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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表情夸张地看着余浮,发出浮夸的感叹:“我现在开始相信你是邻国王子的说法了!”说完又撞了下他的肩膀,看好戏似的向他挤眼睛:“不过嘛……你准备好接受惩罚了吗?”
余浮:“嗯?”
西蒙哈哈笑起来,“你不知道吗?提前摘掉面具的人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余浮也笑,面带揶揄:“我以为方才那种情况可以不算是我的‘过错’。”
西蒙笑得更大声了,指着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那边的伯爵夫人果然喊到了余浮的名字,于是所有人都向他这里看过来。
“斯宾塞先生,”伯爵夫人面带和善笑容,“我想您不介意与我们玩一个小小的游戏?”
余浮左手扶在右胸前,微微倾了下身,微笑道:“当然不介意。”
一个侍女在伯爵夫人的指挥下,抱着个盒子走到余浮面前,微微屈膝,恭敬地说:“先生,请您抽取惩罚。”
余浮挑眉,在众多或期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下,从盒子里抽出一张卷起的纸条,展开来看了一眼后,无奈一笑,将纸条递给侍女。
“惩罚内容是:从在场的所有女士中选一名舞伴跳一支舞。”侍女大声将内容念了出来,话音刚落就引起了一场小轰动。
伯爵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调侃道:“今晚有那么多美丽的淑女,看来斯宾塞先生会很难选。”
“哈哈哈哈,快选快选!”
“斯宾塞先生,你看我怎么样?”
“我呢?”
场面一下子变得非常热闹,许多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起哄,翻卷出一片欢乐的海洋。
余浮成了众人焦点,隐晦地向西蒙头投一个求助的目光,可那家伙却只爱莫能助地耸耸肩,示意他自求多福。
眼前闪动着无数张兴奋的脸,女士们打扮得花枝招展,明眸善睐体态婀娜,隔着面具都美的各有千秋,余浮含蓄有礼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忽然一凝,脸上不明显地露出个坏笑。
“这位小姐,”他温和地看着一位少女,绅士地问:“能有幸邀请您跳支舞吗?”
西蒙脸上的笑容消散了,佯怒道:“你这家伙!”
乐队换了首轻快的舞曲,两人手挽手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配合得非常默契,一舞毕了掌声雷动,余浮和名叫安娜的少女默契地行礼谢幕,一起退到舞池外时,西蒙正抱着臂靠在一旁生气。
“哥哥!”安娜直直地向西蒙奔了过去,将他扑得往后仰。
“你故意的?”西蒙越过她看着余浮,气鼓鼓地问。
余浮点头,他刚才一眼就发现人群中有个少女的轮廓和西蒙很像,猜想应该是西蒙的姐妹,于是就选了她。
“好吧,”蒙接受了这个事实,想想又不放心地说:“但是你可不会成为我的妹夫人选,毕竟你已经有孩子了。”
余浮没想到他的关注点居然在这里,一时懵住:“啊?”
安娜正抱着哥哥的手臂撒娇,一听这话就惊讶地抬起头看向余浮,“哇!没想到您这么年轻,居然有孩子了!”语声里竟是惊叹多于遗憾。
余浮看着这俩活宝兄妹,有些哭笑不得,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跟他们暂时道别后,去花园里找莉莉丝。
花园是专为孩子们准备的,四处摆放着玩具和甜点,余浮找到莉莉丝时,她没有和其他孩子玩捉迷藏,而是一个人坐在小凳子上,双手托腮,专注地听草坪上的一名小提琴手演奏琴曲。
余浮放轻脚步走到她身边,等乐曲结束后,才摸着她的头发问:“莉莉喜欢小提琴?”
莉莉丝抬头看他,不说话也不点头。
余浮循循善诱:“如果有喜欢的事物,就要说出来,这样别人才能知道你喜欢。”
莉莉丝点头:“喜欢。”
余浮:“那我们就学,好吗?”
莉莉丝琥珀色的眸子亮起来,盈盈闪闪像一双流光溢彩的琉璃。
*
舞会那日的事情使余浮很快在圈里获得了知名度,尤其是他那惊人的容颜被传得神乎其神,大家都对他有种超乎寻常的关注,一时之间邀约不断。
余浮随手翻着邀请函,听特兰西跟他讲最近的安排。
“目前有好几位小提琴手来应聘,明早就会来家里,另外我让人选了几把琴,您看是要今天送过来,还是明早?”
