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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子衿在忙什么呢？”叶染收手转身； 那墨色裙裳悠然转动； 尽显婀娜身姿。
呆愣的温子衿没出息的红了脸； 亦步亦趋的跟在身侧应：“早间刚用饭，现下在练字。”
叶染正襟坐在一侧； 温子衿殷勤的倒着茶水，漆黑的眼眸满是绚烂笑意出声道：“叶姐姐今日怎么来看子衿了？”
外头的阴雨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乌云亦随之散开。
“我可不是来看你的。”叶染抿了口茶水严肃的很； 见少女那明亮的眼眸暗了几分； 显然是有些郁闷不解。
本就是因着她收留女鬼数日，所以叶染才想过来一趟。
毕竟人鬼之间，不易待的太过亲昵； 否则人会逐渐阳气不足； 更何况三阴体质的少女极易容易受鬼邪侵蚀。
上回那书斋女学者脸色苍白； 便是长期受此影响。
叶染见少女垂头丧气的模样，又有些心软； 面色柔和不少。
“听说子衿这收留一个女鬼。”
“嗯； 刚刚已经被红霜姑娘接走了。”
温子衿忐忑不安的望着神情专注的叶姐姐，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那红霜还是叶染让紫犀请来，女鬼被带走一事，叶染自然也是知道的。
叶染放下茶盏偏头看了看这内室应：“近来天冷了不少，子衿怎么没添置炭火？”
“本是要添置炭火的； 只不过子衿觉得不怎么冷，所以就暂时没安排。”温子衿见叶姐姐双手交于身前，虽仍旧是那一身墨色裙裳； 不过看着单薄的很，“叶姐姐觉的冷，子衿这就让人添置炭盆。”
说着，温子衿便要起身去唤侍人，叶染忙出声道：“难不成子衿要让府邸的人都知道我来这了？”
温子衿脸颊更是红了不少，竟忘了现下两人本该减少往来才是。
若是被侍人们发现，兴许又该惹的娘亲笑话了。
叶染见少女听话的坐在身侧，眉眼带笑的说：“我不冷，只是担心你。”
“子衿身体很好的。”
“那女鬼属阴，你同她走的太近，极容易受害，我如何不担心？”
少女那明亮的眼眸满是娇羞，指腹拽着衣袍，嗓音微低的说：“子衿下回定会注意，定不会再让叶姐姐担心。”
叶染抬手轻抚那发烫的面容，眼眸轻眨的望着，微叹了声道：“你呀，就一点也没往别处想么？”
例如这般同她人独处一室，就不怕自己生气？
温子衿心跳的极快，呆呆的望着近在眼前的叶姐姐，脑袋里早已乱成一团茫然的问：
“那子衿该往哪处想？”
哎，也许少女就是这般毫无遮掩的信赖才更让叶染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你自己想。”叶染抬手轻点少女额前，随即拉开些距离。
温子衿抬手揉着额前，有些不必理解叶姐姐的话。
方才已然说明是担心自己与女鬼接触会损害身体，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少女静默一侧，指腹捧住茶盏，好一会偏头看了过来。
“子衿想不出来。”
叶染见少女满是自责，心间又舍不得，“实在想不明白，便算了。”
“不行的。”温子衿探近过来，坚定的望着身前的叶姐姐，“既然叶姐姐提问，那定然是极重要的事情，子衿怎能忽视呢？”
“你……”
少女满是认真的眼眸倒映着叶染微愣的面容。
难不成要自己亲口承认是因她同别的人太过亲昵而有些生气？
这自是万万不能说的。
叶染眼眸躲闪的避开少女探询的目光，抬手捧住茶盏抿了茶水犹豫道：“其实，我方才只是说说而已，并无什么事的。”
温子衿更是不明白叶姐姐这般躲闪回避的原因了。
“真的不能告诉子衿么？”
一定是因为自己太笨了。
越想越自责的温子衿，没能再有先前那般的勇气追问，不敢再出声。
叶染见少女很是受挫，有些为难的探近了些，抬手轻捧住那低垂的脑袋出声：“我不喜欢子衿跟别的女子待在一块，这下你可懂了？”
少女非要话说的如此直白，可就算是叶染也会害羞的啊。
温子衿听话的点头，唇角禁不住的上扬，明亮的眼眸满是欢喜。
原来叶姐姐是这般在意自己的啊！
那一定要好好的回应才是。
“怎么不说话了？”叶染看着傻笑的少女，微抿紧唇不知这算是什么回应。
“子衿太开心了。”温子衿脸颊贴着叶姐姐温凉的掌心，弯着眼眉笑了笑，“叶姐姐不喜欢子衿跟别的女子待一块，那子衿便再也不会这般做的。”
