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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群穿着黑底白纹劲装的青年走了过来,带头的自然是成天板着脸的杨忧。
杨忧看了看倒在地上失去生命的雪霁弟子,和被破成两半的青皮怪物,冷哼一声,道:“纵然逃出来
了依然是怪物,倒不若就在里面死了。”
不仅没有对死者该有的尊重,还对仍活着的雪霁弟子们充满了恶意。
可说这话的是杨忧,中土乾坤域的主人,杨家现任家主。
自魔龙身陨,四海安宁了近万年。安逸的生活过久了,修士们不必为天下苍生而竭尽全力,不必当苦
行僧,不必当守护者,于是在万年间被消磨了血性,变得怕事起来。
于是这样的阴毒之语竟一时无人敢反驳,在场所有修士安静不已。
书朗怒火中烧,当即就想冲上去给那个姓杨的棺材脸两刀,硬生生被元家家主给拦了下来。
元家家主上前一步,沉声问:“杨家主在此时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元家主,淮安明都知道自封雪霁以保天下太平,你不会算不明白这笔帐吧?”
纵然元家主脾气稍好,也险些被气的气血翻涌,声音不由加重了些,问询:“杨家主的意思是想将雪
霁宗所有人当成活祭品,只为了封印那些还不足为虑的低阶魔物?”
元晋不仅是雪霁宗未来的希望,更是他云苍元家的希望。雪霁宗这样强大的仙们内拥有太多天赋优异
的孩子,到底有多少人承载着一族的未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杨忧倒是事不关己来凑个热闹,好歹嘴里能不能说两句人话?
不知是一时受气,还是一股子萦绕在身旁的厚重檀香味呛着了他,元家家主急促呼吸之下,忍不住低
声咳嗽了数声。
杨忧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他直直看向雪霁宗幻境之外的笔直岩壁,缓缓道:“元家主还有更好的建议
么?这一个人体内能育魔,那其他人呢?魔又能在他们体内藏多久呢?既然出了事,将其永远封印,不是
万无一失吗?”
“可雪霁宗内不止有魔,更有万千道修!万物有灵,更何况淮宗主宁愿自封雪霁也不愿魔物祸世,这
是对天下的仁慈,也是对你我的大义!杨家主,此时此刻我们不应该团结一致共商应对之策么!”
“元家主满口仁义道德,却置天下苍生于不顾——共商应对之策?商讨到什么时候?等到雪霁再也封
不住魔物,等下一个魔龙现世,等到天下人化为亡魂?是万千道修的命重要,还是四海安宁重要?”
谬论。
书朗还能忍下去便是乌龟王八蛋,他轻轻伸手按在元家家主的肩膀上示意他沉气,而后看着冷脸的杨
忧,笑道:“怎么,杨家主是来担心雪霁安危呢,还是来杀人的?”
杨忧终于回了头。
书朗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让杨忧本能感到厌恶,问:“书家主此言何意。杨某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靠的近了,书朗便在杨忧身上闻到了一股檀香味,丝丝缕缕,醇厚圆润,香甜浓郁。
檀香?一个大男人身上为何会有如此浓郁的檀香味道?
这股子香味闻着便让人浑身舒缓松弛,心神愉悦,可书朗正在火头上,万万说不出柔和的话来。
他当即反驳道:“现在雪霁魔物源头还未找到,杨家主竟然都提起了魔龙——若魔龙真那么容易复活
,怎万年来一点迹象都没有?杨家主未免太杞人忧天了吧。”
“再者,杨家主非说雪霁宗人人体内都育了魔,这我无法辩驳,但可以托人将这具尸首送去浣云宗,
相信以药修圣尊的本事,定能看出其中缘由吧。”
说到这里,书朗忽然觉得这檀香味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闻过一般。可再去回想,檀香味大同小异,
他闻过那样多,又不是什么细心的人,哪里还记得起来。
“东木大陆极远,不说来回时间耽误过久,路上万一这尸身异变……”杨忧还想要反驳书朗的话,却
被元家主打断了。
“这具尸身,我会亲自送往浣云。万霆宗还未来人,我元家也会去请道圣亲临,杨家主就不必忧心了
。”元家主当着杨忧的面甩袖走人,几位元家弟子上前收敛雪霁弟子的尸身,匆匆跟了上去。
·
雪霁宗。
身上的血腥气太重了。
孟祁安一行人借五行四象阵杀魔无数,众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溅上了血污,这样一群人行走起来就如同
一大块美味的诱饵,令群魔垂涎。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马上转移。”孟祁安捂着右肩站了起来,伤多了,倒也习惯了,并不觉得
如何疼痛。
“好。”无人反对。
这下雪霁这帮少年们对孟祁安服气到五体投地,他说什么做什么,立马将东西收拾好聚了过来。
路过从山上蜿蜒而下的小溪时,孟祁安让众人将身上沾染血污腥气的外袍都脱下清洗了一遍。
众人穿着湿哒哒的干净衣裳小心翼翼前行着,途中又遇到了两波低阶魔物。不知是何原因,山下也变
得不安全起来,孟祁安不得不带着这群弟子快速转移。
“赵公子,你看!”有人喊住了孟祁安,看向柱石大阵幽蓝的光幕,“它好像动了?”
