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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怀念十八岁时感受到的味道,可楚将离被自己逼死了,而魔域的人没一个能做出相似的口味,哪怕是最简单不过的饭团。
从来没有哪个人会刚烈到这种程度,以前凡是他想要的,哪怕是条死狗也被要求摆放在他面前,然而楚将离为了自由,宁可一死了之,他连楚将离的尸身都未碰到。
他也曾怀疑楚将离是假死,只是为了摆脱他。但是楚将离的尸身,以及安插在华音阁的魔藤宿主都告知他,楚将离的死是确凿的事;沈延年亦八年多没离开华音阁更能证明那个人已经永远离开了这个地方。
怀想之际,他的其中一位亲信,闫克图将一人带到了殿内。
来人正是南溟执剑仙的剑侍。
常随安没带着诛仙剑前来,他此次来魔域,是奉了家师之命前来问问理。“魔君,近些年来你无意治理魔域,导致大批魔域之人流至中立地带。此时魔域虽然空虚,但家师却极力阻止各大仙境趁此侵犯魔域。且你手下大部分手下、亲信都主和,也相对配合。可你为何执意打破现下的安宁?”
梵无心懒洋洋地抬了眼:“你都说了我无意治理魔域多年,为何还要问我?不该去问管事的那几位吗?”
“魔藤宿主事关重大,我不信没你的授意,你手下的亲信会肆意散播异化魔藤宿主。”常随安愤愤道。
闻言,梵无心似乎有了些精神气,从魔君座上支起身,看起来正襟危坐了些。但是他面上的笑意却是嘲讽的。
“别以为这次的宿主藏得很好,宿主终归是要吸食人体精血的,这回魔藤种选择寄生的人是育灵书院的端木蕊,死于她手下的精英学子甚多。这批精英学子将来都是我等仙门的内门弟子,你让端木蕊找精英下手,存心断我们后路。”
“哦?那你口中的端木蕊,倒是甚得我心。”梵无心笑,同时拨动着手腕处的蛇纹银环。
“那你为何还宣称止战!?我们就不该信陀罗魔域的人,你们朝令夕改,背地阴人,就不怕七大仙境联手对魔域群起攻之吗?”
梵无心哂笑:“那你想让我如何?”
常随安咄咄逼人道:“为了众仙门的稳定,也为了现在萧条的魔域免遭进攻,我劝你收回那些宿主。”
梵无心慵懒地挑了挑眉,将常随安从头扫到脚。“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我们就……”
“哗”的一声,梵无心腕上的银环化为修长的银鞭,骤然卷住了常随安的脖颈,把人勒得喘不过气来。“如果想宣战,直接来战便是,他们派遣你这废物来此地又有何用?还有,你用什么语气和我说话?”他笑着抽紧手中软鞭。
“梵、无、心——”常随安的脸涨成了肝色,“若你现在杀了我,就等于直接对南溟宣战!家师、必定会带上其他大仙境,扫平你的陀罗魔域!”
“就你这根葱,也配威胁我?你觉得我敢不敢?”梵无心轻挑右眉,将常随安拖拽到身前改为只手掐脖的姿势,直接将人掐离了地面,“你不会是觉得我闲了八〇九年安稳惯了,以为威胁就能把我约束了?”
“有本事、放开我!待我拿了诛仙剑,我们重新打过!”常随安道。
梵无心嘲讽且轻挑地嗤笑一声,“多一把剑,顶多是三花豚配了一只金环,还指望你修为更高,多生一个脑子吗?但凡南溟老头派个会说话的,也不会像你这般难堪。”
常随安知晓自己保不住了,便随心所欲地叱骂着,只为四前能过把嘴瘾:“沈延年的、手下败将!连一具尸体都抢不到、的废物!”
这话精准打击了梵无心的痛点。梵无心认可似的点了点头,道:“对了,貌似也就沈延年能与我过两招。哦,我险些忘了,他好像也在华音阁当了八、九年的缩头乌龟。”“咔嚓”一声,他掐断了常随安的颈椎骨。
常随安立刻咽气。
他把人丢在了大殿一旁,拿起巾布饶是嫌弃地擦了擦手。“闫克图,今日起加固魔域边境结界,不得再让对面的那群伪君子随意出入。以及把他们几人都叫来,孤有事要问。”
闫克图道:“启禀魔君,御无垢大人此时不在魔域,他与夫人去对面赏春了。”
梵无心翻了个白眼,慵懒的眼神充满了对恩爱夫妻的嫌弃。“通知人赶紧回来。”然而话刚说出口,他又改口了,“算了,他向来主和,不必叫了,速速他其他几人叫来。”
……
尹陆离醒来之时,已是第二日正午之时。沈延年的一道沉睡诀掐得他天昏地暗,从床上像一条胖虫似的撅臀起身时,他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软麻麻的,不是特别爽利,脑袋也有些昏沉。
但是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后,他立刻直立身子跪坐在床上,一副精神气绝佳的模样。“他居然死了!?”尹陆离自语道。
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活的!结果却自爆而亡?!这让他拿什么研究?对着一堆血肉研究个寂寞吗?那还不如魏灵珊那具完整的尸身来得好。
他东张西望许久,穿上衣衫匆匆起身。然而走到客厅,他发现沈延年并不在外边。“小师叔——”
前院也无人在。
一边,异化宿主的染色体片段来源成迷,一边,他想研究的目标可能是个雷,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拉下一个人一起死当垫背,这两桩事搅得他心绪烦乱。他轻轻抚摸了腕上的灵藤种,唤道:“大师叔,醒着吗?我有一事要问。”
藤环上翘起一根柔软的芽尖,尹陆离的脑内也响起了沈逐云温和的声音:“何事?”
