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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松开搀扶温子衿的手,很是坦荡的应:“无事,你该小心些才是。”
“嗯,子衿记住了。”温子衿看了看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棋盒,不由得幸好没把棋盒给摔了,否则黑白棋子混在一处可就有得分选了。
两人稍稍拉开距离,女子伸手拾起棋盘跟着温子衿踏入室内。
将棋具放置原处,温子衿觉得有些渴了,便走至矮桌前倒了杯茶水小口地喝。
想起一直陪同下棋的叶姐姐也未曾喝过茶水,便又倒了杯茶水,转身只见见一女子闭眼立在日光下,那墨色裙裳垂落至地,白皙透亮的肌肤被照的仍是通透明亮,好似那周身萦绕着光雾,让人心神向往,却又自惭形秽。
想来话本里说的仙人,应当就是叶姐姐这样的人了。
温子衿察觉自己又看的出神,忙握着杯盏走近仰头说:“叶姐姐喝茶。”
“有劳小公子。”女子轻眨眼眸低头看向身前的孩童,许是背着光的缘故,瞳色深了不少,接过杯盏的指腹轻触及温子衿手指。
好凉啊。
也许叶姐姐是因为怕冷,才会这么喜欢晒太阳的吧。
“本就是子衿该答谢叶姐姐教授棋艺。”温子衿指腹搓了搓手,仍旧觉得指腹寒意逼人。
女子浅饮茶水眼眸探向温子衿细声询问:“小公子自幼受鬼邪迫害,周遭无人敢亲近,为何还能如此以礼待人?”
这语气不同于平时的冷漠客气,反倒更像是友人相处的样子。
温子衿拿着座垫坐在室内临近光亮的边沿,这般一来可以让女子继续晒太阳,二来也可以保护自己。
“鬼邪,确实是可恶的很。”温子衿盘腿坐至女子身侧,很是认真地说:“不过我虽因此而没有什么玩伴,可娘亲一直都很在意关心子衿,还有当初仅一面之缘的老道士也是倾囊相助,现如今还有叶姐姐,子衿很是感激,自然要以礼待人。”
女子眉间不经意地微皱,指腹轻抚杯盏,神情严肃了几分问:“小公子看起来很是憎恶鬼邪?”
温子衿点头小脸满是哀怨地念道:“嗯,我幼时便被鬼邪恐吓,虽未曾被夺去性命,可仍旧是极其小心的度日,若是这天下没有鬼邪,我便不必整日里待在这园子,也不必让娘亲每日担忧。”
那定然是可以有许多趣事玩耍,这样就不必让叶姐姐只能陪着自己待在这室内了。
尤其因幼时有一回偷偷离开园子出事之后,此后温子衿再也不敢离开这室内半步。
“那小公子想从此不受鬼邪叨扰吗?”女子侧头同温子衿对视,仿佛说到便能做到。
温子衿掌心微微透着汗渍细声说:“我自然是想的,可是那道法高深的老道士都无计可施。”
女子移开视线,将茶盏放至一旁,似是在想些什么。
许久也未曾开口说话,温子衿偷偷打量,只见她眉间微皱好像很是为难的样子。
娘亲有时也会露出这般神情。
果然,还是不该说这么多,一定是让叶姐姐担心了。
温子衿探近了些说:“叶姐姐不用自责,这些年子衿都已经过来了,以后这般过下去也是可以的。”
“小公子当真愿意一生都在这宅院里耗尽?”女子低头望着这探近的漆黑眼眸,“一个人在恐慌里孤独地死去。”
死亡,对于一个还未曾十岁的孩童而言,实在是过于残忍。
“嗯。”温子衿很是认真地应道,挺直着小身板应:“娘亲说人总是要死的,所以子衿不怕死。”
女子抬手轻敲了下温子衿脑袋,神情很是严肃地说:“童言无忌!”
温子衿茫然的揉着脑袋,心想这明明是姐姐先问的,怎么自己突然就挨罚了?
