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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再次涌来,孟祁安手中灵剑化为数道虚影将自己护得密不透风,更有数柄飞剑环绕散出道道寒光
,人潮再一次后退。
百年道师、千年道仙。庄氏统共也就出了一个天生至尊庄青,堂内众人竟一时拿不下这位底牌众多身
法独特的少年。再回想起庄北川虽天资不错,可也堪堪结丹成功,死于孟祁安之手的可能性又多了几分。
庄青无法对族人动手,却也没办法出手拦住孟祁安。他看着越来越近的少年人,藏青色的衣裳和翩飞
的发带上渐渐染上了血迹,一块红一块青,梳得一丝不苟的马尾微散,混着血迹黏在少年白皙的脸上。
庄青想起第一次见到孟祁安的样子。
烛火摇曳中,少年立于尸堆血泊之中,安静却夺目,低调却骄傲。他毫不在意地涌袖子擦着脸上的血
迹,眼神不似那个年纪的纯真,带着深不可测的狠厉,就像是对那样的场景司空见惯。
少年很快飞至他的身边。庄青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什么,竟结印布出一道火墙挡在少年身前,下一刻他
握住少年的手腕,一阵灵力翻涌四溢,直接将少年人送出了刀剑纷乱的堂内。
堂内人潮涌动、兵器相交叮叮当当夹杂着人声登时人声鼎沸起来,吓得躲在屋外的三位少年人眼皮狂
跳。
书鎏明几乎要将脑袋伸长了几米,瞪大了双眼看向热闹的堂内,手肘不断捣着手边的庄南木,“喂喂
喂,南木南木,你哥怎么不好使啊?”
庄南木又怂又担心孟祁安安危,心急如焚道:“我哥能答应帮我们走一趟都是奇迹了……他什么时候
管过旁人闲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要打起来呢?”
“哎呀我好想去帮忙!”
元颂书立于一旁,看着蠢蠢欲动的友人,泼了一盆凉水,“你金丹未成,到底是去救人,还是拖人后
腿。”
“……”书鎏明无法反驳,唯有一脸郑重地握起庄南木的手,“南木啊,你是庄家人,不怕的,你就
冲上去和你哥一起把人带出来——虽然庄北川的确欠扁,但孟公子绝对不能是随意杀人的人你说对不对?
抵命也不是这么个抵法儿啊?”
“……”这下轮到庄南木无语凝噎了。
“实话和你说了吧。”庄南木叹了一口气,“我在庄家实在没什么地位……”
话还未说完,就见孟祁安从内倒飞出来。他忙调整身法立于灵剑之上,下一刻便一飞冲天,不多时,
消失无踪。
“庄青!!”
“家主!大公子他——”
“大公子你疯了?!你竟染为了帮一个外姓之人竟置族人之死于不顾!孟昭如此暴行,你为何要助他
?!”
“……”
庄南木听得数声怒吼,吓得他隔了老远都抖了好几下。
发生了什么事?!
书鎏明也凑过脑袋来同他一起竖起了耳朵。
而后他听到了哥哥低沉的嗓音不急不缓,却带着从未听到过的威慑:“家主,我想以我庄青之名,保
下一个人来,还是绰绰有余的吧。”
·
孟祁安在经历了奔逃、藏匿、打探、确认情势之后,终于不再是一只惊弓之鸟。
白鹭飞的孟家人已经来人了,但主角却逃了。他自然不在意别人怎么评论他,他只是在仔细分析过之
后,想找一个绝对能够帮到他的人。
几乎不需要经过思考,孟祁安脑海里最先浮现的那个人便是庄青。
虽不知此人为何要帮自己,但阿姐曾对他说过,遇到麻烦了,向帮助过自己的人求助,总比向自己帮
助过的人求助来的靠谱。
要是这么说的话,庄青既然帮过他一次,就很有可能会帮他第二次。
在等了数个竹外戒备森严的晚上后,孟祁安终于逮着个机会溜进了庄青所居之处。
他偷偷翻墙掀瓦,做了个‘梁上君子’。
空气中弥漫着微热的水汽。水汽中还带着一股子浓浓的药草味道,那药草味来自山水屏风之后。孟祁
安抽了抽鼻子,觉得这味道很是好闻。
他微微偏了头,看向屏风之后。
蒸腾的水汽中,一道白皙的背影若隐若现。那人乌黑的湿发披在身后,发尾全浸在暗绿色的水里。顺
着发丝向下的水滴滑过宽阔的肩膀,沿着挺直的背脊落在腰间水面之上。
滴答,滴答。
水珠从他身上滑过融入暗绿色的药水之中,在寂静的夜色中水声格外清脆。
孟祁安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认出了此人背影,竟不知为何心跳如雷。
是庄青。
咕咚。
他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庄青猛地侧过头来,深邃如墨的双瞳带着森森冷意,孟祁安本能的浑身紧绷,似乎已在庄青眼中看到
了刀光剑影。
下一刻,庄青身上的杀意散了,蒸腾的热气将他刀刻般冷漠的侧脸衬得有些柔和。
他的声音依旧是不急不缓的沉稳,道:“既然来了,便下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庄南海:……孟祁安竟然看了别的男人的果体。
孟钱:别的?
