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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偏院外门推开,温子衿重重的踩了踩靴子,将雪抖落下来,方才进内室。
内室里的灯盏已然点亮,那方榻上叶姐姐难得并未在休息。
“叶姐姐可曾用晚饭了?”温子衿提着食盒走近了些。
“尚未。”早在少女入内前,叶染便感觉到她。
温子衿弯着眼眉笑了笑,将食盒里的蟹包端了出来,“这蟹包可好吃了,叶姐姐尝尝。”
少女那外袍都未曾解下,上头的寒气遇热化成水雾,浸湿了衣衫一角,叶染抬手擦拭那水珠,指尖轻解开那外袍念道:“我又不会跑,你这般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嗯,叶姐姐说的是。”温子衿望着近在咫尺的叶姐姐,心跳又莫名的乱了起来,“只是子衿怕蟹包凉了,就不好吃了。”
待那外袍解下,叶染小心的放置一旁,这才尝了尝那蟹包。
“好吃么?”温子衿坐在临近榻旁,身形挨得极近。
叶染点头应:“确实很好。”
少女笑容灿烂的说:“叶姐姐要是喜欢,以后子衿每天都早早的排队去买。”
“你就不怕我吃腻?”叶染听着这孩子般讨好的话,有些无奈。
“那就等叶姐姐想吃,子衿再去买。”温子衿倒了杯茶水自顾自的喝了口。
内室里难得安静了下来,先前在外头转的腿还有些酸,温子衿自顾自的说起那安郡主的事。
叶染虽大多数处于睡眠之中,不过仍旧放出几分心神用来探她的存在,所以在温子衿出府时,自是有所感觉的。
蟹包虽好,却不能多吃,叶染只一会便吃的有些腻了。
“那子衿明日要同安郡主去爬青山赏景?”
“嗯,父亲安排子衿不能怠慢安郡主。”
青山,上回给温子衿的阴影可还没忘呢。
叶染自然也想起上回少女被袭击一事,虽说后来将那少年收拾了一顿,可多少不放心少女出府。
“非要去青山不可么?”叶染出声询问:
温子衿点头应:“嗯,那安郡主从都城来就是为青山雪景,子衿也没得办法。”
“青山平日里就极难行走,这般积雪更是险阻。”叶染说着,不禁想起那日少女在庭院内都走不稳,那深山老林里若是稍有不慎跌落,可就更危险了。
“仆人们在前先探路,子衿会小心的。”
突然被叶姐姐这么一说,温子衿想起上回跌落于叶姐姐怀里的事,脸颊就烧了起来。
哎,为什么总会在叶姐姐面前出丑呢?
叶染看着少女这般天真的模样不禁又有些无奈。
那安郡主从都城赶至靖洲城怎么可能只是为赏景?
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贪图美色的从来不只有男子啊。
偏偏少女心思一点都不懂,反而让叶染不知道如何出声提醒。
次日温母同温子衿用饭时委婉的问:“那安郡主昨日可同子衿做了什么?”
“就在靖洲城转了转,还吃了些蟹包和糕点,便没有旁的事了。”
“听闻那安郡主格外喜爱小郎君,子衿路上可要多多小心啊。”温母见自家孩子这般不设防,难免担心的紧。
温子衿吃着粥饭应:“嗯,子衿记住了。”
可是那安郡主看起来不太像啊。
天还未大亮两顶轿子从温府出来,一行家仆候在一旁。
青山数百石阶,越往高处越凶险,因此到山脚下轿子便只得停下。
温子衿脸颊被冻的冻红提醒道:“安郡主脚下小心,可别踩滑了。”
“嗯。”安郡主看了看这直入云霄中的青山,不禁有些为难。
一行人缓缓行进,待半山腰时,安郡主已然有些吃力,步伐放慢了不少。
“安郡主累了么?”温子衿虽比不得男子,不过爬山倒是还算有经验,毕竟上回也是爬过一回了。
原本停下的风雪忽地呼呼的下了起来,山林很是寒冷,连同呼气都不敢大声,省的嗓子疼得厉害。
温子衿小心靠近了些,犹豫的折下一截枝条递于那安郡主说:“安郡主握着这个。”
“这是?”
“子衿拉一把,兴许安郡主会省力些。”
虽然是女孩子,可在外人看来自己是小公子,男女有别,温子衿只能用枝条牵引了。
安郡主犹豫的伸手握住枝条,望着这纤细的身影,唇角上扬的说:“没想到温公子看着年岁小,爬山却很有经验。”
温子衿禁不得夸,有些害羞的解释:“没呢,子衿也是第二回。”
上回随同季家长辈入葬深山郊区如果也算的话,那倒是第三回了。
“其实温公子不必如此拘谨,你我幼时见过面呢。”
“幼时见过面?”温子衿回头看了看安郡主。
安郡主浅笑靠近了些应:“嗯,那时你还未过周岁呢,一转眼现下都这般大了。”
温子衿完全没有想起来,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而后低头看路。
幼时的事,温子衿还真记不得多少了。
除却娘亲和那只大狗狗旁的一个人也记不清,就连父亲也没有多少画面。
好不容易两人到了山顶,飞雪四处飘落,温子衿眺望着被云雪被遮掩的靖洲城。
“这雪可真大啊。”明明山下都未曾下雪,可山上却大雪纷飞,真是不可思议。
安郡主侧头看了看温子衿应:“子衿,以后我也能唤你子衿么?”
