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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司空凌云却是似乎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看到他突然松开手，还以为是自己刚才最后一句话让他误会了。便赶紧解释道：“门派里有门派的规律。”
他带他回来，总该给他一个门内弟子的身份。所以得给他办个入学手续。
司空凌云一把拉过阿宸的手道：“你别多想。”
可怜司空凌云要保持他那该死的高冷人设，话不能多。他只好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等你学满一年，门派里会有一次，正式拜师的机会。”
阿宸愣愣地看着他握着他的手，良久，才微微用力，试探性地回握住了他的手。
司空凌云自是感受到他手上的回应，心中不由一喜，便继续道：“那时，你若成绩出彩，自是有长老，抢着要你的。”
阿宸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听之前那个人喊你师兄，你也是有师尊的吗？”
“嗯。同我们一道御剑回来的那位仙尊。”司空凌云道：“他是我师尊。”
“那我今后，可不可以也拜入他门下？和你……和你一起修炼？”
“自是可以。”司空凌云微微低下头，看着他道：“只要是你想的，就一定能做到。”谁让你是主角呢？
阿宸难以察觉地微微弯了一下唇角，似是很郑重地承诺着这件事，道：“那我一定会努力的。”
第3章 八系灵根
下堂后，玄铭门的初级学堂里，一群半大的孩子都叽叽喳喳地玩闹在一块。
突然，一排排小脑袋探出窗外，看着远山含黛，碧澄天空下，一个身形高挑，却浑身散发着高冷淡漠气质的少年，正牵着一个和他们差不多大年纪的孩子，缓缓向这边走来。而他们的授课老师，竟大老远地跑出去迎接。
“那个大哥哥是谁呀？”
“不知道。”
“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老师都亲自出去迎接。”
孩子们话题中心的这个人物正是玄铭门首席弟子，青山峰的司空凌云。
“有劳先生了。”
“啊，不敢……”教授初级班学童的陆老先生局促道：“少主，不知这孩子是……”
司空凌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在门派里，你无需这般唤我。”
陆老先生一愣，这才想起司空少主在这玄铭门中的身份是需严格保密的。他当下，不禁汗涔涔起来。忙道：“是老奴疏忽了……”
阿宸听着司空凌云与这位老先生的对话，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他也不是好奇心过重之人，便也没多嘴问什么。仍旧安安静静地待在司空凌云身旁，既不生事也不添乱。
司空凌云侧目看了看阿宸，并未解释他是谁，只对陆老先生道：“你也不必特意照顾他。”
在初级班学堂里，普通人家的孩子与世家小公子都混在一起，特意关照反而会使这个孩子受人眼色，遭遇排挤。
陆老先生心下了然，忙不迭地点头道：“是是是……我明白。”
司空凌云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把阿宸交给陆老先生后，正欲走之际，衣袖却突然似是被什么轻轻一扯。
他移目看去，竟是阿宸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一年后，我一定会到青山峰找你的。”
司空凌云愣了一下，不过也是一瞬之间的事。他原本淡漠疏离的双眸，竟不易察觉地染上了一丝笑意。
他道：“好，我等你。”
阿宸郑重道：“我一定会的。”
他看着司空凌云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云边远山下，直至再也看不见，才慢慢收回视线。
陆老先生的脑子还有点懵，刚刚阿宸与司空凌云的对话，虽不过短短几句，但他竟在少主身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耐心与柔和的一面。
陆老先生认定，这孩子对少主绝对不一般！陆老先生虽谨记着司空凌云交代的话，勿对阿宸格外关照，但也不敢轻视怠慢了去。
他看着阿宸久久不回过神来，当下便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那个，是叫陆九霄吧？咳咳，九霄啊，要上课了。走吧，该进课堂了。”
阿宸点了点，乖乖地跟着陆老先生走了。
对于新生陆九霄，陆老先生倒也未作过多的介绍，指了一处位置让他就坐，便开始正式上课了。
“上节课讲到，修真灵根的属性。相信大家也都对灵根有一定的了解。今天，我们就来测试一下自己的灵根属性。”陆老先生缓缓道：“在你们每个人的书案旁，都有一个灵根仪，可用来测试你们的灵根属性。具体怎么操作……来，就左边第一排第一个，你上来，我教你，给同学们做个示范。”
一号小朋友是平民出生，闻言有些局促紧张地上前来，按照陆老先生的指示把手放在灵根仪上。等了几秒，灵根仪上逐渐显现三道光芒，分别代表着水、木、土三种灵根，竟是真灵根。