庄南海:……我不管我有小情绪了只有肉偿才可以!
第49章 表白
夜风掠进; 烛火跳跃。
火光将对坐二人的脸晃得忽明忽暗,庄青看了一眼窗外圆月,一扬手,窗户慢悠悠自己关上了; 也挡
住了白霜一般柔和的月色。
庄青出浴后随意搭了一件白衣; 领口微微敞开。湿润的发梢还滴着水珠; 浑身散发着一股草药芬芳。
他为孟祁安斟了杯茶; 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茶香袅袅带着些许竹叶的清冽,这是一种叫青竹的茶叶,
并不贵重; 泽蜀府的寻常百姓亦可负担得起。
他倒是没想到庄青也喝凡品; 他还以为这等地位的人都不食人间五谷了呢。
收回思绪; 孟祁安正襟危坐; 郑重其事地对庄青分析着当日之事; “……若要做到当日凶手那般神
出鬼没; 定要用到虚空符才有可能。”
“虚空符难成; 所需幻兽之血千金难得。”庄青若有所思; “庄北川就算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
抵不上一张虚空符……他不谋财只为害命; 害庄北川的命?……或者; 孟公子你可曾招惹过什么人?”
孟祁安面露晒色; 连声音都不禁低了三分; “你说的招惹是何种招惹?”
“……”庄青深深看了少年人一眼,“值得有人买/凶/杀/人的程度。”
“那没有。”孟祁安答地异常爽快。
他向来有仇当场就报了,哪能给自己埋那么大的雷。
庄青沉思了许久;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在茶杯上来回摩挲,“……虚空符来去无踪; 他未得手,你又
背着一条人命,你身上的嫌疑很难去除……除非……”
“除非什么?”孟祁安问。
“除非。”庄青墨色眸中闪烁着烛,“让凶手再杀你一次。”
“……”
孟祁安愣了几秒,而后忍不住笑道,“虽听着有些不舒服,但,我也同意。”
二人秉烛夜谈,从各个细节入手,去模拟布下一个让凶手不得不入套的局。
等二人酣畅淋漓地商讨结束,东方微微泛白,天要亮了。
孟祁安只觉此时与庄青之间关系玄妙。若说他们有多相熟,也不过是见过几次面罢了。可哪里有几面
之缘,便肯如此相帮的朋友?
于是他忍不住问出了藏在心中的疑问:“庄真人,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你不但祝我脱险,还愿为我布
局洗去冤屈……虽早就听闻天生至尊庄南海乐善好施、公正无私,可此事毕竟关乎庄家,你到底为什么帮
我?”
经过彻夜长谈,庄青散下的湿发已干。他自嘲般浅笑,柔顺的发丝从他的肩上滑下。那一瞬间孟祁安
看得眼睛都直了,只觉为何一个男人能好看到这个地步,让他忍不住一看再看。
“谬赞了。”庄青道,“我之所以肯听你解释,倒不是因为公正无私。”
他将视线定在远处那幅巨大的山水屏风之上,“都说庄青生来便有控灵之境,是天生至尊……可我刚
出生时,却因无法控制灵力被视为妖童,险些丧命。若非家师陶长煜经过泽蜀带我回万霆,我不满一岁便
死了。”
“庄氏族人于我而言,是能够冷静下来思考的关系。你的辩解并没有漏洞,相反,你会在距离竹外不
到五里的地方杀庄北川这事却漏洞百出。我不介意先保下你,再进行调查。”
说到此处,他的眼神回到了孟祁安的脸上,毫无情感波澜道:“不知这样的回答,孟公子是否觉得凉
薄?”
凉薄?
若站在泽蜀府庄氏的角度来看,庄青竟会作此选择的确算的上‘凉薄’,可对于孟祁安而言,却并非
如此。
孟祁安自小父母双亡,与阿姐相依为命。对他来说,孟氏何尝不能用凉薄二字形容?世人皆知孟祁安
是孟家主独子孟新远的儿子,可即便是骨肉血亲,孟氏一族也并未对姐弟二人优待过半分。
戳着脊梁骨的谩骂、对阿姐母亲凭空的诋毁、推搡、殴打、淬在脸上的口水……孟祁安深吸了一口气
,微微闭上了眼。
说起凉薄,他们还远远配不上这二字。
庄青因天生仙骨险些被族人害死,对于略知世故,且近三十年内没有回过几次的庄家,他没有归属感
是极其正常的事情。
就像孟祁安从未将孟家当作自己的家一般。
“我倒觉得你的回答真诚随性。”孟祁安话锋一转,突然问道,“不知庄真人可曾娶妻?
孟祁安觉得庄青此人极好。不仅谦和有礼、明辨是非,脾性还一等一的温吞,不骄不躁,办事却有雷
霆之势,更别提扬名四海的绝世天资,没有人会怀疑他能否成圣。于他而言,只要去除心魔,便可突破桎
梏,进入修士的至高殿堂。
庄青被孟祁安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