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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杨祐感激不尽,日后定有厚报。”
王公感觉杨祐小小年纪,说话甚是有趣,不由笑了起来:“些许小事,当不得真。”
……
东伯国,国都,泊京,三皇子府邸。
“先生,父皇怎么说?”
三皇子大病初愈,此刻脸色有些苍白,他倚在床榻上,满屋散发着浓浓的药味。
他床下站着一位老者,老者穿着玄色儒袍,发须皆白,看着床榻上的三皇子眼中流露出丝丝的疼爱。
三皇子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造此劫难,怎么不让人心疼?
“皇上准了,说是让殿下散散心,给殿下配十名护卫,到了北山不要节外生枝,以免发生不测,北山唐家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三皇子勉强的笑了笑,脸色看起来愈加苍白了:“这个我自然晓得,不会节外生枝,我只是想去看一下,散散心罢了。”
老者叹息一声,又说:“殿下前去北山郡,会途径乐安郡,倒时我给殿下书信一封,你前去拜会王智图,此人会助你一臂之力。”
“前任大祭酒,王智图?”三皇子语气微弱,说起话来十分吃力,眼睛中却是发出亮光。
“嗯。”老者脸上陷入回忆之色:“此人是个有本事的,只是站错了队,这次殿下去,看看有没有机会争取一下。”
“修者,可遇不可求。朝廷不可能会把他闲赋在家,现在也不过是给双方一个缓冲的时间。”
三皇子自然记得两年前二哥死亡的场景。
“培华谨记。”赵培华在床上拱拱手:“多谢先生指教。”
“殿下好好休息吧,老臣就先下去了。”
老者看着面色苍白的赵培华,伸出手,嘴中喃喃有词,一道白光从老者手中飞向赵培华体内,赵培华缓缓睡去。
老者缓步走出,对门外的侍女说:“好好伺候你家殿下。莫要再有什么闪失。”
“是。”
时间过了片刻,赵培华睁开双眼,脸色霎时恢复红润。
“东伯国,华青宗,闻明源。”
赵培华闭眼思索,气息变得沉稳,浑身浮现一种难言的气质。
“来人!”
赵培华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唤来外面侍女,说道:“你且去拿笔墨来,我书信一封,你让管家给国师送过去!切记,此事不可声张,秘密进行……”
第7章 牵雨
一十六年。
天下太平,北山有雪三十日,乐安亦有七天大雨。
一辆马车正在磅礴大雨中行走,马车旁边是十个穿蓑衣骑马的侍从,各个佩剑拿刀,一双双眼睛在雨中四处探寻,像是能透过雨幕看到远方。
马车上的帘子被拉开一角,一个略显苍白的脸庞从后面漏了出来。
“桃儿,你看这雨多大。”赵培华看着外面被雨幕包裹的世界,轻声的对旁边的侍女说。
“是啊殿下,这雨打在马车上的声音就像豆子一样泼洒来的,像伯京就从来没有下过这样的雨。”桃儿在赵培华身后捶背,探过头看了眼帘子外面的世界:“初始还觉得有趣,现在天天听这豆打车的声音,只觉厌烦无比了。”
“哈哈!”赵培华把帘子放下,拿起桌上的书笑道:“那是你没什么悟性,仔细品悟,大雨也有大雨之美。”
“我倒是没有发现大雨美在何处。”桃子嘟囔一句,看赵培华读起书,就不在说话了。
杂乱的马蹄声在狂乱雨声中格外清楚,十人十马一车向着宝乐城走去。
大雨笼罩乐安,已有七日,杨祐住在王府,也有三月。
杨祐正在练字,手持毛笔,笔走龙蛇,他的神情庄重对文字有着敬意,不敢亵渎。
杨祐的书桌面前是一个窗户,窗户半开,有些许雨滴溅落在窗台上又从窗台溅落在桌上。
外面,大雨苍茫,豆珠大的雨滴砸的院子哗啦啦作响,院子中也有水洼,水洼中有积水,幸亏这府邸排水系统不错,才没有形成大面积的积水。
“哥哥在写什么?”
孙亦烟摸了进来,杨祐看去只见孙亦烟身后跟着一个侍女,二人的身上都有些水渍,头发也有些湿润。
“天道无常。”杨祐放下毛笔,看了眼书桌上的四个字。
三个月的学习已经让杨祐大有不同了。
他资质原本就不差,聪明绝顶,这次学习可谓是举一反三,让王智图也是诧异不已,仅仅一个月杨祐就已经出师,让王智图大为感叹,称为妖孽。
或许每个修者都是妖孽。
“天道无常?我记得爷爷都是教的天道有常,这天道无常又是什么东西?”孙亦烟疑惑的问道,她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并没有细问杨祐。
“王爷爷说晚上有贵客来临,要宴请贵客,想问你晚上去不去。”
“贵客?”杨祐看了眼外面的瓢泼大雨,不知道什么人会在这样的天气下拜访王智图,想了一下说:“要是先生方便的话,我倒是无所谓,可以去的。”
“嗯。”孙亦烟点点头,又拿出一些诗句与杨祐讨论一番,最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杨祐也不再练字,随手一挥把书桌上的字收入自己的袖中,看了眼外面依旧下个不停的大雨,七天大雨下个不休,密密麻麻,让人无所躲避,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天上地下无任何躲藏之处。
从天而来,天地所赐,天地所养,雨养万物,亦杀万物。
身处其中,总有天地大势不可阻挡,天地洪流不可阻挡之势。
天要杀你,细雨即可。
杨祐在书房中站定,透过窗户看外面的细雨,忽有所悟,以手指为剑,倏忽弹出!
