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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仙阁仙气缭绕,其内仙神成群,异兽成对,建筑鳞次栉比,十分雄伟,恍若一座城中之城。
像赵培华这样的外界道桥进入自然是不行的,需要通传进去,让孙宏武出来见他。
他便站在外面,静静出神,像一个普通的凡人。
“宿兄。”
孙宏武将一块玉石交给宿亦白,宿亦白一袭红裙,很是激动。
他双手颤抖,饶是道桥境界也不能控制,精致的脸庞之上更是浮出红晕。
孙宏武轻咳一声,将这玉石抛到宿亦白手中,笑道:“我这神通,只要宿兄……不对。”
他稍微停顿片刻又开口:“宿姑娘潜心参悟,就能悟透男女之间的大道理,不仅仅是表面上的变化,更是内在的改变。”
“化形更化根。”
宿亦白满心的欢喜,喜于言表,最后长吐一口香气:“孙兄对我真是有大恩。”
“我…我…我真是无以为报啊!”
“宿姑娘随我一同前去那遗迹,便是对我做出的回报,再说这本就是我早已答应宿姑娘的事情,何谈回报?”
宿亦白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将这玉石收进世界之中,惭愧道:“也是因为我,要不然孙兄也不会身处险境,差点儿丢了性命。”
“这倒是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孙宏武哈哈一笑,背起双手看向天上的大日,他眯着眼睛,语气不悲不喜:“有些东西当真拿不得。”
“当真拿不得呀!”
宿亦白稍微沉默一会,他不太理解孙宏武的话语,但也知道孙宏武此话暗藏玄机。
“早闻宿姑娘画道通神,不如宿姑娘为我画一幅全身画,如何?”孙宏武突然笑道:“我这一生竟还没有留下一副画像,实在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宿亦白点了点头,笑着答应下来。
他取纸弄墨,手腕轻抬,一杆流光溢彩的画笔落入他的掌中,他抬头望去。
孙宏武与门前站立,抬头仰望天空,眼神当中有一种散不去的忧郁,远处仙气缭绕,建筑巍峨,天上大日于白云之后散发光芒。
他很渺小,又显得很大。
宿亦白的眼睛一亮,挥墨泼毫,不出多时,一个倾注他心血的孙宏武便跃然于纸上,栩栩如生,恍若真人,但也有瑕疵之处。
便是孙宏武的眼睛,他没有落下笔迹。
以他道桥神境实力,此番落笔,画上的孙宏武便能醒过来成为活生生的人。
“孙兄请看。”
孙宏武踱步过来,看见画上了自己,不由大叹:“宿姑娘当真鬼斧神工,此等画技,孙某佩服。”
宿亦白也很满意,眼前这画也是他不多的满意之作,一气呵成,当属佳品。
“这两个眼睛我就不点了,要不然他便要活过来。”宿亦白笑道。
“理解理解。”孙宏武收了画,对着宿亦白拱了拱手:“宿姑娘还需当心,恐怕那白兰不会善罢甘休。”
宿亦白点了点头,也拱手告辞离去,显然迫不及待的要参悟那玉石中的神通。
宿亦白身形消失,孙宏武也正要回到自己的住所,便听见有人叫他。
“孙大人,外面有一位姓赵的道桥找您。”
第299章 我就是夏侯宁啊!
孙宏武点了点头。
他迈步往监仙阁外走去,踏云而行,看起来悠闲自在,十分飘逸。
等他来到监仙阁门外,赵培华还在出神思考,并未发现他的到来。
孙宏武便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自己十分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万年之久,自己的真明白了他吗?那万年,真实与虚幻,往事种种,如过往云烟。
毫无疑问,自己是熟悉赵培华的,赵培华的神通道法,赵培华的机缘机遇,他都了如指掌。
他所修的,便是赵培华的法。
他所拿的,也是赵培华的机缘,只是机缘有大有小,大的机缘他并没有碰过,只碰过这一次,也有性命之忧。
孙宏武也在想,自己的意义到底何在?
