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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方法同样不太可行。
从来没有人会进入五行海域,只为了穿越中土大陆和西金大陆。
先不说五行海域广阔无垠、风向难辨,就算真的二人携手并进,穿越五行海域的时间也太长了。
一切变数太大,他们耗不起那么长的时间。
到了快下午的时候,无涯内下起了雨。
一开始是淅沥沥的小雨,浓密的树荫遮掩下多了几分潮湿,而过了不久,小雨变成大雨,如黄豆、如瓢泼,滂沱而下。
雨滴倾泻,溅入洞窟之中。二人暂时回到之前的洞窟内,等待时机。
大雨会将所有的痕迹冲刷干净。
大雨也会遮掩部分人的视线。
只要能够逃出无涯,再想办法躲过书苍术潜入乾坤域,就能想办法离开这里。
叮铃——叮铃——
银铃声动。
二人相视一眼,猛地看向茫茫雨中。
一双白色的靴子踏着满地泥泞,撑着伞一步一步走来。电闪雷鸣之间,映衬出一张生人勿近的俊美面庞。
来人用玉簪梳了一个短髻,额前留着两缕发丝。背后披着墨色长发,无风而微微自动。
孟祁安的视线落在来人腰间,和银铃绑在一起的,还有一条绣着白色霜花的缎带。
竟是雪霁宗的元晋!
“不请自来,唐突了。”他撑着伞站在洞窟外,面无表情。
孟祁安的脸还是前两日陪庄南海去见陶长煜时幻化的脸,一张元晋绝无可能认出来的脸。
可元晋的眼神却告诉孟祁安,他认识他。
孟祁安一时竟不知做出何种表情来面对诡异出现的元晋。
他为何来,怎么来,又撑着伞大摇大摆的来。
孟祁安与元晋沉默相对,半晌,开口:“先进来吧。”
“多谢。”元晋踏进这一方天地,收伞,静立一旁。
孟祁安多次想要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还是庄南海起身,将坐在地上的孟祁安挡住大半,问:“元晋真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哗啦啦的雨声将这小小的洞窟封闭,好似与世隔绝。
“你们想去哪里?”元晋问,“元某可以帮你们。”
“你说什么?”孟祁安的神情又震惊变成迟疑之态,起身同庄南海并肩而立,“你怎么帮我们?不,你为何要帮我们?”
元晋深深看了孟祁安一眼。而后垂下眼眸:“我不信书苍术说的话,还有……”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道:“孟昭,我欠你一条命,现在还给你。”
孟祁安原本冷漠的脸变得有些愕然:“你、你说什么?”
他知道自己是留凤府孟昭?因为什么?又从何时开始?
这位和百年前已有些许不一样的青年歪了歪头,破天荒露出了笑容:“孟昭,你一开始便叫我松鼠,让我如何认不出你?”
孟祁安登时语噎。
“可、可你之前……”
元晋点了点头:“我早就知道是你,但你不愿说,自然有你的苦衷。可见朋友于危难而不救,非君子所为。更何况……”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笑得有些弯:“虽僵尸血实在恶心,但你救我,我不会忘。”
作者有话要说:庄南海:我耍流氓,但我不记得了啊!(理直气壮)
成语【杳霭流玉】释义:淡淡的云雾缓缓地随风缭绕,似水一般流动,似玉一般纯净,又无声无息,云过了无痕,幽深渺茫貌。
文中引用部分释义,并非原创。
第175章 青铜墙后
琼山乱葬岗; 失去灵力的他们与僵尸缠斗; 孟昭一根棍子腿捅穿了一只要啃咬元晋的僵尸的脑子; 污血脑浆顿时喷洒而出,让洁癖的元晋险些吐出来。
事后书鎏明还调侃过此事,那时孟祁安才知道原来那根棍子腿的背后的故事。
“所以……”
所以他早就知道。
所以淮安明对他出手大方。
所以雪霁大乱后; 他默认自己为雪霁宗人,送他去浣云。
孟祁安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今日……”
“对,我来帮你。”元晋从纳海珠内取出两套雪霁常服、白色霜花缎带和两枚身份玉牌; 道,“我知道你们能够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跟着我,我送你们离开。”
·
孟祁安从未想过竟能如此顺利。
因是雪霁宗元晋真人带的人; 各路人马都未有人起疑; 一路行至乾坤域,元晋将二人送到了本镜域。
“我还有事,便不再相送。”
孟祁安面带感谢,点了点头:“好; 多谢!”
