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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敢言红尘。
“菩萨为何睁眼？”瞎眼菩萨问独臂菩萨：“可是有事？”
独臂菩萨摇摇头，轻轻的站起来。
随着菩萨的站起，山上的灵草仿佛奇迹般自动退去，露出灵玄寺原本面容。
佛殿坍塌，佛像倒地，有的砖石长出青苔，岁月给了坍塌的灵玄寺以沧桑。
独臂菩萨轻轻的走向坍塌的佛殿，将大刀背在背上，弯腰拾起一块带着青苔的砖石。
瞎眼菩萨跟在独臂菩萨后面，静静的用那空洞的眼‘看着’。
一口气从独臂菩萨的口中吹出，那气拂过砖石，砖石上的青苔自动消失，化为二十七年前的模样。
红色的砖，记录着鲜血。
“菩萨何意？”瞎眼问道。
独臂将红色的砖石放在地上，放眼望去，那口气拂过所有的残垣断壁，将一切都化为原乡模样。
砖石自垒成佛殿，一砖一瓦，自动从地上垒砌，不一会就构成一排排的巍峨佛殿，不复昔日破败损坏之景。
佛像也从地上自动站起，收拢了昔日散落在地的金沙，为自己重塑金身，不一会，万千佛像都是金光闪闪，尽显佛家威严。
那些佛像对独臂菩萨行礼：“菩萨至善。”
独臂菩萨回礼：“南无阿弥陀佛。”
佛像回礼，各自往各自的佛殿走去，高坐佛殿之上，失去了意识。
等各个佛像归位，独臂菩萨那个空荡荡的袖口忽然慢慢的鼓了起来，不一会一个完整无比的手臂从他的袖口钻出。
他背后的大刀也化为九节鞭，不复凶煞之气。
瞎眼菩萨空洞的双眼渐渐清明，瞳孔十分的有神，他看向独臂菩萨，说道。
“见过四灵菩萨。”
第181章 小城里的门派
菩萨身后光芒大放，他身后有四圈佛光，正是佛光大方光芒。
佛光里有沙弥，有比丘。沙弥比丘诵念佛经，整个灵玄山佛光大放，宝殿威严，远远望去，远胜昔日盛景。
另一位菩萨身后也有佛光放出，那佛光从一圈变成两圈，眼中垂泪，又叫了一声。
“四灵菩萨。”
四灵菩萨回礼：“二灵菩萨。”
双方互相垂泪，又突然破涕而笑。
上天有金莲降落，环绕灵玄山，金莲有佛光，那佛光蔓延而去，透过灵玄州，漫向整个华源世界。
有金身大佛从天而降，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面相威严，是四灵菩萨的面容。
华源世界的几位至人都对着灵玄山方向行礼，颇为尊敬，口中道：“恭喜道友，贺喜道友。”
“今日成得至人大道，道桥可期，神人在望。”
金身大佛忽又生出千手千面，各自行礼，诵念佛经，遍传华源。
华源世界又是震动，距离上一次至人降世不过二十多年，到现在又有一位至人降世了。
而且这位至人更是不凡，曾经在逍遥境斩了蜘蛛至人，现在晋级至人，又是何等的强大。
华阳城的老祖阳元春站在断山之上，看着远处空中的金身大佛，心中一紧，忽然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仿佛放下了什么重担。
“老祖可是有所悟？”阳承泽一边承受至人威严，一边消除四灵菩萨对自己的影响，询问阳元春。
“今日菩萨成至人，我心有所感，也明悟自己至人之期不远矣。”
“恭喜老祖！”阳承泽躬身喜道。
他二人身后是欣欣向荣一片和平之景的华阳城。
等到金身大佛散去，华源世界依旧谈论不止。灵玄州人有的明悟佛心，知道这是菩萨有重建灵玄寺之意。其他大州也有行动者。
有的抛家弃子而来，有的将自己年幼的孩子送来，也有年迈老翁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向灵玄山朝圣。
庞大的人流涌向灵玄山，川流不息，这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盛景。
连赵培华都惊诧不已，上一世菩萨成至人可没有这般疯狂。也许上一世灵玄寺并没有被灭，而这一世，灵玄寺被灭，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现在若入灵玄寺，可是有机会成为至人弟子。
赵培华手中拿着精心打包的字帖，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去，颇为恭敬，这是对至人的尊重。
从灵玄山往下看去，黑压压的人群，仿佛黑色的浪潮一般涌过来，只是能上山者寥寥无几，大多数都被挡在灵玄山外，山就在眼前，他们上而不得。只能在山脚聆听佛音。
“赵施主。”二灵菩萨前来迎接赵培华，在赵培华上山的那一刻起，四灵菩萨已经吩咐了他。
“至人菩萨在何处？我这有太公的一份礼物要转赠予他。”赵培华回礼，脸上有笑意。
二灵菩萨引着赵培华往四灵菩萨处走去，四灵菩萨正在清扫烛台，亲力亲为，不放过一丝角落。
“培华恭喜菩萨进阶至人境。”赵培华笑着对至人菩萨行礼，将手中字帖双手递上：“这是太公托我转赠给菩萨的礼物。”
