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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等一下彩儿回来,你我打晕她,再帮我易容,带我出去。”我长话短说,也来不及和他解释那么多。
接下来按我所说的,彩儿端着粥回来,被云止从身后袭击点了穴。要做一张和彩儿一模一样的脸并不容易,云止调制药水,前前后后花了半个时辰才帮我易了容。
原以为我们可以双双把家还,谁知人倒霉的时候连喝凉茶都塞牙缝。就在我换好衣服完善好犯罪现场后,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和云止对视一眼,知道计划有变。
“不行的话你先走。”我附在他耳边迅速说完这句话,转身佯装给易容成“我”的彩儿掖了掖被子
云止则收拾药箱步出去,和迎面而来的丞相爹打声招呼,“见过丞相。在下是上虞医馆的大夫,来为小姐看诊。”
“哦?她现在怎么样?”李忶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耐人寻味。
我听得提心吊胆,连忙出去给他行礼。仔细回忆过彩儿平常的行为举止和小动作,便依样摆了出来。
我唯唯诺诺的福了福,“奴婢见过老爷。”眼神下瞟,做出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还得有彩儿的一点天真。
“小姐之前似乎小产过,没有调养好,如今留下病根,一时发作,进入昏迷。主要表现为气血不足,脉象紊乱,心浮气躁等,一旦不慎,将来可能……”
一听小产,丞相爹神色一变,听了一半便不想再听下去。毕竟未婚先孕,乃是家丑。虽说在场皆是家丁,但隔墙有耳,传出去会坏了相府的名声,因着当时知道牡丹住在蔺府的人并不多。
“行了,你说该怎么办?”
“哦,我回去写张方子,小姐按上面的药服用调理一年即可恢复。”如云止振振有词,说的话听起来很权威。
“这么严重?”李忶表情浮现疑色,似乎在暗自琢磨甚么。
“是的。相爷,医馆还有许多病患,希望相爷令人尽快随我回去拿药,我也好为其他患者看诊。”云止这么一说,李忶便不再多问。
看了我一眼,又说,“你,留下照顾小姐,药让其他人去拿。”
“是。”我气得牙痒痒,却还要恭顺地点头。退下后我转身去烧热水,心想好歹也要装像样点。
不过眼看着如云之走了,我心里叹口气。好在脸是换了,目前出去还是有法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一、重逢
入夜,彩儿被我喂了点迷药,睡得香甜。我正好可以伺机离开。李若芍在昨日便回了夫家,李若兰更是一大早入了宫。不过细细想来,之前歪打正着窥见她的秘事,约摸她会不择手段也要获得资格,进而在宫里掀起点儿风浪。李若兰身为大姐,最善伪装,若她愿意,倒着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我名声在外,即便有才,也及不上她的人缘和手段。
李忶深夜出门,估计也不是为了甚么好事。这下我可有机会了,只是李府有门禁,一旦入夜,家仆婢女皆不得外出。好在我的院子偏些,有一堵墙是我和小翠自幼往来的,一直不被人所知。
小产过的身子总归不那么灵活,但是像今天晚上这样的机会不多,我一定要把握机会,死也要出去!
院子久无人来,墙上的爬山虎茂盛得很,我拔了拔,觉得牢固,开始吃力地往上爬。
空气里渐渐有点烟味儿,我纳闷着,四周瞧了瞧,发现竟是伙房那边儿烧起来了。随即便有梆子催命似地敲起来,“起火啦!快救火!快!”然后是纷杂的脚步声。
我虽郁闷,但也不敢逗留,赶紧往上爬。结果爬上墙头了,脚没站稳,一头栽下去。
虽说牡丹那个不伦不类的身子我老嫌弃了,这下却愈发觉得,好歹她飞天遁地毫不费劲儿罢?
黑暗中有黑影提着剑光朝我迅速扑过来,刚摔下来还没喘口气,我便倒抽口气干脆蹲下抱头,“英雄饶命!”
“带我去找你们三小姐!”脖颈子一凉,剑镝不带抖地落上面了。
找我的?
我闻言纳闷,默默抬首看去,“晋宣?”
蒙面人顿了顿,眼里寒光一闪,“你是何人?”
我默了默,心想他大概知道了我从牡丹变成李凡夙的原委,便道,“李凡夙,我易了容。”
接着我还没对他做点啥,晋宣已经一手捉住我的双手,另一只手利落扒下我的后衣领就着月光看了一眼,还摸了一把,才把我横抱起来用轻功飞快跳跃离开。
我的脸红了红,好在夜下看不见。我的后颈的确又快不大不小的月牙形剑疤,当初绑架我的络腮胡子也是用这个来确认我是李府三小姐。虽说这法子直接,但是,也忒伤自尊了。
晋宣抱着我一路跑到附近一家民居。吹了声哨子,民居六尺的矮门立马打开,一个老汉迅速拉出两匹马。
“只有你一人来了?”我抽空问了一句。
晋宣看了我一眼,冷艳地说,“人多反而碍事。”
“那个,我不会骑马。”我脸上烧着,接受晋宣拷打的目光。
真正的我可是一点武术底子都没有,即便我亲娘是个武林高手……
“得罪了。”晋宣说着一把抱我上马,让我坐前面,鞭子一抽便急速跑了起来。
虽然不知晋宣为何那么急地要接我出去,但瞧他难得肃穆,我也不好多问。
晋宣一路不是往侯府,却是往城门。我见状脑子里登时有个奇特的想法,莫非是,苏奕安回来了?
