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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最后都无善终,以死而结。
两家父母听得心惊肉跳,双眼泪涟涟,滴滴垂下,心疼自己的孩子。
“父亲,母亲。”罗成济十四岁少年模样,还不是后来那个大壮小子,还显得清秀,仪表堂堂,“今世我们应劫而来,一步一境,现在已经达到隐者境,诸天都是数一数二,定不会在让你们心惊胆战,终日惶惶。”
“我们再也不会不辞而别,让二老日日担心。”师梦华也道,她长得美丽,虽是少女,也可见日后美丽。
“好!好!好!”四位父母还能说些什么呢?总不能不让自己的孩子去拼,去搏,一直守着他们这一帮老骨头?
只能说出三个好,他们又看自家的儿女,月光星辉笼罩,直觉今日发生之事恍然若梦,不似真实。
可,确确实实发生了。
杨祐骑在老牛的身上慢悠悠的从山上走下,姜成与朱渔在其后跟随,神情略微激动地看向自己的三师弟,四师妹。
六人察觉有人到来,抬头看去,不由一惊,随后都拜:“见过宗主(太公)。”
“可好?”杨祐脸上带笑意,点点头,将几人虚扶起来,笑道:“我将你们送入轮回足有七世,你们可会怨我?”
这话是说给罗成济师梦华的,也是说给他二人父母的。
“怎敢?”罗成济一笑:“宗主能试炼我们,是我们的荣幸,是我们的恩典。怎会有怨恨之心?”
“细细说来,我等当日死亡那能怨得上宗主?完全是我们识人不明,错信了他人,口无遮拦,实力不济所至。”
“今日能有这样的实力,全是靠宗主。”
两句父母也笑道:“太公之恩,难以言表,这二百多年的孕育,那一刻不是自家孩子陪伴自己?”
“你们若是这样想,就是极好的。”杨祐微微一笑,要拿手去抚摸胡须,却摸了一个空,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少年模样。
“七世轮回,有甚收获?”杨祐又问道:“总不能白白的浪费了这七次机缘。”
“自然。”罗成济一笑,他与师梦华对视一眼,坦然一笑,说:“我们最大的收获莫不是彼此。”
“再其次就是道术:‘轮回’,与道术‘寂灭’。”
“只是这两个道术需要我们二人同时施展,要不然独木难支。”
“第三个才称得上是天资与修为。”
杨祐笑道:“终成正果,不错,不错。”
“欢迎回家。”
“今日你们也无事,就好好的陪在你父亲母亲身边吧,以解二百年之苦。”
二人拜:“谢,宗主!”
“大师兄,朱长老,牛长老,我们就先退去了。”
一家六口,携手而去,在月光下,背影拉的越来越长,最后相融在一起,不分彼此,渐渐消失。
朱渔静静的看着,眼中闪过钦羡的眼神,他人都有家,她的家在那?家破人亡,孤苦伶仃。
“渔儿,渔儿。”姜成叫了几声才叫醒朱渔:“你怎么了?”
朱渔怔怔的看着自己眼前的男人,心中的情绪竟然一下子淡了许多,她敛去情绪,苍老如枯树皮的脸上,渐渐的绽放出笑容:“姜成,遇见你真好。”
“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二人在月光下相拥,杨祐在旁边看的吧唧嘴,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坐下的老牛,这老牛正在低头吃草,吃的津津有味,未曾有其他的情绪变化。
幸得定华山的青草与它处不一样,能随时恢复过来。
“这头死牛!”
杨祐暗骂,他明里暗里不知道为这死牛找了多少伴侣,这老牛一概不接受,直说都是红粉骷髅,不能与青草相比。
老牛抬头,双眼中闪过茫然之色,它嘴角挂着草,嘴中还在咀嚼着,它看向自己背上的老爷,茫然道:“老爷,咋了?为何骂我?”
朱渔与姜成也瞬间松开,面色如常,他们都是老夫老妻了,也不觉尴尬,只是轻咳几声,带着歉意道:“宗主,抱歉,刚才失态了。”
杨祐摇头,不轻不重的踢了老牛一脚,老牛也不觉痛,只觉满心的欢喜。
老爷多久没有踢过它了?许久许久了。
它很高兴,低头吃草,更加卖力。
“人之常情罢了。”杨祐歪倒,躺在老牛的后背上,双臂枕头,他笑道:“你们结成姻缘也不容易,还需好好珍惜。”
二人点头,随后又对视一眼,姜成的胆子倒是大了一些,他提提胆气,清了清喉咙,小声道:
“弟子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杨祐笑骂,道:“有话快说。”
姜成咳咳两声,问道:“我跟着宗主也有二百余年了。”
“未曾见过宗主对那家女子倾过心。”
“弟子斗胆,想问问宗主,宗主可有心上之人?”
此言一出,姜成就后悔了。
杨祐笑着看他,眼睛眯起来,笑呵呵的,如同看自己得意的晚辈。
“宗主莫怪,这话只当我没有说过!”