温子衿点头说:“安郡主随意。”
“那你唤我怡儿姐姐,如何?”
“恐怕不能。”女孩子的闺名是不能乱唤的。
“为什么?”
风雪呼呼的直往脸上拍打,温子衿解释:“安郡主是王朝郡主,子衿不能逾越礼法。”
“那若是我招子衿为郡马呢?”
安郡主移近了些,伸手握住温子衿的手,“令尊在朝堂仕途不顺,一直在都城高官为子衿说亲,显然就是要以升官做打算,若是联姻我父王可以给子衿任何想要的,若是子衿想日日吃那蟹包,便绝不会少一日。”
天知道温子衿现在脑袋有多慌张,这安郡主怎么这般大胆!
脑袋还没反应过来的温子衿,手先挣脱开,温子衿慌张的向后退应:“这雪太大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另一方大雪中的身影一顿,却仍旧未曾现身。
一来一回待回府的时候,天色渐暗了不少,温子衿累的欲回园子早些歇息。
却不料刚泡完脚,外头侍人汇报:“小公子,老爷有事寻。”
温子衿只得重新穿戴整齐赶赴前堂,没想娘亲,安郡主同父亲一并在里头。
一旁还有家仆拿着棍棒,温子衿入内行礼:“父亲大人安好。”
“混账东西!”季父将手中茶盏摔在地面。
“父亲大人莫生气,可是子衿哪里出错了?”
那安郡主手握帕巾掩面而泣道:“温公子今日所做所为,难道就忘了?”
温子衿整个人都傻了,心道自己可是什么都没做啊。
“跪下!”季父眉头紧皱,怒气冲冲的说,“安郡主可是皇亲国戚,逆子竟敢冒犯,来人给我狠狠的打!”
家仆将温子衿绑在大堂内的长板凳之上,随意便挥起长板子。
冬日里外头本就冷的出奇,温子衿咬着牙忍着疼,却发现几大板下来,并无任何疼痛。
一旁的温母心急如焚瞥见那安郡主唇角笑意时,方才明白自家孩子定然是拒绝这安郡主,惹得她不痛快了。
“老爷……”
话还未说完,那正坐的安郡主忽地惨叫了起来,哀嚎的从座椅滚落至地面。
温父吓得不轻,忙差人按住那滚动的安郡主唤:“这是怎么了?”
“别……打了。”面色苍白的安郡主察觉异常喊道。
“好,停下!”温父本还想靠着这安郡主拉拢六王爷,在朝堂高升一步。
安郡主只觉得火辣辣的疼得紧,将视线看向那面色平静的温子衿,顿时眼眸透出恨意来。
温子衿很少见到这般目光,不禁有些后怕的紧,心道这安郡主也太可怕了。
一旁的温母开口:“老爷,既然安郡主求了情,那便放过子衿一会,我日后定然严加教导。”
“那请温夫人可要好好教导。”安郡主疼得有侍女搀扶离开。
而温父则觉得诡异至极,挥袖不愿再看温子衿一眼,转而便往侍妾园子走去。
温母差人解开绳索,将温子衿抬回院子,待侍人悉数退下,方才问:“快,让娘看看伤成什么样了?”
温子衿害羞的躲避应:“娘亲,不疼的。”
“傻孩子,那板子可是能打死人的。”
“真的不疼。”温子衿坐在榻上,“刚才安郡主好像是真的疼。”
“这是什么回事?”温母见自家孩子不像在撒谎,有些困惑的望着。
温子衿摇头道:“子衿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点也不疼。”
“那你同我说说白日里安郡主对你做了什么?”
“安郡主说要招子衿为郡马,子衿自然是推托回拒,没成想却被安郡主告状。”温子衿一想就很生气,“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坏人。”
本来是挺气愤,可温母一听自家孩子的语气,又不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揉了揉温子衿脸颊,“傻,幸好没事,否则可有的疼。”
温子衿侧头贴着娘亲掌心应:“那安郡主说父亲想要借子衿姻亲升官。”
“你父亲仕途不顺,近年来在朝堂毫无建树,没想到把心思放在这了。”温母眉头紧皱,指腹轻揉了揉温子衿被冻的耳垂安抚,“子衿不怕,早些睡,娘亲会同都城的外祖母通信,到时再看如何应对。”
“娘亲,子衿不害怕的。”温子衿本就打算,就算被打成重伤也绝不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