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钫悦项的《牧马图》,屋内是一张白玉石桌上一个锡制酒壶,两边两把金丝楠木座椅。屋子靠东窗下,是一张圆木桌子,椅子上都用金丝镶边。窗明几净的屋子里有几分冷清。过一会,门口进来两个侍女,这是开道的,一位用轻纱遮面,身着大红袍的女子在两个侍女的服侍下走进屋中。
许辽和吴可辰几人在座边坐下来了,柳依依和贾芸儿三人站在白玉石桌边。那女子看看屋里众人,解下身上的红袍交给身边的侍女,里面穿着紧身的紫色短衫。老鸨陪笑着对许辽几人说道:“这就是我们的花魁紫衣姑娘。”许辽几人笑着示意,细细端详这紫衣有何与众不同之处。紫衣中等偏矮的身材,头上的发髻用镂空的一个金罩罩着,金罩上系着一根白色丝绦,蓝的没有一丝渣滓的眼睛如两泓清水。紫衣伸手摘下面纱。露出她眉清目秀的圆脸庞来。许辽和吴可辰几人几乎为紫衣的美貌吃一惊。柳依依贾芸儿不看紫衣,却看许辽看见紫衣时是何反应。许辽脸上几乎是一种丧失神智的吃惊。
两人不禁又看许文,许文也是看着紫衣惊呆了。紫衣也看看场上众人,她先向柳依依几人拜一万福,说道:“小女子紫衣见过几位爷台。”柳依依几人惊慌还礼,竟忘了自己的男扮之装,万福下拜。老鸨看的不明所以。紫衣又向许辽几人见过礼。吴可辰说道:“姑娘请这边过来坐。”紫衣过去,两个小丫头在前面帮紫衣摆好凳子。紫衣入了座,吴可辰就要点菜要酒。老鸨忙说道:“这个使不得的,两千两白银,我家是陪聊不陪酒,三千两白银是陪酒不陪唱。四千辆白银是陪唱不陪身的。”
老鸨一路念经般念下去,吴可辰恼了,问道:“那要陪睡呢?是得一万两白银吗?”
老鸨说道:“爷台有所不知,我家紫衣姑娘从来不陪睡的。任你多少银子,我家姑娘不愿意,你都休想近得我家姑娘一下。”
吴可辰说道:“那怎样才能让你家姑娘愿意呢?”
老鸨说道:“这个说容易容易,说难也难。爷们只要才买双拳,志存高洁。虽然不名一文,我家姑娘也是愿意在这里和你留宿的。不知道爷们琴棋书画的会几种?”
老鸨明显的有意作弄吴可辰,吴可辰指指许文说道:“那位公子会的,今晚没准能在你这里留下来。”
老鸨这才回头端详柳依依几人,贾芸儿身材略饱满,虽是男装,任然掩饰不住女儿家身姿。老鸨看破了几分,对许文说道:“不知道这位公子经治何经?史通何史?诗词歌赋来的那样?”
老鸨想的是来这里的都是纨绔子弟,绝不会有什么真学识。语气中满是轻蔑奚落之气。许文恭敬的向紫衣一鞠躬,说道:“经通《诗》《书》《礼》《易》《春秋》,史熟于十七史,旁及杂家俾史,也都涉猎过。诗词歌赋都还上的来手。”
老鸨听许文一口气道下去,瞠目结舌的半天后说道:“几位客官聊着,有事在招呼老身。老身先告退了。”老鸨退了出去,柳依依和紫衣都掩嘴而笑。紫衣招呼许文几人道:“客官请这边坐。”说着把自己身边的一张空椅子往后拉拉。许文过去要入座,许杏儿抢先过去坐在紫衣的身边。柳依依几人也都入了座。紫衣问许文道:“客官贵姓?可是金陵人士?”
许文说道:“小生姓许,单名一个文字。是金陵宁远镖局的人。”
紫衣说道:“公子好学识,可是要预备着入闱折桂的?”
许文说道:“生平别无他好,就爱看两本书。也是随意看看的,并没有想过去入仕。制艺一道,更是一窍不通。”
这几句话许文从实说来,却已经当了紫衣的意愿了。紫衣放下刚才的身份问道:“公子平素读何书?绝意仕途,想来圣经贤传都是不寓目的。诗词歌赋必佳了。”
许文说道:“圣人之道,乃是立身之学之指针,砭顽起懦之药石。虽生性愚钝,所窥有限,却不敢不勉。”
紫衣微微笑笑,问道:“公子最近读何书?”
许文说道:“是《三朝北盟汇编》,姑娘读何书?”
紫衣说道:“是《乐府雅辞》。”
许辽看柳依依嘴唇蠢蠢欲动的样子,已经在找空隙和紫衣搭讪。许文指一下柳依依说道:“这位姑娘专攻诗词,不涉及旁门杂学,兼之经史赅通。诗词上的造诣胜过小生百倍。”
紫衣听许辽这样说,细细的辨认一会柳依依,才看出是女儿身。她站起身向柳依依拜一万福,柳依依也还一万福。紫衣问道:“敢请教姑娘闺名。”
柳依依说道:“小妹姓柳,乳名依依。这厢见过姐姐。”
紫衣平素专好结交文人名士,阅人无数。看许文和柳依依的谈吐,已经看出是深有学识之人。她不知道许辽贾芸儿几人怎样,怕怠慢了,回头对身后的侍女吩咐道:“去告诉妈妈,让她差人上望江楼买几色糕点小菜来,酒要最好的女儿红。”
丫鬟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又回来说道:“妈妈让我请示姑娘,帐银是谁付的?”
