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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祈的脚步不紧不慢，女生温柔软绵的声音断断续续得传来。
“你好，我叫李晓晓，初级第2场，你有队友吗？我能……能不能和你组队？”
女生低眉垂首，很害羞的模样，但在众人看不到的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李晓晓胆子很小，也不够聪明，但她有敏锐的观察力，她前几场就是靠观察力找强者做靠山才勉强过关。
这次试炼一开始，她就看准了身边的黑衣男人，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深不可测，绝对是个强者。
强者嘛，总会对一些弱柔弱无害的人或者动物充满保护欲，只要她扮相柔弱……
“不能。”
男人的声音很冷漠。
李晓晓一顿：“……？”
男人：“我有主。”
李晓晓：“……！！”
拒绝了女生，男人环顾四周。
这一抬头，归祈看清了男人的模样，轮廓深邃，流畅的线条勾勒出一张极其漂亮的脸，很美，一种近乎锋利的俊美，丝毫不见女气。
俊美的男人此刻有些不悦，眼眸幽暗冷漠，性感的薄唇微抿，浑身上下冒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气。
被寒气笼罩的李晓晓面色发白。
归祈定定得看着男人的脸，这不是上一关里樊笙的模样，而是南玄泽本身该有的模样。
漂亮到极致。
也冷漠到了极致。
南玄泽终于看到了归祈，看到归祈脚步坚定得向他走来，他眼里的寒冰逐渐融化。
归祈很快走到了南玄泽身边。
此时，李晓晓微微低着头，眼神略微失望：“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好，我叫归祈。”
一句话没说完，她听到身侧响起清凌凌的声音，那声音清凉悦耳，像是山间流水。
李晓晓怔了一下，侧头看过去。
只见一个模样极其出挑的少年站在她身侧，少年身穿黑色针织衫，直筒牛仔裤，白色运动鞋，身材清瘦修长。
少年向男人伸出手，手指干净白皙，声音不紧不慢：“你好，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要说身材、样貌，气质，这少年都是绝品中的绝品，但这开场白也太老土了。
李晓晓内心吐槽。
她八百年前都不用了。
男人没有回应。
李晓晓内心暗笑。
要是有谁用这么土的方式跟她搭讪，她也肯定扭头不搭理，更别说这位有主了。
听到归祈的话，南玄泽有一瞬间的失神，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回过神来，他握住少年的手：“你的确见过我，”
说着，他牵起少年的左手，点了点那银白色的戒指，说：“给你戴这枚婚戒的时候。”
归祈：“……”
李晓晓：“！？”
不是，这是婚戒？
男人的主是这个少年？
不是，这少年才多大？
两人的婚姻合法吗？
不是不是，这俩人是认识的？还是夫夫关系？所以，人俩其实是在玩cosplay？
在一个单身狗面前，把狗粮撒的这么高调，真的合适吗！？
李晓晓受到了万点暴击。
很想怒竖中指对苍天。
不过，很快她就又恢复了柔弱的模样，既然他们是同性相吸，那她这个异性被拒绝很正常，肯定不是她魅力减退吧？
李晓想通前后，转身寻找新目标去了，她喜欢装柔弱小白莲，但她有职业操守，有老婆的坚决不依附。
唉，优质男都去搅基了，资源真是越来越少，难不成她以后要勾搭御姐安身立命？
“你怎么样？”
归祈反扣住南玄泽的手腕。
南玄泽：“嗯？”
归祈上下打量南玄泽：“我看到论坛上有人说屠杀npc会被抹杀，你有没有事？”
南玄泽眼神闪烁了几下，最终抬手握住了归祈的手：“我没事。”
归祈看着南玄泽，表情很冷：“你是不是知道杀boss会被惩罚？”
南玄泽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归祈：“知道你还去杀？”
南玄泽还是没说话。
归祈突然停下来。
他抬头看着南玄泽。
不对。
南玄泽不太对。
按照新手晋级场中南玄泽的表现，他这么生气，南玄泽肯定会趁机各种插科打诨，转移他的注意力，顺带着拿糖贿赂他。
现在，南玄泽怎么这么沉默？
归祈皱眉，后退一步。
不对。
“我的本体没事，被系统处罚的是我的一部分。”
南玄泽却突然扣住了归祈的手腕。
归祈也不挣脱：“一部分？”
南玄泽：“嗯。”
归祈沉默几秒：“是多重人格？”
难道新手副本那个天天撩他的人格被系统抹去，现在出来的是一个被压制的副人格？
为什么有种出轨的感觉？