“明早吧,到时候顺便考考来应聘的人。”余浮淡声说,指尖摩挲着一封蓝色信封口的火漆,这个西蒙,不愧是海军总督的儿子,连个普通打猎邀请函都非要搞得那么花里胡哨。
“给总督府回信,说我一定准时参加。”
“好。”
翌日。
宽敞华美的大厅里立着一人,正闭着眼陶醉的拉一把小提琴,小提琴声吱吱嘎嘎催人泪下,在场听众俱是一脸惨不忍睹,恨不得捂住耳朵。
“下一个。”余浮坐在沙发上,一手对着面前的人挥了挥,一手低头捏了捏眉心,他龇牙咧嘴地想,这拉得啥玩意儿,还没弹棉花好听。
少顷换上来一人,衣着不俗,拿着把一看就价格不菲的小提琴,弯腰行礼后开始演奏,比刚才的好很多,但也没到足以打动人心的水平。
“下一个……”
……
“先生,这是最后一个。”特兰西在余浮耳边小声说。
余浮颔首,向面前那看起来略有些落魄的年轻人扬了扬下颌,“开始吧。”
琴声出乎意料的动人,凄婉中带着不羁的洒脱,余浮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到最后竟隐隐被代入了曲中,仿佛看到一个家园沦陷后,浪迹天涯四海为家的诗人,被他都悲伤与不屈感染,无法抑制地动容,直到琴声结束了还久久不能释怀。
这就是音乐的魅力。
余浮微不可查地向特兰西颔首,正当特兰西要宣布最终结果时,一个仆人来报:“老爷,琴行那边把琴送过来了,要现在选吗?”
“让他们进来。”
“是。”
琴行的人动作利索,不多时余浮面前摆满了各色各样的小提琴,负责人热情地一一介绍制作工艺与材料。
“这把琴头琴颈用的是枫木……还有这把面板用的是鱼鳞云杉……或者还有这把玫瑰木,看这花纹……”
余浮听了一早上琴,此刻脑中闷痛,太阳穴突突地跳,商人的喋喋不休自动被过滤掉,只能看见一张不停开阖的嘴。
他给特兰西打了个眼色,特兰西立刻会意,礼貌地抬手请琴行负责人到一边谈,让那位刚定下的小提琴教师带着莉莉丝选琴,顺便让师生二人先熟悉下彼此。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很快到了约定打猎那天。
猎场选在威特兰斯城郊,那里有一片枫叶林,此时天气刚入秋,枫叶还没有红透,远远地只能看见青黄相接的起伏山峦。
西蒙邀请的基本都是各大贵族世家的子弟,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就受尽家族庇护与宠爱,年轻的脸上满是骄矜与自信。
西蒙骑着马走在余浮身边,怕他不适应,热心地为他介绍。
“你看那边,就是身周围着好几个壮汉的那个,他叫尼克·威尔逊,旁边是他的专属拥扈,一会儿要是遇见他就绕远点,那家伙是个疯子,经常仗着自己人多抢猎物,抢急眼了连人都敢射。”
“还有那个,对,就是他,别看他瘦不拉几个子矮,枪法却是一流……”
余浮听着他balabala,脸上是万年不变的招牌式微笑。
忽然有个大嗓门在他们身后响起,“西蒙!”
西蒙立马循声回头,“是你啊!下月不是要结婚吗,我还以为你小子不来了呢?”
“嘿,当然要来!除非我像哈里斯一样,被人砍掉两根手指……”
“哈哈哈哈!”西蒙哈哈大笑,旋即恶意地重重拍那人肩膀,凑近小声说:“亨利,虽然不想吓你,但我还是要说,砍掉哈里斯两根手指的人现正在你后面。”
亨利头皮一炸,条件反射回头,正看到奥斯顿面色不善地盯了自己一眼,整个人顿时被吓得安静如鸡,恨不得把头埋到马肚子下。
这段时间城里传的沸沸扬扬,奥斯顿闯入舞会把哈里斯带走,拖到战死的士兵墓前命他忏悔恕罪,可哈里斯非但不觉惭愧还出言不逊,奥斯顿怒极之下,当着众属下的面,活生生砍掉了他两个小指。
这件事情一出,立马引起了两个家族的矛盾,这两个家族地位相当,随手就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可又互相掣肘,谁也奈何不了彼此,故而事情闹到最后只能各退一步,哈里斯放弃对奥斯顿的指控,而奥斯顿被勒令禁足在家一月。
余浮也没想到奥斯顿那家伙竟然也会来,新奇地看向西蒙。
西蒙向来很会看人眼色,手捂在嘴边对他说:“奥斯顿这人吧,从小家族就寄予厚望,再加上他们家也就他姐弟俩有出息,他就算不遵守家规,族里的人也不敢说什么——不像我,老头子常年在外出海都还被他派手下盯得死死的,连点水花儿都不敢翻……”
余浮对奥斯顿的家庭成员大致有些了解,他同父异母的兄长里昂是前一任公爵夫人所生,王后凯瑟琳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姐姐,母亲原是邻国的一名贵女,生下他后就难产去世,但老公爵也没有再娶,其他的就是些七大姑八大姨,贵族世家的成员组成向来复杂,可能连他们自己都认不清楚。
西蒙想了想,犹豫着补充道:“等会儿你最好也离他远一点,奥斯顿是个打猎狂魔,疯起来简直不要命,有一次单枪匹马追一头灰狼,不吃不喝追了三天三夜,最后子弹打光了,硬生生用拳头把狼打死,拖着狼皮回来的时候一身伤,还没进城就力竭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余浮:“…………”是个狼灭。
然而西蒙刚说完,就看到身边的人调转马头,向着奥斯顿那家伙去了,一点都没带犹豫。
西蒙:“…………”
奥斯顿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小心地擦拭他心爱的猎。枪,余光发现旁边多了个人,抬头看去,一双琥珀色眸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