紫衣笑着对许文几人说道:“这妈妈真是的,你去给妈妈说,让她买来就是了。”侍女出去了,紫衣吩咐另一个侍女泡了茶上来,她亲自给许文几人斟上茶。略略一谈过,才知道只有许文和柳依依是精通诗书的。其余几个人都并未深造过。紫衣和柳依依谈论起诗词来,柳依依论诗取镜界之沉郁清丽,温柔委婉。紫衣却是推崇李白王昌龄诸人的豪气俊逸,劲键旷达。其次才是清奇悲慨。紫衣把司空图论诗的二十四种诗格依次做了分类。柳依依所论仅为中品而已。
紫衣谈锋甚健,柳依依听她论诗论文有不当之处,要分辨时却不得其便。几个人看柳依依谈论的渐渐神采飞扬起来,许文和柳依依也多有辩驳和争论。许辽几人坐着却是听得云山雾罩。半个多时辰过去了,望江楼派几个伙计拿着提篮盒到风月楼上。侍女在门外叫道:“姑娘,望江楼的酒菜到了。”紫衣吩咐道:“你们几个人拿进来就行了,不用劳烦那几个伙计了。你帮我打赏那几个伙计。”侍女答应着,不一会,几个侍女将提篮盒提进来。取开盖子,提篮里散出阵阵香气。侍女将菜端上来。是四小碟糕点、八碟蜜饯是金丝金桔、糖樱桃、桃脯八珍梅等。十二碟清淡精致的小菜在桌子上摆开、是八宝兔丁、花菇鸭掌、炒珍珠鸡等名贵菜肴。
紫衣给大家斟上酒,说道:“和几位有缘相会,请尽此一杯,略表薄意。”大家举杯啜了一口。侍女拿上筷子来,紫衣是自己专用的一副象牙筷子,其余人都是银筷子。紫衣给许文夹了一筷子珍珠鸡,给柳依依夹了一筷子兔丁,自己夹了一筷子佛手金卷,对其他人说道:“诸位不必拘束了,请随意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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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风尘女子萍儿
吴可辰几人已经百无聊赖了,为了多看几眼紫衣,都迁延着不走。许辽本要离开的,柳依依却和紫衣谈诗论文,相与甚契。许辽一杯一杯喝着闷酒,贾芸儿没怎么吃过这等上等佳肴,桌子上看上去色色新鲜。贾芸儿本自不甚拘于礼节,现在吃着菜肴美味,桌上只有她一个人手不停箸,一样一样的每样菜几乎都尝过来了。
紫衣和柳依依、许文正在分辨柳依依说的《沧浪诗话》中“健之一字,诗中丝毫着不得”一语。许文左袒柳依依,紫衣争辩的甚是激烈。以为诗非健不能雄,非健不能豪。许辽见贾芸儿只顾着吃下去,说道:“芸儿,菜好吃吗?”
许辽语气有劝阻之意,贾芸儿仍旧是认真的挑着桌上自己觉得适口的菜肴吃着,说道:“这菜肴拿来不是给我们看的吧?还是待会仍旧要还回那个什么望江楼去?”许辽无话可答,索性自己也拿起银箸品尝起来。
吴可辰几人听着柳依依紫衣三人争论,实在坐不住了。吴可辰先起身告辞道:“今日得睹姑娘芳容,也是平身快事。在下还有一点小事打理,这就别过了。”雷不凡几人也要起身告辞。紫衣起身送到门口,许杏儿也坐不住了,她拉着贾芸儿到外面去。紫衣忙给许文说道:“这里可不是黄花大闺女随便转得的,快去把两位姑娘请回来。”
许辽起身出去,院子里楼上楼下的人头攒动、人声鼎沸。许辽扶着楼道的栏杆,往下面院子里找贾芸儿和许杏儿。满院子的姐儿和客人的调笑声,看不见许杏儿两人。许辽往二楼楼道里找去,他经过一间一间的姐儿接客的房间,正抬头在人群中寻找许杏儿。忽的一个胳膊从门口伸出来,一把拉住许辽。许辽转身看时是一个浓妆艳抹的俏丽姑娘。那姑娘不由分说的把许辽拉进屋里,许辽正慌张间,那个姐儿已经把许辽推倒在床上,按着许辽满嘴满脸的乱亲起来。许辽正要推开姐儿时姐儿背后被人用力一拉,几乎摔倒在地。许辽忙站起来却是紫衣几人,姐儿轻车熟路,已经把许辽的衣衫都解开了,自己也敞着衣衫,一条绯色的抹胸也掉落一半,露出她一边丰满白皙的胸脯来。许文转过身去,姐儿脸带怒气的看着许文,许辽忙系自己的衣襟时许文招呼贾芸儿两人过来了。
这间房子甚是狭小,门进去就是一张床。许辽侧着身子从姐儿身边挤过来去就要离开,姐儿拉住许辽问道:“怎样?这么大的两个人衣服都解开了,就这样离开吗?”许辽以为姐儿还要和他共效鱼水之欢,说道:“我几个朋友在这里,你想怎样?”姐儿一只手拉着自己的抹胸,一只手伸出来到许辽的面前。许辽看她是要钱的意思,说道:“你这是敲竹杠。”许文从腰间取出一些碎银子,放到姐儿的手中。姐儿在手中掂掂那些碎银子,许辽被姐儿的唐突吓了一跳,很不高兴的看着姐儿。姐儿看许辽有些生气的样子,倒扭着身子咯咯一笑。他拿起许辽的手把银子放到许辽的手中,说道:“姑娘看你长得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