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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个门有这么难吗?”
“……他,他退回去了??我瞎了???”
“???”
“……”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肯定是故意的,他就是不想和哨兵会合,对啊!他根本不用会合啊!徽章自己就能拿,不会合他还能免受攻击……妙啊!!”
“卧槽??对哦!”
……
就在手指触碰上门的那一刻,一种极为难以言明的预感从指腹像电流一般窜上了岑禛的脑海,酥酥麻麻的战栗令他动作一顿,岑禛收回颤抖的指尖,仿佛透过墙壁看到了房间内的场景,一个朦胧虚幻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淡金色的长发落在地上,明明是个成年哨兵,在绝对安全的地方,却保持着像孩童一样蜷缩抱膝的防卫姿势,把脑袋埋进膝盖里,仿佛只要这样就能保护自己。
他也切身地感知到了里面那个男人的情绪——痛苦……以及恐惧。
为什么会有恐惧?他在害怕什么?岑禛忍不住沉浸进这份情绪中,想要去抓住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然而当他正要细思的时候,共感又立刻如潮水般褪去,仅剩他一人孤零零地站在空旷的纯白色房间里。
三秒的犹豫过后,岑禛决然收回手,接着转身快步走到另一扇门前,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连御恨恨地朝着本以为会打开的那扇门咬牙切齿,他在岑禛靠近的那一刻猛地从靠墙的姿势坐正身体,二十分钟已经几近是他的极限。
伪装的笑容都已经准备好,结果……对方竟然离开了……
离开了???
连御重新坐回墙角,哼一声:“不赢了!”
场外,十号队伍的直播画面已经被终端观看的观众刷满了‘心疼哨兵’的弹幕,紧接着又是一波‘不,你赢定了’的弹幕。
游戏第三十分钟,总时长刚过一半,所有玩家同时听到了来自主持人的提醒:“所有徽章都已被收集,目前积分排名第一的队伍是……十号。”
这个提醒来的时机十分不巧,恰逢岑禛正与三号队伍同处一间房,三号队的哨兵和向导本来在质疑岑禛怎么可能还没和哨兵会合,一听这声提示,三号哨兵直接暴怒地冲到岑禛面前,极为冲动地一把扯下他的号码牌。
“你他妈作弊了是不是!!!老子要举报你私自改造号码牌——”
话音未落,教导主任的声音便从号码牌中传来:“三队哨兵违反比赛规则,禁足十分钟,三队持有的两枚徽章转移至十队。”
三号哨兵:“……”
三号哨兵:“???”
两张懵逼的脸面面相觑,岑禛淡然地从三号向导手中接过两枚徽章和自己的号码牌,目光中甚至还流露出些许的嫌弃。
“这怎么可能……”等到岑禛走到门前,三号哨兵忽然嘀咕一句:“你是不是买通裁判了……”
“三队黄牌警告一次,请注意言行。”教导主任冷酷无情的声音再次传来,三号向导赶紧捂住哨兵的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词。
岑禛推开门,迎面就撞上了一号队伍,对方看到白色十号牌一如看到肥肉飞到嘴边的大灰狼,嗷得一声头脑发热就冲了上来,只一瞬间,岑禛戴上身还不过一秒的号码牌就再次惨遭□□。
“一队哨兵违反比赛规则,禁足十分钟,一队持有的三枚徽章转移至十队。”
不远处,三号向导和哨兵都露出了不忍直视的神情,仿佛看见了一分钟之前憨批的自己。
直到交完徽章后,一队向导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还没和哨兵会合?那你们十队怎么能积分第一?系统提示出错了?”
三个大大的问号道出了在场四人的心声,但很可惜,岑禛并没有为他们解答的意愿,他随手把徽章放进上衣右边鼓鼓囊囊的口袋里,保持缄默且目的明确地推门前行。
由于这边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哨兵们又一个比一个敏锐,很快岑禛周围便围了一圈队伍,他们互相警惕,但更多的还是对岑禛虎视眈眈。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两名向导拦住了岑禛的路,不攻击,也不让位,只无言地逼迫岑禛向他们妥协,因为在以往的各场迷宫比赛中,队伍之间的分数还都非常靠近,十队最有可能的情况是仅仅比第二名的队伍高一两分,如果在这里被绊住,那无疑很快就会被反超。
但岑禛竟然仅仅是平静地望了他们一眼,慢慢停下脚步,不慌不忙地开口:“你们挡路也没有用,我现在手里有18枚徽章,还拥有13枚徽章的首摘分,即便我就站在这里什么也不做,也是必赢的局面。”
这份数据让所有人瞠目结舌,13x2=26固定分,再加上18x1,即为44分,岑禛目前又是无法攻击的,总共25枚徽章,即便剩下的分数全由同一队伍得到,那也只有12*2+7*1=31分,远远低于十队总分,他说的完全没有错,十队两名队员现在只要各自找个不同的房间睡一觉,直接等着比赛时间结束获得胜利就可以了。
其余队伍互相暗自观察其余人的表情,很可怕的是,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能够笃定岑禛在撒谎,毕竟各自手里有几枚徽章心里还是很有数的。
就在两名向导微生退意的时候,岑禛扬起一个浅淡的笑来,这是他今日的第一个笑容,很多人还意识不到这个难得的笑容代表着什么……就譬如这个在岑禛面前扯谎多次的二号马尾妹子。
“但这样……不就太无趣的了吗?”
