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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石猛吗?那不是狩猎者的重骑兵吗?
石猛终于来救我们了。
狂喜的二人忘记了疲惫,迅速向东面跑去。
这时候的石猛正带领骑兵向西方突击,一路上冲散了无数小部落的堵截,一路寻找却一路失望。
石猛心里非常着急,他知道如果这两个少爷死在这里,造化门肯定会动乱。就连分裂都是有可能的。
我虽然不喜欢你俩,但你俩可千万别死在我的辖区啊。老子不想背黑锅。
狩猎者的重甲骑兵是精锐中的精锐,每名骑兵都是觉醒者,而且接受了剑师训练。不光能施法,而且能贴身肉搏。
最重要的是,石中行借鉴了无数凡人的战法。最提倡集体的力量,单打独斗在这里是行不通的。
披着重甲的战马都是草原上最优秀的赤鳞马,每个马头上都有如尖刀一样的撞角面甲。不仅是撞角,每颗马头前面都悬浮着一块晶莹剔透的冰盾。
无数巨人被冰盾撞倒,又有无数巨人被撞角刺穿、顶飞。
整齐划一的马队如同一块巨石一样从兽人群中碾压过去,留下一地狼藉的尸体。
不过兽人们的战斗力绝对是超高的,这一路行来,也有一百多名骑兵命丧疆场了。
石猛心里在滴血,这里每名战士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没有十年以上的培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妈 的,为了那两个混账,居然死了这么多人…”
正当他心里暗骂之时,突然在他的视线里,钻出来两个疯子。
绝对是疯子,披头散发、满脸污垢,其中一个还嚎啕大哭,泪水在脸上冲出两条白道。
“这是神马情况?看样子不像兽人啊?兽人那有这么矮的个子啊…”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疯子居然能潜伏过大雪山,跑到苍茫山里来了?”
“靠,侯家的哨兵也太不给力了…”
可是当石猛离这两个疯子更近一点的时候,突然大叫了一声。
“我靠,这不是玉麒麟和李飞扬吗?”
啊!原来对面不是疯子,原来是他要救援的对象。
两名骑兵迅速脱离大队,前往接应。两个疯子跃上马背,双手紧紧抓住骑兵身上的护甲,直到这时候二人才真正算送了一口气。
终于安全了。
四百名骑兵把三名少主遮护在队伍中央,迅速回返,只有回到军阵和大部队汇合,才能算真正的安全。
奔跑中的三人沉默不语,这一路来的场景实在让人揪心。无数孤立的堡垒被攻破,守卫者被杀死留下遍地尸骸,那些多年积攒的物资被洗劫一空。
粮食、武器、钢铁、金钱,当然还包括法宝。
火焰,到处都是燃烧的火焰。兽人们的袭击是成功的,不管大本营能不能被攻破,就看这些燃烧的外围据点,也知道他们的战果肯定不小。
骑兵大队没有兴趣和那些零碎的搬运工们纠缠,现在他们的目的就是安全的把少爷们送回大本营。
这时候的大本营,战斗已经达到白热化。无数的巨人冲向缺口,越往前就越密集,到最后已经压缩成了人酱。
狩猎者的长矛阵死死的拖住了巨人们的进攻,三排长矛刺杀的此起彼伏,节奏感超强。前刺、缩矛、准备,简单的三道工序被重复执行,严酷的训练终于有了效果,军阵前的两米距离成了兽人们的地狱。
你能躲开第一波突刺,未必能躲过第二波,或者第三波。
散发着元气光芒的矛尖,如同毒蛇一样迅捷、狠辣。
被压制住的巨人们,无法发泄自己的战斗热情,有的巨人甚至把自己的武器抛向敌人,能砸死一个算一个。空手的勇士死死的拽住矛尖,拼命的往回拉扯,可是往往没等拉动长矛,就被后续的突刺给扎了个透明窟窿。
当然也有成功者,几名士兵被猛然发力的兽人拽出了军阵,狂热的兽人居然活生生把士兵撕成两片。
但是军阵依然严正,队形依然没有混乱。缺失的士兵被后排迅速补齐,突刺依然再继续,绝不停留。
不知道是那个兽人头脑灵活,突然想到用石块砸这片讨厌的军阵,当拳头大小的石块呼啸着砸到军阵中时,成百上千的兽人才醒悟过来。
那一瞬间,漫天的石块纷飞,场面何其壮观。
万幸士兵身上都有重甲,头盔也够结实,这才抵挡住石块雨的进攻。
被动挨打也不是办法,两侧城墙上突然闪现出无数狩猎者,他们用弓箭、用法术,拼命的向兽人们进攻。黑色的进攻人流迅速出现了大块的空洞,无数尸体铺陈在地上。
兽人心中的血液在燃烧,死亡激发了他们内心的凶性。当满地都找不到大块的石头后,他们居然把自己同伴的尸体抛进了军阵。
无数巨人的尸体被穿在如林的矛尖上,就那么挂着,想甩都甩不掉。
这一刻狩猎者们感受到了危机,军阵终于出现了松动。
军阵前已经铺满了兽人的尸体,层层叠叠的尸体居然堆成了一道矮墙。受到这道矮墙的影响,长矛突刺已经效果不佳了,加上兽人们的狂热进攻,长矛军阵居然在缓慢的后退。
这时候城墙上的狩猎者也不好过,无数兽人居然从断裂面攀爬上来,肉搏开始后城墙上的伤亡急速增加。
形势万分危急。
这时候的石中行也不好过,因为他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身影。
几十年消失踪迹的疯子,居然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石兄弟啊,多年不见了,不知道修为有没有长进啊?”