他当即把昨夜发生的怪事说与沈逐云听了一遍,同时提出了自己的质疑:“昨夜就是因为三师叔逼问原种在那儿,结果那异化宿主就自爆了,说是不可背叛原种云云,大师叔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沈逐云沉默良久,拼命回忆着生前知晓的内容。“按照你所说的现象,我觉得他们应当被下了某种禁制,这种禁制是刻骨铭心的,使他们不得不服从。”
尹陆离脑子一转。难不成是基因上被编入了自毁程序的片段?“烦请大师叔细说。”
沈逐云道:“我们灵藤族吸收天地灵力的能比优于常人,这点我就不多说了,除此之外,我们对驯服灵兽也颇为在行。”
“驭兽?怎么个驭法?我没见过小师叔有吸引灵兽的体质啊。”反而是尹陆离,总引得山中灵猫白鹿等小动物围在边上使劲蹭,那些灵猫就跟家猫吸了猫薄荷似的在地上乱滚,可以随意撸个爽。
沈逐云道:“像阿御尚未完全成长,暂且还做不到。你注意到阿御额角的那个图腾了吗?”
“恩,以前是只是黑色枝叶状,现在生了花苞。”
“待阿御额角的图腾开了花,他便拥有那个能力,因为那时候阿御体内的灵藤种已成熟,可以稳定产出大量细物,你可以把这种细物理解为一朵花的花粉。这种细物流淌于血液中,而我们只要把有细物的血液注入灵兽中,就能成为灵兽的主人。”沈逐云顿了顿,“但前提是,在注入血液之前我们得保证在灵兽巨口下存活。”
尹陆离点了点头。
这种血液中的细物,应当就是他以前在宿主血液中发现的魔藤毒了。魔藤毒释放到体外就会变成晶莹的粉末。
沈延年的藤蔓四周也会时不时散出零星粉末,不过应该是灵藤种还未完全成长的缘故,沈延年的粉末产出并不稳定
“然后呢?”他问。
“只要被注入血液,灵兽就会将其认定为唯一的主人,哪怕这血液不新鲜,在外界环境下变得很肮脏,都能产生一样的效果。”
尹陆离细细品了这句话。这意思应当是,血液中的魔藤毒,就算基因变异,还是认基因来源者为主人。所以,有一种猜测便是,异化宿主魔藤种的九号染色体缺了甲片段,但给他们提供种子的原种,他的染色体极有可能是完整的。
沈逐云继续道:“所以我猜测,这批异化宿主应当是被当成了灵兽,而他们上头必然还有一个提供血液的人,就是韩擎苍口中的原种。原种对他们下达了指令,若达成某种条件,就必须按照指令去做,哪怕是死。我想这个条件,应该是不得背叛原种。你也说了,你三师叔的逼问险些让他把秘密说出口。”
尹陆离恍然大悟。可明白个中缘由后,他更加觉得犯难:“研究有隐患,又难以对付,难道真要一个个的杀?如果不能根治,这得死多少人?”
沈逐云道:“其实也不是没办法。当初魔域屠尽我族之人,但是垂涎我族能力已久也是事实。我想魔域应当还保留着几个族人,恐怕异化宿主的种子就是从那几位族人身上取下来的。所以,只要把那族人找到……”
“嗯?”
“让他亲口解开这道禁制。若不能……”沈逐云的音色渐渐沉了下来,“代表他必然以成了魔域的爪牙,杀了便是。前者能让你们重新获得研究的机会,后者一劳永逸,所有被感染的异化宿主都会在原种死亡之后跟着死亡。以前,我族中有人死去,他座下的灵兽也会跟着死亡。”
听沈逐云如此一说,尹陆离仿佛看到了曙光。“多谢大师叔,我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了。”
“不客气,我只是做我能做的。我不能陪在阿御身边,所以我让你替我多陪陪他,免得他太过孤独。”
“我会一直陪在小师叔身边的。”尹陆离笑着道。但是这话刚出口,他的心口“砰砰”跳了两下。什么时候,他如此热切地希望与沈延年一直处在一起了?
与沈逐云的对话告一段落,尹陆离在华音大殿找到了正与郁湘尘、花想容谈话的沈延年。
他对着师父和师叔恭敬抱礼,道:“师父,师叔,我有一件要事要道明。”在得到师父的允许后,他将方才之事如实一说,并提议要去魔域探一探究竟,毕竟只有他才能看到异化宿主上的魔藤种。
事情有了解决的口子,郁湘尘等人喜出望外。然而欣喜的感觉才持续没多久,她眉间又爬上一阵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