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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闻言挣扎得更厉害,“不,我不要!”
我见状笑得花枝乱颤,笑得手中人颤抖如筛糠。
尔后停下来咬牙切齿道,“每次‘求’你点儿事,你除了说不要,还能说什么?我可是为你守身如玉啊,谁知你轻易食言,或者说,你就没想要换回来!你呀,骗了我,连我都看不过去了呀”我舍不得弄疼了自己的身体,松松手,用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将她五花大绑,提着便出了门。
一出门便见容翠小翠领着一个婢女守在门外,一见我,脸白了白,侧了侧身,给我让了路。
我没理她,径直走了。
终究是没有情份啊,我如是想着,心底的某个角落,却拔凉拔凉的。
我将人丢到了苏家的医馆,吩咐人将她调养好了,我好换回去,不过说到她是小产过的女人时不免又是咬牙切齿一番,好在蒙着面纱,他们瞧不见,否则吓到人就不好了。
“牡丹姑娘,”馆主看着我,道,“那位公子……”
“嗯,谁?”我打了个哈欠,昨晚可是没怎么睡好。“我乏了,下次再说。对了,那个女的,看紧了。”说着便走了,我很困啊,脑子都是侯府的软榻。
抓了牡丹去了趟医馆,交代点事项,出来时已是黄昏。
医馆面西,晡时的昏黄笼罩住眼前人,誉尹。
记忆里,黄昏的阳光最美。
那人一身轻便夏装,手里依旧握了那颗巴掌大的紫珠。尽管那些个鹤绣与他的本性格格不入,但还是教他穿出了一番纤尘不染的清冽姿色。
我牵唇,对他懒散一笑,“国师今日可是得空?”
来人眼角的美人痣鲜艳,闻言细长的眼微微上吊,笑了,“姑娘要请在下喝一杯?”
“这有何难?”我义如壮士,豪爽得很。
半刻后,顶春楼。
狗腿地给誉尹添上几瓯薄酒,我讪讪道,“国师是个汉子,小女子却不是条汉子。就不便以酒相陪,姑且以茶代酒罢!”
誉尹端着酒杯,看着我倒入其中的佳酿,笑着打趣道,“难怪苏尘待你如宝,你倒是果真如宝。”
“过奖过奖。”我抿口浓茶,“公子找我有事?这一月之限可还有十几日呢。”
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不待他开口,我又道,“可是夫人一事不太顺利?”
“既是却又不是。”他放下酒杯,“那日我料到蒹州有事,便匆匆赶去。到达时她阳寿已尽,将将要续了仙缘。如今我用自制的仙丹吊着她这条命,到时只怕麻烦一到,便再留不住人。”
“留人?”我一惊,对这些实在不甚了解,“苏奕安可知道此事?”
“不知,我此方压下了消息,正好和你商讨一番。毕竟……”他忽然默了。
“毕竟一旦丁忧,苏尘便不能再为父命。我也不能及时交出转生石,国师是怕夜长梦多罢?”我的声音骤然有些冷,“想来,我今日方才见过苏砾。”
“苏砾自有他的计较,若你好奇,大可以亲自去问问他。”他闻言无动于衷,毫无被揭破的窘态,手里百无聊赖地扫着盘中的小菜,“老夫人原是观音身边的人,前世是瑶池里的青荷仙子,后被指派到观音身边当了守门的仙娥。因犯了情劫,到凡世历了七世劫才得以归位。我逆天而行截了她的仙娥,观音难免不会找我的麻烦。”
我闻言只好苦笑,“苏尘一心继承父命,与老夫人意见本就相左。如今她一心求死,便是铁了心要让他退出朝政之事。”
对面的人闻言微挑高了眉,饶有兴致道,“那依你看?”
“说。”字字铿锵。
“这样也好,苏尘命中注定明年阳寿尽,想来除了京中,再不会有什么事能教他轻易送命了。”誉尹斟酌说道,褐色的眼直直望向愣住的我,脸色有些愀然。
我莞尔,轻声道,“我早该晓得。”抬眼看到誉尹惊诧的眼神,又解释道,“成大事者必定不蔓不枝。他如此心软,要顾忌的太多。不似蔺长欢,孤家寡人,敢想敢做。”
听的人深以为然,缓缓道,“想来你心中早有打算。”
我点点头,“正因为他是个孝子,我更该告诉他此事。何况这事儿他迟早要知道,他提前归退,于我与苏家未尝不是好事……也请放心,我从不食言。”
誉尹是棘手的敌人,最好是化敌为友。只是他是个难以琢磨的人,我对他还不能放下心来。
“那便是了。”誉尹垂首喃喃,凤眼一弯,转瞬隐身于我面前。
人去茶凉。我看着面前不曾动筷的酒菜,微叹口气。
月凉如水,回去时,苏砾执了扇把玩我前几日买在院里的几盆香草。
我见状懒懒往月洞门上一坐,冷冷道,“你哥估摸明后日便会回来,你倒是拖家带口入京,好不欢喜。”
几日不见,苏砾略有不同。他转身朝我走来,在我跟前站定,恭敬道,“我此番前来,一是赴任,二是给我哥打下手。还望嫂嫂在哥哥跟前能美言几句。”
我闻言冷淡一哂,“苏家男人果真是年轻有为,苏家男人也果真是志在四方啊。”说着不理他便要入屋好睡。
脚还没迈出去,那人便截下我,抬首看他却是已哭丧了脸,“夙姐姐,大哥这辈子很少听谁的,就依你的。”
“哦?你希望我和他说你放着家中五旬老母不管一心奔权来京吗?”我开始觉得可笑。
权利时时可以有,娘亲却一去不再有。
那人闻言脸色忽冷,“男人无志向不可谓为汉。我娘为了苏家香火,一心求死以绝我二人的志向,未免残忍。”
我认真看着他,少年的面容在月光中如画,却有一道坚硬的棱角。我终是一叹,“你好自为之。”
离开时,背后那人仍不死心,“夙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出了bug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我传的文和章数不符合呢?难道是晋江抽了??