石中行望着城墙下潇洒站立的疯子,心脏狂跳。
“你…你是疯子?”
“哈哈,这么多年没见,居然还没有忘记我,承情啊,承情…为了还你这份人情,我特意送你这份大礼,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啊?”
石中行心中的疑团终于解开了。怪不得这些年黑暗者总也绞杀不完,原来你成了他们的领袖。
罢了,也只有你和老柳,才有这个实力降服整个苍茫山的兽人。
石中行双手紧紧抓住城砖,低声对身后的传令兵说。
“传我号令,升残血旗,吹响铜号角,点燃最大的烽火…今天,所有人都上战场,无论男女老幼,无论身份地位…咱们就玉碎在这里吧…”
石中行的命令把身边人都惊呆了,他们无法相信战无不胜的石长老居然说出玉石俱焚的话。
残血旗是随便升的吗?死战不退的铜号角就从来没响起过?最大的烽火向来是传递长老死讯的啊,这怎么能随便点燃呢?
周围的人纷纷跪倒在地,恳求长老收回命令。
可是石中行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呆滞着看着远方走来的另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切希望都已经破灭了。
“懒九啊,我的九哥…你怎么和这个疯子混到一起了…你们真的想毁掉造化门吗?”
石中行压抑着心中的痛苦,低吼道。
“执行命令,马上…马上…”
看到长老要杀人一样的目光,传令兵忍着热泪向后奔去。
104 奇怪的收兵
在狩猎者的大本营后方,紧靠大雪山的一个山丘之上,建立着一座小巧但异常坚固的城堡,这里就是石中行父子在苍茫山里的家,也是狩猎者的大本营所在。
大雪山本来就比苍茫山的海拔高很多,而这座城堡又建造在半山腰上,从这里能够纵览整条防线。
守卫城堡的几名卫兵正在紧张的关注着前方的战况,城墙上的人影,城墙外的烟尘,甚至包括远方被点燃的堡垒,都呈现在他们的眼前。
“怎么会这样?全线突击啊,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所有的烽火都点燃了…”
“你看西面,刚刚还有烽火信号呢,可是现在全是浓烟了…”
“那是六号堡垒,估计已经陷落了…”
“妈的,这仗是怎么打的?连咱们这的城墙都被轰塌了,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顶住…”
正当这几名守卫焦虑前方的战况之时,一个声音从城堡外围传来,一听就是大人身边的传令兵。
“快…快升残血旗…吹…吹铜号角…点燃最大的烽火…”
城堡下的传令兵喘息着,在楼上卫兵诧异的目光中,又重复了一遍命令。
那一刻,几名卫兵的手心全是汗,嘴角拼命的哆嗦起来。
“残…残血旗啊…这是要全军突击,不分老幼啊…”
“对…对啊,铜号角吹响,就连马夫、厨子都要上战场,要么死,要么赢,再没退路了啊…”
“同归于尽啊,长老是要同归于尽啊,到底是什么敌人,居然能逼石长老点燃烽火…”
“别废话了,赶紧执行命令…”
混乱中,残血旗被升起来了,一个最强壮的士兵走到一个一人高的圆号旁边深吸了一口气,奋力吹响了号角。
当号角响起的时候,巨大的木堆也被点燃了,这些被菜油浸泡过许久的圆木猛烈的燃烧着,不知道浸泡圆木的油脂有什么古怪,冒出来的烟居然是深紫色的。浓烟和火光直冲天际。
那一刻,整个狩猎者营地一片哗然,巨大如同城市一般的营地,在那一刻突然集体失声。
但仅仅是片刻后,无数的人流从房屋里走出来,每个人都忙碌的披挂战甲,所有人都没有丝毫的犹豫,所有人的目的地就是城墙,就是那个缺口。
不仅仅是士兵,就连那些弱不禁风的文案们,养马的马夫、厨子也都纷纷寻找趁手的兵器。
这里不是楚国,这里是苍茫山,身后就是大雪山,所有人都没有退路,想逃都没地方去逃。
紧张的不仅仅是狩猎者的部队,现在整个大雪山也已经轰动了。
还是那个岗哨,还是那一胖一瘦的哨兵,正当二人无聊的蛋疼时候,突然胖子站了起来,手指着远方传来的烟尘,嘴里一个劲的哆嗦。
“紫色…紫色…紫色烟尘啊,你快打我一巴掌,我是不是做梦啊…”
“石长老死了?石长老居然死了…”
瘦子也傻眼了,但仅仅傻了一小会,嘴里大骂道。
“别傻站着了,赶紧点烽火啊,点紫色那堆…”
不一会,哨卡上烈焰冲天,又一个烽火台被点燃了,紫色烟尘遮天蔽日。
暴雪内卫的效率非常高,一堆又一堆的烽火在群山之巅被点燃,如同一条火龙复活一般。
皑皑白雪下,火光和浓烟是那么显眼,直线修建的烽火台,第一次被启用,而且第一次就传来了如此震撼人心的消息。
仅仅半天时间,侯稳就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
“你放屁,怎么会是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