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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新甜润的空气萦绕在他身边，阿宸一靠近便能闻到司空凌云身上，沾染着仙草的芬香。
阿宸蓦然想起昨晚的那个梦境，一阵热意爬上心头。他着了魔一般，忍不住微微俯下¨身，向他的师兄贴近。
大抵是因为彼此之间太过熟悉的缘故，阿宸靠近之时，司空凌云并没有被激起警惕之心。
鼻息间全是他的气息，阿宸甚至能数清司空凌云眼睑上的睫毛。
唇间触碰到那一片冰凉，仅仅只是一触即分。阿宸的心便似有千万只鼓，在心头上敲击着。
没有梦中的那抹温和湿润的感觉，不过只是一片冰凉的触感。阿宸却似偷了蜜一般，整个人都是一片晕乎的。
他，竟真的亲到了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梦境都是相反的，师兄才是攻师兄才是攻师兄才是攻，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还有，这里的偷亲不是上次放的那个小剧场哦～
第38章 心口紧揪
“锵——”跑去玩儿的小朱雀从远处飞了回来，落在了司空凌云的身上。
“锵锵……”小朱雀歪了歪头，瞅了瞅一旁耳朵尖红得都快滴血的主人，小脑袋里满是问号。
然而，小朱雀很快就不纠结这点了。它扑哧着翅膀，正欲跳到“麻麻”司空凌云的脸上。
下一秒，一抹残影迅速抓住了朱雀小小的身体。司空凌云缓缓睁开眼，道：“又皮痒了？”
“锵锵……”小朱雀扑哧着翅膀，委屈地叫了几声。
司空凌云松开了手，任由小朱雀跳开了。他长腿微曲，坐起身来，看向一旁兀自“镇定”的阿宸，道：“就修炼完了？”
“嗯……”阿宸含糊地应了一声。他虽极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但整个人却跟做了坏事一般，根本不敢直视司空凌云的双眼。
他嗓子干涩道：“师、师兄……要回去吗？”
“嗯。”司空凌云应了一声，站起身道，“回去吧。”
*
夜色寂静，寒凉入体，更妄论冬季泡于冷泉之中，简直是刺骨的冰冷。
也就司空凌云这种天生冰系灵根、有着常人所达不到的坚韧意志力之人，才能不惧严寒，一年四季都能坚持来这冷泉修炼。
阿宸试探性地伸了伸手，刚触碰到冷泉的水，便被冷得一哆嗦，他立刻把手缩了回去。
“嘶……”阿宸道，“师兄，你是怎么忍受的了，常年泡在这冷泉之中呐！”
司空凌云睁开双眼，睫毛上还尚带着一层冰霜。他道：“我是冰系灵根，自然能适应。”
阿宸趴在巨石上，探头望着冷泉深处的司空凌云：“可我也有冰系灵根啊，我就适应不了。”
“闭目，凝神。”
阿宸愣了一愣，随即意识到师兄是在指导他，便连忙闭目照做。
“气沉丹田，感受灵力的流转。”司空凌云从冷泉深处踱水走来，缓缓开口道，“下水之时，吸纳吐气，使自身灵力与冷泉寒气相汇。”
阿宸缓缓迈下冷泉。过了许久，阿宸体内的灵气开始逐渐浮动起来，萦绕于他的周身，与冷泉之上的寒气相交融。
“师兄，我做到了。”阿宸睁开眼，开心道，“果真一点都不觉得冷呢。”
“嗯，其余的你便自行领悟吧。”司空凌云的声音清清冷冷的。他说完便转身道，“别修炼的太晚了。”
阿宸愣了一愣，看着司空凌云转身而去的身影。
粼粼波光自司空凌云周边荡漾开来，他缓缓踱水回到了冷泉深处。
阿宸凝视着他的身影，眼底幽深，看不出情绪。他缓缓伸出手，似是想触碰师兄的身影，却又触碰不到。
为什么……他会有一瞬间地觉得，师兄就如这冷泉之中的倒影，触不着，摸不到。让人入迷沉醉，却又如此的遥远虚幻？
司空凌云似并未感受到身后那炽热的目光一般，一滴水珠顺着他额际的一缕青丝，滑过他的唇间。
他微微仰着头，靠在身侧的巨石旁。他蓦然想起白天时，那一片绿意盎然的平原下，那一瞬间的心悸。
司空凌云心道：【究竟是我把阿宸带歪了，还是我的什么行为，让他产生了误会吗？】
系统：“……”
司空凌云继续道：【到底是我自己想多了？还是那时我还没睡醒？根本就是在做梦？幻觉？也对，这种情感，简直是荒诞至极……怎么可能，哈哈……】
过了一会儿，他：【尼玛老子都能穿进书里！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司空凌云彻底抓狂了，陷入了凌乱中。他不知阿宸是否是对他产生那种，男女之间才会有的情感。他甚至不敢直面去问阿宸。
【有什么不敢的？！你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拿出你平时怼我的那份气势来啊！】系统咆哮道，【你现在吖怂什么怂？！直截了当的去问他！】