他在无人时颓废过,也在睡梦中惊醒过,他所求的,他所怨的,他所喜的,他所恨的。
似乎都是赵培华。
孙宏武这一生,似乎便是为了赵培华而活。
他长叹一声,惊醒了赵培华。
“宏武兄。”赵培华惊醒过来,看见孙宏武,叫了一声。
“赵兄陪我走走?”孙宏武笑道,便率先往前走去倒是让赵培华一愣。
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二人便在人流中穿梭,隐去了道桥神境的气息,如普通人一样。
“赵兄可知这世界上最大的悲哀是什么?”孙宏武边走边说,他说话时脸上带着笑,是那么的风轻云淡。
“是何?”赵培华答到。
“我不知道。”孙宏武摇了摇头,他在一个摊位前停下,这摊位卖的是一些玉石,是幻术幻化所用。
孙宏武掏钱买了一些,他将这玉石高高举了起来,对着天上的太阳,眯起眼睛:“但我知道我的悲哀是什么。”
“那便是不为自己而活。”
孙宏武手指轻点,那玉石便发出莹莹光芒,赵培华只觉视线一转,整个皇城大道都消失了。
没有人烟,没有建筑,只有一望无际的平原。
平原之上有大河奔流,大河之旁有一大柏树,柏树高耸入云,柏树之下有一人垂钓。
那人青年模样,在江边静静的坐着,静等江中的鱼儿上钩。
孙宏武与赵培华二人的身形在这大河边显现出来,那青年人对他们不管不顾,像是没有发现二人。
“我本不擅长什么枪法,我所擅长的乃是幻术。”
“与贵夫人田幻香一样。”
“此幻境,与君共赏。”
孙宏武在江边坐了下来,他的手伸进滔滔河水之中,感觉河水冰凉,将他的神魂一下子释放出来。
他口中阐述着,阐述着什么。
赵培华却一时愣了神,他望着那个垂钓人,嘴唇颤抖,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轰的一下子炸裂开来。
再也听不见孙宏武说的是什么。
他又见到了江柏,见到了那个将他送回来的男人。
他曾感激他,也曾骂他为奸商,时至今日,哪怕是幻境,赵培华也心中震动。
那是江柏!
操纵时间!
孙宏武发现了赵培华的异常,他诧异道:“赵兄认识他?”
赵培华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颤抖,他道:“江…柏!”
他又将头转向孙宏武,突然哈哈大笑,喊道:“果然,果然。”
“我不是唯一!我不是唯一!”
孙宏武停住话语,也呆呆地看着赵培华,眼角的泪水忽然滚落下来,他也笑了,笑的无声,泪水滚进他的嘴里,很咸。
“宏武兄为何哭了?”赵培华道,他的眼角也流下泪水,只觉此时情感五味陈杂,不知道怎么表达,也不知道去说什么。
就像是黑夜漫漫,他发现了同伴,发现了同样的提灯人,他们两人发着光,将前方的路照得一清二楚。
孙宏武的泪水止不住的,他在赵培华身上当了万年的魂,直到遇见了江柏,才重生到孙宏武身上。
现在,赵培华忽然告诉他,我也是重生归来,怎是可笑二字可以概述?
滑天下之大稽!
他所费劲的心机,又是为何?
孙宏武怒目圆睁,大何便翻起波澜,整个世界都阴沉下来,幻术因他而生,他怒则世界怒。
赵培华还高兴道:“原先我还怀疑宏武兄有不轨之心,先是透露我与卜阳义两人遗迹位置,又引我前去救你!”
“现在看来,是我错怪宏武兄了!”
“宏武兄如此高风亮节,是我赵培华以小人度君子之腹,还请宏武兄受我一拜。”
赵培华深深一拜,以谢孙宏武。
“你又何必在此假惺惺?!”孙宏武却大怒道!
“你既然重生归来,便对这些遗迹了如指掌,何来承我的恩?赵培华呀,赵培华!”
“你的心真狠呀!”
“先是杀我!又是困我在你身边万年!重生归来了你还耍我!”
赵培华愣住了,不知道孙宏武说的什么意思。
他上一世也不过至人,怎会知道这些遗迹?他也没有杀过孙宏武啊!上一世更没有与孙宏武见过面。
孙宏武往后踉跄几步,面目狰狞,哈哈大笑,整个人仿佛入魔,他的世界升起,黑气遍布整个天际,忽然他的世界坍塌了。
便有枪意从孙宏武身体中透体而出,那枪意凌然,几乎与赵培华的一般无二。
有破晓,有初阳还阴,有归仙…也有无限,更有无限之后的神通莫测的招式。
孙宏武的世界崩塌了,世界之中的那座桥也摇摇欲坠,桥上的孙宏武站立不稳,面目狰狞。
“宏武兄这是为何?快快停下来!”
赵培华瞬间大惊,连忙使出牵雨,黄豆大的雨滴笼罩着这孙宏武与他的世界,修复着他崩塌的世界。
“你可还记得夏侯宁?”
孙宏武不管不顾,说出了这个让他遗忘快万年的名字。
“谁?”赵培华反问。
已过百年,赵培华早早的就忘了他。
孙宏武又是后退几步,任赵培华牵雨如何的释放,他的世界还是崩塌不止。
他大笑,泪水却是止住了。
他的道桥崩塌了,世界也消失了。
孙宏武的枪意已被他自主遗忘,生生的从识海中挖了出来。
“我就是夏侯宁啊!”他喊道。
“我就是夏侯宁啊!”
“那个擅长幻术的夏侯宁啊!”
他已经跌落到至人境界,看起来憔悴不堪,这个幻术也支撑不下去,逐渐地崩裂。
唯有那垂钓人,稳坐江边。
赵培华怔怔的看着他,不明白孙宏武到底发什么神经。
幻术崩塌,他二人又重新站在神城大道中央。
他又眼睁睁的看着孙宏武身形消散,不见了踪影,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赵培华站在原地,脑中忽然出现夏侯宁三个字。
这三个字,他不过只听过几次。
那是上幻宗的仙子,因为要打田幻香的注意,被他一枪斩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