似一又似万,一眼看去不可阻挡,犹如天地在向你出剑!
大恐怖!
杨祐的额头出了一滴汗,他很少出汗,寥寥无几。
杨祐收回手指,仿佛极为满意,脸上有止不住的笑容,他眯着眼笑着把窗户关上,又把毛笔拿起,写了几句话。
昔日苦云榭山无群技,今王府观雨而出,喜,曰:‘牵雨’
窗外院落中,短暂的没有大雨降落,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抵消掉无边的雨。
一滴滴的抵消,抵消后的雨珠在空中汇聚不在下落,最后汇成水团,成了真正的水幕笼罩院落,最后轰然砸下,声音极大。
雨继续下着,不停。
……
等到傍晚,连下七天的雨终于停了。
七天没有出现的太阳也在傍晚时分从西边露出几分光芒,照的西边天空有些昏黄黯淡。
太阳倔强了片刻也就彻底消失,月亮升空,群星显露。
整个夜空显得极其辽阔,深远,不可揣测。
雨停后,整个王府都忙碌起来,张灯结彩,打扫庭院,清理积水,看起来焕然一新。
杨祐跟着侍从信步走在庭院之中,这庭院上有月光洒落,下有灯火照耀,恍若白天。
杨祐满脸笑容,‘牵雨’一出,他的心情现在很好,他在王府三个月差不多把王府藏书看完了,回想起出村后种种作为,不觉莞尔。
当然他也没准备变,随心所欲,行侠仗义。
对于修者,现在他也是一知半解,整个东伯国也是一样,或许东伯国师闻明源知道的多一些。
“杨公子,还请稍等片刻,老爷与贵客稍后就来。”侍从领着杨祐来到宴会厅轻声说道,悄然退去。
宴会厅中四个侍女立在左右,看见杨祐到来,欠身道:“杨公子。”
杨祐环视宴会厅,找个座位便坐了下去,看来那个贵客还没有来。
杨祐坐了片刻就感觉有一群人靠近,他起身站起望向门口,直接前方走着两人,除了王智图还有一个青年男子。
二人有说有笑,后面一群人陪笑。
“王先生。”待二人走到面前,杨祐行礼道。
王智图一笑与赵培华站定,笑着为双方介绍。
“这位是杨祐修者,年少有为,实数是不可多得之才。”
又说:“这位是伯京来的公子赵培华,称呼为三公子即可。”
“在下小杨村杨祐。”杨祐拱手说道,却是把莞江给忽略了。他又多看了赵培华几眼,伯京,那是东伯国的京城,听闻繁华至极,书上是百般夸赞,仿佛人间仙境。
杨祐有些不信。
“伯京赵培华。”赵培华连忙回礼,“我看兄台年纪轻轻却已是修者着实让人羡慕。”他拉过杨祐的手面上亲近心中却是纳闷。
这人前世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年龄成为修者的在前世应该不是藉藉无名之辈,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莫非是在北山之变中死了?
“杨公子,三公子,还请落座,席上聊天。”王智图将二人请至席上,三人交谈,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直至深夜方才散去。
第8章 前往北山郡
一十六年。
天下太平,北山雪停,受灾严重。
杨佑回到房间之后,驱动身体暖流将酒意散去,在桌前练了一会字才缓缓睡去,浸入梦乡。
赵培华倒是没有什么酒意,饭后就跟着王智图进了书房秉烛夜谈。
“还请王公教我。”赵培华刚进书房就把他师父给他的书信递给了王智图,行弟子礼,姿态放的很低。
“殿下这可使不得,真是折煞老夫。”王智图连忙把赵培华搀扶起来,嘴中说道:“老朽不过一白衣,怎能让殿下如此看中?”
赵培华被抬起来后坐在王智图旁边,目光真挚的看着他,嘴中说道:“王公,自从十六年前天下大变,修者频出,天下已有大乱之势,莞江五国已有三个国家分崩离析,诸侯割据,只有两国苟延残喘。”
赵培华对着伯京的方向拱拱手,面色沉重,说道:“咱们国家说好听点是我父皇英明神武,早有应对之策,可实际上是国师闻明源镇压一切,若无国师,早就步了其他三国的后尘。”
王智图放下手中书信长叹一口气,手捋胡须,沉默良久。
两年前,他被二皇子蛊惑,痴心妄想的跟随一批修者想要改天换地立新王,可惜被国师以一己之力镇压,二皇子与几位重要某事者处死,他被流放至此已有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