跑着跑着,身后突然有数十支火把急速围上来,细瞧竟然是李府的家丁——还是丞相爹自己藏了许久的少数训练有素的家丁。我见状小心尖颤了颤,只能祈祷晋宣大显神威。我被抓回去没关系,但晋宣绝对不会好过。
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是个相府千金,千金之躯呐。
很快我们一匹马被团团围住,追捕人马以王管家为首——也可怜他一把老骨头了。
“小姐,请和老身回府。”王管家下马,慢吞吞走到我们跟前。
我咬咬牙,转而嗫嚅,“老人家,奴家并不是不是甚么小姐。奴家,奴家只是和夫君出城看重病的老母亲!”说着眉间一蹙,嘤嘤哭泣起来。
晋宣闻言身子一震,沉声道,“娘子,莫哭。”说着看向王管家,“老人家,我想你们必定是认错人了。且让我们过去,人命攸关万不可耽误!”
王管家见状愣了愣,“这……”随即眼里暗光一闪,转而道,“我家小姐是相府的三小姐,却说这深更半夜城门已关,此刻出去必定有诈,来人,抓住他们!”
啐!
我暗骂一声,简直求路无门!晋宣神色俱是一冷,手起手落间,几个人头便落地。我还来不及诧异他武功的高超,首先意识到自己竟然毫不晕血。
晋宣下马和众人单打独斗,喘息连连,我则不断用马鞭徒劳打着试图奔上来拉走我的人。话说这次太失算了,不像苏家人以往的风格呢!
“夫人,你先走!”晋宣情急下只好出此下策,一个飞身转过来用剑身狠狠打了一下马腹。这匹日行千里的母马再怎么训练有素,被平白无故地打了一下自然受惊,于是母马一声长啸,伴随着我的尖叫声狂奔出围。失控的马可不是好对付的,踩上一脚必定是重伤,所有人凭着逃命的本能都自动自发给我退出一条路,王管家还没来得及下令,我已经跑远了。而我却是在心里不住哀嚎:我不会骑马啊!
我只好低身抱住马脖子,以防被甩出去。但是马跑得太快,我被颠得肚子里苦水翻腾。月下狂奔虽然说不出的闲情逸致,但我若是没记错的话,再跑就是河了罢?!前面正是丽水的支流茉河的河堤,当年为了防洪而高高垒起的河堤,下方正是水流湍急的水库,从这摔下去必定被水冲到缪海去喂鱼!
不管了,跳马是重伤,落水必定溺毙。
我急得额头上冷汗直冒,嘴唇因为紧张而咬破出了血,我不想受伤,更不想死。若是能把这匹马杀了是最好的,但在没有兵器的情况下用我的发簪插入它的脑髓中,没有足够的力气是不行的……眼看着越来越逼近堤岸,水流急促的喧哗就在耳边,还是跳……跳马吧!
与此同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唤:“夙儿!!”
我闻言落泪,回头应道,“奕安!我在这!”
“夙儿,别动,我过去!”苏奕安话音刚落,已经迅速驾马赶上我,他纵身跃起,正如之前在琼镇为见我一面一般,跨越了数尺跳上马车那般,将我从马背上捞起来,又腾空几步稳稳落地,随即吹一声哨,他带来的那匹马便掉头跑了回来。
惊魂甫定,我抱住苏奕安的脖子忍不住哭出声,“你来了!你竟然回来了!我以为我就见不到你了!”
苏奕安身上还风尘仆仆,见我一哭,他浑身一震,尔后,他哄孩子似的轻拍我的背,“夙儿,抱歉,我来晚了……”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多到我心惊……奕安,我不会武功,我甚至无法自保。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夙儿了,现在的我只会拖你后腿,你会不会不要我了……”大抵是这阵子太过孤单,我一旦打开泪闸,便一发不可收拾。
“不会的,我爱的正是这样的你。”苏奕安耐心地抱着我,月黑风高,就这样被我熊抱着坐在路边。
“我不要和你分开了……”我紧紧抱住他,苏奕安顿时有些啼笑皆非。
以往一向伪装,是因着对这世道有太多怀疑;以往一向自强,是因为我有能力保护自己;如今懦弱,撒娇,是因为对他没有怀疑,自己没有能力。
“好,我们今晚先找地方歇下,剩下的事明天再说,好么?”苏奕安拉开我,取出随身的帕子给我擦眼泪,还一边没心没肺地笑着。
他还是和以往一样,只要脱离危险,就只晓得怎么来取笑我。
我脸一红,讷讷地点头,手里还紧紧攥着他的袖子。
看着眼前仅仅是笑容就能令我沦陷的人,我松口气,忍不住又扑上去,“奕安,我想你。”
那人闻言默了半晌,声音沙哑,“我也,想你。”
随即双手被捉住按在他胸膛,一个吻重重压了上来。
苏奕安狂热地吻着我,舌头在我的口中横扫,霸道地掠夺我。这个吻,包含的东西太多,有思念,有爱恋,有占有,有渴望,太多太多……我亦是轻轻闭着眼,青涩地回应着他,在心里祈祷,这个吻能久些,久些,再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