“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小公子定会长命百岁的。”女子很是认真的望着温子衿,那眼眸里晕染着淡淡的笑,虽不浓烈却足以让人沉溺。
往年的盛夏温子衿总是记得清晨的鸟鸣,午后的烈日,以及傍晚的蝉鸣。
可自此以后,温子衿关于盛夏里最浓烈的印象便是这身着墨色裙裳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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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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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正当温子衿以为同她关系亲近不少时,这位叶姐姐随后几日都再没有出现。
初时温子衿以为叶姐姐可能有事并不能每日都来,可这般过了几日没有半点消息,心中难免担忧。
眼见窗外已是黄昏,那被派遣的侍人隔着门帘汇报:“小公子,那叶姑娘这几日都是晨出夜归,想来应是有事不便前来。”
温子衿望着面前摆放的棋盘,漆黑的眼眸闪过失望的应:“嗯,我知道了。”
先前下到一半的棋顿时没了兴趣,温子衿为棋艺特意寻了不少棋谱。
火红似的晚霞弥漫天际,连带荷花池也被染成绯红,整个室内一点点的暗了下来,只余临近窗旁的还有些许的微亮。
小小身子的温子衿望着这空荡荡的内室,耳旁清晰地响起那句:一个人在恐慌里孤独地死去。
那藏于深处蛙鸣起伏不定的响了起来,亮处好似在一点点的被吞噬,整个视野越来越暗。
温子衿忽地起身走至灯盏旁,伸手拿出火折子,轻轻一吹便亮起火光。
一盏盏地将烛火都点亮,整个室内又恢复白日的亮堂。
鬼邪,总是喜欢藏匿在黑暗之中,因此这些年养成天还没黑便早早的把灯盏都点起来的习惯。
待回神时,窗外已经完全被黑暗包围,那开的正盛莲花池此刻也什么都看不见了,索性温子衿便将所有敞开的窗都给关上。
戌时便是侍人备晚饭的时辰,细碎脚步声自外传来,珠帘碰撞的声响格外清晰,温母轻声唤:“子衿,今日睡的可好?”
白日里温母打理府邸事务少有来这方,可每每入夜总是会过来探望一趟。
温子衿仰头望着面色疲惫却仍旧满是关切目光的温母,那萦绕在心间的害怕和委屈突然间又不算什么了。
“娘亲……”温子衿伸展纤细手臂揽住温母轻声呼唤。
“子衿今日是怎么了?”温母手臂半抱住身前的孩童,跪坐在矮榻一旁,而身后的侍人放下手里的食盒悄然退下。
自幼便懂事的孩子,突然间像藏着委屈的呼唤,让向来颇为严厉的温母心都软了,连忙小心拉开距离检查温子衿是否受伤。
好在衣袍下并没有骇人的淤青伤痕,温母这才松了口气,抬手捏了捏温子衿小耳垂笑道:“娘亲可是许久没有见子衿伸手要抱抱。”
突然被捏住小耳垂的温子衿害羞的眨了眨眼,侧头看向那食盒说:“子衿肚子饿了。”
温母松开手,提着食盒将一碟的菜端了出来,而后又将那一大盅汤打开,手持小碗盛着汤放置温子衿面前道:“这是新鲜的鱼汤,子衿尝尝。”
温子衿正坐一旁,手握汤勺喝了小口,虽然有些烫不过鱼汤很是鲜美可口,甚至连汤都煮成乳白色。
“娘亲也陪子衿一块喝。” 温子衿弯着眼眉又喝了小口。
“好。”见自家女儿又恢复平日里的笑容,温母心间的担忧也散了不少。
当初因着老道士的提议,便择此地设房屋,可让幼子独处纵使再狠心的母亲,也无法放心。
只是老道士再三提醒,鬼邪能附凡人肉身,如果夫人强行陪同,定会被鬼邪夺去心神,到那时不仅自身难保,也定然会对小公子下毒手。
念及这般后果,温母便只能让自己离的远些,以免让自己伤害孩子。
暖汤入腹,胃口大开,各色菜碟都是极合胃口的,温子衿将碗里的米饭都吃的干净,手里握小饭勺吃着最后一口南豆。
许是吃的太开心了,一时没注意,忽地温子衿停了下来,眼眸闪过害怕地唤:“娘亲……”
温母见着有些奇怪便问:“怎么了?”
“牙,掉下来了!”
谁能想到坚强的牙齿竟然被一颗南豆而打败。
从饭粒里挑出来牙齿,温子衿觉得掉牙齿的地方有些空。
“不准随便舔,否则以后牙齿长的歪歪扭扭会很难看。”温母用纸包住那小颗的牙齿满是恐吓地教导,只见原本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孩童,这会没了颗上门牙,看起来更是可爱的让人忍俊不禁。
而对自家娘亲满是信任的温子衿自然是没有多想,忙着点头下定决心不敢去碰。
女孩子,还是要有一口好看的牙齿!
可当温子衿次日清晨洗漱照铜镜的时候,才发现少了一颗牙齿的自己,看起来一点不好看。
心情有些郁闷的温子衿就算吃平时最喜爱青菜肉沫粥也未曾恢复,甚至特意嘱咐侍人以后再也不吃南豆。
早间最是朗读诗书的时辰,用饭过后温子衿抱著书很是认真地朗读。
只是因着少了一颗门牙的缘故,念起字来总是有些别扭,好在这里没有旁人,温子衿便也不太在意。
待日头越发大的时候,清晨的凉快便酷暑替代,向来不怎么怕热的温子衿也在这几日觉得热了起来。
室内备有冰盆,可娘亲说不准乱玩,所以温子衿很少会主动玩冰。
天气热精神便没发集中,温子衿少有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