动了?
孟祁安抬头,那蓝色光幕当真晃了数下,好似从最顶端分出了四道线,将大阵划分为四块一般。
鹤玉仰着头,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指着那四道线:“那是什么?最近的那一根,离我们不远的样子。”
守在雪霁宗外界的各仙门弟子也感受到了不对劲。
雪霁宗外的幻境竟然渐渐消失了,那堵高耸入云的光秃石壁如流水一般,从上到下渐渐消失,渐渐露
出了延伸至远方的连绵青山,和泼天而下的浓白雾气,飘飘渺渺,缠绕着连绵的山峰。
众人先是惊得后退,又有几个胆子大的上前触摸之前石壁所在之地,一道柔韧的光幕将他们的手挡在
外面,无法进入分毫。
“这是怎么了?”
众人议论纷纷。
一道冷硬的声音传来:“雪霁幻境由宗内长老宗主共同布下,想来他们性命不保,幻境都消失不见了
。”
书朗翻了个白眼,这声音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棺材脸说的。
没多一会,议论声种开始出现此起彼伏发惊呼声,书朗向人群看去,越来越多的弟子聚集在柱石大阵
光幕之外。
他快步上前。
只见那褪去幻境的雪霁宗满目青山密林,一只披着一身红色鳞片、生着好几只眼睛的丑陋魔物一步一
步,朝着那群人聚集之地走来。
在它身后,隐隐出现数十个看不清的影子,跟着领头的魔物朝着大阵之外的人群而来。
“吓!它、它们要出来了!”
“快退!往后退!”
“大家不要慌!就这几只,不会有事的!”
不等各家弟子做出应对之举,那些魔物飞蛾扑火一般恶狠狠扑向光幕,柱石大阵散发着幽幽蓝光,直
接将那群飞扑而来的魔物震飞,跌回大阵之内。
“嗬嗬……嗬……”越来越多的魔物往前聚集,在经历无数次的冲扑失败后,它们一个又一个围聚在
光幕之内,相互厮杀分食起来。
“呕……”好几个守在最前方的弟子捂着嘴退到一边,吐得天昏地暗。
诡异,过于诡异。幻境消失以后,被封印的雪霁宗好似一个倒扣的巨大的碗,周围各处都没有群魔攻
击光幕之事,为何偏偏此处会引这么多魔物前来?
“带人绕着雪霁宗外围探查一圈,看有没有别的地方也是如此。”书朗对手下弟子道。
“是,属下现在就去!”
不多久,那弟子面露惧意,着急来报:“家主!不止此处,雪霁宗外共有四处地方聚集了大量魔物袭
击光幕,属下见光幕之上,隐隐有四道线,各自指向那四处聚集之处,不知是不是这柱石大阵出了问题?
”
元家主不在,书朗又不愿与杨忧说话,便安排书、远二家弟子先各自前往一处驻扎以免魔物生乱,又
去同淮家主商议,让他和杨家家主各分一处。
此事关系重大,不再是几位家主可以解决的事情,杨、淮、元、书四家暂时放下各自心中成见,纷纷
将门下弟子派往四处。无数只灵鸟飞出,传往各大仙宗求助,以期能有道圣亲临。
雪霁宗内的人也发现了柱石大阵诡异之处。
孟祁安一行人跟着最靠近他们的那道线一直前行,途中竟遇上了数拨魔物,都是好几只一起。幸而孟
祁安得赤阳剑,又修养一夜内伤大愈,相互扶持之下只有几位弟子受伤,并无伤残。
鹤玉的腿在途中被一条满是尖刺的尾巴刺伤,走不得路。
孟祁安本是让一位男修背着鹤玉前行,可那男修修为低微,遇敌打也打不过,背着鹤玉又逃不快,孟
祁安索性自己背起鹤玉,再用幽鼠外袍系在她身上,将二人绑在一块。
“那些魔物到底要去哪里?”
众人皆对此好奇不已,孟祁安看了看周遭参天巨树,背着鹤玉往后退了几步,道:“注意四周,我很
快回来。”
他每一步都踏地十分用力,飞冲几步,竟直接一跃而起,抓住了巨树下端枝桠,一跳一拉,重复着向
上攀爬着。
“啊!”鹤玉被他吓了一跳:“赵钱你慢点!”
又见他右肩上的月白衣裳再一次渗出了血迹,想起这一路,他以一己之力护住了所有人的命,却从未
说过自己身上的伤痛。
“赵钱……”她轻声道。
“嗯?”孟祁安用力拽住一根树枝,双脚一点,纵跃而起。
鹤玉的声音变弱了,和蚊子一般嗡嗡的:“若不是我喜欢师父,我就喜欢你了……”
孟祁安:“……”
真是抱歉,他五感过于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