、三十四、云止
三十四、云止
晋宣这日早早便在我房门外等候了。
眼见他一副巍然如泰山的站姿,我的瞌睡登时醒了一半。
这不,那日在顶春楼下救了一个受伤了的相貌很是俊逸的年轻小伙,送去医馆后还将晋宣留在那里了,算起来已是三日没去医馆了。
要是晋宣不来,只怕我要忘记那孩子了……想着我心虚地瞥了眼面色端庄的晋宣,连忙回屋给他倒了杯热茶。
晋宣只杵在门口,倒也不矜持,略施一礼便大大方方地将茶杯喝得见底。
完了他似松口气沉声道,“那位公子今日辰时醒过来了。”
我恍然,心想苏家的人每一个办事都很是尽心尽力,周徽是,晋宣也是。
那孩子与晋宣非亲非故,晋宣却勉力照顾了三日,我不禁同情看了他,脱口道,“这几日可是辛苦极了?快回去歇息后好好排遣排遣罢。”
他端着茶杯怔了怔,不动声色道,“晋宣谢过少夫人。”
闻言我的脸默默无闻地红了红,愣愣地目送晋宣小生离开我的院门。
我这不是还没进门么?被唤少夫人教我情何以堪?
刚走出紫竹园,就看见苏奕安风度翩翩地执扇步来。
他今日挑的是一袭淡紫的长衫,面上绣着精美的水纹,好似他的笑一般波澜不惊,领口袖口的银边在日光下闪烁,让满院子的翠竹都失了颜色。
仔细想想,三日之限也的确到了。
我突然间热泪盈眶,可怜兮兮地抱住他,感觉到鼻尖充斥着他固有的梅香,香气中夹杂着沐浴后的暖意,这才放下心来,道,“可算见到你了。”
说着又故作打量他一番,“这是出门治理了流民三日的模样吗?看来外头的衣食还是很好哦。”
他笑得人畜无害,“你明知故问。”
我瘪瘪嘴,不情愿道,“唔……是我错了,我不该误会你。”
头上的气息陡然扑鼻,那人吻了吻我的眼睛,“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你是不是和阮荻计划好的?”我抬头一脸无邪地看他,眼睛眨巴,眨巴。
大抵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他正色道,“嗯。那日我与她商议后,认为后宫之事当由后宫女子出面。阮荻敬重她的哥哥,这件事由她来做最好不过。只是她,”
“只是她一时存了私心,将我顺道治了治。”我撇撇嘴,小声抱怨。
“万莫那么说。”他抱住我,声声诱导,“我俩自幼一同长大,她对我只是兄妹之情。”
“是啊,你俩一块儿长大,情比金坚,我只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我拿下他抚摸我长发的手,皮笑肉不笑。
“夙儿……”苏奕安看起来很是为难。
“论心计,她差不了我多少。”我小声嘀咕,看他一脸茫然,颇觉得这个话题不好继续下去,于是我四顾眼下,“韶禾呢?他昨日才到任。”
眼见他面有郁色,我只好讪笑,欢快挽了他的手,兴冲冲道,“还记不记得前几日我同你说的我救了一个相貌极好的小伙子,可惜身子上却不大健全的?”
苏奕安闻言垂首饶有兴致地看进我眼里,也不再纠结方才的问题,似笑非笑道,“我确是晓得。那孩子这几日没少吃上等的补药,教我花了好些银子。”
我闻言嗔怪地用胳膊肘顶了他一把,语调软乎道,“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奕安哥哥你念在人家面相十分对得起天朝百姓的份上就别向我讨偿了罢~”
“这方倒是哥哥都唤上了,教我都不好意思计较了。”他说着笑得令我颇觉天崩地裂,说完还不忘用扇柄在我脸边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我闻言欣喜往他怀里蹭了蹭,“那我们一起去看看他罢。”
不待他反应过来,我已经拉着他走了。
临到侯府大门,便见一匹黑色的骏马在门前停下,眼前两抹一蓝一紫的云彩在我回过神来时已经碰撞在一起。
我定睛一看,是苏奕安与那匹马的主人拥抱了一下。分开后两人还击了拳方才算是打了招呼。
来人捶了一拳苏奕安的肩膀,爽朗道,“七师弟,你离开师门三年,也不见得回来瞧瞧我们,师父他老人家正筹划着下山来让你挨几个竹板子,你可要小心了。”
苏奕安只是笑,将人带到我面前,对蓝衣男子温和道,“师兄,这是夙儿,你的弟妹。”苏奕安自个儿说着耳根子便有些微红,看来这个男子对于他而言有某种特别的意义,苏奕安可是万年面不改色的强人啊,就算是在苏涵隐苏夫人面前也不见如此羞色。