系统继续激动道：【然后！我祝你们早生贵子喔喔喔！！！】
司空凌云：“……”系统滚你吖的！
往后几日，司空凌云都在检讨反思着，自己过去的什么行为，是否有不妥之处。
然而，他想半天也没有想个明白。
【完全没道理啊。】司空凌云心道：【我从未做过，能让人误会的事啊……错觉，一定是我的错觉。】
虽然司空凌云心中是这般想的，可他就是感觉，他在面对阿宸时，浑身都不自然。
阿宸似乎也感知到，师兄对他态度上的微妙改变。
然而，这件事情并没有困扰司空凌云太久。
白竺城内突然有妖邪作祟，鬼魅横行，白竺城主向玄铭门发来求救。
司空凌云作为玄铭门首席弟子，带领一众弟子下山除邪祟。
玄铭门的弟子们来到白竺城下，城主立马派人出城迎接。
白竺城主本为他们备好了接风盛宴。但司空凌云一句：“无需整这些繁琐礼仪。”便悉数作罢。
城主讲述道：城内也是一夕之间，便出现了特别多的妖魔邪祟。不知是因何，出现此种情况，白竺城的百姓都深受鬼魅侵扰。
城内具体是什么境况，还有待明晰。因着司空凌云的意思，等天黑后，他们便在城中，查探异常。
是夜，司空凌云带领着玄铭门的弟子们，出了城主府。他们一路行走，便越发觉得白竺城街，一片冷清萧条。头顶的夜幕都漆黑阴沉，刮过的风都是阴森血腥的。
司空凌云记得，以前他带阿宸来这白竺城过生辰。那时白竺城内夜市繁华，明灯装饰了整个夜幕。
如今，繁华城景却因妖邪作祟，鬼魅横行，而处处冷清萧条，不复蕃昌。
一阵阴风呼啸而过，尖锐凄戚的笑声回荡在城镇上空。
“呵呵呵哈哈哈……又有人来了呢。”
“是啊，又来人了……”
“吃了他们……”
鬼魅们发出尖锐淫¨笑，呼啸着向玄铭门的一众弟子扑来——
司空凌云召唤出寒霜剑，一道凌厉的剑气甩出，他身前的鬼魅便瞬间消散成灰。
玄铭门的弟子们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开始收服鬼魅。
“师兄，你有没有察觉到奇怪之处？”阿宸在司空凌云身旁，一边除着邪祟，一边喊道，“这些邪祟厉鬼只有怨气，却没有一丝鬼气。”
就像活人有人气，妖物有妖气。死后化为厉鬼状态的鬼魅，身上自是会带有鬼气，可这些鬼魅……
司空凌云眉间微索，他也早就察觉到这一点了。这些鬼魅给他的感觉，和红衣新娘是如此的相似。
阿贞此前，只有鬼气，没有怨气。但后来成为红衣新娘，没了浓郁的鬼气，却有极深的怨气。那是因为她后来，将苒若给反吞噬了。
活人吞噬鬼魂，身上会沾有鬼气；鬼魂吞噬活人，能使人气掩盖鬼气。
【难道这些鬼魅……】
然而，司空凌云这一猜测还未深想，迎面一只厉鬼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司空凌云立马回过神来，灵力灌输进寒剑，挥剑劈下！
“师兄！这些鬼魅越来越多了！”阿宸喊道。
他被数十只鬼魅缠上，阿宸施展灵力，迅速反击。
不仅仅是阿宸，每一个玄铭门弟子，都被数多的鬼魅所纠缠着。
司空凌云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鬼魅，心道：【这样下去不行，他们耗也会被耗死。】
他双目一凝，寒霜剑从手中猛然脱离，向空中飞去。
“寒冰阵。”司空凌云缓缓吐出这三个字，悬于夜幕之上的寒霜剑，瞬间分化出数千万把寒剑，平铺于空中。
随着最后一个字脱离出口，平铺于空中的千万把寒剑，便迅速飞落而下！
狰狞的厉鬼俱被寒剑贯穿了魂体，整块平地瞬时凝结出一片寒冰——方圆百里，一片冰霜。
所有鬼魅几乎都湮灭了，万把寒剑消散。最后只剩一把寒冰剑，剑下钉着一只怨气最强的厉鬼。
司空凌云冷冷地凝视着剑下的鬼魂，他缓缓开口道：“你们是如何出现的？”
“啊啊啊啊……”厉鬼嘶哑的叫喊着。它似是想说什么，但魂体被寒霜剑钉穿于地，它只能发出如破风叶一般嘲哳沙哑的声音。
司空凌云微微皱眉，提手将寒霜剑拔出。
“啊——！！！”寒剑拔下的瞬间，厉鬼突然暴起，面目狰狞恐怖，直向司空凌云扑去！
“师兄——”阿宸惊叫一声，伸手拦下恶鬼的利爪！
寒光闪过，剑气凌厉，迅猛飞出！厉鬼被狠狠击穿，划破层层空气，直接魂飞魄散。
司空凌云一把将阿宸的手臂抓了过来，心骤然一惊：只见上面四道狰狞的爪痕，正隐隐泛着黑雾。随即伤口腐烂，化瘀出黑血！
司空凌云的面容，仿佛在一瞬之间，凝结出了一层冰霜。他怒道：“谁让你伸手的！”
玄铭门的一众弟子，都被司空师兄这么大的怒火给吓到了。
这竟是司空凌云第一次对阿宸发火。阿宸被吼地愣了一愣，随即低声道：“对不起……”
司空凌云看着阿宸手臂上浓稠的黑血翻滚，心口紧揪。他眉头紧锁，一言不发，撕下自己袖摆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