救活了。
这血液的味道实在太浓郁了,对余浮来说不吝于一种精神与身体上的双重折磨,他几乎是把持不住地俯下身,想要舔舐那甘醇甜美的鲜血。
“别动!”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余浮眸中的赤红瞬间退去,警惕地抬起头。
几步远外,奥斯顿手里的枪瞄准了他,神色阴沉,“再动我就开枪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写祷告词……
第61章 The Blood(8)
余浮站直身,缓缓举起手; 眼看着奥斯顿带领属下; 谨慎地将自己包围起来。
奥斯顿紧紧盯着他; 面色肃穆,扣着扳机的手一刻也不放松,而余浮倒反而轻松的多,甚至还有心情对他一笑。
一个属下检查完地上的人,对奥斯顿摇了摇头。
奥斯顿的脸色立马变得非常难看; 锐利的眼光几乎要将余浮射穿。
余浮环视一周,对方大约有十来人,个个如临大敌,黑洞洞的枪口整齐地对准了他; 身上的肌肉绷的很紧; 似乎只要他有一点反抗; 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他射成筛子,于是顿时就有些头痛; 这种情形下; 他大概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然而他外表却显得很淡然:“你们不会以为是我做的吧?”
众人不语,默默端稳了枪,看他的眼里明明白白写着“变态杀人狂”几个大字。
余浮:“……”好吧; 换做是他可能也不信,他刚才的行为实在太容易让人误解了。
余浮还想垂死挣扎一下,依旧保持着彬彬有礼:“我只是偶然路过,看到有个人躺在地上; 正准备仔细检查,你们就来了。”
奥斯顿冷哼,显然是不想听他狡辩,手一挥:“把他锁起来,带回军营大牢里,小心一些。”
*
军营大牢,余浮随意地坐在地上,看着两手间那条粗粗的铁链,无奈地挑了下眉。
这不足十平方米的牢房相当简陋,卫生状况也堪忧,只在地上铺了些稻草,大多已潮湿发霉,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甚至还有老鼠从他脚边蹿过。
这糟糕的环境使得他浑身发痒,不停地抓挠手臂脖颈,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红色的抓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不多时牢门打开,奥斯顿神色冰冷地走进来,他本就过于年轻英俊,此刻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样子,显出一种超乎年龄的稳重,开门见山:“你总共杀了多少人?”
余浮挑起一边眉梢,有些好笑:“阁下为何认定是我杀的人?”
奥斯顿冷嗤,“那么多人亲眼看见,莫非你还想抵赖?”
“那请问各位有亲眼看到我放他血挖他心吗?”
奥斯顿反问:“我们来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余浮直直地看进他眼中,不闪不避,强调道:“我说过,我只是路过,发现人之后,想检查一下他的状况。”
奥斯顿眯起眼:“哦?这么说的话,除此之外你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余浮摇头:“没有。”
奥斯顿勾唇冷冷一笑,这让他俊朗的脸上多了几分邪气,但却意外的和谐:“先生的话真是令人难以信服呢。”
余浮无奈叹气,调整了下坐姿,双手搭在膝盖上,铁链叮当作响,垂下的雪白手腕布满红色的抓痕:“第一我不是变态,没有抽人血挖人心的癖好,再说我和他们并无仇怨,甚至连人都不认识,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奥斯顿看了眼门外的下属,凑近余浮,凝神看了他好一会儿,半晌蔚蓝色的眸子闪出奇异的光,轻声说:“因为你是吸血鬼。”
余浮瞳孔剧缩,但那也只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旁人根本观察不到,他像是意外地愣了下,继而忍不住扑哧一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奥斯顿蹙起眉,仔细观察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余浮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话音里满满笑意:“我身上有哪里像是吸血鬼吗?你见过吸血鬼大白天在太阳下走?或者是您听多了睡前故事?”
奥斯顿不语,只面色不虞地瞪着他。
见奥斯顿脸色越来越黑,余浮止住笑,认真道:“虽然我没法给你解释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但我可以发誓绝对不是我,我更不是什么吸血鬼,不信我们可以打赌。”
奥斯顿不信任地盯着他:“怎么赌?”
余浮活动了下酸麻的手腕,带起一阵清脆叮当声:“你可以把我关起来,甚至可以派人守着我,看看城里还会不会出事。”
奥斯顿怀疑道:“我凭什么信任你?”
余浮双手用力往前打直,肩背向后靠,借此拉伸坐麻的脊椎,神情散漫,颇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你大可不必信我,三天之内如果不再有尸体出现,我任你处置。”
奥斯顿深深看了他一眼,旋即一言不发转身往外走,迈过牢门时,听到后边人说:“不好意思,虽然有些失礼,但还是想请您帮我往家里传个消息,家人会担心。”
家人。
奥斯顿动作一滞,心里不受控制地泛上股酸涩,家人对于他来说只是两个冷冰冰的字眼,他们向来只关心他打了多少胜仗,能为家族挣来多少荣誉,而从不会担心他什么时候回家,有没有受伤,
大家族的亲情向来是奢侈品,有时候来自家族里的暗潮汹涌,甚至比战场上的还要险恶。
他半侧过脸,阴影下的表情不甚清晰,微微点了点头。
*
牢里的日子暗无天日,只能通过窗外黑白交替的次数来判断时间,等第三天晚上到来时,依旧风平浪静。
在余浮毫无羞耻之心的疯狂刷脸下,成功博得了看守士兵们的同情,帮他换掉腐烂的稻草,又送来几个老鼠夹,甚至还给他放了张木板床,因此他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