四灵菩萨一惊，他虽然进阶到至人境，但现在回想起来，仍然感觉杨祐之广博浩瀚，深不可测，万万不能与之为敌。
他恭敬的接着字帖，不敢有一丝不敬：“我成至人境，全赖太公传法。”
“太公还能记着我，今日又赠此大礼，是在让我羞愧难当。”
赵培华笑道：“太公神机妙算，神通广大，咱们为他做不了什么实质的东西。只能念诵他的威名，传播他的道理，以做回报。”
四灵菩萨身体一僵，手中的字帖仿佛重若千钧，不下一个小世界。
“南无阿弥陀佛。”
二灵菩萨在旁边也这般道。
赵培华环视了这殿中佛像，各个金光闪闪，威严无比，他眼睛稍微一眯，笑道：“当然，我也知佛家规矩。”
“你们这些成为四灵菩萨的，终究要去西天真界再堪佛理。有些东西强求不得。”
“礼物既然送到，我便下山去了。”
两位菩萨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赵施主不如停留片刻，也好为赵施主做上一顿斋饭。”
赵培华摇摇头，转身就走，挥了挥手：“我这就下山去，不要再送了。”
等赵培华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灵玄寺中，四灵菩萨打开字帖，上面写着一个佛字。
佛字里面包含着大千，有着杨祐的一番心血。
四灵菩萨垂泪不止，至人境界都隐隐晃动：“太公如此大恩，我当如何回报？”
“佛祖救我，太公渡我。”
“世间可有两全之法？”
有没有两全之法，赵培华不知道，他穿过乌泱泱的人群，四周人群都是朝圣的样子，他们心怀虔诚，想要拜入灵玄寺，拜在佛祖脚下。
赵培华知道，这是世间的大道之一。乃是佛祖开创。
佛祖，那是与圣同阶的存在，天上地下，独一无二。
赵培华摇摇头，穿过人群，驾云飞去，他飞过一小城，心有所感，降落下来。
这便是悟出红尘意的好处，虽然远远不及朱渔的三十六窍心，但也能稍稍有些感觉。
上一世，他是在至人领悟出红尘意的，那时已经晚了，他搭不成桥，难窥神境风光。
这小城今日也有些喧嚣，这一州少有信佛的。今日的喧嚣并非灵玄寺引起的，而是一个小小的修者门派开山收徒。
赵培华神识探出，发现那修者门派甚是弱小，弱小到他随手可灭。
他不由好奇，便隐藏在暗处观察起来。
修者门派招收门徒的地方，建在小城中央广场地带，领头的是一个哑巴师兄。
这哑巴师兄虽然年少，但是实力冠绝整个门派年轻一代，是名副其实的大师兄。这次招收门徒，是门派掌门亲自点将，由哑巴师兄罗成华负责。
哑巴师兄并不哑，只是平日里说的话少，有时候一个月也说不上一两句话，这才有了这个外号。
罗成华站在一边，一双眼睛观察整个广场，想要为自己门派收一二佳徒。
正此时，一位长得水灵灵的小姑娘怯懦的走上前来，看起来很怕生。
那小姑娘十四五岁样子，来到门派的收徒之点，怯生生的问道：“是你们济华门收徒吗？”
第182章 赵培华收徒失败
少女怯生生的站在收徒据点外面，她的小脸上泛着红晕，手指头在身前紧张的搓捏。
“正是。你有意入门？”
一位弟子看见有人过来询问，他正想上前，忽然听见自己的哑巴师兄罗成华出声。那弟子心中诧异，却又悄悄的退回来坐回原位。
大师兄在外便如掌门。
罗成华原本就站在外面，他双臂抱剑，身着玄色服装，视线在广场上巡回，直到他的目光被一位少女吸引。
他的心没来由的开始悸动，抱剑的双臂也开始微微颤抖。
罗成华看见少女走过来，他心中悸动更深，颤抖的双臂被他强行压制，他的目光一直在少女身上。
少女开口询问，他不由自主的就回答了，他自己也诧异，却又感觉很正常。
“呀！”
少女被自己身边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往后一跃，差点跌倒在地。
“原来这有个人！”
刚才少女并没有发现罗成华站在那里，因此才被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罗成华心中一揪，极快的将剑收进储物袋，上前一步扶住少女。
“没事，没事。”少女连忙后退，红着脸道。
据点之内的众多弟子皆是目瞪口呆，仿佛第一次见识自己的大师兄一样。
“莫非自己的大师兄情窦初开了？”有人小声议论，众人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扫来扫去，有人笑道。
“还别说，郎才女貌，颇为般配。若是能成，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有人看着十四岁的罗成华深深的担忧：“咱们的大师兄才十四岁，这要是堕入情欲中，日后修为慢下来，如何成仙？”
“咱们全门派都指望大师兄成仙呢。”
“你有大师兄的修为高？”
“没有。”
“那你操哪门子心？”
众人都低声笑了起来。
罗成华盯着眼前的少女，不知道说些什么，但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