姜成脸色一变,转身就要跑!
然而他刚刚转过身,就发现时空早已变幻,周围空荡荡一片,那还有几人的身影?
朱渔眨眨眼,轻声问道:“太公,他,不会有事吧?”
杨祐摆摆手,道:“怎会有事?放逐他几年,长长记性。”
朱渔长出一口气,才放下心来,她又道:“我也有一问,不知当说不当说。”
老牛竖起耳朵,连草都忘了咀嚼,想听一听自己老爷的八卦。
自家老爷的八卦,它可没有听过。
“若是还如刚才一样,就没有问的必要了。”杨祐眯起眼睛,看向朱渔:“你们夫妻的胆子倒也挺大的。”
朱渔连忙摆手,显露诚惶诚恐之色:“不是,没有,怎么可能?”
“我要问的,是自己的私事。”
“讲。”杨祐这才出口气,放下心来。
他的情史为零,怎好对自己的这些弟子们说?岂不丢人?
“我想问问我的哥哥在那?”
“你还想着你的哥哥?”杨祐奇道:“可是他将你输给他人,让你遭受重重。”
朱渔有些茫然的点点头,她沉默一会,道:“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我的哥哥。”
“是他将我带大。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他。只是我寻不到他,他的一切都消失了。”
“可他一介凡人,如何有这样的本领?”
老牛将耳朵垂下,这些事它没有心情听。
“真想知道?”杨祐问。
“自然,若是方便,还请太公告知。”
杨祐从牛背上下来,往前踱步,他伸手,接住这虚幻的雨滴。
“在修罗麾下。”
“修罗?”朱渔疑惑道。
“与阴差齐名的修罗。”
“这其中的秘密,还需要你自己去挖局。”
“等时机到了,自会相见。”
朱渔拜杨祐,长跪不起。
第360章 二百七十五年
杨祐这辈子有没有倾心之人?大概是没有的。
但,他心中总有几个这辈子对他很重要的女性。
如孙亦烟,如他的几位女弟子,还有没有见过面的母亲。
他童年时,疯疯癫癫,痴痴傻傻,小杨村中的人谁会与他为伍?
他没有朋友,更没有女性朋友。
待他悟道出村,遇见了孙亦烟。
这个故作成熟的小女孩可以说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不外乎其他,只因这个女孩刚开始对他很好,不管出于何种目的。
她愿意与杨祐交朋友,其他的,对杨祐来说就没有这么重要了。
她为他引荐王智图教他读书识字,只此一条,其实便足以。
……
杨祐漫步莞江之边,沿江而走,他的身后,是亦步亦趋的老牛。
杨祐眼中,莞江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其源头到终点,他都可以一览无余。
他还是少年模样,除了没有二剑,不在是孤身一人多了老牛,其他的倒是与刚出村时没什么两样。
莞江之水滔滔,其中有大鱼沉浮,隐于江中,时隐时现,当时奇观。
杨祐抬眼看去,终于在前方看见了那颗大柏树。
这颗大柏树,又多了两百多年的历史,愈发雄伟壮观起来,就连路都因此而改道,多绕了些地方。
杨祐再走几步,来到树下。
树冠如华盖,郁郁苍苍,愈发茂盛,大柏树的阴影投进莞江中,随着莞江水的起起伏伏,支离破碎。
杨祐伸出手,轻轻的抚摸这颗大柏树,亲切感油然而生。
便像是母亲,给了他庇护,让他回家的路有了标志,有了点。
或者说,这棵树,对一切旅行人提供了回家的点。
但,这大柏树确实不是杨祐的母亲。
杨祐后退几步,对着大树三拜,如同他刚出村时那样。
大柏树的树叶轻摇,哗哗啦啦,也有小鸟鸣叫,甚是好听。
江水滔滔,有身披金鳞的鱼儿跃起,也有七彩光芒匆匆闪过,从江底穿行不敢露头。
不知是去,也不知是回。
杨祐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看柏树,看莞江,看大千一切。
老牛在旁边伏地,正要双眼闭合睡去,忽然它的瞳孔中倒映出一人。
那人老牛觉得眼熟,然时过境迁,它亦不敢确认,只能看出个轮廓。
来人在远处,是个亭亭玉立的姑娘,距离杨祐大概有三百米,她身后是骏马豪车,倒是没有赶马人了,只她自己,故地重游,历练心境,以备成仙。
她怔怔的站着,恍然若梦。
杨祐似是察觉到有人前来,站在远处,他转过身,看向来人,笑道:“可是孙小妹?”
一切都仿佛二百五十九年前,却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杨祐不一样了,孙亦烟也不一样了。
人还是那个人,人又不是那个人。
“杨祐哥哥??”
孙亦烟几度开口,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年就是那个少年,直到最后才怯怯的叫出一声。
二百多年过去了,少年如旧,如昨日。
“快快过来。”杨祐哈哈一笑,似是忆起以往之事,喜上眉梢,连连挥手:“二百多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