马尾妹子和自家哨兵站在不惹人注意的墙边,努力降低存在感,一副人畜无害我是来观光旅游的模样,但她们眼中的胜负欲望依旧强盛,显然是在等待恰当的时机翻盘。这时,她忽然发现人群中心的焦点人物看了过来,并且径直走到了她们面前。
“嗨。”马尾妹脸不红心不跳,大大方方地打了个招呼,“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你怎么做到……诶?”
岑禛将上衣口袋翻开,任凭其中的徽章一个接一个地掉落到地上,金属质地的徽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而杂乱的响声,接着,岑禛又摘下了胸前的号码牌,在马尾妹子故作惊慌地喊着:“哇,你别过来,你这是碰瓷啊!教导主任管管他啊!”的时候,反手推开了身后的房门。
白色号码牌上的红色字体瞬间转为绿色,从不可攻击转为激活形态,岑禛趁马尾妹子愣神的机会,将其按在她的胸前,嗓音轻缓低沉,一如恶魔在耳边絮语:“游戏愉快。”
话毕,岑禛他转身进屋,带上了房门,在门与墙只剩缝隙的最后一刻,教导主任的声音也从号码牌中传出:“二队夺得十队向导号码牌,十队持有的十八枚徽章转移至二队。”
“……”
墙外是冗长的静默,墙内也一样,但岑禛知道很快,双方都会爆发出激烈的冲突,毕竟冤大头已经从十队变成了二队。外界打成什么样他无所谓,但里面……岑禛抬起头,就这么直直地对上了连御的目光。
出乎他意料的是,连御的眼睛里很安静,且一直很安静……预想中的疯狂和矫揉造作都没有出现,不管是直接扑到他身上说些语无伦次的话,还是软腔侬调地嘤嘤讨厌你怎么才来啊,岑禛都能免疫,并且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
但连御竟然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无悲无喜,这令岑禛心里一下子有了异样的感觉,仿佛刚才他真的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导致连御已经伤心到了极限,从悲愤转为无感。
作者有话要说: 连御:眼神攻势
岑禛:……(良心受到谴责)
连御:你有良心?
岑禛:对哦,我没有良心!
第7章
但岑禛回想一番,他之前做了什么呢?——独揽十三枚徽章首摘分,让连御在房间里休息躺赢,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多少哨兵求之不来的三好队友。
他往前走了两步,正准备开口,可这时墙外突然哐哐哐接连三声巨响,接着男人和女人的声音,以及肢体碰撞,各种摩擦声掺杂在一起,显然陷入极度的混乱之中。
连御茫然地眨了眨眼,“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岑禛走到连御的身边,单手撑着身体席地坐下,“外面比较乱,先不要出去。”
仿佛为了应证他的话,隔壁的动静更大了些,像是七八颗导弹在墙外试爆一样,整个房间都跟着疯狂震颤,不一会,打斗声渐行渐远,岑禛也恰在这时侧头问连御:“要临时标记吗?”
“啊?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标记,你不觉得太晚了?”连御惊讶地上身向前倾,结果就看到岑禛立刻避让性地往后一退,“不是为了比赛。”他说,“我只是看你情绪不对。”
“……”连御微微启唇,眼底的神情都变了,半晌,他才笑着轻声说:“你察觉到了。”
岑禛安静地看着他,本以为连御被识破伪装之后,会向他倾诉些什么,但没想到,这人紧接着居然话音陡转,啧一声将脸凑过来,“百分之六十点二三,还是在没有精神链接的情况下,你的意思是仅通过信息素就探知到了我的情绪?骗谁呢?”
“……”岑禛起身就要走,却被连御厚颜无耻地抓住袖子按回原处,“但临时标记还是要的,是你主动提出的啊,你点的火要负责到底!”
岑禛下意识要挣,即便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三个月,他依旧没有自己是个向导的自觉,更没有建立好哨兵都是超级怪力赛亚人的准确认知,不出意外,岑禛的挣扎还不如猎犬爪下的兔子有力,连御趁机握住他的手腕,解开了自己的颈带。
对于哨兵和向导来说,腺体是他们的最重要的器官之一,解开颈带自然携有暧昧的意味,即便岑禛真不觉得脖子有什么好看的,他还是十分尊重当地人风俗习惯地移开了视线,并且迅速用掌心贴上了连御的侧颈。
一瞬间,连御全身的毛都被抚平了,一头毛发油光水亮的大狮子从岑禛的背后出现,它拿身体蹭过岑禛的手臂,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