即使是知道多重人格是同一个人，但归祈还是不能接受，看他看来每一个人格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同人格就是不同的人。
南玄泽沉默片刻，说：“我不是多重人格。我只是三魂七魄被人割裂、镇压，七情六欲长期没有主魂的融合压制，从而情绪不稳，性格多变……”
“而试炼之地是意识……”
“闭嘴！”
归祈突然抬手捂住南玄泽的嘴，鲜红的血液顺着归祈的指缝流了出来。
触目惊心。
归祈：“怎么回事？”
南玄泽不甚在意：“这是系统规则在阻止我说一些秘密。”
归祈心疼：“有些话不能说，你不能像新手晋级场那样插科打诨糊弄过去吗？”
南玄泽脸色苍白：“不行。我的三魂七魄被镇压在试炼之地的一些关里，有一些情绪已经变得非常极端。”
“你很可能会遇到疯狂暴戾的我。现在不和你说清楚，我怕你到时候会不要我。”
归祈斩钉截铁：“不会。”
说完，归祈感觉手心的触感不对，他下意识得摸了摸，发现掌心下的唇角弯起。
男人在笑。
归祈猛地抬头，就见南玄泽那双乌黑冷漠的眸子此时半眯着，眼底深处带着浅笑。
归祈：“……”
“你说的，不许反悔。”
归祈心头一颤，感觉浑身毛孔都张开了，归祈立刻松开手，使劲儿甩了甩，才甩掉了手上酥酥麻麻的感觉。
归祈的大脑一半当机，一半还在飞速运作：“你在这里很久了？那我是不是也在这里很久了，你的魂魄是被系统……”
南玄泽突然伸手，捂住归祈的嘴，阻截了归祈的话，他摇摇头：“不知道，有很多事我记不起来了。”
“但我记得你，记得我的心脏不能跳，否则试炼之地会震动，我会被发现。”
周围有人靠近又离开。
南玄泽只好低头，凑近归祈，轻声说：“你的任务就是别想太多，你只管闯关，活着闯到第九关。”
“试炼之地的核心就在接近第九关的某个地方。只要找到核心，我就有机会摆脱镇压，让魂魄回归本体，然后彻底醒来。”
被寒潭般清冷的气息包围，听着南玄泽低沉的声音，归祈终于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独属于南玄泽的寒凉气息。
归祈放松下来。
南玄泽继续说：“你的任务并不简单，你也感觉到了，试炼之地的核心试图杀掉你。”
归祈缩了缩耳朵：“嗯。”
他想起他在新手晋级场一直做的梦，梦里他被困在高塔上，一道道狰狞恐怖的闪电劈在他身上，他的灵魂都跟着痛起来。
南玄泽把人紧紧得抱在怀里：“我被抹杀只是魂魄受损，但如果你被抹杀那就是灰飞烟灭，我就会彻底失去你。”
南玄泽声音沙哑：“你舍得我彻底失去你后心如死灰，最后屈服于系统，等着被镇压到魂飞魄散吗？”
归祈摇摇头。
南玄泽：“所以，以后遇到致命危机的时候，不要管我。你活着，我们才有希望。”
“嗯……嗯？”归祈差点就点头了：“说这么多，你就是想让我自保？”
南玄泽遗憾。
差点儿就忽悠成功了。
归祈：“！”
这个男人刚才流血又情切的一席话，其实就是为了说服他，为了让他遇到生死危机就赶紧跑！？
归祈再次抽刀：“呵呵。”
这次是气的。
本以为人设正常了，却没想到是个黑肚皮！也不知道南玄泽刚才那一席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他又该信哪一分？
*
吱呀~
学校的铁门突然缓缓打开。
归祈扭头。
门卫开了铁门后又坐回门卫室的板凳，继续面无表情得看着门口的一群人。
试炼开始了。
一个女人从大门里走了出来。
女人很年轻，穿着一身浅灰色小西服，神色严肃，眼神很犀利：“你们就是从云宁高中转校过来的学生？”
田恒自然而然得回答：“是的。”
女人看了他们一眼，声音冷冷得说：“嗯。跟我来吧。”
田恒立刻招呼众人：“关卡开始了，我们都快进去吧。”
众人纷纷响应。
归祈收了齿刃，扭身跟上。
南玄泽长腿一迈，跟上归祈。
南玄泽拿出一块糖：“奶香味的。”
归祈没理。
男人又拿出一颗：“山楂味的？”
归祈冷漠。
“草莓？”
“蓝莓？”
“巧克力？”
……
不一会儿，南玄泽掌心放满了糖果，归祈目不斜视，男人想了想：“想要亲亲味的？”
归祈：“……”
我去！
老娘受不了了！
走在前方的李晓晓白眼一翻，一脚踢翻狗粮，顾不上柔弱白莲的人设，大步往前，一头撞在了田恒身上，田恒猝不及防，差点撞上女老师。
田恒吓了一跳。
李晓晓：“……”
所有人：“……”
南玄泽：“那要……”
归祈无奈，他接过糖，揣进裤兜，心想这人本质还是一样。
南玄泽唇角微勾，闭嘴。
*
进了大门，首先看到的是图书馆。
图书馆正对着学校大门，面积不大，却有六层高，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阴沉，图书馆第四层的灯亮着。
图书馆前方是柏油路。
年轻的女老师沿着柏油路往右拐：“你们的宿舍在7号宿舍楼，床铺已准备好。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