元晋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 眼神却很柔和:“万事小心; 书苍术绝不是等闲之人。”
“我知道。”孟祁安何尝不担心,叮嘱元晋,“陶尊者和宿江真人应当已经知道了书苍术的事,若有任何异常; 你可以去寻他们。”
元晋唇角弯了弯:“好,灵讯符文已留下,若有事,我会告知于你。”
三人就此分别。
雪霁旧址依然和曾经一般秀丽清静,却少了人气。庄南海带着孟祁安闯入雪霁大阵,直奔风域结界外的空旷峡谷。
呼啸的风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脸颊被刮得有些疼。
因来过一次,这次便更加轻车熟路。顺着呼啸风中隐隐藏着的人声,孟祁安闭上双眼,透过密密的风,指出了青铜墙所在方向。
踏入风域结界的漩涡之内,片刻的功夫,周遭风声全部消失,一道深深的地下隧道出现在二人面前。
左手弹指,一朵漂亮的火花绽放在庄南海的指尖:“我为你蒙上眼睛。”
孟祁安看着他掌中跳跃的火花,笑道:“不用。我既然看过了,这次便不会被吓到了。”
庄南海抿了抿唇,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将话语吞了回去。
越往下走,沙土越多。
穿过如水一般倾泻而下的沙土古道,二人再一次停在悠长而可怖的甬道之外。
那里密密麻麻矗立着高矮不一的干尸,虽封住了口鼻,但孟祁安好像依然闻到了那股如风干、又涩又腥的臭味。
面对恐惧的最佳办法,就是直面它。
孟祁安深吸一口气,而后毅然踏入干尸林中,快步穿梭而过。
他甚至多了几分去观察它们的心思。那些人五花八门的衣服看上去身份地位都不相同,也不知书苍术是从何处将这么多人带到这里,放尽血液的。
书苍术自然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孟祁安不过随意幻想一番。穿过长长的干尸隧道走到尽头,一面硕大的青铜墙矗立在眼前。
墙面上不知用什么勾勒出一道又一道彩色花纹,上次因花纹太密集复杂,孟祁安没有看清,这一次从徐笑非那里看到了手抄本后,这面青铜墙上的所有符文孟祁安都认得出来。
“这里……到这里……”他顺着那些纹路指给庄南海看,“看,它们都汇聚到了这一块地方,之前我们竟没有注意到。”
所有花纹汇聚之处是整面青铜墙的西北角,因过高且花纹繁复,上一次来时他们并没有好好看过。
这里的花纹是金红色的,同阿姐额前那朵火焰纹一般颜色。
孟祁安从纳海珠内取出三个小小的玉瓶,里面装着的,是留凤府孟氏女琴歇的血。
想起孟琴歇,他终于没有前几次那般怅惘了,只握着那三个玉瓶轻叹了一声后,打开了其中一个。
被封存的血液还和刚刚放出时一般赤红,滴滴答答流下将他的手掌打湿。孟祁安就着手上血液描摹着符文中心,一笔一划,指下带着金红色的光。
三个瓶子的血液用完,画毕,二人等在青铜墙面前半晌。
青铜墙一动不动。
“凤为雌凰为雄,如何不对?”不知是一再的失败让孟祁安心里烦躁,还是孟琴歇的死让他难以释怀,他一拳砸在青铜墙之上,怒声道,“你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庄南海想拦他,却被孟祁安挣开,一拳又一拳砸在墙面上:“是不是我做什么都不对,做什么都不会有结果?!”
压抑在心中的沉痛太深太重,想要释怀谈何容易,可孟祁安没有办法,他甚至连这面墙也打不开,那之前一切的隐忍和探查都化为乌有,毫无意义!
他的力道太强,重重撞击在青铜墙之上的拳头皮肤迸裂,温热的鲜血溢出,顺着方才描摹过的花纹流下,一点一点将那诡异的符文涂满。
拳下的青铜墙开始发出莹莹的光。
那光芒一开始是淡淡的鹅黄,而后添了一丝橙色,又漫上了红色,最后融合成一整面金红色的光芒,将墙面笼罩。
“看!你没有做错,一切都会有结果。”庄南海将少年人的手握在手心,心疼的看着上面的血痕,“古凰之血应当阴阳结合。单独你的不行,单独孟琴歇的也不可,只有你们的血融为一体,才能打开这面青铜墙。”
这话却是庄南海骗他的。
他看得真切,孟琴歇的血无用,只有孟祁安的血液溢出的那一刹,青铜墙才慢慢迸发出金红色的光芒。
若说为什么上次来没有成功,想必阴丹未化,留凤府孟氏的血液被封印大半的缘故。
孟祁安却被庄南海的话安慰到了。
他与琴歇是留凤府孟氏最后的血脉,琴歇又为他而死,能够以另一种方式,二人同心协力,这让孟祁安最后未能再与她重逢的遗憾少了些许。
殊途而同归,是最大的慰藉。
咔——咔——咔哒——
沉重的青铜墙从最中间裂开,慢慢的向两边打开。
墙内很亮,散发着比墙外还要强烈的金红的光芒。二人一时适应不了如此强光虚眯着眼,半晌,门开,二人才勉强适应了门内过盛的光芒。
睁开眼,金红光芒浓郁到泛起一层纱纱的雾,一根粗壮的石柱直插入高不可见的空中,莹白的、巨大的骨骸盘旋而上,五爪而带角,如长蛇,却气势磅礴。
另有一只大鸟的骨骸被盘旋而上的白骨紧紧勒住,像是相互依偎,更像是至死不休的纠缠。
孟祁安看傻了眼。
“这……就是古龙和古凰的遗骸吗?”
那股来自灵魂深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