叶染薄唇轻启，却又抿紧，犹豫许久才应：“不止女子，男子也不许。”
少女欣然点头应：“嗯，子衿都听叶姐姐的。”
这话应的太快，叶染都怀疑少女是不是听清出自己的含义。
可那灿烂的笑容并看不出半分头绪，叶染抬手遮住少女的眼眸叹道：“你，真是一点也不明白啊，”
温子衿并未躲避，眼前一片漆黑，只隐约能感觉那温凉掌心出声：“子衿明白的。”
“叶姐姐看见子衿跟别的女子待在一块会不开心，子衿看见叶姐姐不开心也会跟着不开心的，所以子衿才不会做让叶姐姐不开心的事。”
话语虽然有些绕来绕去，不过还算简单直白。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因为你跟旁的女子待在一块会不高兴吗？”叶染察觉掌心被细密睫毛划过，有些许痒痒。
少女眼眸漆黑的倒映叶染那难耐的神情，却丝毫未曾察觉，粉嫩的唇瓣轻应道：“子衿知道哦。”
“因为叶姐姐喜欢子衿，子衿也喜欢叶姐姐，所以不想跟别人分享叶姐姐。”
戏曲里常写那种爱恨情仇的曲目，温子衿虽不懂，可总是有印象的。
大抵，这就是在意吧。
不过没有想到，叶姐姐会这么在意自己，真是让人很是意外。
话音未落时，温热轻落在唇间，温子衿还来不及任何反应，整个人被揽入怀中。
眼前的遮挡却仍旧未曾移开，叶姐姐的气息落在脸颊有些冷。
待眼前恢复光亮，温子衿呼吸有些不稳，有些懵的望着眼前的人。
“我这样，子衿也喜欢么。”叶染眼眸亮着光，微凉指腹停在唇角，恋恋不舍的轻触。
少女不肯出声，可手却紧紧拽着叶染裙裳不愿松开。
叶染见那红透的耳垂，不禁莞尔一笑，先前还那么直白表露喜欢，这下才反应过来，岂不是太危险了。
“嗯，喜欢哦。”温子衿只觉得自己烧的厉害细声说，“叶姐姐的所有，子衿都最喜欢了。”
虽然平日里叶姐姐看着不好亲近，可没想到亲亲的时候，居然会这么的热情，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少女的话语总是直白的击中叶染并不坦率的心，以至于叶染完全无法拒绝。
叶染只得收紧手臂尽量贴近些，指腹轻揉那发烫的小耳垂时，不禁笑出声来，“子衿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要我这般抱着啊。”
温子衿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整个人都赖在叶姐姐怀里，忙松开手想拉开些距离。
可是整个人仍旧无法动弹，温子衿红着脸声音极软的唤：“叶姐姐松开子衿好不好？”
并未想要调戏作弄少女，可每每见着少女这般温软的反应，叶染突然有些理解紫犀为何喜欢调戏纯情少女了。
大抵就是这般反应让人爱不释手吧。
“子衿真要我松开手？”叶染低头望着怀里的少女。
温子衿有些怀疑叶姐姐是在捉弄人，可望着那温柔的眼眸，又没出息的沉迷细声应：“可子衿比小孩子重。”
“不重的。”叶染眼眸浮现笑意说：“子衿抱起来同从前一样。”
完全说不出任何话的少女，侧头望着窗外，时而偷偷瞥向这方。
可每回目光都被叶染正巧撞见，少女脸颊便又红了不少，安静的内室里没有半点声响，唯有少女的心跳扑通扑通地跳的极快。
“子衿，这段时间想我吗？”叶染指腹理了理少女衣袍的褶皱，貌似随意的询问。
少女微启唇直白的应：“想的。”
叶染望着明明害羞的紧却又无比坦诚的少女，唇角上扬的说：“我也是。”
这一定是在做梦吧？
平日里叶姐姐很少这般整日里都带着笑容，而且还会这般主动的亲昵，温子衿犹豫的抬手捏了捏叶姐姐脸颊，“这是真的叶姐姐么？”
“难道我还能有假的不成？”叶染握住那温软的手，低头轻啄下手背，而后紧紧捂在掌心。
好些时日没能见面，总是让叶染心里有些不踏实，而那女鬼的叨扰则让叶染更是在意的紧。
少女这般天真烂漫，若是被人骗了，将来定然是会伤心至极，那才让叶染担心。
所以成婚一事，叶染确实早有打算，与其让少女被旁人骗了去，倒不如自己一人护着。
只是少女太过迟钝，叶染实在是有些拿捏不准。
喜欢也说了，亲也亲了，眼看成亲在即，可少女还是没有半点主动同自己亲近的意思。
叶染这才不得不主动，幸好少女不是个木头脑袋。
满是害羞的温子衿大概完全想不到自己早就被眼前的叶姐姐给惦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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