陆老先生捋了捋胡须道：“挺不错的，你每种灵根属性都十分充裕，今后修炼速度也会比较快的。明日，你便可到‘水系、木系、土系’班上课听讲了。”
一号闻言，双眼一亮道：“学生明白了。”
“嗯。”陆老先生看向下面的众学子们，道：“其他同学测出自己的灵根属性后，明日便也到相对应的课堂上课，知道吗？”
学生们纷纷回道明白，便都开始紧张又期待地用灵根仪测试自己的灵根属性。
阿宸也按照先前一号所做的示范那样，把手放在灵根仪上，闭上眼睛，静静地等了几秒。再睁眼，灵根仪上竟然没有一丝光芒。他皱了皱眉，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没有光芒出现？难道他没有灵根吗？
就在阿宸开始发慌的时候，灵根仪突然有了反应，从里面泄出光芒来。一道，两道，三道，四道……八道，竟然一共有八道光芒！这些光芒融合到一起，逐渐变成混沌色彩。
这是什么意思？阿宸的心一下子激动起来了：这是不是……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修炼八门课程？
就在阿宸还沉浸在惊喜与欢愉之中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诧异的声音，竟是陆老先生神色异常地看着他，叹息道：“你这……怎是八系杂灵根？”
“什……什么意思？”阿宸疑惑道：“不是拥有的‘灵根‘越多越好吗？”
陆老先生蓦得一顿，阿宸今日才来这学习的，并不知修真界中拥有的灵根自是越少越好，灵根呈现的颜色越纯净，其修炼速度也越快。
而陆九霄的灵根，不仅多、杂，颜色还如此不纯……
陆老先生脸上的颜色不可谓不精彩，他以为少主带来的孩子必定会与别的孩子“不同”，却没想到是这个“不同”，而不是“不同凡响”的“不同”。
陆老先生掩饰性地咳了两下，道：“咳咳，没事。以你的灵根，虽无法修炼，但……”
“什么？无法修炼？”阿宸急道：“为什么会是无法修炼？难道……”
阿宸天生聪慧，仅从陆老先生欲言又止的神情中竟就猜出了答案，他艰难道：“难道，是灵根越少，才越好的吗？而我却拥有八种灵根，灵根太杂，根本……根本就难以修炼，是这样吗？”
陆老先生看着他，心中不由一叹：这孩子心智如此聪慧，可奈何……
“哎，你……”陆老先生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摇头转身走了。
阿宸脑子里一片混乱，他真的……没有修炼的天赋吗？可他还和那个哥哥做了约定，一年后，他一定会拜入青山峰，去找他的。可如今，竟这么快地便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告诉他，他根本就不适合修炼吗？
可阿宸的脑子混乱了片刻，便似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不，就算没有修炼的天分，我也绝不会食言。
阿宸的目光在一瞬之间就变得十分坚定，他心道：既然他没有修炼的天分，那他就比别人千倍万倍的去努力！
***
司空凌云回到青山峰时，发现他师尊又双叒叕闭关修炼去啦！
合着师尊他出关一趟，就是为了捡个主角回玄铭门？不对，准确的说找到主角并把主角带回来是他诶。包括给主角洗澡、吃饭、办理入学手续等等都是他做的喂！
所以，原作者花笔墨写师尊出关这一趟，到底是为了啥？
看着空空淡淡的毫无人气的青山峰，司空凌云表示，这青山峰还真真确实是够冷清的哈……
唔，好想一年的时间快点过去啊。到时主角来了，青山峰就多了一丝人气。他也不必天天闷到，都能跟一个冷冰冰的系统聊骚的程度啊！
系统表示：【我还不够人性化吗？！被你摧残了好几年，我现在踏马连情绪都学会了！】
脑海里突然蹦出了系统炸毛似的怒吼，深深地指控着这几年他对它全方面的摧残，到底有多丧心病狂！
司空凌云嘴角微微一抽，蓦得回想起当初他刚穿越那会儿，这系统本来还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的。语调毫无起伏，冰冷而生硬。如今却是个时不时抽风，跟他咆哮对骂几句的叨逼系统，竟还学会了冷嘲热讽、看热闹不嫌事大等等等等。
这人性化……简直是要逆天了！
司空凌云道：【我怎么觉得自己还挺牛逼的？哈哈……这油然而生的自豪感是怎么回事？】
系统：“……”
【算啦，不跟你闲聊了，我要去修炼了。】司空凌云悠哉悠哉地颠着步子，准备到后山去修炼他的新秘籍了。
***
墨色渐渐布满天空，寥寥几星挣破夜幕探了出来。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沁凉入体。
后山有一处天然的冷泉，泉水的四周，围有几块巨石，恰恰将这冷泉掩盖于其中。虽是人工所为，却也别有一番余味在其中。
司空凌云自那日开始修炼新秘籍后，便每晚都会来这后山冷泉，借着泉水的寒气潜心修炼。
除了司空凌云这种变异冰灵根，天生体质偏寒的人，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这冷泉的寒气。是故，这冷泉处几乎就没人会来“光顾”。
可今夜，司空凌云却隐隐听见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但见巨石后竟钻出了一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